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无人之境
当房间里的四个日本人看到戈壁的方年历满地血浆,人都已经死了的一刻,一个个瞪着燕卒子,捂着嘴,那点酒意瞬间清醒,短短几秒的傻愣,随即,一人挥手比划着,匆忙奔向屋外,胆战心惊的在寺内寿一门前警卫注视下,匆忙离去。其他人动作不慢,也紧跟着快速离开,转瞬就消失不见。
寺内寿一门前的警卫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过多去想,因为身后的房间里就没有动静,似乎商量什么似得。
几乎在董库离开的同时,已经做好狙击准备的个目标是以他这里行动为信号的,避免提前行动影响到董库的刺杀,在董库耳麦里传出目标清除的一刻,济南城里的三个军火库几乎同时接到长官部的命令,让其装上仓库内的炸药,卡车随后就到。
军火库刚刚放下电话,一面就来了三辆卡车,随之证件齐全,调拨单清晰的标注着调拨的炸药数量。
军火库不敢怠慢,快速组织人手,短短十几分钟,就将三辆卡车装满,随即,卡车呼啸离去。
就在卡车奔向城门,依次出城的同时,数个已经锁定的目标纳入了狙击的视线里。
一名中将在军营的办公室里正坐在桌子前看着文件,距离他两千余米的一栋房屋的阁楼窗户后面,一杆重狙已经瞄准他十几分钟了,接到卡车已经出城,行动可以开始的信号后,狙击手稳稳的扣动了扳机。
碰!
一声爆响,子弹越过房屋屋顶,越过军营的围墙,掠过树梢,在玻璃窗碎裂。那名中将头要抬起的瞬间,碰的一声,将他的头颅打掉了大半边,血花喷溅中,连带身体被带出去一米多远,椅子翻倒中。咚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屋内的动静引起了门口哨兵的警觉,在门口大声询问,是否有吩咐。可喊了两声里面没动静,遂拉开房门查看究竟,随之,凄厉的哨音在军营响起。
军营立时大乱,出口在短短几秒就被封锁,一队队的日军荷枪实弹的包围军营,准备搜查行刺的人物。
济南的几个人军营。在同一时刻爆发了骚乱,数名大佐以上的将官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操场上,在行走的路上,纷纷被打爆了脑袋,恐怖的死去。
在刺杀出现的一刻,军营立刻戒严,短短数秒。就封锁了军营的出入口,查找刺杀的刺客。
在军营乱套的同时。几个日本餐馆几乎同时上演了刺杀。
一个房间里,几个日军正畅怀大喝,纸门突然拉开,两个枪口喷着火光探如,随即噗噗的声音中,连惊叫喝问的机会都没有。屋子里的四五个将级军官和大佐就被击毙,紧接着一个端着照相机快速照相,一人动作麻利的抄起那些将官刀,短短数秒,就离开了房间。
所有济南的日本料理在同一时刻爆发了刺杀事件。只要是有大佐级的将官,就会有人扮作浪人进入,并在一些日本人的注视下,拔出前面带消音器的驳壳枪,噗噗数枪,从容照相,拿走将官刀,随即消失不见。
短暂的惊愣,随之而来的是惊叫和喊声,秩序立时大乱,警哨凄厉的响起,大街上鸡飞狗跳,忙乱的老百姓拼命往家里跑,一队队的日军奔赴出事地点,但他们很快懵了,不知道该向那个放方向出击。
他们是巡逻队,但哨音传来的方向却到处都是,让他们在大街上端着枪,哈着腰,转来转去,拿不定主意该向什么方向出击。
.外面的骚乱立时引起了山田屋里的警觉,这里可是有寺内寿一在就餐,周围还有警戒的一个中队,在骚乱一起的档口,快速保护好了山田屋,士兵随即冲进了饭店内,在通往寺内寿一房间外的走廊排成了一溜。
可带队大尉并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呵斥询问,他看着屋内静静的房门,脑海里升起一股不祥,疾步上前,一把拉开纸门。
“啊!”
房间内的惨状让他大吃一惊,满地的鲜红蜿蜒流淌,让他的视线里都是血红。
“八嘎!!”
他抬手给了惊愕回头的四个哨兵一家一巴掌,抽出指挥刀喊道:“抓捕这四个士兵!包围山田屋!!!”
那四个士兵已经傻了。他们看到了屋子里的惨状,看到了寺内寿一也倒在桌子后面,他们的头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他们知道,不管寺内寿一死不死,他们是死定了。
一名士兵在扑上来的人抓住他手腕,将他按到的一刻,一股温热顺着股间流淌而下,随即腥臊的味道飘荡而起,混杂在了浓郁的血腥气里。
那名大尉命令才下达,就看到了房门右手隔壁纸墙上的破洞,随即一挥手,下令士兵搜查,他则直奔寺内寿一,其他将官连看都不看。
几步扑倒寺内寿一的面前,探手在鼻子下,他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寺内寿一还有呼吸。
“快叫军医!!!”
大尉嘶声吼叫道,话音刚落,随即又喊道:“不不!抬走将军救治!!!”
随着他的命令,扑进来几个士兵,手忙脚乱的就爱你给寺内寿一抬起,在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中,快速奔向门外的卡车,紧接着几辆卡车和摩托车呼啸离开了山田屋,直奔中心军营而去。
山田屋,所有的人都没能离去,都被控制,数个将级,大佐级别将官怒声呵斥,可紧接着就哑巴了。
寺内寿一遇刺,生死不明、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铁腕的寺内寿一是他们佩服而害怕的人物,他遇刺,那岂不是要出现各种可能?是政治刺杀,还是敌人的刺杀?他们也在山田屋,他们也逃不过询问和审查。
他们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级别尊严,不敢反抗拘押,规矩的携带好个人的物品。跟着士兵离开了山田屋。
可就在他们出现在大街上的一刻,噗噗的数声,一团团的血雾喷起,紧接着这些将官就纷纷翻倒。
“八嘎!!封锁街道!!!”
一名侥幸没死的少佐大吼着,躲在了一边。
他哪里知道,他哪是幸运?只是级别不够而已。
此时。乱套中,已经无人顾得上他是不是嫌犯,啪啪的枪声中,日军慌乱的寻找袭击的目标。大街上,随着枪声的出现,那些摔得灰头土脸的百姓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回家,哐当关上房门,气喘如牛。努力分辨外面的动静。
他们期待有中国的部队打来,他们期待河对岸的自己部队打来,虽然不知道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但总好过被日本人奴役,当亡国奴吧。
今天的骚乱比以前的动静大,他们是平头百姓,但也感觉到了可能有大动静,没准就是自己部队打来了呢。
大街上。满地的杂物,滚落的蔬菜被踩在了脚下。被奔跑的日军踩成了烂泥,没人管的鸡,惊慌的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可那些平日里最喜欢它们的日军,却视而不见。匆匆跑过。
骚乱中,城门纷纷封闭,机枪都架了起来。所有能动的,所有能够离开自己位置的日军都涌上了街头,到处的黄乎乎一片。抓捕有可能的袭击者。
城内的百姓无数来不及回家的被抓住,不论男女,纷纷被驱赶到空旷的地方,等待进一步排查。
慌乱中,一溜溜的卡车拉着日军,在大街上呼隆隆的开动,每到了一户汉奸大户门前,就会有一辆卡车停下,随之,日军喝骂着,拳打脚踢,甚至刺刀直接就捅死那些试图上前询问的护院,将他们都拘押到一个房间里,纷纷捆上。
接下来的动作让那些汉奸一个个不明白了。这些日军快速的动作,将屋里的财物,摆设,甚至一些插瓶等大件瓷器都席卷上车,就是抄家的架势。
一处豪宅里,一个叫何俊杰的大汉奸,济南维持会会长的家里,地下密室,所有姨太太身上的首饰,连带他手上的扳指,腰上的玉坠,都被搜刮一空,就差脱了裤衩翻找了。
他冷眼的看着这些日军快速而熟练的忙碌,一趟趟的往卡车上搬运东西,脑海里翻转着各种念头,但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主子不满意了,遭此无妄之灾。
短短不足半小时,也就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偌大的何宅就四壁空空,除了一地的破烂,反倒的粮食,杂物,值钱的均都不见。连堂屋摆放着的玉观音,还有正冒着烟的香炉,都被拿走,连那座英国产的座钟也没放过。
当屋子里都搜刮完毕后,何俊杰没有轮到争辩的机会,他看着一个少佐走来,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护,那名少佐却拔出了手枪,但并非是南部手枪,抬手啪的一枪,在他意识陷入黑暗中听到了一句让他更不明白的话。
“.去阎王那看看收不收你这个汉奸。”
这是中国话……
何俊杰乃海里意识模糊中,努力集中意识,向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可他实在无力,头痛的一刻,念头一闪,意识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数个护院无一幸免,就连几个姨太太,有恶迹的,都被拧断了脖子,仅留下了一些下人和被抢来的姨太太幸运的没有被杀。整个过程,那些日本兵没人说话,直到离去,这些魂飞魄散,屎尿齐流的幸存者也只是听到了几句咒骂的声音,都不明白为何会被抄家,被灭族。
大街上,此时军营里的士兵已经纷纷涌了出来,军营里他们没有找到袭击者,根据子弹的威力,他们知道,军营里只有马克沁能够做到这个效果,将人头打碎,而他们并没有听到轻声,这说明,袭击者不在军营里。
近半个小时的搜查无果,他们快速的奔向就近已经封锁的街道,开始挨家挨户的搜索。
指挥,在这一刻已经乱套,几乎在骚乱起来的一刻,大部分的中将,少将都被击毙,那些行政官员也在同一时间纷纷倒毙,方式基本相同,都是被枪打死,但看到袭击者的称,这些却都是日本人的装束。
大街上日军密集的一刻,一辆辆的卡车在街道上汇集,车顶上的日军架着歪把子,呼啸着开始汇集,短短的数分钟,一条长龙就出现在了街道上,滚滚前进。
搜索的日军纷纷避让,但没有人拦截。这是他们的军车,他们怎么会拦截?
“咦?那辆车前头是什么?”
一名日军闪身的一刻,看到了打头的卡车前那奇怪的尖角,不由的疑惑问道。
他的问话没有人回答,都在灰尘漫天中躲到街边,让这一流的卡车过去。
卡车在城中兜了个圈子,随即呼啸着顺着顺河路,贴着趵突泉旁,直奔七星山方向的城门而去。
守城的日军在看到车队的一刻纷纷戒备,不知道这个车队干嘛的。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拦截一切车辆,封锁城门。
那些卡车临近,打头的卡车怪异装扮引起了守城日军的警觉。
这辆卡车有点像装甲车,前面钢板挡着,车头前还有个距离地面二三十公分高的三角撞角,覆盖车头,而且丝毫不减速。
“准备射击!!”
一名中尉大吼下令。
随着枪栓的拉动,守城日军枪口纷纷对准了呼啸而来的卡车,随时准备射击。
就在这一刻,卡车上的那些歪把子突然轰鸣起来,弹雨瞬间覆盖了城门周围,让露头的日军顷刻间血雾飘飞,没死的条件反射的趴下了身子。
轰!
卡车一往无前的撞上了路栏,撞上了沙袋掩体,沙土断木乱飞中,一冲而过,扑出了城门。
随后的卡车上飞起成片的手榴弹,轰轰的爆炸声连绵成片,火光立时笼罩了城门。
城上城下的日军没有几个捞着开枪的,在他们低头,再抬头的一刻,手榴弹掐断了他们拦截的念头,纷纷随着爆炸腾空而起,被弹片撕碎,被冲击波掀飞,几个呼吸,就失去了抵抗能力,任由一溜的卡车突出了城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