第22章 燕使入夏

  迟迟车马稀,时时闻杜宇。。一夜深秋至,冰心犹难释。
  日薄西山时,一排由数十车辆而组成的极轩阔的车行逶迤而近了夏都。略略停歇在都门外,为首的男子看了看远处,眼神落寞,策马行至中间一辆轩车侧,低低道:
  “公主殿下,夏都已是到了。”
  车内沉寂半晌,才是低低地响起一道柔和圆润的声音:“冼大人,夏国的接待之人可是来了?”
  “已是到了,此时便是扫除尘埃,好让公主殿下入夏都。”冼国述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哀怜,低声道。
  “原来我还是有这等待遇。“轿中几不可闻地说出了这么一句,才是略微扬起声音道:“与那几位夏国的大臣说与一句,一切从简便是,亡国之人,却还不必如此。”
  “公主殿下!”冼国述听着脸面上不由一变,低低地称呼道。
  听出冼国述言辞间的紧张之意,轿中的凌纭不由沉默了下来,半晌才是道:“冼大人不必担忧,本宫晓得的,只是事到临头,不免难以控制心绪,过一两日便是无碍的。”
  听着这延宁公主如此说来,冼国述不由想到离别之时,燕帝与她的对答神色,心中不免也是生出一份怅然之感,当下也不再多言,只低声告退。
  而此时,一身官服的睢宁却是恰恰好迎了上来,看得这冼国述神色默然,当下便是微微一笑,道:“可是燕国使节冼国述冼正使?再下乃是礼仪司的少卿睢宁,添为接待的副使。正使明大人素来事务繁忙。已将此事全盘交托于我。此时将近入夜,舟车劳顿之下,想来诸位已是疲惫不堪了。不若现行至别院歇息一番?”
  冼国述听得这睢宁十分客气。神情庄重,并无丝毫鄙夷轻慢之色。心中也便微微生出一丝好感,当下便是微笑着道:“睢大人思虑周密,在下十分感激,公主殿下素来娇弱,大人的善意。在下且代公主殿下答谢。”“冼正使过誉了。”睢宁颔首微微一笑,伸手一礼,道:“且请诸位随在下一行,那别院离此稍远,尚请见谅。”
  冼国述看得如此,也是刻意结交,说话言辞间刻意多加探听,只是这睢宁虽是极亲善温然,说谈间似乎多有些细枝末节遗漏出一些。但细细地思虑一番,却又是有些与先前他知晓的一应事务有些出入。这般听着睢宁说了半日,冼国述便是放弃了从睢宁口中掏出些东西地心思。
  若是平常的使节。这些东西必是能使其多有些偏移重心,被睢宁摄入局中。但冼国述乃是燕帝暗地里极为器重的臣子。这暗地里地事务也是多有些涉及。这睢宁的话。虽是极逼真可信,但燕国所搜罗之信息难不成俱是虚无?从此推论出来。这睢宁便是有意透出这些口风地。
  冼国述晓得如此,便也不再多想着从睢宁口中得到什么来,只口角生风,专心于说些明面上便是可知的事来。
  如此一问一答,说谈言辞之间,那别院不多时便是到了。
  这别院离着夏宫不远,一应的建筑等物俱是清朗爽淡,风气滋生。只一眼看去,便是可见满目的青翠碧色,极是宜人,
  车马慢慢进入别院之中,那延宁公主下车之后,只神色温然沉静,与睢宁说了些话语,便是推说身子骨不适,入了内院。
  睢宁本便是不会为难这延宁公主,但见着这公主神色憔悴,面色苍白,也是微微吃惊,当下便是与冼国述说谈一番,道好生保重公主尊躯,早些延医诊治方是冼国述早是有此打算,这延宁公主乃是自幼看着长成的,素来便是如妹妹一般看待地,当下里询问睢宁京中名医名号地址。
  睢宁将其一番说罢,又提着有要事,便是告辞而去了。
  冼国述却也不强留什么,只约定明日觐见夏帝之事后,便是不再多言,看着这睢宁离去了,才是慢慢回转身来,往那院内而去了。
  下面的事,还是要好生安顿才是啊!
  而此时,那睢宁乘车至自个的小宅子里,下了车,入了书房,挥退一干人,才是略略叹息了一声。
  边上的季无忧提壶倾到出一盏清茶,递与睢宁道:“好端端的,你叹息什么?横竖着,也只是接待那燕国使者罢了。难不成,你却是看着那延宁公主绝色艳光,竟是有些倾心不成?”
  睢宁听着季无忧如此说来,不由抬首一笑,伸手揉揉他满头的乌发,温然笑道:“你想到那个旮旯里的?这燕国使者可不是轻忽之辈。”
  “这又是从而说来的?”季无忧听着睢宁的话,心中也是有些惊异,皱着眉坐到睢宁身边,睁大眼倾听道。
  睢宁看着季无忧这般清朗地反应,当下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入京都到别院的一路上,那冼大人可是多番套着我的口风,只是到了最后却又是决口不提,想来必是常接触一些机密情报,方是能作此决意地。那燕帝登基不过半年有余,倒也有些才干,这人若是能接触那等机密,想来必是心腹密臣。看来,这燕帝还是多有些不舍得自个的亲妹妹落得难堪地地步,方是派此人来处置。否则,怎么也是该让这等人好生于那失踪地大皇子身边才是。”
  听着睢宁这般说来,季无忧也是听出些意思来,当下思虑一番,才是道:“这延宁公主,不过是亡国公主,不比往常的和亲公主,自然也不会有甚夏国大臣思虑着她。况且,这公主大多是入宫为妃嫔地,难道这也能出些变化不成?”睢宁微微一笑,神情间却是略微有些忧虑,沉默半晌,才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处,淡淡道:“这便是要看着那燕国人的手段如何了。”
  季无忧看着睢宁眸中闪动的意味,抿抿嘴,却是不再多言,只提壶又倾到了一杯茶,道:“好了,这也不过是兵来将挡的事,只看着办就是了。你回来还没吃些东西,先喝杯茶,我去厨下说一句,让他们端上来。”
  睢宁微微一笑,应了下来,只看着那季无忧噔噔地跑了出去。
  呵呵,睢安帅哥又出现了撒,这只也算是很重要的角色了吧,日后还是用得着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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