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爹爹了求月票
初冬刚至,岐州便下了第一场雪,前线的战火并还在继续。倾天下之魅世
后方在楚荞和诸葛无尘的联手整顿下,已渐渐趋于稳固,只是诸葛无尘秋日里染上的风寒,一直都未痊愈,让人忧心不已。
燕禳在这边也渐渐对楚荞没有那么时时盯着的,早上下了雪,楚荞跟诸葛无尘还在书房忙碌,她就跟着沁儿和泷一一道出门去逛街,玩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王宫,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吃的丫。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进了屋,看到楚荞还在忙着,也不过来打扰,自己乖乖地爬上软榻在那里剥栗子吃媲。
楚荞正与几名大臣商量着这个月的粮草筹备和运输,诸葛无尘正坐在软榻对面的书案后看着前线送回的加急文书,听到榻上的小家伙一直念念叨叨,不由抬头望了过来。
燕禳自己窝在榻上剥栗子吃,他剥了一个自己吃掉,又剥一个放到案几上,嘴里念叨着,“禳儿一个,荞荞一个,禳儿一个,荞荞一个……”
楚荞还忙着,他就剥好了给她存在这里。
诸葛无尘不由抿唇笑了笑,朝楚荞那边望了望,楚荞不经意望过来,看着他指了指燕禳,不由也望了过去,听到他嘟囔的话,不由摇头失笑。
半晌,楚荞跟几位大臣交待完事情,看到燕禳已经给她剥了一堆栗子存着,不由笑着走了过去,“今天买了什么?”
“好多,有炒栗子,有白糖糕,还有核桃……”燕禳一样一样地给她拿出来,仰着小脸问道,“你要不要吃?”
楚荞坐到榻边,拿起他剥好的栗子吃了几个,只觉满口暖暖的香,笑了笑说道,“要不让沁儿带你出去玩,你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聊的。”
小孩子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年纪,这小家伙却是在这里出奇的乖巧听话。千王之凰:被骗色的圣女
“不用了。”燕禳摇了摇头,笑道,“我跟爹爹在一块也这样。”
爹爹不太多说话,但经常会陪他玩,不知道他现在在上京做什么,好想爹爹……
楚荞抿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燕禳望着她愣了愣,感觉有些奇怪,每次他在荞荞面前提起爹爹,她的目光总有些奇怪,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荞荞,我说错话了吗?”他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荞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燕禳还在小,而她与那个人的曾经种种已都成为过去,何必再向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提及。
“可是,我每次说起爹爹,你都不高兴。”燕禳眨巴着大眼睛,咕哝道。
楚荞笑容微僵,却矢口否认了。
诸葛听到孩子稚气的话语,微微抿了抿唇,朝着两人望了过来,她终究……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每一听到那个人的一点一滴,总还是心潮难平。
温如春端着诸葛无尘的药过来,放到桌上道,“左贤王,你的药。”
“这些日麻烦你了,温大夫。”诸葛无尘搁下手中的文书,微笑言道。
温如春只是淡淡笑了笑,不经意瞥见坐在榻上说笑的楚荞和燕禳,面色沉了下去。【完】凤倾妆
楚荞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可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每每在这里看到这个孩子和她在一起,他就想到沉香和那个夭折的孩子。
他不明白燕祈然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的向楚荞隐瞒这个孩子的身世,可是每每看到这个健康成长的孩子,他总会忍不住心生恨意。
他不恨楚荞,因为那个孩子楚荞确实视为亲生,她曾拼命不顾一切地挽救过,也曾为她的死痛不欲生过,那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无法恨这个女子。
他所痛恨的是,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宸亲王燕祈然,他不知道他最后会将沉香如何,但他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一直守在楚荞身边,这个他最在意的女人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让那个人有所顾忌,而保住沉香的安全。
诸葛无尘喝完药,看到温如春的神情,不由有些纳闷儿地皱了皱眉头,却又没有开口去问。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温如春这样,好多次他看到楚荞和燕禳在一起,总会露出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目光和神情。
温如春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依旧是往常的平静神色,收回了药碗,叮嘱道,“左贤王还是多注意休息,这样下去我用再好的药,也没法给你治好。”
诸葛无尘淡淡笑道,“我会注意。”
待到温如春离开书房,楚荞无尘望了望楚荞和燕禳两人,越发觉得温如春的反应实在太过可疑。
楚荞吃完了燕禳剥好的栗子,笑语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出去玩吧,别玩太久就是了。无上龙印”
“嗯。”燕禳重重地点了点头,自己从榻上爬下来,欢喜地地跑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楚荞起身,看着孩子小跑着出了门,面上笑意温柔,半晌才察觉到诸葛无尘静静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起身走了过去,“你看什么呢?”
“只是好多年不曾看到你这样笑过了。”诸葛无尘笑了笑,透着几许怅然的意味。
多年以前,她也曾对他露出过这样真心的笑容,可是红尘辗转多年,他们中间隔着太多人,太多事,他再也不曾见她对谁这般笑过了。
如今,她是他的妻,她离他这般近,却又隔得这般远。
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再也不是他。
楚荞笑了笑,在书案边坐下,“你去隔壁睡一会儿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睡不着,还是算了。”诸葛无尘摇了摇头,笑语道。
楚荞看着他难掩病色的面容,想要一再相劝,却也知道劝不过他,于是将手中的小暖炉递给他,道,“那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什么也不要再做了。”
诸葛无尘笑了笑,无奈地点了点头,抱着暖炉坐在那里,“好,听你的。”
即便已经成亲多日,他们之间的相处,依旧一如继往,相敬如宾。
楚荞埋头处理桌案上积压的文书和奏折,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但还是不时抬头会拿着东西在屋里来回走动思量,不时会望了望院子里玩耍的燕禳。
“神王遗物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诸葛无尘打破沉默问道。小丫头,校草老公霸道爱
楚荞闻言抿唇沉吟了片刻,还是如实相告,“没什么太大的线索,虽然史书古籍中也有记载,但终究太多是道听途说而来,而且若是依白二爷所说一定要去找商容,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找到他。”
诸葛无尘闻言点了点头,微一思量,说道,“找他不容易,可以引他找你们,这不就容易多了。”
话音一落,在楚荞袖子里午睡刚醒的白二爷就听到了,窜出来叫道,“这主意好。”
楚荞淡淡地白了它一眼,道,“你当钱疯子跟你一样傻?”
商容精得跟狐狸一样,哪那么容易上当被他们给引出来。
“他是不傻,但也要看什么事喽。”白二爷说着,爬上她的肩头,笑得有些阴恻恻地道,“如果是碰上我师傅和叶子的事,他绝对冲动得跟个二百五没什么两样。”
诸葛无尘抿唇笑了笑,点头道,“小白说的对,我就是个意思,只要放出消息做出假象有白止神王消息了,他就一定会自己找上你们,这样也省得你们再涉险前去。”
“这事……”楚荞微微皱了皱眉,钱疯子会上当吗?
“这事交给我来安排,另外族中几位长老不日也要来岐州了,关于当年诸葛家如何得到这一份神王遗物,我会帮你打听清楚。”诸葛无尘淡笑言道。
他想,只要能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他涉险,便是再艰难,他也是愿意的。
楚荞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多谢,让你费心了。”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丞相的世族嫡妻”诸葛无尘淡笑言道。
她不知道,成亲以来他是在怎样的挣扎和矛盾中度过,他想打破他们这样疏离的相处方式,可是他又怕自己的莽撞,而让她更加为难,最后连这样陪伴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会失去。
但是,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们的时间还长,还有很多的机会改变这一切,他要做的只是这样守候着等待着,让她慢慢放下那个人。
他不知道如今的燕祈然是何心境,在得知他们成婚的消息,又是何感受。
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她身边,却不在她心上,一个在她心上,却不再她身边。
他想,最为艰难的人,还是她吧。
放不下心中所爱,又要对着一个不爱的人生活……
他知道,他理解,所以他愿意忍受,原意等待,哪怕,用尽一生的时光。
这样的相守,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燕禳呢?你要去找神王遗物,总不能带着他,看他现在这样子,怕也不肯乖乖留在这里等着的。”诸葛无尘问道。
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燕祈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燕禳送到楚荞这里。
而这个孩子,似乎总又与楚荞有着非同一般的亲近。
楚荞闻言望了望门外玩雪的小家伙,无奈叹了叹气,“我打算过几日送他回大燕。”
诸葛无尘闻言面色微变,如今的大燕于她而言,已经是虎狼环伺之地,大燕皇帝是怕是想尽办法要捉住她,以阻止战事的继续蔓延。
“可是,眼下……”
“我知道,一来我要亲自把他送回去,二来我得寻到老酒鬼问清楚一些事。”楚荞坦然言道。
最近,每每想到老酒鬼的一再叮嘱,她总是越想越觉得不安和害怕,却又说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害怕。
她曾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再踏上那个地方,可是如今她又不得不回去,更没有料到回去,那里的一切会是那样一番局面,又那样猝不及防地颠覆了她的一生……
“什么时候动身?”诸葛无尘知道她的执拗性子,再危险的事,只要她认定了就一定要去做,谁也劝不住的。
“再过些日子吧,如今大燕那么多探子都盯着我的行踪,总要做些准备再走,再者岐州还有这么多事情,我若是全扔给你一个人,也太狠心了。”楚荞笑了笑,打破这有些沉重地气氛。
诸葛无尘抿唇笑了笑,而后认真道,“阿荞,答应我一件事,不管你要做什么,要去魔域也好,要去找神王遗物也好,也回来跟我道个别好吗?”
他怕他们这一分别,又如五年之前一般,一切转眼之间又变了模样,她就那样决绝的一去不回,他怎么也留不住。
楚荞望进那双满是担忧之色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这个人的退让和爱护,也知道他的心意如何,可是正因为知道,她才有任何回应,这场婚姻她只能当作是政治联姻。
她不是自己受了伤,就可以借着别人的温柔来抚平伤口的人,尤其是对眼前的这个人,她更法享受着他的爱,最后却给人带来更深的伤害。
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把握能放下心里那个人,所以也无法给这个人想要的……
楚荞埋头处理了桌上的公文和文书,老半天也不见燕禳进来,便起身出去瞧了瞧,远远看到小家伙在院子里堆了个小雪人,自己蹲在雪人面前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楚荞步上前去,蹲在他边上,拂了拂他头上的雪花。
燕禳咬了咬唇,眼眶有些红,低声道,“我想爹爹了,上京下雪的时候,爹爹也会帮我堆雪人,我现在堆的没有他堆的好看。”
楚荞抿唇,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别的原因,别子有些酸酸的疼,让她莫名有种快哭的感觉,却又强自忍了回去。
楚荞没有说话,伸手拉住燕禳冻得通红的小手,低声道,“看看,手都冻成这样了,小心会长冻疮。”
她说着,不时朝他小手呵着气,小心地给他搓热起来。
“爹爹有给我带药膏,搽一搽就不会长了。”燕禳笑了笑说道。
楚荞闻言,伸手拂了拂他小披风上的雪,认真说道,“禳儿,再过些日子,我送你回上京吧!”
“荞荞……”燕禳一听眼眶更红了,“你讨厌禳儿了吗?”
楚荞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说道,“你不是想你爹了,我送你回去,我最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跟着很危险,等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想来岐州,就让你的大雪鹰给我送信,我就让人去接你,好不好?”
燕禳闻言瞪着眼泪汪汪地大眼睛,咬着唇想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好吧,但你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许耍赖,不然我以后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你这么听话,我怎么会骗你,我要是不算话,就变成长鼻子大耳朵的怪物。”楚荞笑着说道,心中却也因为孩子的乖巧懂事,更生动容。
这孩子明明才五岁,又在大燕受尽宠爱,却难得这般听话。
“是爹要我听你话的。”燕禳笑着说道。
他在楚荞面前一向乖巧听话,她可不知道他在上京的时候,可是让他爹给头疼坏了。
十日之后,诸葛无尘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岐州的事务也都处理得妥当了,楚荞方才带着燕禳,泷一,以及诸葛无尘派的护卫,乔装改扮一路潜入大燕,直奔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