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半夜相会倚翠阁
“啊,虽然钱夫人的事情是人证物证俱全了,但问题是她并不承认这件事情,而且成青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事情啊。更何况,你别忘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俩都是婆媳关系,顶多成为皇都一段时间内的丑闻,过段日子就会自己沉下去了。”碧‘波’对于乔珺云如此执着的想要找钱家的麻烦,感到十分的无奈:“这事情你还别管了,成青莲她自己愿意挨着,你干嘛还总想着帮她出气啊。”
“什么叫做帮她出气啊!虽然说她和钱汉生的婚事真的是我赐的,但那又怎么样,惹了本郡主不顺眼,打压他们钱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儿吗!”乔珺云眼睛圆圆的瞪着碧‘波’,“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打击钱家还错了吗?”
碧‘波’一见到乔珺云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立即就投降道““你当然没错了!你怎么可能会有错呢!呵呵,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太后娘娘是让我来关心关心你的。现在知道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那个啥......”
碧‘波’的眼神有些闪烁,“那个啥,你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宫‘门’都要下钥了。我要是再晚回去一点儿,恐怕是进不去宫‘门’了......”
乔珺云了然的一挑眉‘毛’,大方道:“多谢你来看我了,跟皇祖母说一声我无碍。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也不好留你。你赶紧回去吧,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出宫来玩。就是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海,明年还能再来了吗?”
一听乔珺云提起这件事,碧‘波’非但没有伤感,反而一脸的哀怨:“别提了,我父王根本就不担心我,让我在这多呆多久都没关系,说是让我见见世面。可见这世面差点把我的命都‘弄’没了啊......”
乔珺云没想到碧‘波’会这么说,不知所措的安抚道:“那个,你也别伤心啊。你父王肯定是担心你的,说不定、说不定是担心你担心他。所以才装作不担心你的......”说着,乔珺云都要自己被自己给绕晕了。
见到乔珺云如此急切的安慰自己的样子,碧‘波’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意的道:“嘿嘿,你上当了,我才伤心。逗你玩的,哈哈,能留在皇都多好。这里的美人可真是......”
见她是在戏‘弄’自己,乔珺云恼羞成怒的抬脚虚踹了碧‘波’一下,怒道:“赶紧走。不想看见你了,一天就知道美人美人的!”
碧‘波’吐了吐舌,摇头晃脑的站起来道:“看你中气十足的,我就放心啦。嘿嘿,我这就走。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宫里见啊,我还得跟着太后娘娘多认识一些大家夫人呢,也算是为我们南海与大温的友好做出一份贡献嘛。”
“就你会贫嘴!”乔珺云是一向拿碧‘波’没辙的,挥着手总算是将她给你撵走了。
乔珺云没管走进来的红飘,怔怔的盯着窗户有些出神......
入夜了,犹如泼洒着浓墨,月亮也不知都藏到了哪里。走出去不提着灯笼的话,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亥时末。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乔珺云就睁开了清醒明亮的双眼。
今夜红飘没有陪着她一起入睡,偌大宽敞的‘床’铺只躺着乔珺云一个人。大半夜的,听到有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进,而且还伴睡着开‘门’声。黑漆漆的房间内原本一个人的呼吸声变成了两个,好像有些惊悚。
但乔珺云却是一动不动,直到那抹黑影走近了,才压抑着声音问:“都睡了吗?你确定那种‘迷’香用了之后,彩香彩果她们没事儿?”
“郡主但请放心。奴婢特意调制好了份量,足以让她们睡至三个时辰之后再醒。”竟是舒‘春’的声音,她穿着一身深‘色’的男装,头发被发带束成了发髻,在黑夜之中更加不显眼,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
“这里面是衣服,奴婢服‘侍’郡主换上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秋歌呢?你确定她昏过去了?”乔珺云掀开被子起了身,微有些凉,她不太放心还不知根知底的秋歌。
“确定她已经昏过去了,整个郡主府的丫鬟都已经睡得很死,为免秋歌和其中较可疑的几个提前醒来,奴婢还特意加大了‘药’量,把她们同屋的都束缚了起来。”
“哦,那就好。”乔珺云点了点头,试探问道:“蝶语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请,为什么连彩香彩果她们都不能带上?”
舒‘春’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只是说想到要您去看看什么。好像还跟冷娇娇有关系。”
“冷娇娇?蝶语知道她在哪里吗?”乔珺云眼前一亮,说不定蝶语不光是知道冷娇娇在哪里,还在她的地盘蹦跶呢。
舒‘春’不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动作快速的帮乔珺云将衣服套好,也是一条轻便易行动的男装,套在身形削瘦的乔珺云身上很合身。并且将她的头发同样直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帮她披上包袱最下面的深‘色’绸缎面披风,就引着她往外走。
乔珺云跟在舒‘春’身后放慢了脚步,有着灯笼引路,虽然院子的围墙砌的很高,但偶尔吹过的夜间寒风还是很凉,不过是几息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寒风吹得冻僵了,就连嘴‘唇’都快要张不开了。
舒‘春’没有带乔珺云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带她走到了偏房,推‘门’而入。
乔珺云临进‘门’的时候扫视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人其他人窥探的感觉,这才放心的跟了进去。
舒‘春’来到书架前扭动了机关,很快书架旁移‘露’出了墙面。她又在墙上固定的几个点上有规律的敲击了二十多下,这才有一阵微微的震动感传来,很快的墙面就两分而开,‘露’出了一个两人并列而行也绰绰有余的通道入口。
可能是见乔珺云有些不安,就解释道:“郡主,这暗道早就存在,只是时间久了,当年也没有固定好,有些地方有塌陷。不过现在已经重新修缮好了。您不必害怕,奴婢提着灯笼并排走。”
乔珺云点了点头,这里原本的确有一条暗道,不过当年爹娘安排工匠不过是开通了二十余米之后就出事了。她是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甚至张蝶语之所以敢在她郡主府动土,那也是她同意了的。
不过,看着面前这虽然‘阴’暗,但实际上却能看出十分规整的暗道,乔珺云不得不感叹张蝶语有本事。竟然能在阖府上下都没听到声响的情况下,瞧瞧的将暗道修的如此整齐安全。
“走吧!”乔珺云抬步而入,丝毫不畏惧黑暗的前方路。
舒‘春’快步跟了上去,等二人都走进了暗道之后,她立即回身扭动了一下墙壁上的某个凸起,墙壁缓缓的合上。外面的书柜也在舒‘春’扳动了一个木质扳手后滑到了原来的位置。
乔珺云喘了几口气之后,就微微皱着鼻子道:“呼,咱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我们快走吧。”
“是,郡主请。”舒‘春’加快了步伐。未免意外还伸着一只手拉住了乔珺云,另一只手提着灯笼的她,还真是有些忙。
站在一个五岔口前,舒‘春’只是辨别了一下,就选了一个通道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未免通道被人发现,蝶语小姐特意‘弄’了许多岔路口。等回去有空闲的时候。我会将通往各个方向的通道特征都告诉您的。”
“难道那些岔路口并不是‘迷’‘惑’人的,而是真的都有终点?”见舒‘春’点头,乔珺云又追问道:“那一共有多少个出口?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通往哪里去的?”
“回郡主的话,咱们现在走的这条,是通往‘花’街的。”舒‘春’的回答显然是出人意料的,见乔珺云怔神。解释道:“每个通道的中途还有两个五岔口,不过您不必担心有人会通过这个通道到达您的郡主府。因为这些通道都有蝶语小姐的人看守,而且就连看守的人都不清楚要看守的并非是生意而是一条分岔众多的通道。在通道里走得远了,岔路口多了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最重要的是。通往郡主府的那五个岔路口,平时都是有石壁封锁住的,这次是蝶语小姐着急找您,又不能暴‘露’,才会开放的。”
乔珺云惊叹道:“原来这么复杂吗?这条通道该不会遍布了整个皇都了吧?”
舒‘春’认真道:“应该是,蝶语小姐还说过,如果郡主遇到危险了的话,可以直接逃到这里。回去后奴婢告诉您方向,通道里还有一个分叉更多的区域,不过机关众多,郡主要记得牢实了才不会‘迷’路。那条路不需要走多远,就有一个石室。里面时常会更换水和干粮,即便是遇到了危险,郡主您带上三五个人躲在那里,至少也能待上十日左右,很是安全。”
就连惊叹也不能表达乔珺云的震惊了,能够做出这么复杂的通道还没有惊动她乃至于其他人,足以说明张蝶语的本事有多么大了。
早在上辈子的时候,张蝶语就能做出许多新奇的物什,巧手妙思。不过,这辈子张蝶语似乎又增添了什么秘密,不然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多的准备,如此庞大的势力,说不定连她的爹娘都不知道。
乔珺云的心思恍惚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由衷道:“真没想到当初蝶语说为我挖一条保命的通道,竟然会这么复杂。等会见到了蝶语我可真得好好谢谢她,那个保命的去处回去后你仔细说与我听,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是。”舒‘春’自然不会退却,这条通道虽然是蝶语小姐准备的后手,但仅凭着会在郡主府范围内‘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就知道多么看重郡主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乔珺云的‘腿’都跟灌了铅的时候,舒‘春’才总算是站定在一面石墙前,松了口气道:“总算是到了。”
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乔珺云说道:“郡主,奴婢目前只知道这条路。这么多条通道应该是有相同的地方,可惜我并不认识其他的路,未免被走丢,咱们就只能走这条直达的,不能走捷径了。”
乔珺云轻轻地动了动脚腕,无所谓的笑道:“没事儿,到了就好。你知道这条路肯定是蝶语派人告诉你的,她只告诉你这条路肯定是因为这条路最近。行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舒‘春’见乔珺云一脸的疲‘色’,不敢耽误,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了些什么,塞在了石墙上个别的孔‘洞’里。石墙就这样开了。
见乔珺云盯着自己的荷包看,舒‘春’就道:“这是正好能与石墙契合的石珠,放进去之后能触动机关。不过这些石珠只能用一次,也是蝶语小姐给我的。”
“真神奇。”乔珺云念叨了一句,就探着头瞄了瞄石墙外的空间。她发现石墙外面的并不是什么屋子,而是同样略狭窄的一处空间,而且阻挡着她们的还是墙面。
舒‘春’拽着乔珺云走了出去,拍了拍石墙就自动合上了。
接下来,舒‘春’就拉着她站在这处狭窄的约莫能藏四五个人的空间,动也不动。
站了会儿。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的乔珺云就奇怪的问:“接下来得碰什么机关,咱们才能走出去?”
舒‘春’指着面前不足小臂距离远的墙壁道:“咱们现在是在一面墙内,这处机关是需要从外面打开的,我们里面打不开。这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机关,只要咱们站在这里。蝶语小姐就能知道,她很快就会过来将我们领出去的。”
乔珺云听得好奇万分,弯着腰四处打量着地面,接着灯笼的光亮也没发现这地面上有什么‘洞’孔或者渠道,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站在这里,张蝶语就能知道她们来了。
就在乔珺云奇怪的时候,面前的墙壁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就在原本没能看出来任何纹路缝隙的位置,一面墙分为两半缓缓拉开。
缝隙中透出了略刺眼的亮光,让之前一直依靠灯笼照亮的乔珺云有些受不了的闭上了眼睛。等了片刻之后,墙面滑动而发出的些微声响停止,她才试着将眼睛慢慢睁开,一点点适应了亮光之后。就见到自己身前不足三米处正站着一个约莫十岁出头的男童。
乔珺云有些呆怔,侧过身去找舒‘春’,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问:“这个是谁?”
舒‘春’还未回答,就听见那个男童哈哈大笑道:“怎么,云哥竟是不认识小弟了吗!来来来。好酒好菜备着呢,咱们坐下再聊。”
被云哥这个称呼炸了的乔珺云,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正穿着男装,而且面前的男童只是细细瞧上一会儿,就能发现她与张蝶语至少七分相像。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有些迟疑的问:“你是蝶......你是语弟?”
“哈哈,看来云哥果真没有忘了我,来来来,咱们坐!”扮成了男童的张蝶语拉着乔珺云在桌旁坐下,桌上果真已经摆好了珍馐美酒,香味勾人。
“你......”本来想问张蝶语为什么穿成这样的话咽了回去,虽然知道这里就是舒‘春’说的‘花’街了,但还是问:“这是什么地方?而且,你的脸......”
张蝶语‘摸’着自己的下巴得意道:“男大十八变,又用了点小手段罢了。这里是倚翠阁,最近‘挺’红的。”
正巧‘门’被敲响了,可能是等着准许倒是没有进来。不过还是吓了乔珺云一大跳,捂着自己的脸低声道:“让人看到可怎么办,我都没有做伪装。要是被人认出来......而且,你怎么约我来这里啊,多危险。”
都是‘女’孩子,她听着外面喧闹的调笑声,还是浑身觉得不自在。却忘了她发育的慢了些,而张蝶语又根本还没有发育,就是两个小豆丁。
“别怕,这是我的地盘,这四楼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张蝶语大人似的拍了拍乔珺云的手,对外道:“进来吧!”
秋娘这才敢推‘门’而入,看着屋内多了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走到了张蝶语的身边,低头道:“主子,冷娇娇刚刚睡了。”
“睡了?她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张蝶语有些不满,“不是让她学勾引男人的法子吗,睡着了还怎么学。”
秋娘有些无奈道:“属下也不想这样啊,媚儿娇儿可都跟属下一样是夜猫子,谁让冷娇娇大白天的就醒了,非得拉着她俩学。等累了一天。她是滚回去睡觉了,媚儿和娇儿却还受不了,都有些发热了呢。昨晚上就是为了等冷娇娇醒来抓住先机,她们俩可是一夜都没敢睡呢。”
乔珺云对于这个疑似老鸨的‘女’人自称为属下有些好奇。但还是作壁上观不开口。
只见张蝶语尽显不悦的一挑眉:“这个冷娇娇可真是碍眼!”又饱含深意的看着秋娘道:“媚儿娇儿还算是尽心,放心,本公子不会亏待了她们两个的。”
秋娘的脸顿时笑开了‘花’,点头哈腰不停道:“多谢主子,多谢主子!不知道酒菜合不合您的心意,需不需要叫两个姑娘来给您弹琴跳舞助助兴?”
乔珺云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看秋娘熟络的语气,以前张蝶语肯定是没少叫姑娘过来吧。虽然知道她肯定只是欣赏乐舞而已,但是看看她的小身板,明知对方年纪‘性’别的乔珺云。还是觉得有种浓浓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今个就不必了,这儿还有客人呢,你先退下去吧。”张蝶语摆了摆手,秋娘也没敢抬起头仔细打量那边的两个人,就躬身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也不用乔珺云问,张蝶语就详细的说道:“她叫秋娘,倚翠阁的老鸨。那天冷娇娇刚要准备逃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安排了几个地痞流氓将她抓了起来,卖到了这里。然后让秋娘在知道冷娇娇的身份之后,将冷娇娇留在这里,提出了一个请求。”
“请求?”乔珺云有些琢磨不透。至少将冷娇娇送来青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曝光此事让她名声完全败‘露’?
张蝶语高深莫测的抿了口杯中酒水,半眯着眼睛道:“请求冷娇娇在离开的时候,将这里的一对姐妹‘花’带走。代价就是让她在这里躲上几日,然后教她如何勾住王爷的心。这事儿,还是秋娘瞒着我做的。原本我只打算让冷娇娇欠秋娘一个人情,也是留一个把柄。后来我知道秋娘与那对姐妹‘花’的关系不一般,就联系了她,让她别打恒王的主意,既然要攀高枝就要攀上那棵最高的才行。”
乔珺云噙着的笑容有些微妙。“那冷娇娇就答应了?她应该不会傻到以为那对姐妹‘花’于自己无碍,就不怕恒王被她们两个给‘迷’住了?”
“啧,冷娇娇当然怕了,那可是一对孪生姐妹‘花’,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是男人都得动心。”张蝶语不屑的撇着嘴道:“不过呢,等秋娘一把那对姐妹‘花’的身世说出来,又说希望她们俩进宫,反正真的假的都说了,忽悠了半天,冷娇娇就答应了下来。”
“身世?难道那俩姐妹‘花’的身份果真不一般?可不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乔珺云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她平时不能经常出府,消息也经常是张蝶语单方面传给她,根本没有机会为复仇而筹谋些什么。除非她找到机会避开皇都一段时间,才能好好地大动一番。
张蝶语的笑容渐深,凑到了乔珺云的耳边道:“据说啊,是霍振德年轻时候跟这倚翠阁的‘花’魁‘春’风一度留下的种呢。”
乔珺云的眼睛蹭的亮了,“真的?能确定吗?”
张蝶语神秘兮兮的道:“能确定,霍振德跟那‘花’魁成就好事的那天,可是那‘花’魁第一次挂牌。然后这倚翠阁当时的老鸨,得了霍振德说要娶那‘花’魁为平妻的话,就一直将那‘花’魁供着,直到霍振德反悔,都没让别人碰过‘花’魁。而且,那时候‘花’魁就已经被查出来有身孕了。这些可都是秋娘坦白的,当年她与那‘花’魁是好姐妹,那对姐妹‘花’媚儿娇儿,还是多亏了她才保住的。据说那‘花’魁的死,可是霍夫人做的好事儿呢。”
乔珺云的神情莫测,却难掩其中的讥讽之‘色’:“这下可好,霍夫人现在本就蠢到了极点,不得霍振德的喜爱。若是将这件事庆透‘露’出来,一是能打击到霍夫人,二来说不定还能让霍振德认下媚儿娇儿,借此打击到霍思琪在宫中的地位和受到的支持!”
“没错!要是‘操’作得好的好,说不定还能打击到霍振德的威信,也能给温儒明一个打击霍振德的机会。”张蝶语明明秀气漂亮至极,却笑的猥琐:“媚儿和娇儿的本事不一般,打算好了让她们先想办法承宠,等让温儒明‘迷’上了她们之后。再想办法透出来二人的身世问题。等到那时候,不管温儒明是不是要厌恶她们,霍振德见她二人更能帮助霍家固宠,就一定会‘花’大力度支持她们的。”
“好。这事等什么时候才能成?”乔珺云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张蝶语却不急的意有所指道:“不急,最少也要个十天八天的,主要得看冷娇娇什么时候能入宫啊。要是没有太后宣召,而且皇上也不在场的话,恐怕媚儿和娇儿也没法留在宫里啊。”
乔珺云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交’给我,等冷娇娇回府之后,我会尽快搞定这件事情。不过,恒王对于冷娇娇的态度又有所回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陈芝兰冷了心却是真的。”
提起恒王。张蝶语就表现的颇为不屑:“谁知道他脑子怎么长得,一天反反复复的,总有一天陈芝兰要跟他离了心的。你信不信,要不是陈家早已上了恒王的船,陈芝兰对待恒王的态度会更冷淡。连给他擦屁股都不愿意了?”
“这话说的难听,不过,还真‘挺’有可能的。”乔珺云叹了口气,“当初陈芝兰会嫁给恒王,还是我‘插’手的结果呢。早知如此的话我就不多管闲事了,陈芝兰要是自行婚配说不定也能幸福和乐的过一辈子。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冷娇娇......”
其实,当初乔珺云会帮助陈芝兰。除了一句话的事儿之外,还真有些‘私’心,毕竟以她的家世来说,嫁给恒王也算是变相的又给自己未来找了个助力,不管她是否跟恒王结盟,都能让恒王在谋反这条路上更容易成功。
张蝶语站起来‘摸’了‘摸’乔珺云的头。道:“别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除了媚儿和娇儿这件事情之外,你在郡主府内也不能有其他的动作了,你想好要怎么复仇,怎么亲手‘弄’死太后他们了吗?”
对于张蝶语说话如此直白。倒是唬了乔珺云一大跳,站起来捂住她的嘴瞪眼道:“这话怎么能‘乱’说,万一被人听到了......”
“你不必草木皆兵的,这屋子让我贴了符,没有人能听到咱们的任何话的。坐下。”闻言,乔珺云倒是放松了不少,自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缓了下来。
张蝶语拉着乔珺云复又坐下,拿着筷子给她夹了些菜,又不顾乔珺云不赞同的眼神喝了杯酒,舒服的微叹一声:“别看我在宫外势力不少,而且宫里还有清澄,想要报仇‘弄’死太后和温儒明不过是分分秒的事情。但问题是,那样你出不到什么力,有什么意思啊。你肯定也是一直想着计划的,不然也不会再而三的不让我们直接下杀手了。”
分分秒什么意思,乔珺云不懂,但也能明白张蝶语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没错,她的确是想要手刃太后母子啊。
略思考了一会儿,她就沉声道:“直接刺杀我恐怕没那个本事,而且总得想好后续。恒王他,现在我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脑子清楚了,他一碰到冷娇娇就容易糊涂,我觉得得先‘弄’明白冷娇娇身上哪里那么‘迷’人,然后看看要不要继续维持恒王这条线才行。”
顿了顿,又道:“还有,直接让太后和温儒明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上辈子,太后又温儒明敬重,掌管后宫却也夺不了她的权利。可这辈子已经不同了,她与温儒明之间是真的有了嫌隙,而且为了那一张年轻不回去的脸也备受苦恼。虽然还不够,但对比还没有受过苦的温儒明来说......”
张蝶语等不及的问:“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对付太后?还有温儒明那个种马!”
种马,又听了个上辈子曾听到的词儿,虽然有些膈应其中含义,但还不得不说真够贴切的。
乔珺云冷笑了起来,“不急,太后光是做了一个梦,就生怕我成了温儒明的妃嫔,就足以说明她多么的相信鬼神之说了。她既然能害得我这辈子也不能生了孩子,那至少也得让温儒明死在她前面,让她感受一下没了亲生的皇上之后,日子又多么难过才行。至于温儒明。呵呵,对付他那样的‘色’胚,更容易了,他既然喜新厌旧。那我就帮他!然后.....”
乔珺云扫视了一遍这富丽堂皇的屋内,违和的笑道:“恐怕温儒明已经忘了当初不能人道有多么暴躁痛苦了,那你说,我是让他这辈子都看着美人不能动作比较好,还是说,让他多戴几顶绿帽子,或者......呵呵,让他得上‘花’柳,还被全天下知道好呢?这对母子,最看重的好像就是自身的地位和面子了吧。”
张蝶语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直到乔珺云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才反应过来,‘激’动地直鼓掌道:“好好好!咱们两个是想到一起去了,不如三管齐下怎么样?让温儒明的那根时灵时不灵的,就让秀姑帮忙。每隔着几天给他下点儿‘药’好不好?对了,他有段时间没有碰过钱江了,刘砚这几日又把温儒明的心给笼络过去了,不如就让他做解‘药’的引子怎么样?”
闻言,乔珺云的心就是猛地一缩,摇头道:“不行,不管怎么说。那身体还是我哥的。他......等等!刘砚现在到底用的是我哥的身体,还是钱江的?这层皮还会褪吗,可如果是我哥的身体,那他是真的太监吗?!”
“你难道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吗?”张蝶语白了她一眼,“你看刘砚那么‘阴’暗的样子,自然是成了真的太监打击太大啦。他三番五次的想要害你。就算用的还是你哥的身体怎么样,难道你要让这成为你的弱点吗?而且你恐怕忘记了,刘砚可是当初沈家留下来的人,时间过去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打入逢秋她们的内部。掌控住这股势力了。”
“呀!”乔珺云的确是太过疏忽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与逢秋联系,不由得懊悔竟然给了已经濒临绝境的刘砚又一个契机。
至于张蝶语直白的训斥话语,乔珺云也不得不承认,她之前的确是狠不下心。但是现在......
看出乔珺云已经有所动摇,张蝶语就趁热打铁道:“他现在披着的不光是刘砚的皮,我让人确定过,他现在真是个太监。也不能确定这是他最后一条命了啊,还是说这次死了还能变成乔俊彦。不过我觉得即便是他还能变回乔俊彦拥有最后一条命,那也不是你哥的身体了,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你懂吗?”
乔珺云的心里‘乱’‘乱’的,但还是重重的点头:“我懂!你说得对!之前一直没动刘砚,是因为他在宫里没法动,而且也不能打草惊蛇,让他知晓我认出了他。不过他是个祸害,真的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之前几次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甚至还想要‘弄’死我,不能轻饶了他。对了,你说秀姑,难道她也靠向你了?你能确定她是真心的吗?”
“放心,秀姑的的确确是真心要‘弄’死太后的,对于温儒明的态度本来有些情感转移当成自己孩子看得,毕竟以前是他的‘奶’娘,不过自从温儒明那个禽兽连她都给欺辱了之后......唉,温儒明还真是生冷不忌。他跟刘砚‘弄’一块去还真不错,我想再给他加些容易狂躁的‘药’,将刘砚折磨的生不如死就更好了。”张蝶语丝毫没有在说的话有多么狠辣的自觉,对于敌人,她从不手软。
而乔珺云也是这么想的,不住点头。商定好了之后,她有些愧疚道:“说是要我自己报仇,可还是借助了你的人脉和能力,我......”
“啧,咱们俩客气什么啊!”张蝶语不在意,给乔珺云倒了杯酒,端起自己的那杯道:“什么叫做都是我帮忙,别忘了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啊,我觉得特别妙,很对我的胃口。要不是你现在不能有任何大动作容易被发现的话,咱们的进度肯定很大。不着急!来,咱们俩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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