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极刑
忘尘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温儒明就抢先道:“此事自然由母后做主,那上百种刑罚哪怕是您想要让福儿挨个尝试一下,也是她自找的死路。”说着,还看了忘尘一眼,示意他别再出头。
忘尘蹙着眉心一脸的‘欲’言又止,似是不忍看残酷的刑罚被施加在福儿的身上。太后睨见了,直接来了一句:“想想云儿受的苦,若不是今日有忘尘你站在这里的话,她的‘性’命恐怕就......”
这句话一出,忘尘的眉头就是一紧,随即松了开来不再去看福儿,双手合十道:“太后娘娘说得有道理,善恶有报,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是贫僧想左了。不过,贫僧观福儿的魂魄已经收到那鬼胎的浸染,若是不想日后再生是非的话,还是将她安葬,再让贫僧超度一下吧。无论是为国为民,都不能再让厉鬼为非作歹了。”
忘尘的这番表态,让太后有些发堵的心思也松快了不少。这忘尘的本事也太超乎常人了一些,好在他还有个弱点,一旦牵扯到乔珺云这颗心就不自觉的偏了。可是谁能清楚,忘尘是真的想到乔珺云的遭遇觉得心疼,还是伪装出这么个放不下的弱点呢。太后怕是不清楚了,因为她已经‘阴’冷的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道:“忘尘大师果然是出家之人慈悲心肠,哪怕是这样也不忍心让福儿暴尸荒野呢。不过薄棺就免了,倒时候让皇上拜托其他的僧人帮忙超度即可,不必劳烦您。不过别的那些哀家也不懂,只知道那凌/迟之罪是最让人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去的......”
后面的话可能因为是‘心慈面软’的太后不能说出口的,当即住了嘴,温儒明却在一旁下令道:“刘砚你听到了没有,此‘女’谋害云宁郡主不仁不义且不说,更是擅自用了巫蛊之术。现将其押去集市口。处以凌/迟之罪,命皇都的百姓前去观看。务必要让他们打心里记住,这巫蛊之术是绝不得碰的。一旦碰了......哼,那就不是仅仅一人凌/迟之罪的惩处了。”
刘砚谦卑的躬身道:“是。皇上圣明,奴才立即就带领‘侍’卫将福儿押去处死。”说着,见没旁的吩咐了,就示意一旁的‘侍’卫上前将福儿押了下去,跟着不经意的看了钱江一眼,告退离去。
在这其中,忘尘果然再没有开口劝阻,只是神情萎靡乃至于有些不安,显然是心中平衡的那杆秤有些不平稳了。他见死命挣扎的福儿已经被押下去了,殿内又坐着不少的妃嫔。就略显恍惚的道:“既然别无他事,贫僧就先回去佛堂之中继续为我大温祈福了。还劳烦太后娘娘告知云宁郡主一声,郡主的身子只需静养即可,贫僧就不再过去了,希望郡主日后能平平安安的。”
太后点头道:“哀家会为你转告的。想来毁了那个巫蛊娃娃也废了你的不少气力,赶紧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只管派人来告诉哀家或者是皇上,佛堂清净,别受了苦和委屈。”
忘尘的笑容中夹杂了一丝感‘激’,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就转身告辞了。等人一走。太后就若有所思的感慨道:“看来忘尘虽然还惦念着云儿,但是却不如以前那般割舍不下了。”
“咳咳......”温儒明感到不适握拳咳嗽了两下,打断了太后的话不说,还让芳妃等人误认为这是在赶她们离开,纷纷起身道:“嫔妾宫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齐嫣儿一脸轻松似乎卸下了担子似地。舒气道:“现在知道云宁郡主没事,嫔妾的心里也就舒坦了。不好再叨扰太后娘娘,嫔妾先行告辞,回宫去陪伴荣兰公主了。”
孙良敏的眼神则是有些闪烁,但却并未被各有心思的众人发现。哪怕是不想走,也只能道:“大皇子之前还提起要吃豆沙糕,嫔妾之前还泡着红豆呢。嫔妾告退,皇上与太后娘娘慢聊。”
温儒明自然的让钱江为自己顺了顺背,微微颌首道:“都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芳妃你还怀着身孕,平日里若是无事就安心养胎,那些不好处理的事情就拜托母后吧,孩子最重要。”
这一句话无异于将芳妃置在风口‘浪’尖之上,可芳妃却不‘露’丝毫异‘色’,感‘激’的屈膝一礼道:“多谢皇上关心,之前太后娘娘就指点了嫔妾好多次。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要麻烦太后娘娘了。”
“诶,跟哀家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肚子里怀得可是哀家的小皇孙呢。”太后笑眯眯地说着,任谁也看不出她对芳妃是否有不满之处。又侧身与温儒明道:“皇上,梓儿的身孕也有六个月了,您没事的时候也过去看看她。那孩子啊‘性’子乖顺身子又不太好,哀家担心她动了胎气就不让她每天过来,她一个人在宫里......想来哪怕是天天有其他妃嫔陪着,也不如您去看一眼呢。”
温儒明‘挺’受用的笑道:“母后放心,朕正打算等会儿去看看黄容华呢。她与芳妃可是现在宫里的宝贝,还要劳烦母后‘抽’出时间多多照看呢。”
“瞧你这孩子说的,她们肚子里怀着的可都是哀家的乖孙孙,哀家怎么会不用心呢。”太后笑着说道,一旁的齐嫣儿就附和道:“是呢,且不说对梓儿妹妹怎么样,只是看太后娘娘对芳妃姐姐的嘘寒问暖,都让嫔妾觉得好生羡慕呢。不过这也是芳妃姐姐是真正贴心的人,太后娘娘才会如此偏爱呢。唉,只能说是嫔妾愚钝,不如芳妃姐姐那样聪慧了。”
芳妃也看出了太后和齐嫣儿是要捧自己,哪怕是身后孙良敏的视线犹如针毡,仍是笑容满面道:“贵嫔姐姐真是客气了,您比嫔妾入宫得早又深明事理,真是当不得您的一声姐姐,您唤嫔妾一声妹妹就好了。”往日里与齐嫣儿的接触较少,姐姐妹妹的称呼也没有个定论。不过既然今日太后的态度大变,她自然要给足了对方的面子,尽量讨好齐嫣儿后面的太后了。
齐嫣儿也跟着浅笑道:“入宫的年份是一回事。可姐姐是芳妃,嫔妾自然不敢逾矩。”目光觑见温儒明的脸‘色’有些不悦,不缓不徐道:“咱们面上如此说,‘私’下里再怎么亲近都可以了。”
芳妃抿着嘴轻笑。被冷落在一旁的孙良敏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可嘴‘唇’动了动之后,还是咽下了为出口的话语。冷眼看着太后捧着芳妃聊,齐嫣儿在一旁附和,等着一切结束,才走出养‘性’殿。
一出了殿‘门’,孙良敏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好歹还是顾忌着这不是自己的地盘,没有立即发火。不过她还是放缓了脚步,等芳妃跟在自己身后走出一段路之后,才冷声道:“你倒是好本事。得了皇上的喜爱就罢了,怎得又让太后娘娘对你另眼相看?”瞄了一眼芳妃的肚子,倒是没表‘露’出针对的恶意,只是忿忿道:“别以为有着太后和皇上给你撑腰,你就能在宫里面横着走了。”
芳妃半低着头。微微屈膝道:“敏夫人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娘娘,嫔妾自然是知晓的。无论是何时何地,嫔妾都不会忘记尊卑之分的。嫔妾的‘腿’有些乏力,就先告辞了,还请敏夫人恕罪。”
说完,竟是就领着自己的贴身宫‘女’上了辇,对着孙良敏含笑点了点头之后。就端着一副温和的样子离开了。气得孙良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想起近来自己的麻烦,就愈加觉得芳妃就是生来跟自己作对的。可有了之前陷害冷贵嫔不成的先例在,她也不敢再对芳妃肚子里的那块‘肉’动手。可心里到底是憋了一股气,觉得自己的好运气一定是被这个张芳玲给夺走了......
再说温儒明,等芳妃等人告退之后。他面上的笑容就渐渐的收了起来,看向太后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抹凝重,但却并不是针对太后突如其来夸赞芳妃的:“母后,那付竹墨被人送到了官府之后,衙‘门’的衙役动用了不少的刑罚。却什么都没有从付竹墨的嘴里套出来。现在实在是受不住了,竟是说要见朕,与朕亲自当面说。您说,朕应不应该见她?”
“她想见皇上?哼,美得她!”太后一时冲动鄙夷了一句,也反应了过来,忧虑道:“现在根本就不清楚她的底细,想她一个背弃家庭的‘女’先生,怎么就那般恰好的在家里人找上‘门’的时候就离开了呢。而且,竟然还逃脱到郊外,要不是被碧‘波’的人抓住的话,恐怕到现在哀家也不知道云儿身边还藏着一个深谙武功的先生呢!哼,看她来历不明,说不定另有企图,皇上还是谨慎些的好。”碧‘波’思来想去,让自己的护卫将人送到衙‘门’之后,还是将自己坠马的事情,以及是自己的人抓到付竹墨一事告知了太后。因此,才会使得太后如此忌惮她。
“唔,当初碧‘波’的人被付竹墨一引开,她就因身边的护卫太少保护不周而坠马。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说不定也是提前算计好的。这个付竹墨,必须得查清楚才行。”三言两语之间,温儒明已经表明了态度,显然是要见付竹墨一面了。
太后见了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再三叮嘱了几句之后,就目送着温儒明离开了。等殿‘门’被关上,太后就难掩担忧的对慧萍说道:“你说说,这无缘无故出了这么些事......唉,皇都恐怕是又要不安宁了,希望皇上应付此事能够绰绰有余。罢了,不说这个,云儿现在怎么样?确定那个巫蛊娃娃已经毁了吗?那种腌臜东西,可不能再留着祸害人了!”
慧萍连忙将乔珺云的四个丫鬟用血顶替了乔珺云受苦一事说了,太后半晌才缓缓点头道:“看来这四个丫头还算是好的,也是云儿真心待她们。至于那个福儿......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慧萍一见太后又有发怒的征兆,立即转移话题道:“太后娘娘息怒,刚才云宁郡主醒了还让人给您递个消息,说是等身子好了之后,一定要亲自入宫来拜谢您呢。郡主身子安好,您应该高兴才是呢。还有福儿那个臭丫头已经被处以极刑了,您就别将她放在心上,凭白的生闷气了。”慧心也在一旁规劝道:“就是,您消消怒火。擎等着郡主身子康健以后,入宫亲近您吧。”
太后隐隐勃发的怒气这才勉强压了下去,抚了抚鬓上的发簪笑道:“哪怕是真的要感‘激’,也应该感‘激’忘尘吧。这次可是多亏了他本事高强呢。”慧萍慧心又笑着恭维了起来......
再说一路被粗鲁的押出了宫的福儿,她的嘴一路上都被人堵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哭出来。等到了集市口的时候,已经有还不清楚情况的百姓们围了过来,亲眼目睹着那些穿着银衣的‘侍’卫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妇’押到了刑台上,严严实实的捆在了等人高的木柱上。
有的人就与身旁人窃窃‘私’语了起来:“嘿,你说这‘女’的犯了什么罪啊?长得还‘挺’俊的,不过身上和下面怎么都是血啊?押到了集市口,莫不是要斩首示众?啧啧啧,真是不怜香惜‘玉’啊.....”
“呸。这话你也敢胡‘乱’说啊!你看那些‘侍’卫一个比一个严肃的样子,就能知道这‘女’人是个重刑犯。不过,你看她穿着的不是囚衣,也不知道是犯了多大的罪,直接就要被砍头了。”
有的年纪大些的婆子看出福儿的状态不对劲儿。嘟囔道:“真是作孽哦,看这个姑娘怎么像是刚刚小产了呢。瞧瞧都哭成泪人了,连一句呜咽都发不出来呢。”
“诶,你们看到了没有?刚才这帮‘侍’卫可是从皇宫的方向过来的,这个‘女’的肯定也是刚刚被定罪。你们说,她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乱’党?”有的年纪轻的小伙子难掩八卦的围着身边的人。
“啧,你有点儿良心没有啊。人家姑娘家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琢磨着这些东西......”婆子有些责备的说了一句,但事实上,她跟在场所有围观的百姓都很好奇福儿的身份和罪过。要知道,集市口的这处刑台,已经空闲了好几个月,除了上次当众处斩了那些‘乱’党之外。可是一直没有见过血了。
别说这群百姓们没有同情心,一是他们没法感同身受,二是潜意识的认为皇上不会污蔑好人,更何况福儿还很有可能是故意挑起纷争,让他们老百姓受到牵连的‘乱’党。所以看热闹的绝对占了大多数。不过,难免还是有人小声议论着,这个像是刚刚小产过的姑娘家,的确是太奇怪了一些。
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着那个眼神越来越‘阴’暗的罪‘女’,害怕的扯了扯哥哥的衣袖道:“哥,我害怕,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奇怪啊。我不想看到人头,我们回家吧!”
一开始一拥而上的人群在看清了被捆在柱子上的人后,没看过杀头的胆小家伙都已经走了,剩下的实在是好奇心作祟,又莫名胆大的人了。大部分都是男人,难免有抱着怜香惜‘玉’心态的。但事实上,这其中曾看过杀头的人,都在看到鲜血如注的喷涌而出,一颗颗人头落地之后,自己找地呕吐去,甚至有的还几日食不下咽。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犯贱的想要再次站着看完全程。
就在小姑娘的哥哥刚要拉着她回家避开这场血腥的时候,一个跟以往十分粗壮的刽子手不同,面上白净穿着十分整洁的青年男人走了上去,这一幕立即吊起了少年的好奇心停住了脚步。
青年男人听‘侍’卫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淡淡的点了点头,觑了一眼栓在竹子上‘尿’了一地的福儿,目光没有丝毫的‘波’动,冷漠的很。他将手中的布包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摊了开来......
‘侍’卫趁着青年男人做准备的时候,走到了台子前方,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静一静!想必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偏晚的时辰押到集市口来,对不对?”
“对啊 !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一个姑娘,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啦?”“该不会是‘乱’党吧?刽子手呢?难道又要砍头?诶哟喂,我还是回家吧,省得又要被恶心的将刚吃的烧‘鸡’吐出来。”
‘侍’卫不回应下面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自顾自的解释道:“她,本是云宁郡主身边的婢‘女’,后来跟随程夫人出嫁之后,心思不轨,被打发去别庄改过。却不曾想她是个心思歹毒的。竟是学了巫蛊之术,谋害了云宁郡主!现在云宁郡主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这‘女’子偏生又不知悔改。太后娘娘与皇上仁慈,没有牵连与此事无关的别庄内的人。但她却犯了国之禁忌,动用巫蛊之术罔顾人命。因此,为了以正皇室威严,让天下人不敢再动此恶念,故盼此‘女’福儿凌/迟之罪!望在场的各位能过做个见证,记住了这擅自用妖邪之术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这个就是害了云宁郡主的凶手?怎么这么快就抓到了?”
“不是吧?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奇怪,这个‘女’人怎么会因为被打发到了别庄,就妄图谋害郡主呢。这其中不会另有隐情吧?譬如郡主虐待她之类...”青年自以为窥见了秘密的说道。
“白痴!”当即就有人反驳责斥道:“你在这里胡咧咧什么,狗屁的隐情,这‘女’人既然能下狠手还云宁郡主,就说明她是个蛇蝎!你再这么说,小心别人以为你这是在污蔑云宁郡主!”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云宁郡主待自己的丫鬟极好,当初她的姐姐出嫁成了程夫人的时候,那嫁妆让咱们看得眼睛都‘花’了,撒了多少的喜糖和喜钱啊,怎么可能跟她过不去!”婆子喊道。
百姓中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的挑拨之下,竟是诡异的分为了两拨,其中一‘波’认为这个福儿罪该万死。竟然谋害原本主子的‘性’命,还敢用那么邪恶的术法,简直就是个白眼狼。而另外一拨则是认为云宁郡主有不为人知的癖好,与其姐乔梦妍根本不像外面流传的这么好,肯定是经常欺负这个以前的丫环,才会让这个叫福儿的谋害郡主。
争吵了一会儿。就立即就有人驳斥道:“荒谬!没听说她都被打发去别庄了吗,你以前听过郡主姐妹将自己其他的贴身丫鬟打发走吗?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明显就是她的问题啊!”
“不管怎么样,她动用巫蛊之术就是不对的!要是她包藏祸心的话,‘弄’出来一场瘟疫的话。那岂不是要了我们整个皇都百姓们的‘性’命吗!”
这句话在拥挤的人群中扩散开来,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还头痛的‘侍’卫见场面安静了下来,立即喊道:“大家也明白了,这个‘女’人不但谋害了云宁郡主,甚至可能还要将天下百姓都陷于危险之中!郡主还躺在‘床’上养伤,郡主甚至吐血昏‘迷’!”他看着百姓们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没有看热闹的心思,遂又道:“好了,既然大家已经知晓了这个‘女’人做的坏事,那就不要再争吵了!现在这位吴刑官就要开始动手了,请大家保持安静!”
百姓们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有的惶恐的注视着刑台,也有的一脸愤恨,更有人得知这是真的要执行凌/迟之刑,害怕的想要拉扯着认识的人离开。之前的那对兄妹就在其中,毫不犹豫地想要离开。可是,转过身之后却发现周围涌现了几十个‘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显然是要让他们亲眼目睹完这一场‘极刑’才可以离开。
小姑娘躲在兄长的身后瑟瑟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进衣领都没有丝毫的感觉。原本因为福儿而产生的气愤与恨意,也全都在这一刻被恐惧所替代。弱弱的道:“哥,我怕,我想回家。”
吴刑官不是那类的刽子手,他一向是清闲的,没什么事情做,也因为忌讳他的这手‘本事’,平日里只需要在家里清闲的呆着就能领取一份俸禄。哦,忘记说了,他是个宦官出身。
“这就开始了,姑娘,你忍着点儿。”吴刑官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落地,还不等用力咬着帕子的福儿作出回应,就光天化日的用锋利的刀具将她的衣领划开,做凌/迟之前的准备。
眼看着领口被划开,福儿‘胸’前一片白‘花’‘花’的‘胸’脯‘露’了出来。可吴刑官却没有丝毫的分神,手中的刀具毫不犹豫的贴近了福儿的腰带。
就在众人或紧张或畏惧或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时,忽然听到一声娇俏的‘女’生大喊道:“住手!刀下留人!”众人立即睁开眼睛,顺着声音方向望去,想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胆敢阻拦朝廷。
一刻钟之前。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精’力的乔珺云,正倚靠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抿着碧‘波’给自己喂得燕窝粥。因为她现在恢复些许,就催促着乔梦妍回家看看瑾儿。她知道她并不真的放心。
碧‘波’再次送到乔珺云嘴边盛着燕窝粥的勺子,在乔珺云无力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了之后,将勺子和碗递给了身边的彩香,轻声问道:“还是没有胃口吗?只吃了这么点,不利于你养伤。”
“唔,我饱了,不想吃了。”乔珺云微微蹙了下眉头,看向彩香问道:“小皇舅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不想来保护我了?”
“怎么会呢,肯定是忘尘大师正在处理福儿,还没有倒出来时间呢。”彩香的话刚说完。彩果就一惊一乍的跑了进来道:“郡主,福儿在集市口要被处死了,还是凌/迟呢!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然福儿她敢害云儿,那就是该死。”碧‘波’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身为南海的公主,虽然了解不少大温国的习俗,却并不知晓这种酷刑,因此就不明白彩果怎么会这么‘激’动。
乔珺云却只觉得‘胸’口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几幅血腥的场面在脑海中闪现而过,让她回忆起了上辈子的一次血腥经历,好不容易忘记的梦魇竟然再次浮现出来。她捂着嘴干呕了两声。没有多犹豫就道:“谁判的福儿凌/迟处死?不行!这件事情本郡主要自己了结,而且......不管了,你们立即就去,多带上几个‘侍’卫,就说本郡主要留着福儿!将福儿带回来,我要亲自要她命!”
彩果胡‘乱’的点着头道:“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这时候舒‘春’也跟着进来。一脸严肃道:“郡主,奴婢也跟着一起去,决不能让福儿真的被凌/迟了。”
“你们快去!快去!一定要拦下行刑的人!”乔珺云喊得太‘激’动了,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神却仍旧在驱使着舒‘春’和彩果她们赶紧去!
彩果和舒‘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敢耽误,匆匆的就跑了出去,叫上了一大帮人就上了偏‘门’牵过来的马车,急速的向着集市口而去,就怕耽误了时间!
碧‘波’一头雾水的问道:“云儿,福儿都害了你,你怎么还要救她啊?那个凌/迟处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都吓成了这个样子?”
乔珺云还是无法平复翻涌的气息,捂着嘴不住的摇头。彩香上前一边帮她顺背,一边将凌/迟解释了一遍,直接听得碧‘波’目瞪口呆,眼角都甚至‘抽’搐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残酷的刑罚!”
“呕......”乔珺云好不容易压下了胃中的呕意,惨白着脸道:“我也没想到,不过不管这次是不是皇祖母或者皇舅下的旨意,我都必须派人拦着才行。”
“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要亲手报仇?”碧‘波’心有余悸的擦拭着额角的冷汗,不敢试想福儿被凌/迟的场景该死多么的血腥与残忍。
“因为、因为......”上辈子的事情自然不能说出来,乔珺云的眼睛闭了又张开,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道:“凡是动用凌/迟之刑,都要将受刑者的衣物完全剥光,大庭广众之下受辱。说到底,福儿也是曾在我和姐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一是我真的打算亲自报仇,二是因为一旦福儿被如此残酷的处死,是一定会让其他丫鬟们套上一层枷锁,说不定外人就会将她们与福儿同等相看。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了身子,这种名头会让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觉得耻辱的,难免生出抗拒与委屈之意。还有......”
乔珺云望了一眼敞开的‘门’口,还能看到台阶下丫鬟们围聚着,显然是正在为外面的情况所无法安心。她长叹一口气,又道:“而且虽然她们都明白福儿哪怕是死了都罪有应得,但福儿直接被处死或者让我反击回去而死,都会让她们觉得引以为戒,不敢犯错。但如果......如果得知福儿果真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之下被凌/迟了,那心中一定会产生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感,说不定日夜难安,吓得以为自己也会犯了丁点儿小错就落得那种下场......到时候,我这个家里又怎么可能平静下来,说不定还要莫名其妙的被百姓认为本‘性’凶残,如此凌/迟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呢。”
说白了,就是身为奴才的丫鬟们,或者处在皇权之下的百姓们,可以接受一个谋害主子的奴婢被处死,但却一定会对那主子光天化日之下用没有人‘性’的刑罚处死那个奴婢的行为而反感。
碧‘波’有所恍悟,沉重道:“我明白了,看来福儿还真的不能如此处死。不过,这件事情一定是太后皇上下的命令,你就这样派人去制止,不会引得不满吗?”
乔珺云无声的嗤笑了一下,眼神漠然道:“本郡主被害成了这个样子,要亲自处置罪魁祸首谁人敢议论是非!”
彩香默然,心想哪怕这次太后认为郡主是打了她的脸面,但看在以往对待郡主的态度,以及郡主目前的病情上,都是不会有什么惩罚的。说不定,还要想办法逗郡主开心呢,毕竟让镇南大将军与瑞宁长公主留在世上的‘女’儿受了委屈与伤害,如果不处理妥当,可就又要成了某些人挑事的契机了......
再说现如今的集市口刑场,无数的百姓将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只见马车上蹦下来一个身穿锦缎的少‘女’,却不如之前声音般的娇俏灵活,板着脸走了过来道:“奉云宁郡主之命,将罪婢福儿接回府中再行处罚!”接着,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年约二十来岁较为年长的姑娘,面无表情的跟着走了过来。
还站在台子上的‘侍’卫头头看到了跟在那两个丫头身后的一行‘侍’卫,其中之一正是云宁郡主身边的‘侍’卫队长曹奥。但哪怕是确定了来者的身份,他还是冷着脸道:“属下奉了太后娘娘之命,今日将福儿押送至此处以凌/迟极刑,不得有误。还请姑娘回去告知郡主一声,今日这人,属下真的是不能放她走。”
“郡主急令,还请这位‘侍’卫大哥通融一下罢!”彩果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还是落在了被捆绑在木柱上的福儿。只见那位吴刑官站在原地停止了动作,可锋利的小刀还是悬在福儿腰带的位置。而福儿已经‘胸’前一片‘春’光乍泄,里面并不整齐的肚兜‘露’了出来,让彩果见了狠狠的皱了下眉‘毛’!
彩果上前一步,却被‘侍’卫头头挡住,其后的舒‘春’顿时脸一沉,道:“太后娘娘那边,云宁郡主自然是会说清楚,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的。现在郡主卧病在‘床’正是虚弱的时候,唯一提出来的要求太后娘娘自然不会拒绝。如果你脑子足够好使的话,就应该放我们过去!”
‘侍’卫头头的表情一滞,显然也是想到了云宁郡主在太后娘娘面前的恩宠。可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让这群人上刑台。他只能生硬的问道:“不知道郡主将人要回去之后,打算如何处置?”
舒‘春’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侧过头对彩果道:“你带人先上去,帮福儿遮挡一下。光天化日之下,挑了姑娘家的衣襟成什么体统!”这话说得有些迁怒,但也证明了舒‘春’十分担心因为福儿而牵连了整个郡主府‘女’孩子们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