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致波丽娜的信

  东半球,美、苏两国正在对中国的外交上进行看不见硝烟的争夺、博弈,西半球,两国的军人则持续着浴血拼杀。
  客观地讲,只要布隆伯格上将动作迅速,完全能逃离特里利瑟尔上将的南击北围。当然,美军始终处于战略乃至战役上的被动。维拉迪米尔大将其实可以从更宽广的范围发动这场围歼战役,倘若动员红军战线右翼的田纳西方面军、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等全部力量集中攻击纳什维尔方向,完全有可能包抄美加盟军三个集团军的大后方,同时攻陷更多的美国土地,并为与东北部的战区连成一片创造极有利的条件。但是维拉迪米尔或许没有看到这种有利的大局面,也不一定有能力吃下连绵数个州这么大一块蛋糕。他的“老虎钳”作战的终极目的不过是夺回失去的伯明翰等三个大城市,恢复八月初的战线。实际上,维拉迪米尔大将还是停留在战争一开始时那种东进战略,当科西金元帅制定了“双头鹰”计划就已经抛弃了主攻美国东部的初衷,但大将似乎还要固守成规。如果从“双头鹰”已经取得的成果来看,红军继续北进无疑将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克芝加哥,从而成功地将美国沿着密西西比河劈开,届时维拉迪米尔再挥军东进,戈尔什科夫则从纽约与华盛顿等地向西杀出,虽布隆伯格在阿拉巴马取得不小的胜利,但军灭国亡也难以避免。只可惜历史的良机就这样被维拉迪米尔大将错过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么精明的一步。更有可能的是他顾及面子的问题,死要夺回阿拉巴马和佐治亚。虽说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惨败更直接的责任在于科西金派的彼得洛夫上将身上,但作为北美战区司令员的维拉迪米尔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丢城弃地的责任。这无疑会成为政治对手的有力把柄,所以现在他不惜投入新锐的田纳西方面军和最优秀的指挥官来夺回失去的土地,挽回他过去的失责。
  当前,特里利瑟尔上将正承受着维拉迪米尔大将夺回伯明翰等地的直接责任。特里利瑟尔心里很清楚相较于布隆伯格的三个集团军,他的田纳西方面军稍占了些数量上的优势。而且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对手的主力正在收缩,因此他判定美加盟军肯定不敢恋战。当然了,在格林维尔和莫尔顿的激烈反抗无疑是一种阻击拖延,因为在更为重要的塔斯卡卢萨等正面地区,红军并没有碰到激烈的抵抗。美国人轻易地放弃阵地,留下空空的塔斯卡卢萨让给了苏军。在分析了这些情况后,特里利瑟尔决定改变原定夺取伯明翰的计划,在左翼北线快速攻击德卡多,而不是原定的南下库尔曼,如果顺利的话则越过田纳西河攻击亨茨维尔(huntsville),并沿着田纳西河北岸一路向**击,直至查塔努加(chattanooga)从面断截布隆伯格集群的后路。但维拉迪米尔没有完全同意他的方案,他批准出击德卡多,但要求得手之后沿南岸向东挺进。维拉迪米尔不敢无视纳什纳尔附近的加拿大第4集团军,一旦它南下,田纳西方面军可就等于腹背受敌。于是,特里利瑟尔一面命令第201摩步师北击德卡多,一面命令第10近卫坦克师向东南库尔曼方向发起佯攻,以牵制美军掩护201摩步师。
  卢申科夫斯基领受命令时,第10近卫坦克师已经如同他们的师长梅尔库罗夫一样成了重伤员。现在能投入战斗的坦克只剩下七十三辆,装甲步兵也损失惨重。且不说数量上的问题,从凌晨持续到上午的高强度战斗早就把机器和人都折磨得十分疲惫。但卢申科夫斯基还是坚定地下达了准备出击的命令。全师上下在被充了弹药与油料后,将于九月七日中午十二点半向库尔曼发动进攻。
  师部已经前移到了莫尔顿,在一切布置妥当后,卢申科夫斯基就返回师部,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进攻一开始,他必须率部冲锋。虽然没有梅尔库罗夫的过人勇猛与激情,但对于战斗,自己向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卢申科夫斯基疲倦地躺到行军床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就从胸袋里掏出了一张相片,上面是一个位漂亮的乌克兰姑娘,那是他结婚不到半年的妻子波丽娜?安德烈耶夫娜?卢申科夫斯卡娅。虽然肩上扛着令人眩目的将星,但卢申科夫斯基其实只有三十一岁,与梅尔库罗夫一样都属于少壮的将军。说罗曼诺夫继承了斯大林的衣钵并不无道理,至少在提拔年轻军官这一方面上,尽管两人所处的历史环境大大的不同,但都丝毫没有吝惜。像科西金才四十岁便穿上了华丽的苏联元帅服,至于将官,诸如卢申科夫斯基、梅尔库罗夫和列别金之类三十岁上下的师长占了红军的八成以上,而更下面的像伊戈尔、费德林这些二十几岁便官至校官的更是多不胜数。这样有很多好处,年轻的军官造就了红军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但也会带来不少弊端,其中之一便是大多数人都是未婚。而卢申科夫斯基则是当中最为幸福的一位。
  他和妻子刚度过了蜜月便被派到了墨西哥,从此以后挥军北上,驰骋美利坚,与妻子便远隔重洋。这时卢申科夫斯基才想起好久没有给妻子写信了。于是看了看表,还有时间,便起身动拿出笔纸,给远在扎波罗热的妻子军信。
  “亲爱的波丽卡(波丽娜的昵称):
  再一次出击前我才想起许久没给你写信了。请您原谅,我的夫人,这段时间我们的攻势如潮,你是知道的,身为近卫军的我们必须光荣地冲锋在最前线。上次你的来信说我母亲天天到教堂祈祷,你则天天下班后到邮局打听我的来信。请你和妈妈放心,我会一切平安的。
  尽管我向你保证我会平安无事,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我们的好朋友瓦列里?梅尔库罗夫在最近的战斗中不幸地受了重伤。瓦列里喜欢冲锋在前,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很多人都称他为猛将,他自己也津津乐道其中。但我一直为他担心,终于不幸出现了。可我现在心里也很矛盾,近卫军的指战员已经习惯于他们的指挥员身先士卒——这是伟大的优良传统也是胜利至关因素——下一场战斗,身为指挥员的我必须义不容辞地冲锋在前,可我的脑海里一直晃着瓦列里伤残的身影。
  你瞧,我说到哪去了?我至爱的波丽卡,你的丈夫应该是个英雄,是个勇敢的指挥员。”
  就在这时,参谋长安东尼?帕维罗维奇?塔菲大校走进来报告,通知进攻时间到了。
  卢申科夫斯基赶紧补上两句:
  “好了,再见波丽卡,好好照顾妈妈。等着我回来。吻你。
  深爱你的日丹。
  九月七日中午。”
  然后他匆匆地把信装进信封里,写上地址和姓名,交给了参谋长塔菲。
  “安东尼,帮我把信寄出去。”卢申科夫斯基说着便急忙走出营地。
  “格列高利耶维奇。”塔菲紧跟在后面劝说,“我觉得您还是留在师部吧。这一次行动只是佯攻。”他十分担心,又一个格列高利耶维奇出事。
  卢申科夫斯基停住脚步,转头对塔菲说:“不行,我必须与同志们一起行动。我们光荣的坦克近卫军。”然后大步走向准备开动的坦克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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