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和尚

  看到鸡公白回来了,我便与他向屋主讨了一把香,直接走向那古庙。
  我们虔诚地向观音菩萨上了香,这所小庙就供奉着观音一个菩萨,并塞给了那老和尚一些钱,说是给点香油钱。
  那老和尚招呼我们坐下,他泡了一壶茶请我们喝,然后问:“有没有找到你们的人啊?”我说:“还没有,还望您指点迷津呢。”
  老和尚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去过绝命林了?”我说是的。
  老和尚说:“阿弥陀佛,你们能活着出来,真是一个奇迹。”
  这时,我坦诚地把我们遇过的事情和老和尚说了一遍,我相信,真诚会打动所有的人,我希望得到这个老和尚的支持,因为,我逐渐感觉到,那条村子隐隐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因素,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这只是一种直觉。
  老和尚听我说完,沉思了片刻,便说:“你们可知道这里在元末曾有过一场大战吗?”
  我说:“知道,就是鄱阳湖大战吧?”
  老和尚说:“是的,那场大战,异常惨烈,数十万颗人头滚滚而下,陈友谅的部将胡旱带着余部退守这一带,并受陈友谅的委托,把陈友谅所有的财物都带了进来,藏在这里,以等日后东山再起!后在这里与朱元平璋部将王信恶战了好几个月,最后,由于没有兵源,人数越来越少,只好退守绝命谷,王信带兵攻了好久都攻不下,而且每次派出的兵都是有去无回,后用围困策略,几万兵马把这里团团围住,围了好几个月,终于,胡旱的部下有很多饿死了,有一些受不住跑出来投降了,胡旱看到跑不掉了,便安排手下的兵士逃生,自己则自刎了,从此,就再也没人敢进绝命谷。”
  “直到大炼钢铁的那一年,有人要到那山上砍树,结果让黑蜂给蜇死了,有几个红卫兵说不信邪,专门从县城跑来这里放火,结果他们差点把自己烧死,还有五几年外乡有个打虎队说有只老虎走向了这边,十几个人往里面追,结果,没有人走出来。”
  我突然问:“您知道解放前有一个团的国民党兵走进了哪里吗?”
  老和尚一怔,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停了一下,流下了眼泪,说:“是的,那时国民党兵的确有一百多个人走了进去,我就是其中一个啊!”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和尚竟然就是当年进过绝命谷的国民党兵!
  那老和尚说:“当年,由于内战,我们的一个团与师部失去了联系,没有了容身之所,我们没办法,只要往那绝命谷撤,埋伏在树林中与共军战斗,共军不敢冲进来,只是用大炮拼命地轰那个林子,他们的炮火虽然打不中我们,但是,却把林子里的黑蜂惹来了,那些黑蜂看到我们就蜇,我们每个人差不多都被蜇过,有好多人后来死去了,就是因为这些黑蜂有毒,后来,我们只好往里面撤,因为已很快弹尽粮绝,便想办法打些野兽来吃。一天,团长打了一只野狼回来了,我们坐在一起烤那狼肉吃,想不到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一大群狼来袭击我们,我们纷纷开枪打那些狼,但是也有好几个战士让那些狼咬断了喉咙死了。”
  说到这里,老和尚顿了一下说:“是了,那山还有那种蚂蟥,悄无声息的,在人睡着的时候爬进人的裤子里吸血,而且吸血时人一点感觉也没有,有几个战士一觉睡醒时便站不起来了,身上的血全让那些蚂蟥吸光了,我也让那些蚂蟥吸过血。”说完,老和尚象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些东西还是自然界里有的,平时也见过,可怕的是那那儿我们经常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看到了什么?”鸡公白问了一句。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让人不敢相信,好几个人做同样的梦,你听说过没有?我就亲自经历过,一天晚上,我们都累得不行了,大家挤在一个账蓬里睡着了,我梦见一个绝色美女向我们走来,当着我们的面把自己的头砍了下来,用手拿着她的头,举到我的面前,想不到那口还会说话:要不要,吓得我马上醒了过来,想其它的战友也醒了,纷纷都说做了这么一个梦,说出来与我的都是一样的。
  还有的站岗的看到有很多人影在林子里跑来跑去,有一天下雨,有个站岗的拿起一挺机关枪向前拼命地扫射!打死了我们几个自已的,然后那个人自杀了,后来,自杀的人越来越多,有好几次,有个人对我说,走啊!走啊!我周围看,却没有人,再问其他人有没有听到,都说听到。就这样惶恐的在里面呆了十多天,死的人越来越多,自杀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好多人疯了。整支部队就剩下十一二个人了。
  我们的团长有一天叫我们几个还算正常的人围了过来,说,你们逃生吧,以后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我们这个团的番号了,说完他在痛哭,说对不起我们,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自已掏出枪来自杀了。
  我带着约十个人,匆匆地向林外走去。
  想不到,有几个疯了的战士向我们开枪:说,不准投降,不准当逃兵!有两个中弹了,我不忍心向这些疯了的战士开枪,只好带着那几个人想绕道走出这林子,我们走了好久,见到前面有一条很深的溪涧拦住了去路,这时,有个战士说,这里有溪流,一定是通向外面的,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我们试试在这里游出去,说完自己带头爬下了那溪下。是你想不到他的脚还没到那水面,就让一大群好象水蟑螂的东西团团围住了,他跌了下水,在那里叫喊着,翻滚着,突然,他啪的一声向自己开了一枪,自杀了,不一会儿,一副白骨从水下升了上来,很快就让水冲走了,我们都吓得不敢再下去了,战友的情绪都悲观到了极点,有个年纪小一点的战士一直在哭。
  没有办法,我们只要再从旧路走回去,想不到在我们团部的那个账蓬外面仍有几个疯了的战士在哪儿守着,我们只好等到半夜再出发,大家都等得很焦急!挨傍晚的时候,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我的命令,冲了出来,拿着枪向那几个疯了的战士扫射,一边骂,我让人你们开枪,我让你们开枪,那些战士全部让他给打死了,然后,他狂笑着向外面冲,我们也跟着他向外冲。
  啪的一枪,那小战士倒了下去,不知从那里打出的枪,我们赶紧伏了下来,四周观察,却一个人也没有发现,从小战士的弹孔可以判断,子弹是从他右后方打进来的,看他右后方,却是一大遍林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带着剩下的五个人继续向前走,我们围成一个方阵,前后左右都有人在监视着,不论是从那一个方向有人,我们都能看到,终于,我们爬上了那座小山坡,过了小山坡,很块就能冲出这片森林了。我们原来有两个狙击手躲藏在这山坡上的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活着,但是,我们看到了他们的枪,却不见了他们的人,他们失踪了。
  我们仍是用这样的方阵缓慢地向外面移动,很快,我们看到了前面的路口了,这时,后面的响起了枪声,在后的那个战士倒了下去,卧倒,我按下其余四名战士,转头向后面看,这一看,吓得我全身发抖,我们的团长带着浑身是血的十几个战士,向我们踉踉跄跄地行了过来,他们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还会走?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尸变之说,吓得全身毛管直竖!动也不敢动,其它的战士也吓得呆了,纷纷伏在地下,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我们还是让他们发现了,他们向我们乱枪要射,又有一个战士中弹牺牲了!我们也有人还击,但是,他们就算中了弹也没有倒下,仍是继续向我们走来!
  我的一个副官再也忍不住了,拔出身上的那把大刀,冲向那班人,连砍了几个,但是,那班人把他伴倒了,用剌刀剌向他,他挣扎地向我挥手:快走,快走,拉着了自已身上的几个手雷,轰的一声巨响,那班人倒下了一大遍,但仍有几个挣扎着站了起来,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我带着最后几名战士,发疯一般向外面冲,走在前面的两个战士一冲出树林外,即被外面的机枪扫射倒地了,我对外面大叫,不要打枪了,我们投降!连叫几声,但是外面一点声息也没有,看着后面的几个尸体快要到我们这里了,我带着最后一名战士匐伏着向前爬了出去,我们发现,当我们爬出那最后的一棵树时,那里面的几个尸兵再也没有追出来。
  奇怪的是,我们爬出去后,却发现没有共军在外面,他们早就撤了,战壕里有几挺机枪对着森林,却没有人扣扳机,却定时似的向森林射出子弹,我当时以为是什么先进的武器,便走了上前去看个究竟,但的确不是什么先进武器,就是从日本兵那儿收回来的歪把子机枪,而且,还是我们团的机枪!
  又是一桩怪事!
  我与另外一个士兵不敢再在那儿呆下去,连翻带滚地跑出了那个地方。“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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