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背叛俊彦
不过是一场风光无限的洗尘宴而已,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宴会结束的当晚,皇上与太后就漏了口风,要立霍思琪为贵妃,而明明已经要衰败被蚕食的张家,竟然还要出一个从二品妃!
此等流言一泄露出来,阖宫上下都沸沸扬扬的,自然就有不少妃嫔派出了自己平日里拉拢的势力打探此事的来龙去脉。事情被太后和皇上看似抹的干净,但事实上霍张两女皆是曾同皇上独处过一段时间。而云宁郡主当时要砸门的举动早就被隐藏在宴会周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霍张二人很可能已经被皇上给收入床帷的消息,顿时就成了众人心间皆明了但却不能言的事实。
当然,也有谨慎些的,养性殿被守得严严实实的,她们就让家族去张家试探,看看张家还是不是清白的黄花姑娘。如果是的话,总会有人不甘事情进行的顺利无比而进行破坏。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温儒明竟然在宴会结束之后,就派了两队侍卫出宫守着张家,名义上就是保护未来的芳妃不受人打扰,张家又不是愚钝的,知晓皇上可能会因张芳玲而重用提拔,自然皇上说什么都是好的。凡是上门的客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借机甚至还发现了两个来历蹊跷的丫鬟小厮,一并都毫不留情的交给侍卫,请他们帮忙处理。
入了夜,眼看着都快要亥时,霍思琪却仍旧坐在桌旁没有洗漱休息。太后以称还要为她帮筹备封贵妃大典,就让乔琤云今夜陪着霍思琪一起休息,好好地劝一劝她。
对于太后如此说法,乔琤云只觉得想要大声冷笑。明明就是她和霍振德为了所谓的家族名誉,实则就是为了权力而设计了霍思琪。现在霍思琪余惊未定无法安眠,她竟然还能找借口回避。不过心中的不满乔琤云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一脸关心的进了偏殿,见霍思琪正自己挑着灯芯,而莲心和莲蕊都沉默的站在一旁,就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问:“思琪妹妹怎么还不睡?皇祖母关心你。就让我过来看看。今晚上咱们一起歇息吧,咱们俩也好久没有安静地坐下来聊天了。”
霍思琪瞥了乔琤云一眼,情绪没什么波动,只是微微摇头道:“不必,我跟别人一起睡不着,还是多些云儿姐姐的好意,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乔琤云只是笑却没有答应,缓缓坐在了霍思琪的身边,就注意到她下意识的往后躲避了一下。看来温儒明绝对是撕破脸皮了,不然也不会将霍思琪给吓成了这个样子。她清了清嗓子。尽量温声道:“你不用多想。封妃大典可是有皇祖母为您操持。绝对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有时间发呆的话,还不如好好想一下,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封号。皇祖母最是疼爱你,你可该清楚现在的情况才是。”
“封号?”霍思琪微微歪了下脖子。忽的自嘲笑道:“是我忘记了,不管是贵妃婕妤亦或者常在,如果有封号的话可都是皇上的看重恩许呢。不如云儿姐姐帮我想想,叫什么封号才能让那些女人不该小瞧了我。”
“唉。”乔琤云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事情既然已定,那你就应该”话音一顿,示意莲心莲蕊去关上门,才放低了声音道:“贵妃可是从一品。就说现在极受皇舅宠爱的孙良敏也不过是个夫人罢了。你还难过些什么,只要你能让皇祖母为你谋划,让皇舅对你的印象改观。那么中宫后位对你来说不过是半步之遥而已!”
霍思琪眼神闪了闪,露出困解的表情道:“其实我也明白,但就是因为明白贵妃之位有多么重要。我才奇怪皇上为什么会允许封我为贵妃。皇上来之前据说去了神仙殿,谁知道这是不是敏夫人的阴谋呢。这后宫里的水太浅,我现在还未及笄,就是想跟她们斗都是没有底气的。你懂我的意思吗?”她还隐晦的比了比自己的身子。
乔琤云抿了抿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我不懂,不过皇祖母既然会在这个时候将你捧起来,那么就说明你咳咳,我看过一邪本,据说前朝的时候有一位极受人尊敬的皇后是十三岁入宫,及笄之后就被封为皇后的呢。”
“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来的,怎么我听也没听说过。”虽然是如此说,但霍思琪看起来还是轻松了不少。也明白明日事明日扰,那些所谓的妃子刁难还是等以后再合计吧。更何况乔琤云说的很对,被封后贵妃之后,她就是后宫之中太后之下地位最好的女人,若是真的有人敢找茬,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翌日,太后正式下了懿旨,将于半个月后举行封贵妃大典,霍思琪受封贤德贵妃,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而张芳玲的封妃大典将在其后的一天再举行,看在旁人眼中就是为了不让霍思琪风头被抢而已。
让众人皆感到不安的是,温儒明对于太后几乎是宣明了表示霍思琪将是日后皇后的举动没有任何异议。有的与霍家并不算两相和睦家族出来的妃嫔们就开始担心,而自认为事不关己的妃子们,则是暗地里开始嘲笑孙良敏,嘲笑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懿旨下达后不久,妃嫔们都赶来请安。乔琤云就与霍思琪分别坐在太后的左右,对于下面明晃晃的眼神视若不见。她注意到孙良敏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想来也是开始怀疑她是否是真的帮助她了。不过她又觉得事情应该没有如此简单,或许说孙良敏没有如此简单。不然的话,温儒明昨日在来此之前,只不过是去了神仙殿一趟而已,为什么就成了一个顺着太后意的‘大孝子’呢。
现在宫中正是眼线们频繁接触四周警惕的时候,乔琤云即便有话要说,但也只能暂时摁着。因为一时的疏忽,很有可能就让自己完全暴露
宫外,张家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但是与之相对的让张家受牵连的黄家,却是一副愁云惨淡。黄伦书拉拢那些家族的事情曝光之后,虽然皇上没有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但是。但凡与黄家有接触的家族,不管是否无辜都开始远着他们,就怕被牵连怀疑。
黄铂面无表情的听着管家汇报着张家的喜事,等其说完之后,忽的冷笑一声道:“只能靠着一个女人转圜局势,张家还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啊。”
“老爷。”黄夫人小心的觑了黄铂一眼,忍着心里的害怕提议道:“不如给冷贵嫔传个消息?这事情也没被完全定性,咱们家伦书不过是善于交友罢了,谁能知道他就被人给盖上了这种罪名呢。现在伦书还不知道在哪里,总不能让自小就衣食无忧的他在外面四处逃窜躲避吧?”抬手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心酸道:“就算老爷你忍心。我也是无法忍受的。您说伦书自小就才学出众。肯定有不少人暗地里嫉妒”
“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黄铂被念叨的烦躁,挥退了下人不悦道:“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你还不懂吗,若不是老爷我将事情藏得好,现在咱们家所有的人都得哼。还想着找冷贵嫔,她虽然生了个公主,但是却是外人。你难道没注意,自从伦书出了事情,她就再没有跟我们传递过消息了吗!你真是愚蠢,明明有关系最近的妃子还要去找别人。”
黄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强耐着芥蒂道:“您是说黄容华?可是咱们家一直很少与其来往,这样突然地找上门恐怕不好吧。更何况,黄容华是太后的人众人皆知。咱们这样找上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怎么说话呢!”黄铂两眼一瞪顿时让黄夫人噤了声,气得拍了下桌子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儿,伦书也是她的哥哥。现在她哥哥有难,找她帮帮忙又能怎么样。反正我话就撂在这儿,如果你宁愿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外面东躲西藏。那就安然的在家当你的黄家夫人,千万别入宫去找梓儿。呵,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一天天的简直就是个妒妇!”
“我是妒妇?”黄夫人刚想要发怒,结果与怒气冲冲的黄铂一对视,就又吓得安分了回去。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道:“那等我一会儿就递牌子入宫吧,如果黄容华真的惦记咱们家的话,又怎么会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咱们呢哼,一天就知道对我发火。”
黄铂又气又无奈的摇着头,道:“这个时辰有些晚了,你再入宫去多难看。再等等吧,等明日起个大早,进宫见到梓儿说些好话。她娘就是个良善的,既然她是她的女儿,那就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黄夫人嘴中应着,但心里却觉得十分膈应。不过好在她也是个从二品命妇,见到黄梓儿那个没本事的臭丫头也不必下跪行大礼。
黄铂忽然又想到一事,沉吟片刻道:“咱们现在手头上正紧,我看冷贵嫔也是个没有本事的,明明生了个公主却连皇上的心都笼络不住。就这几天将咱们的人都收回来,你入宫探探梓儿的口风。假若她愿意帮助咱们的话,那宫里的势力就可以分出一小部分给她。”
“这怎么行啊老爷!”黄夫人不甘心将自家花费了大笔银钱养得人都交给黄梓儿,即便黄铂阴沉着脸,她还是硬着头皮否决道:“她就是太后的人,即便咱们再捧着又有什么用。您说的倒是轻巧,怎么不好好想想万一将一部分人手分给她,会不会引起太后的注意。要是让太后知道咱们家在宫里有那么大的势力,咱们家不就更要糟了吗!”
“老爷我还能不清楚这点儿事吗!”黄铂的确一时激动忘了这点,锁着眉头道:“不将人给她,只是告诉她咱们家可以帮助她总行了吧?得得得,你别再多嘴,赶紧回后院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黄夫人腾地站起来,不甘心的跺了下脚,见黄铂不搭理她,也只能带着所有的气愤离开。
就在黄铂夫妇想着进宫一趟求情的时候,宫中却传来在贵妃大典举行前,所有命妇无需入宫请安的消息。也就绝了黄夫人能够入宫的途径。黄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喜悦于不需要入宫见那个碍眼的黄梓儿。可随即又有些不安,毕竟黄伦书自从那日被押送回府后,黄家四周就隐藏着很多的侍卫看管,虽然没有被下入大牢但要比那还痛苦煎熬。她不懂皇上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儿子抓起来,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一夜过后不知道怎样失踪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只能找个身形相近的杂役伪装着。
这也是黄铂现在谨慎小心的原因,唯恐皇上何时心血**要将黄伦书下狱,可人不见了肯定会以为是他们放走的,到时候全家人岂不都是要没命了吗。
要问逃出黄家的黄伦书。也就是乔俊彦在哪里呢?他此刻正躲在郊外曾将乔琤云掳去的山洞里。可是这一次这里却没有了一刀的踪迹。他躲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天。这二十天来他就是靠着山洞里储存的一些粮食来度日。当他将那身伪装成天花的皮脱了之后,发现这次的身份竟然是之前为了蒙骗而伪装出来的黄伦书。他是知晓一衅家的谋逆心思,所以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的开始招揽小弟,甚至还想着将看似无害的恒王拉到自己这边来。可谁能想到。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好不容易与恒王坐在一起喝酒,但却又莫名其妙的再次被乔琤云搅了局!
乔俊彦现在都开始怀疑,乔琤云的命格是不是克他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他已经在乔琤云的干预下而丢了好几条性命呢?亦或者她是否有着能够看穿自己的能力?甚至他还在暗地里埋怨,若不是那次乔琤云在场,他一时之间对那个两个鬼使说的话太重的话,他又怎么会丧失了许多通天的本领呢。原本让他最为自傲且无往不利的催眠术,他已经根本就无法再施展。而现在诡异的身体已经死了两次,且这个黄伦书的皮囊可能也支撑不住了。
如果这些是乔俊彦还能冷静分析的事情。那么只要一想起一刀在他无欲皮囊被下狱后,却违背承诺没有去救自己一事,他就忍不住狂躁了起来。当这次黄伦书的身体也有了危险,他只能带着恨意逃出了黄家,但却仍旧不敢将这具身体丢掉。以免下一具身体更加无能为力报仇与篡位。
可是当他心怀着为一刀的开脱以及怀疑,来到这个他们藏身的秘密山洞后,发现不光是本应守在这里的一刀不见,而且被他交付给一刀的王玥芍也不见了的时候,差点就气得将这个山洞都给砸烂。不过之所以没成功,也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了以前的巨力,结果反而砸的手生痛。
无能为力、无人保护,自认为外面正在乱糟糟的寻找自己的乔俊彦,就痛苦且迷茫的躲藏在这个山洞里,二十天过去存粮已经被他吃光,就连水也没了。他抱着头坐在地上,呆呆的注视着地面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走出这个能庇佑自己的隐蔽山洞。
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忽然就听到山洞的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乔俊彦瞬间反应了过来,猛的蹦了起来就要往山洞里躲,可是刚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无比熟悉的声音:“主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你怎么在这里?”
“一刀”乔俊彦低声念了一句,回过神后用万分复杂的视线打量起一刀,结果却震惊的发现一刀脸上多了一道伤痕,穿着无袖短打而露出来的双臂上纵横着几道深深的伤疤,使得手臂上的肌肉都变得纠结扭曲。看上面还没有完全变黑的伤痕,就能知道那些伤口似乎刚刚才被完全养好。
“主子!”在乔俊彦眼中经常吊儿郎当的一刀竟然满面是泪水,一刀匆忙地走了进来将山洞的石门关上了之后,就碰的一声跪了下去,愧疚悔痛的说道:“主子,都是我对不起您啊!”
乔俊彦很快就从收回了心神,眯着眼睛审视着他问道:“你怎么认出来我的?还有当初我让你去救我,为什么等到我蜕皮死了一次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
“主子您忘了吗?”一刀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拉扯开,指着胸口上的一处红色印记说道:“您给我下的子蛊告诉我的,一看到您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主人啊!当初、当初我的确是去救您了的。可是结果当时我身上的子蛊竟然提前一天发作,导致我在与那些侍卫们交手的时候力不从心,不敌受伤”
“那我给你的药呢!”乔俊彦并不相信一刀的解释,走到一刀面前厉声问道:“当初为了让你保命,我可是给你留了两颗新生丹的。治疗刀伤迅速且疗效极好,用来给你当做往里冲都是浪费了!现在你还跟我装,你说!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去救我,这段时间你究竟去哪里躲着了?为什么我去了几个暗点都没有看到你?”
一刀见乔俊彦怀疑自己,激动红脸道:“主子,我真的去救了您啊!您不相信的话就去打听一下,肯定是狗皇帝将消息给压下来了。当时受了伤之后我就服了一颗新生丹,结果却根本不顶用。我实在是扛不住,只能诈死。等被确定丢到宫外乱葬岗之后,我才撑着残破的身体逃走找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养伤的。您看我的伤痕。这些伤痕我花了几十天才养好。但虽说如此却连刀都舞不动了!”
‘你还骗我。我给你的药怎么会失效呢!‘乔俊彦见一刀还在说谎,气得扇了他一巴掌骂道:“还敢跟我装,那我问你,如果第一颗药不管用。那怎么不吃下另一颗呢?还有我让你照顾的王玥芍去了哪里,我不是让你看住了她的吗?”
一刀手臂显得不太灵活的将腰间的荷包摘了下来,递给了乔俊彦急着证明道:“吃第一颗的时候我没注意,当我逃出来想要再试第二颗的时候,我才发现新生丹竟然变了颜色。主子你自己看,它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肯定是坏了啊!而且您说王玥芍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在去救您之前,特意准备了一个月的存粮,将她关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乔俊彦瞪了一刀一眼。狐疑的将荷包打开果不其然的倒出来了一颗深褐色的药丸。看大小的确像是新生丹,但是他低下头一闻,却发现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猛地抬起头道:“这哪里是新生丹,你竟然拿个随便搓的药丸来糊弄”话未说完,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迷糊之间只来得及看到一刀挺直腰板站了起来
“一刀,你难道真的要亲自动手吗?”本以为失踪的王玥芍从再次打开的山洞石门外走了进来,她一脸担忧的看着一刀道:“他手段那么厉害,如果让他醒过来发现是你动手的话,那咱们两个恐怕都跑不了。一刀,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一刀随手撕去了双臂上贴着的人皮伪装,拉着乔俊彦的一只脚就往里面拖拽着,沉声道:“既然做了就得除了这个祸患,我们以后如果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就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王玥芍瞄了一眼曾经痴迷不已现在盯着陌生面容的男人,无声叹了口气,立刻跟了上去道:“你不是说他能够蜕皮变成其他的容貌吗?兴许他就是哪里来的妖孽,谁知道还有几条命啊。如果杀了他一次让他醒了过来可怎么是好,不如咱们这就走,将他烧了兴许就能绝了后患呢。”
一刀的脚步一顿,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万一他死了之后钻出来的时候看到我们很不好。你说得对,用火烧!”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曾居住了好几年的山洞,下定了决心。
“那我帮你!”王玥芍发现自己竟然对要烧死乔俊彦而感到兴奋,自责与悔过一闪而过,她就又想起了偷偷见过一面的姑姑憔悴成了什么样子,而自己又曾如何被他戏弄,且自己的哥哥还被他现在的假身份牵连,原本还算平顺的仕途很可能也就此终结。如此一想怒火滔滔起,她阴沉下了目光,忍着眼泪看着一刀道:“烧死了他咱们就走,等过了风头我们一起回来好吗?我不想再让爹娘哥哥还有姑姑因为我的失踪,而觉得伤心了。”
一刀的目光也变得愈加柔和,轻轻一点头在王玥芍眼中却犹如千钧重,“好,都答应你。以后我也绝对不会再牵连进这件事情里了,只要以后我必须要改头换面才能再跟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等你。”王玥芍的脸色和缓了不少,再度看向地上的乔俊彦时。又变得冰冷,道:“咱们快点动手吧,早点儿了结才好。”
一刀将乔俊彦拖到了山洞内的石床上,将但凡能够生火的东西都丢在了他的身上。先将石门打开准备着之后,当着王玥芍的面,点燃了火折子就丢了上去。
王玥芍一见火势起来,就连忙拉着一刀往外跑,匆匆忙忙的逃出去之后,找到机关将石门给再次从外关上
宣明历七年五月十七日,万众瞩目的封贵妃大典正是举行。那些在家里憋了半个月不能入宫打探情况的贵妇们。一大早就穿戴整齐一水的进宫拜见。
乔琤云听着外面时不时响起来的通报声。不以为意的对着铜镜照着。指着右边的眉毛说道:“彩香你帮我看看,我这边的眉毛是不是要比左边的短啊?我怎么觉着有些别扭呢。”
彩果停止了给乔琤云涂胭脂的动作,身子往后拉了拉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一样的啊,彩香你来看看。我只是给郡主描了两下。您的眉毛可是慧芳姑姑都夸过的,怎么可能不一样呢。”
“诶,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短。不过啊,好像是彩果描的不对,你看看右边的颜色浅了一些。”彩香再次打开装着黛粉的盒子,挑了一婿来溶于水中,沾在画眉笔上递给了彩果。
彩果微微嘟着嘴说道:“我看都一样啊,再描的话诶呀,画的丑了。彩香你沾的也太多了吧,你瞧瞧郡主的眉毛都成了一团了。天啊,都快滴到眼皮上了。”
“喂,那明明是你画的太重了,你也太夸张了好不好。就是这边变得更深了啊啧。总不能再在左边添吧?”彩香一边跟彩果斗嘴,一边连忙想方设法的补救:“实在不行卸了重画吧,反正时辰还早呢,重画一次也还来得及。”
“你们两个给我弄成什么样子了啊。”乔琤云看着铜镜里像是长了两条又黑又浓的粗眉的自己,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样子甭说去参加封贵妃大典,就是走出去我都不敢。你们这是什么手艺啊,赶紧让慧芳姑姑进来帮我画吧,我可信不过你们两个了。”
慧芳正好推门进来,乍一看到乔琤头痛又无奈的问:“这是怎么啦,赶紧交给我吧,彩香彩果你们去打些温水来,帮郡主好好的清洗一下脸。瞧瞧让你们俩给画的,都成了楔猫了。
“楔猫也没有长黑眉毛的啊!”乔琤云无语极了,只能趁着时辰还早,请慧芳帮自己重新画。等洗好了脸再次坐在妆奁前,她就好奇的问道:“姑姑,听外面真的好热闹啊。可是封贵妃大典要等晌午的时候才能开始呢,也不知道思琪妹妹是不是现在就已经收拾好了。”
“封贵妃大典可要比封妃隆重得多,毕竟可是从一品的地位。”慧芳看乔琤云精神头不错,就只是给她上了薄薄得一层粉,一边为其化妆一边说道:“郡主的衣服虽然很是奢华,但却不似真正公主服那样的繁重闷热。可是贵妃就不一样,今日这么正式的诚而且还有无数的大臣命妇们来观礼,那一层层的衣服穿上去,大夏天的保准难受。可这就是规矩,在封礼她还不能出去接见那些贵妇,只得一个人呆在殿内。对了,郡主可应该改口,不能姐姐妹妹的叫了。郡主若是关心的话就去看看,也好帮贤德贵妃舒缓一下紧张之情。”
“改口就改口,贤德贵妃嘛。”乔琤云咧着嘴笑问道:“我承一品公主的规格,那见到了从一品的贤德贵妃要如何请安才是呢?”
慧芳顿了一下,才说道:“虽然您是正一品,但贤德贵妃却是您的长辈。如此的话,行平礼就好,这是太后娘娘交代的。至于您二位日后的相处,但可以参照以前那样的来。”
乔琤云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半个时辰后,先吃了两块点心垫了胃口的乔琤云走出了偏殿,先去为太后请过安之后,与还算面熟的几位命妇和妃子们聊了几句,就跟太后请求道:“皇祖母。云儿想要去看一看贤德贵妃是不是准备好了。”
“想去就去吧,坐着辇记得小心点儿。”太后看着一身杏黄公主服,化了淡妆的乔琤云显得更加漂亮,一双桃花眼笑起来让她更是有了种回溯时光的感觉,自然是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
“那云儿就先告退,各位娘娘与夫人们慢慢聊。”乔琤云客气的冲着齐嫣儿和霍夫人几人颌首示意之后,就在彩香彩果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出了养性殿。
上了公主辇,她就心情不错的亲口道:“走吧,千秋殿。”上辈子的千秋殿就是皇后孙良玉的寝宫,而这辈子却成了霍思琪这个前途似乎已经定位的贵妃居所。千秋、千秋。这辈子仍旧是太后开口为本来的殿宇更名的。千秋殿可能不是最奢华的。但却是最大最气派带有中宫皇后威严的。
坐在辇上。乔琤云遥遥望着距离养性殿并不算太远的千秋殿,它就坐落在灵韵殿的旁边。沿路上总有不少忙碌经过的宫女太监们规避到一旁行礼,乔琤云微眯着眼睛思绪也渐渐有婿神。上辈子,每次在温儒明那里受到委屈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去找太后诉苦,而是自她入宫后就经常悉心关怀的孙良玉。
“也不知道良玉姐姐怎么样了。”乔琤云喃喃自语一声,想着已经知晓是被亲生母亲害的小产的孙良玉,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上辈子孙良玉是皇后且育有大皇子,所以她面对任何事情都极其大度,且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上辈子温儒明要扶持孙家让其成为自己的亲信,所以她有着足够的底牌可以保护着大皇子安然过着日子。
但这辈子却不一样了,温儒明并没有将孙家发展成自己的亲信。虽然这辈子入宫的孙良玉变成了孙良敏。孙家也因为孙良敏的得宠而备受信任,但与温儒明亲手提拔起来的到底是不同的。
那么,被爹娘逼迫着去了寺庙,还要让她在佛门清净之地勾引皇上,最后好不容易得太后亲口指婚嫁给两厢情悦的闵昶琛的孙良玉。失去了期待了两年的孩子,难道还会那样隐忍吗?
是人都是有底线的,这辈子没有孙家为了利益在背后做依靠的孙良玉,又怎么能一退再退呢!
‘郡主,咱们到了。‘彩香的话将乔琤云从回忆与思量中惊醒,她抬眼一瞧就见千秋殿的门口站着四个小太监,正一脸恭敬的垂腰等候着自己下去。
乔琤云缓缓起身,下辇后温和的问道:“贤德贵妃准备的怎么样了,本郡主心里惦念着就先过来看一看,没有打扰到贵妃吧?”
“回郡主的话,贤德贵妃正在准备梳妆,已经有人进去通报。贵妃知道您过来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一个眼神机灵的小太监上前恭敬道。
正巧通报的宫女走了出来,满面喜意的屈膝道:“贤德贵妃请郡主进去,还说与您无需通报这样见外呢。还望郡主不要介意,奴婢也是看着这一早上就有许多人过来探望,才进去通报的。”
“无碍。”乔琤云看这个宫女口齿清楚态度也好,就不禁多问了一句:“都有哪些妃嫔派人过来恭贺了?我看你行事麻利,之前是在哪里办差的?”
“回郡主的话,奴婢韵德曾在太后娘娘的宫里做事,得幸太后娘娘看重,让奴婢才有了来服侍贤德贵妃的机会。”
“怪不得呢,我就说你这样进退有度的宫女是谁培养出来的呢,原来是皇祖母分过来的啊。”乔琤云感叹道。
“郡主谬赞了。”韵德浅笑着道:“今日自早上开始,敏夫人、冷贵嫔、齐贵嫔、黄容华以及瑛容华和李婕妤都派人来恭贺过。据敏夫人派来的人说,等敏夫人一会儿得空还要亲自过来探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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