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动摇
王局长勃然大怒连摔两只杯子。
今天晚上正赶上市领导带兄弟城市的官员来参观却看到镇西市公安局大案未破先失证物而且是在号称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的证物处颜面扫地。本来林家灭门惨案因为局长向市领导打包票的原因媒介并没做相关报道之后的周经泰的案子对外界也封锁的很周密可是现在众多领导包括兄弟城市的记者在内案子再也不可能压住了。
证物处当班的刘铭被记大过负责人被调岗就连刑警队都跟着受株连队长史长降职任用于进临时担任队长一职。
‘队长这回你轻松了换我焦头烂额了。‘
‘做好你应该做的其他的别去想。你要明白政治不是咱们玩的事。‘
‘嗯我知道。明天就见报了不知道老百姓会怎么看咱们……真不敢想像啊。‘
‘你小子才当上队长就有这觉悟看来我小看你了是个当官的料!‘
‘队长又拿我开心……‘
史长和于进两个人送走领导们后在雨中走过长长的停车场回到办公楼等待他们的仍旧是迷雾重重的案子。
现在要做的事是证物失窃案这个案中案或许会挖出公安系统里的腐败分子或许是外来人员行窃但不管哪一样都让史长心惊在保安严密的公安局证物处众多眼目下将证物转移走就已经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了如果案犯想除掉证人或是暗杀局里的负责人天知道会生什么情况。
办公楼里所有人都神情紧张看来证物失窃对大家的心理影响非常大恐惧的阴影笼罩整幢大楼。史长眉头紧皱镇西市已经很久不生重特大案件公安局内部人员都有些养尊处优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偷证物而是暗杀来参观的领导恐怕局里能清醒处理的人不会有几个。史长这样想时大楼外刚好响过一声炸雷震的走廊里的灯都闪了几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史长边走边说于进没有说话只默默的跟着他眯着双眼嘴角突然浮过一丝冷笑。
证物处的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两名警察神情警惕的看着往来的每一个人。史长和于进到时吴乐正在里面查指纹。史长一愣于进忙解释是局长亲自下的命令刑警队所有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
‘队长现场没有留下可辨认的指纹除了小刘的外。‘
‘我现在不是队长了你应该向于队长汇报。‘
史长翻看着登记本头也不回的说于进在一旁略显尴尬朝吴乐笑了笑转头现史长盯着登记本若有所思也凑过去看只见登记本上领取证物人一栏里是空白的而证物处负责人签字一栏却签着刘铭的字。
‘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刚才我好像还看见上面写着……写着……我还和小张说这名字起的怪来着。‘
于进一脸困惑的看着史长证物失窃后被正参观至此的市领导看到史长被当场撤职所以是于进带人去证物处查看的他翻看过登记本领取证物人一栏上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在于进签字将录相带取出后等待录相倒带时史长突然想起件事。
‘对了别墅区案时的进出人员名单查的怎么样了?‘
‘我让罗伟继续查那分镇德街和天德街住户挺多的大概明天才能全摸清。等等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还是你是队长啊?‘
‘哈哈你以为呢。‘
外面的雨一阵急似一阵扑打在玻璃上像窗外正在窥探的目光。不时划过天际的电光中城市显得狰狞可怖雷声隆隆仿佛野兽嘶吼。
‘停这个人是谁?‘
播放了一遍后现将证物青丝剑拿走的人正是刘铭本人但是由于监控镜头只到门口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他这样做的。倒带后再次播放时于进忽然现一个可疑的人在刘铭拿走青丝剑前两分钟左右这个人在镜头中一闪被录下小半个背影然后刘铭就离开了岗位。
‘调查刘铭就由我负责吧!‘
史长站起来仍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从放映室出来史长直接去了拘留所刘铭被暂时关押在那里。
路上史长却在想其他的事情对范长存尸体上的子弹及其他被害人身上的子弹取证后现这些子弹并非由同一支枪射出而是两支枪经鉴定都是周经泰保镖的枪但其中一支枪上的指纹却是范长存的。这让史长感到困惑不解他决不相信范长存会因为巨款动劫杀周经泰的念头可是现场证据却直指这方向而且范长存死时现场仍有一个活着的人并开车离去所以并不能排除范长存与人勾结做案事后被灭口的嫌疑。
现在又出了个刘铭所以史长非常想知道刘铭究竟是主动犯罪还是被催眠后无自控能力下的被动犯罪这直接关系到范长存死后的荣誉也关系到所有奋战在第一线的干警的荣誉。
拘留所里刘铭坐卧不宁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史队长真的是我把证物拿走的吗?‘
史长无声的点点头刘铭的眼睛顿时一暗人也像是苍老了许多。
‘刘铭现在我要你认真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刘铭像是没有听到嘴唇白目光呆滞。
‘看着我!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这是整个警队的事!关系到许多人的荣誉包括刚刚牺牲的范长存!所以我要你立即回忆别***一把蔫菜叶似的!‘
刘铭一惊仰起头看到史长坚定的目光随即慢慢坐直身子神情安定下来。
‘我记得当时正在填写一份表格然后感觉突然有一秒钟的停顿再想继续填表格时现表格在桌子的另一边于是我就把表格拿过来看见登记本没放在原来的地方我就感觉出了问题忙回头查看就现今天刚登记过的青丝剑不见了。再然后我就打电话叫陈小武来看着直接去找您汇报情况了。‘
史长眉头紧皱这样的证词法官会信吗?甚至史长自己都在怀疑可是刘铭却并不像是在说谎。
从林家灭门惨案开始而来的妖异感觉重新袭来史长有一刹那几乎要动摇自己的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