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王达纶想说话，被方文进摆手阻止，他接着说道：“我考你一个问题，你如何看以后几年西北的局势？”
“天灾人祸不断！”王达纶说道。
“何以见得？”
“最近几年，降雨越来越少，农民负担越来越重，长此以往，必会有旱灾，而旱灾过后便是人祸！”王达纶把自己知道的历史说出来。
“嗯，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原以为你最多一守成之人，想不到你还是眼光敏锐之辈。那你说说看，你该如何应对？”
“深挖洞，广积粮！”王达纶不假思索的说出自己的答案。至于什么缓称王，王达纶不敢说也不能说，你一乡下地主，这话是能说得的么？难道你想造反！
“嗯，不错，想得有点深度，考虑问题也比较周全，但还是稳妥有余，应变还是略显不足。我给你加上四个字—择时而动！”
“是，小婿领会了！”王达纶点头受教。
“所以今后粮食是重中之重，你一定要保证红薯和玉米两样作物的种植成功，如果成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方文进问道。
“意味着我们手里有更多粮食，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王达纶马上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光是这样！我有了这个巨大的政绩，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你，掌握住了粮食，你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也会成为大明最有实力的仕绅中的一员。”方文进说道。
“岳父请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王达纶被方文进的话，说得是热血沸腾。
“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我在后面支持你！”方文进欣慰的说道。
“对了，如果明年我要你推广到万亩以上，有问题么？”方文进突然想起问道。
“如果今年试种成功，那么我估计推广种植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种子方面，估计有点困难。红薯倒是没什么，玉米的种子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方文进追问道。
“今年收的玉米，是不能留作明年的种子的，如果使用的话，可能产量会大幅下降。所以还等托人带，那个算下来，种子的价格就有点高。”王达纶说道。
“那我们就不种玉米好了，反正红薯的产量挺高的。”方文进说道。
“岳父，不行，红薯虽然可以作主食，但长时间单一吃的话，人随时会腹胀、气闷，时间长了受不了。还是得以玉米做主食，红薯为辅。”王达纶连忙劝解道。
“那也不能年年托人带啊，那个价格太高了，对于农民来说还是负担重了点。”方文进皱眉说道。
“岳父大人，就前期可能需要托人带，等过两年我们可以尝试着制种，到那时价格就能降低一点。”王达纶连忙解释道。
“制种？你会么？”
“会，这个我知道一点。”王达纶内心说道我们乡镇干部什么都要会一点，呵呵，以前县里在下面搞过玉米制种的。
“那好，你就尽力去做，我会在银两方面尽力扶持你的。”方文进点头说道。
“岳父请放心，如果银两跟得上，我保证种子的供应没问题。”
王达纶计算了一下，如果完全从系统那里兑换种子，那最少也得上千两银子。看来得自己摸索着制种，这才是长久发展之路。
不过这得几年后才能办到，目前还是要接受系统的黑心价。但为了岳父的升迁和今后的发展，只得拼了，再说岳父也会补偿自己不是。
第二天回到王家庄后，王达纶忙找到一个很久没有使用的杂物间，兑换出六十斤玉米种，一百个红薯，然后找到了吴良，拉着吴良来看这些东西。
“这都是什么东西？”吴良奇怪的问道。
“这都是我让人帮着找到的好东西，为了找这些东西，我废了好大的劲。”王达纶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呢？”吴良感觉没印象。
“嗨，你每天处理那么多事，而且我也不是每样事都要经过你吧？再说了，我能娶得县令的千金，也是全靠它们。”王达纶试图骗过吴良。
“好吧，我可能记不清楚了，但少爷，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么？”
“你看，这红皮的呢，叫红薯；这黄色的颗粒呢，叫玉米；等种出来你就知道了。”王达纶说明。
“种？少爷，你说你要种这玩意？我怎么看着很怪，有点像土瓜。”吴良指着红薯说道。
“是啊，我准备把家里的地全都种上，家里现在不是有了六百亩地么，那这样，两样东西一样三百亩。”王达纶说道，他开始计算秋天要收多少粮食了。
“少爷，这万万不行啊！”吴良急道。
“怎么不行，我告诉你，以后我们王家发家就靠这两样东西了。”王达纶满怀信心的说道。
“少爷，你说种这些谁都没见过的东西，我估计佃户们不会种啊！万一颗粒无收，佃户们怎么生存？”吴良提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好办，今年是试种，产量低于一石，我不要地租。颗粒无收的话，我倒给他们半石粮食。如果超过一石，我和他们对半分，这总可以了吧？”王达纶提出优惠政策，解除农户的后顾之忧。
“少爷，你可要想好啊！你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如果绝收，你上哪里找三百多石粮食来陪给他们，只有卖地！少爷，你可不能这样做啊，那样我们一大家子人该如何生存？”吴良苦苦劝道。
“放心！吴管家，这两样东西一定会成功的！”王达纶信心百倍的说道。
“少爷，你没发烧吧？”吴良准备摸摸王达纶，看看王达纶是不是在说胡话。
“去去去，我发什么烧啊，我清醒得很！”王达纶挡回吴良的手。
“没发烧？少爷，虽然家里多了三百地，但你也不能这么折腾吧，少爷，整整六百多亩地啊，种粟可以收多少粮食？整整六百石啊，地租都能有三百石，你说你用来种这玩意？这玩意能有多少收成？而且这玩意能干嘛？能不能吃都不知道。”吴良痛心疾首的说道，就差没说你是个败家子了。
“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等下派人把银子给姚树铭和赵致高送回去，你帮我写封信一起送去，内容嘛就是好意心领了，但太过贵重，家岳知道后，觉得不妥，让退回去。”王达纶马上安排方文进交代的事情。
“少爷，真的要退回去？一百五十两银子啊！”吴良肉疼了，不舍的问道。
“当然要退，这是泰山交代的事情，我敢不听么？”王达纶说道。
“好吧，既然是方县尊交代的事情，我等下就去办。”吴良还是很不舍刚到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
“对了，少爷，你真要种这玩意？”吴良从失去银子的打击中又恢复过来。
“当然，我告诉你，你别看红薯这玩意不好看，但产量大得很呢，一亩可以产十三四石呢。还有这个玉米，一亩也可以产七八石呢。哎，吴管家，你怎么走了？”王达纶正在兴致勃勃介绍的时候，吴良拔脚就走了，让王达纶感觉很是郁闷。
过了一会，只见吴良和方雯儿快步走了过来，吴良一边走还一边说：“夫人，我真的没骗你，少爷脑子不正常了，他要用把所有的地种那些奇怪玩意，还说可以亩产十三四石，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抽抽了，犯傻了！”
待来到红薯面前，吴良指着这些东西道：“夫人，你看，就是这些东西，少爷被这些东西迷住了，脑子抽抽了。”
“哎，吴管家，你说谁抽抽了，我好好的，干嘛咒我，你才抽抽了。”王达纶被吴良当成精神病，感觉很是不爽。
“少爷，你如果脑子没问题，怎么可能说出亩产十三四石的话来。什么东西能亩产十三四石？我活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的呢，你的话说出去谁相信啊！”
“谁信？我岳父信！我告诉你，这都是我岳父要求的，明年还要种到一万亩以上。”王达纶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他很能体会被烧死的布鲁诺的心情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啊。
“你就是用这两样东西当聘礼，让我嫁给你的？”方雯儿好奇的问道，当时她被锁在绣房内，没有见过。
“喏，就是这个，他们的产量很高的，而且还比较抗旱！”王达纶介绍道。
“那这样两样叫什么？”方雯儿问道。
“红皮的叫红薯，就是我说能亩产十三四石的东西。黄的叫玉米，亩产能有七八石。”王达纶接着介绍。
“照你这么说，我也感到很好奇了。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我父亲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把宝压在这上面，我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值！”方雯儿很是充满怨恨的说道。
王达纶无语，怎么种个地又牵扯到父女关系上了。
“不过作为这个赌局的赌注，或者是筹码。我给你个建议，做事还是留有余地较好，你最好还是小范围的试种，多摸索经验为好，我看总的种个三四十亩就可以了。毕竟面积小了，方便你管理。”方雯儿还是好心的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