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1血色玛丽

  五年后,
  法国,
  一辆红色张扬的保时捷敞篷跑车快速行驶在弯曲的赛道上,紧盯着面前领先的跑车,美眸迸射出几许复杂,用力踩下油门……
  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线型墨镜,她的肤色很白,在阳光下几乎半透明,双手认真的打着方向盘,明明是危险刺激的极限运动,可她的唇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程式化的微笑,三分玩味,三分认真,又带四分邪气。
  远远的看去就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一头浅红色的长发随风轻扬,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被墨镜遮住的眼睛紧盯前面那辆黄色的跑车……
  逼近……再逼近……
  “唰——”
  在超过那辆跑车之际,女人转过头,痞痞朝着驾驶座的男人抛出一枚飞吻,毫无犹豫的,遥遥领先……
  几分钟后,车子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众人眼前,一身黑色神秘长裙包裹下曼妙的身躯婀娜多姿,修长的双腿跨下车门之际,就迎来口哨声和欢呼声。
  “somnus,你又赢了!”围观一个为首的男人,用纯正的英语说着,对于这个结果,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自从两年前,这个柔弱的东方女人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让人刮目相看,她叛逆倔强,面对挑战者,遇强则强,两年来,一直保持着未输的记录!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代号——somnus。
  somnus是拉丁语中罂粟花的学名,正如眼前这个女人,美丽,妖娆,但却有着致命的危险!
  女人摘下鼻梁上厚厚的墨镜,露出潋滟着清澈光芒的水眸,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她喜欢这种刺激,也喜欢这种赢的感觉!
  抛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在众人羡慕的神情中,抿了抿唇,毫不留恋地转身,优雅地打开车门……
  刚刚发动引擎,算准时间似得,手机铃声欢快的想起。
  将手机放到耳边,另一端就传来咬牙切齿的两个字,“温、暖!”
  “在!”温暖把车子停在路边,立刻乖乖地挺直腰杆,别看电话另一端那个男人平时不冷不热的样子,可训起她的时候一板一眼的。
  温暖承认,他不笑的时候,还是有点吓人的,但也只是一丁点而已,他疼她,从不会真正的对她生气,她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仗着他的宠爱,才会在法国这样无法无天。
  她知道,就算捅下再大的篓子,他也会帮她善后。
  电话那端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声音,让人直打颤,却丝毫不影响她愉悦的心情,挑了挑眉,把电话拿远了一些,“听不见?信……信号……信号不好……呀……听不到声音……”
  狡黠地眨了眨大眼,说完赶紧合上手机,像是完成一件任务一样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关机……
  哀叹一口气,平时冷漠无情的男人,到了她这里,怎么就跟管家婆一样啰嗦?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根烟,熟稔的点燃,纤长的指尖夹着香烟,看着袅袅生升起的烟雾,才迟疑的把烟放在嘴里,吐出一团朦胧的烟雾。
  她记得,刚来法国那一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好,她几乎每天都在做相同的梦,梦见孩子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把它当作报复安逸辰的工具,每每这个时候,她会从梦中哭醒,嘴里不停的叫着宝宝。
  那时候的她,流产大失血,长时间的昏迷,再加上飞机的颠簸,身体很脆弱,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每时每刻都需要人陪在身边照顾。
  冷绝尊重她,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什么,两个人也是分房而睡,有几次,冷绝无意中发现她夜里哭醒之后,就在她床头按照了一个类似医院的护士铃,当温暖惊醒的时候,害怕就按铃找他。
  那段时间,温暖精神很不好,一到晚上就做噩梦,就连口服安眠药也不管要,不仅仅温暖自己开始急速消瘦,就连冷绝也被她折腾的不成人形,明明可以安排别人照顾,可关于温暖的事,就算再忙,他也都亲力亲为。
  为了不让她再继续颓废下去,冷绝要分散她的一些精力,请了老师,教温暖英语,教她跆拳道,带她熟悉法国的环境,或许真的是心里压抑了太多,温暖慢慢变得叛逆。
  她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赛车蹦极之类很多刺激的极限运动,也学会很多以前那个乖乖牌温暖从不会做的事情。
  这样子其实也好,白天玩累了,晚上她一沾枕头就睡觉,至少,不会再做那个可怕的噩梦。
  可温暖知道,就算不再用噩梦,她心里也始终有一块无法驱散的阴影。
  后来,她买了跑车,张扬的红色,是安逸辰最惯用的风格,每次用这辆车,她就告诉自己,就算没有安逸辰,她也要过的很好!!
  指尖被香烟的星火一烫,温暖直接把烟头扔出窗外,垂眸看见手上的银链,硬生生撇开视线,重新带上墨镜,直接踩下油门。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一间酒吧门口,温暖走下车,直接撕开身上黑色的长裙。
  白色吊带衫包裹着让人窒息的迷人曲线,黑色短牛仔裤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浅红色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显得慵懒且蛊惑力十足。
  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随着节奏快速的击震着,热血沸腾的舞池里,寥寥几个男女贴身摇曳着柔软的腰肢。
  白天的酒吧并不似黑夜那般热闹,却有种别样的韵味,温暖妖娆的一笑,径直走向吧台,随意地翘着二郎腿。
  周围的音乐声与喧闹声似乎都与她无关,她要了一杯血色玛丽,静静地坐在吧台前,优雅的如同在品一杯上等咖啡,喝完第一杯后,温暖习惯性的续杯,但每一次,不多不少,她只喝两杯,修长的手指将杯子推开,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揽住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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