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春梦
二十分钟之后,贺普仁匆匆赶到了梁冰冰的住所,疯子已经痛得晕了过去。梁冰冰站在一旁,等待贺普仁替疯子检查完毕,急忙问道:“贺老,疯子他怎么样,是不是中了那女人的毒?”贺普仁摇摇头没说话,表情非常严肃。他再一次拿起疯子的手腕,切起了脉,脉象非常平稳,呼吸也很匀称,完全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他就像睡着了一样。难道是梁小姐自己做噩梦?也不对啊,他进来的时候,徐子枫明明躺在地上。突然,贺普仁心念一动,伸手给了疯子两个嘴巴。
梁冰冰吃了一惊,问道:“贺老,你干吗打他啊?”尚未等贺普仁回答,徐子枫已经醒转过来,看到白发苍苍的贺普仁,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傅,你来啦?”贺普仁点点头:“你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徐子枫摇摇头,说道:“刚才头痛欲裂,好像有东西在脑袋里搅动,现代一点痛感也没有了,只是浑身无力。”贺普仁又拿起徐子枫的手腕为他切脉,然后问道:“昨天在那红衣女子的车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没有?”徐子枫摇摇头,猛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其他倒没有什么,只是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闻后让人非常舒适清爽,但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后来就闻不到了。
师傅,我是不是中毒了?”贺普仁摇摇头,安慰道:“没有,你好好睡觉吧,明天早上就好了。”说罢,在他脑后在翳风与风池两之间按了一下,徐子枫便酣然入睡了。这个位置叫作睡,是人体中的一个经外奇。梁冰冰跟随贺普仁从徐子枫的卧室中退出来,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刚一坐定,梁冰冰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贺老,疯子的情况究竟怎么样?”贺普仁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说道:“上次在金钟地下日军监狱里,冥教的人用猪刑和肾精来引诱它,它已经开始觉醒了。
这次,那红衣女子虽然未将他掳走,但却用阴阳离合散来喂养它。这阴阳离合散是人体精元与精魂炼制而成,被它吸食如同婴儿获得了乳汁。目前来看它的力量还是很弱小,但我们时间不多了,顶多再有半年的时间,它就有能力控制寄主了。到时候,不仅子枫可能性命不保,可能整个世界都会天翻地覆。”梁冰冰听贺普仁说得如此严重,她虽然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但自从爷爷失踪之后,种种奇怪的经历让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个全新的灵异世界。所以,每当和研究院里面的人谈到鬼神、世界末日之类的话题时,也不再抱有全盘否认惮度。
“贺老,既是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趁它未长成之时先行除掉它?”梁冰冰说道。贺普仁摇摇头:“它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连我也不知道,要除掉它先要杀死子枫,子枫是它精恤选的寄主,天赋异禀,目前来看一方面它能从子枫体内摄取足够的精华,另一方面子枫自身的机能却能对其进行有效的摄制,除非外力作用,否则它很难逃脱。我的想法是,让子枫学会炼鬼术,让他在体内自行对其化解,只不过炼鬼术的基础是中医,而子枫的中医功底几乎相当于没有……”梁冰冰接口道:“不过疯子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应该学得很快。
”贺普仁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恐惧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后来,梁冰冰又向贺普仁讨教道家内功心法,贺普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一觉醒来,看到二人神采熠熠,亳无倦容。于是进厨房做了早餐,三人吃完之后,梁冰冰自去上班,贺普仁领我到301医院做了个脑部ct,最终得出结论:是洗澡后脑袋没擦干就睡觉,湿邪入侵引发的头痛。贺普仁今天原本要参加一个“同性恋亲友会”举办的慈善交流活动,被我这一闹便不想去了,做完义诊之后便要考校的功课。
不过,我对这个活动倒蛮感兴趣的,不用他来考校,当当当一口气把《黄帝内经》的活动在西城区的一个酒店举行,采用的是一茶话会的形式。一开始有几个表演,都是唱歌、快板之类的传统节目,但都是以同性恋为主题的。活动的主办者是一个50多岁的胖女人,据说是一家连锁酒店的董事长,她叫马秀兰。一开始马秀兰便上台做演讲,我原来以为她自己是同性恋,没想到却是她儿子。据马秀兰自己讲,她是云南人,原本在昆明的一家酒店做领班,前夫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
儿子聪明帅气,丈夫虽然没有多大出息,但对妻子儿女体贴入微。直到有一天,马秀兰在丈夫的身上发现了别的女人的齿痕,家庭开始逐渐走向瓦解。夫妻二人经常吵架,丈夫也完全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就酗酒,然后就打人。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一直到儿子上高二,马秀兰觉得这样下去一定会影响儿子的成长,于是选择了离婚。领完离婚证的当天晚上,马秀兰等儿子放学回来,做了一桌子他最爱吃的饭菜,把离婚的事情给他说了。没有想儿子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很轻松的样子,他对马秀兰说:“妈妈,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马秀兰见儿子对离婚没有一点意见,心里的石头便落了下来,给他夹了一只鸡腿,说:“什么事啊,搞得这样郑重?”儿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妈,我可能是一个同性恋。”马秀兰感觉如五雷轰顶,但她骨子里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表面上像没事人一样,问道:“是哦,你怎么知道你是同性恋的呢?”儿子刚才是故作轻松,此时见妈妈表情很随便,也终于放下心来,说道:“嗯,就是平时我们班里的男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谈论女孩子怎么样,我对这样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如果看到帅气的男孩子却会脸红续。
”这时,马秀兰才回想起儿子之前的一些反常举动,比如喜欢像女孩子一样打扮自己,不喜欢男孩子的玩具,而是喜欢洋娃娃这类女孩的玩具等等。有朋友见到她儿子会说:你们家孩子真秀气,像个小姑娘。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都老大不乐意,心说:你们儿子才像女孩,你们全家都是女孩。然而,无论如何,马秀兰也没有想到儿子是个同性恋。马秀兰离婚后开始经营自己的事业,由于多年在酒店行业的经验积累,她的事业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第一家成功之后,她又开了第二家,后来又到成都、上海、广州开了分店,到儿子大四的时候,她在北京开了第一家秀兰酒店。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儿子在办身份证的时候就把名字改成了马骏。马骏向妈妈表白自己的性取向后,母子二人再也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在马秀兰的内心深处,认为同性恋是一种心理疾病,儿子还小,等他长大真正谈恋爱的时候,这种病症或许就会消失了。儿子上大学后,马秀兰经常打电话问他:交女朋友了没有?她潜意识里认为,儿子交了女朋友,就意味着他的性取向已经变了回来。果然,到了大二,儿子打电话告诉妈妈,他开始追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很优秀,他怕自己追不上。
马秀兰便鼓励他。后来儿子又打电话来说,那女孩已经有男友了,他没有成功。马秀兰又给他打气:没有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女孩多的是,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在马秀兰财力支持与精神鼓励下,马骏终于交到了一个女朋友,还领回来给她看了一下,她虽然觉得长得一般,但内心还是很高兴。但是后来又放假的时候,儿子却说和那女孩分手了,他又交了另一个女朋友,又领了回来。这个女孩极漂亮,马秀兰非常满意,但不久之后儿子又分手了。就这样,儿子大学四年,一共交过十多个女朋友。
直到毕业前夕,儿子突然打电话给马秀兰说:“妈妈,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马秀兰打回去一直没有人接。这时,马秀兰正在北京,儿子在广州上学,她当天便坐飞机到了儿子的学校。找到儿子之后才了解到,原来儿子的性取向一直没有改变,他领回家的那些女孩全都是他花钱租的临时“女友”。讲到这里,马秀兰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用面巾擦了擦眼睛,调整了下情绪,抬起头对着一片安静的会场说道:“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由于我的错误的观念,给了儿子多么大的心理压力。
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告诉自己,无论儿子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我都要把全部的爱交给他。在许多人的支持下,有政府的领导,有各界的朋友,我们建立起这个同性恋亲友会,我们的宗旨就是让人们正确实认识同性恋,他们不是怪胎,他们是正常的人。”马秀兰讲完之后,正准备迎接热烈的掌声,突然有一个少妇打扮的女人冲到了台上,大声喊道:“马秀兰在胡说,你在胡说,同性恋就是怪物,是魔鬼,所有的同性恋都该去死!!!!!”作者老罗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