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同床而眠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那汉子望着丁君霍,看着他眼中那诚垦的目说道。
汉子真的很感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了元帅的头上,而他们这些亲兵也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扑杀,那一段逃亡天下的岁月让这汉子眼中露出了迷芒了目光。
身受重伤之下,被那些强盗救到了山下,在这三不管地带安下了身,可是他却很少参与打劫,只是防守着山寨,他曾经创下了一人连败五十余人的光辉战绩,更是为了山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次浮云镇之行,实在是敖不住大伙的规劝,抱着死在浮云镇居民手中的想法而来,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丁君霍委以如此重任。
“我是个强盗,是与浮云镇对立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的胸襟。”汉子说道。
丁君霍笑了一下,没有收回手,而是定定的望着那条汉子,“我说有就有,听过浮云镇天神降临的那个传说吗?”丁君霍微笑着问道,丁君霍一提天神,那些坐在座位的团长们一个个都用万分狂热的目光望着他,只不过用了些通心树还有些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坑便将那几千强盗杀伤近半,这不是天神是什么?
“听说过。”汉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说实话,他并不相信,走南闯北,杀敌无数,哪里见过什么天神。
“我就是浮云镇的天神,在这里,我的话,没有人会反对。”丁君霍微笑着,万分自信的说道。
那汉子定定的望着丁君霍好久,那双满是粗茧的大手与丁君霍握到了一处。“谢谢你的信任。”汉子说道。
“我的副师长,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丁君霍道。
“我叫殷正英。”汉子说道。
“很有英气的名字,你今天就与我同睡一屋吧,你们也都先回去吧,明天早上要班级以上的兄弟到会议厅去开去。”丁君霍说道。
“师长,这怎么行,要不让殷正英与我睡一个屋吧。”一团长狗剩子站起来说道,今年三十二岁的狗剩子原名不叫狗剩,他是有大号的,可是家里老母为了让儿子能好养活起名叫狗剩,意思是狗剩下了,阎王懒得理,能养得大,久而久之,连他自己还有他的老母都不记得大号叫什么了,所以就一直叫狗剩。
狗剩也算是个威望极高的庄稼汉子,为人老实,是浮云镇极为有名的,所以能被推选为一团这么大一个官衔,这个汉子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转弯抹角,但是这个汉子也是极为配服丁君霍,就算是丁君霍说太阳是方的他也听。
“跟你睡一个屋,去你的吧,就你那体形,睡觉时的那个呼噜,十里外都能听到了,好了,我也明白你们的好意,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总不能让我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吧,今天正就在我这里睡了。”丁君霍斩钉截铁的说道。
几个头头见劝不过丁君霍,无奈的退了下去,不过却悄悄的在丁君霍这个师部周围布下了足有近千人,这么大的动静,曾经出生入死的殷正英哪里不知道的道理,丁君霍也发觉了,无奈的冲着殷正英苦笑一下,“没办法,这帮兄弟,太关心我了。”
“我了解,如果不是你爱兵如子的话,他们哪里会这么尽心尽力。”殷正英喃喃的说道,这一刻,殷正英好像又回到了追随元帅身边的日子,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自己不是也会和弟兄们如此的保护元帅吗?哪怕是受到了责怪也在所不惜。
“我哪里当得上爱兵如子这个称号啊,浮云镇的人勤劳而又善良,而我,也只不过就是想尽自己的努力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完美一些罢了,我并没有那么伟大的。”丁君霍笑了一下将床铺铺好。
“睡吧,明天还有好多的事要做呢,嗯,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好在这个床够大,呵呵。”丁君霍说着将外衣脱掉爬上了床。
殷正英看着丁君霍动作发了好一会愣,看他的身手,一也不像是身怀绝技的人物啊,当年元帅可是一手枪法拳脚功夫虽说不是天下无敌也差不多了,可是这个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勇气呢?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半夜的时候偷袭?真的就对自己一点戒心都没有?
“正英,看什么呢?睡吧,这眼瞅着就半夜了,外面那些兄弟不听我的话就让他们吃露水去吧,真是的,拿我的话不当一回事啊。”丁君霍说着躺了下去。
殷正英确信了丁君霍真的把自己当成兄弟了,心下一阵感动,看着自己那脏兮兮的一身不由苦笑一下,身上一股子酸臭再加上血腥味,就这么上床只怕还真的要熏到这位师长。
殷正英小心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露出一身与那普通壮实汉子不同的肌肉来,这是打仗打出来的肌肉,爆发力和执久力都不是普通壮汉所能比拟的。
衣服脱掉,脚上那包裹着伤口的破布条也折了下去,虽然身上还是有一股子味,可是必竟还是小了很多。
一个刚刚招降的强盗就在自己的屋子里,而且一但发火还随时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谁都睡不着觉,不过丁君霍就是个例外,这几天太累了,再加上白天那一仗又让他的神经异常的紧张,这会松弛了下来,丁君霍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从小习武,又入战阵的殷正英很容易就可以分得出来一个人是真睡还是装睡,听了一小会确定了丁君霍真的睡着了,殷正英不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个人还真是相信自己啊。
丁君霍也不想睡的,也想装睡一下试探一下这个当过兵,当过强盗的殷正英的诚意,可是太累了,脑袋一挨枕头便呼呼睡去,却不如这种毫不作做的表现却比那种什么同榻而谈要强太多了,而殷正英这种直爽的汉子认的就是这个。
“从此,我殷正英跟定你了。”殷正英喃喃的说着,歪身倒在了桌上,什么也不想,片刻后呼呼的睡去,只是他这种出生入死惯的人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会睁着一只眼睛,而不像丁君霍那样睡得口水直流还吧达着嘴。
其实这个年头的人思想远远没有现代社会的人复杂,如果姓丁的把这招用在现代人身上,只会只会引来不屑的耻笑,都什么年头了,还玩同榻而眠,收买人心的破事,但是在这个时代,同榻而眠,绝对是最佳的,也是最管用的收买人心的方法,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都会被感动,只不过身居高位者,又有几人有这样的胆量?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了屋子的时候,丁君霍打了个哈欠,眼睛也不睁的伸了个懒腰,可是左手却砸中了硬硬的东西。
睁眼一瞧,却是一个精壮得不像话的汉子只穿着一条短裤躺在自己的身边,丁君霍一惊,嗷的惊叫一声,飞起一脚就向那人踹去,还以为是哪个同性恋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以殷正英的身手哪里那么容易就被丁君霍这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家伙踹到,只是殷正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都在这里好好的睡了一夜了,可是大早晨的丁君霍发起疯来,脑子里连躲这个念头都没有闪过便被丁君霍一脚踹在了屁股上滚到了地上。
咣,门被一脚踹飞,接着哗啦,结实的门框也被挤破,十几个汉子红着眼睛冲了进来,手中的破刀烂枪顶到了殷正英的身上,只要丁君霍下令,殷正英定会身首异处,在外面守了一夜了,天一亮就开始着急了,要不是有耳朵好使的听到了屋子里的呼吸声,只怕早就破门而入了,哪里会等到丁君霍惊叫啊。
丁君霍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让那些汉子停手,“我的门啊!显你们的身子壮是不是啊?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没你们的事了。”丁君霍叫道。
那些汉子对望几眼,不明白师长大人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屋子里又不像是劫持的样子,所以他们还是乖乖听话的收起刀枪向外退去。
“嘿嘿,正英,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一个人睡习惯了,冷丁的醒来身边多了一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丁君霍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只是丁君霍这话让那些刚刚走到门口的护镇兵们差点没一头栽出门去,原来就这个原因让师长惊叫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无妨,无忍。”殷正英苦笑着说道。
丁君霍洗漱完毕,又用青盐清洁了一下牙齿,丁君霍已经不止一次的诅咒这个世界了,怎么会没有清洁牙齿的用具呢,这青盐又苦又咸的,味道还真是不太好啊。
在丁君霍的推让下,殷正英用丁君霍的木盆毛巾等给自己也好好的清洗了一下,清爽了不少,脚上的伤口也用水清洗了一下。
丁君霍叫来一名小兵去取了些伤药和衣服回来交给殷正英,“对于伤口的包扎我还真是不太在行,要不然的话倒也可以帮你弄一下,再拉拢你一下。”丁君霍呵呵的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这些我来就可以了。”殷正英笑着接过伤药和布条麻利的包扎起伤口来,丁君霍的话对他的口味,远远没有从前见过的那些官员们那般虚伪。
胡乱的吃了口早餐之后,丁君霍带着殷正英到了那个特制的大会议室,班级以上的官兵全部到场,坐了满满的一屋子,屋子里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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