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婚

  这一轮弹劾引起的腥风血雨,影响非小,大汉将军每天挥汗如雨,廷杖打的上下翻飞,小宦官们“着实打”“着实打”的声音此起彼伏,午门之外,一天就能诞生无数刚正不阿的大忠臣。
  尤其见上这样的本章有廷杖可捞,很多本来跟潞王有往来的官员,也参与到催促潞王就藩的队伍之中。“一份奏折换二十廷杖,这买卖做的过。年兄,年弟,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这样的大好机会,可不多了。”
  潞王自己都没想到,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众矢之的,居然成了清流们集火的目标。这些人的凶残他是知道的,眼看东直门的揭贴主人公从某皇亲变成了某宗室,又是深挖当年立储内幕,又是说今有贤王,结好臣工。照这样下去,早晚得把自己说成私纳死士,暗藏甲兵。
  对于这帮言官的尿性,他也清楚的很。正所谓:言官最喜说长道短,以显脚力,一本不准,第二本再上,这个不准,那个又奏,把朝廷聒噪个不了。即王亲国戚,稍有过失,都惧怕他。始初还论是非,继而更尚意气
  因此虽然李太后一力护着小儿子,潞王还是很光棍的自己上本,请求前往封国就藩。万历天子也挽留了几次,不过在第一次挽留时,就命令卫辉方面做好潞王的接待保护工作,不得有误。
  看天家这态度,潞王也明白,自己这回怕是不得不走了。只好带上家眷。离开京师,赶往河南就任。此时的潞王还不知道,负责保护他的兵将,前身是河南绿林的大小响马,效忠的对象是任大小姐和郑国舅,日后的生活中,他会逐渐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在这件事上冲锋陷阵,勇往直前的顾宪成等人,因为一心秉正,铮铮铁骨。自然受到了天子嘉奖。比如顾宪成就因为表现的太卖力。被直接赏了四十廷杖,然后让他回家养伤,安心去当老百姓吧。
  钱一本、安希范等人,也是差不多一样下场。打廷杖的时候。按着郑国宝的想法。本来是想找几个想熟的大汉将军。直接用黑手,把人打死算了。没想到,执行之时发现。有张鲸身边的亲信太监在场,只吩咐了一声“打”。看意思就是要做个样子算了,郑国宝不甘示弱的喊了声“用心打”。
  大汉将军左顾右盼,最后只好折中选了个着实打,顾相公不养个三五个月,是别想起来骂人了。
  同因为此事被贬的,还有礼部主事于孔、礼部郎中高桂、工部主事饶伸、礼部侍郎于慎行等数人按照郑国宝前世记忆,这几个人可是曾上本弹劾自己的连襟李鸿科举舞弊,并导致万历朝内阁无人办公的关键人物。这回他们一滚球,自己的连襟和舅子,总算可以放心大胆的继续舞弊下去。
  郑国宝既赶走了眼中钉潞王,又赶走了讨厌鬼顾宪成,万历皇帝自是欢喜。不但赏赐了全套家具,又将两所皇庄赏下来,作为夫妻日后的用度。红烛高燃,帷幔低垂,佳人娇喘呻因,让郑国宝大为兴奋,卖力耕耘。
  等到收了势头,申婉盈偎在他怀中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正印夫人,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这个位子,也是我的。这份家业,也是我儿子的。不许便宜了那些江湖上的小妖精。那几个丫头有什么好的,个个都是天足,还不如我们的小玉竹可人呢。我也不是不许你纳妾的妒妇,将来你讨小收丫头的事,我给你操办就是。保证找的个个色艺双绝,听话懂事,知书答理,比那些江湖上的贱货强多了。”
  她与任盈盈等人朝过相,见几个女子,或是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或是冷如冰霜的冰山美人,或是一举一动都散发出一股诱人魅力的成熟美女,都非易与之辈。任盈盈更是弹的一手好琴,连她这首辅的千金,也要自愧不如。因此,便只好趁着情浓之时,先下点烂药,再徐徐图之。
  任盈盈等人也知,京师里得算是申婉盈半个主场,加上她又是正室娘子,这干人也不与她争斗,由得申婉盈主仆独得宠爱。所谓投桃报李,过了月余光景,郑国宝这日刚一进申婉盈的房,申小姐便将脸一沉“夫君,你记错日子了,今天,该是你到任氏那边去的时候。”
  “没记错,没记错。可是你也知道,我与盈盈有约在先,没救出她爹之前,不能和她圆房的。你又把芙蓉和王家姐妹,都调到你这边了……”
  “对啊,就是因此,才要你去任氏那边。每次她把你的胃口吊起来,你又吃不到,回头到我这边,报效起来,才格外卖力些。否则的话,你当我是傻子?凭什么把你往别的女人那推?什么雨露均沾,什么姐妹情深,那是话本用来骗人的。我又不是任氏那傻子,天天看那些伤脑子的东西,我的就是我的,别人的也是我的,我才不会把自己的东西跟别人分呢。还有,我才是盈盈,她只能叫任氏!”
  说话之间,她的手已经找上了郑国宝的耳朵,“你昨天,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去会那张芙蓉了?然后又把王家那对姐妹也拉了进来?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内宅的事,就没一样瞒的过我。你明明开了春,就要带她们去南方,去救那什么任老魔头。不趁着这几个月,在我身上把明年的夏税秋粮先预支上,怎么还敢去找别人。”
  郑国宝苦着脸道:“夫人,你这耳目当真灵通。不过,从来国朝体制,只有欠税欠粮,那有预支的道理。再说定的日子里,本来也该轮到她们,这中间,你已经让她们轮空好几回了。哱云、灵珊还有菁姐她们都没来,你就把她们也算到了日程里,还把她们的日子都占了,这样影响不大好啊。”
  哪知申婉盈反倒理直气壮“夫君也是朝廷中人,还曾在河南带过兵,怎么说出这种糊涂话?你就没听说过提编?没听说过漂没?没听说过吃空饷?”
  郑国宝以手加额“申老翁教女有道,本官佩服啊佩服。”说话之间,一把抄起申婉盈,“那就趁着天色早,咱们先把提编交上一回再说。”
  申婉盈娇笑道:“如此最好。不过还得叫上玉竹,这份提编里,她也得从中分润二三,此也为官场定例。”
  等到郑国宝纳足了捐,申婉盈再也没有那相府千金的体面,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紧紧抱住丈夫。“夫君,不去杭州行不行啊。不就这点破事么,让我爹下个手令,或者你传个军令,让江南的锦衣把这差事办了不就完了?苏杭二州,我家也有几个可用之将。”
  看着这平日里一向强势的佳人,肯低下头来哀求,让郑国宝心里也不由一软。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好夫人,这事,还就得我亲自去办。任老魔干系重大,若是我的计策得手,说不定啊,能给咱儿子换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呢。”
  申婉盈纵然心里千万不愿,但也知这事无可挽回。只得说道:“那就只好随你,只是你别忘了,家中之事,谁才能做主。你也比以为我悍妒,那哱氏,还有那个姓岳的丫头,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来了之后,只要她们自己不来寻死,我也不会对她们如何。就算要动家法,也尽量等你回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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