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首都之辱
关于苏联红军的内部斗争,杜根的将领也产生了分歧。就在阴云密布的阿拉斯加育空堡,“上帝之门”基地庞大的超时空传送仪下方的地下指挥中心,杜根和他的手下聚在一起共商新任的对策。
“虽然这是个渔翁得利的好时机,但我们缺乏足够的兵力作后援。”作为杜根总统最为倚重的将军,索恩·卡维利首先向众人表达自己的看法。“我们的第十集团军刚刚组建完成,马上投入战斗,也许可以立即夺回华盛顿。可是接下来我们靠什么巩固阵地呢?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作壁上观,看清俄国佬内部争斗的形势再决定进攻。”
卡维利上将说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雷金纳德·麦克格伦上将就站起来说:“索恩的看法很有道理。但是先生们,上帝在我们面前放置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视而不见。综全多方情报显示,俄国人这一次内战虽然看似是因为维拉迪米尔谋杀了罗曼诺夫,可实际上完全是尤里的派系与维拉迪米尔的派系之间的矛盾冲突。红军最高统帅部派出了臭名昭著的第313空降军在今晨六时许突袭了华盛顿中心区,目前围绕在白宫周围的战斗正在激烈地展开。”
麦克格伦将军停顿了一下,接着慷慨激昂地说:“先生们,我们的首都已经沦为敌人争权夺力的舞台,我们的首都正在遭受耻辱。身为美国的军人,我们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夺回我们的华盛顿。以目前第十集团军的实力,加上布鲁克斯将军从田纳西包围圈带出的四个集团军,原来的光棱坦团也扩编为第31装甲师,我们完全可以毕其功于一役,光复华盛顿。如果形势乐观,我们甚至可能将红军北美战区司令维拉迪米尔和那名被他们誉为最伟大的英雄伊戈尔一同拿下,界时北美红军必然群龙无首,陷入混乱。我们就可以趁机发起新的反攻,从华盛顿向南击溃苏军。”
与其说麦克格伦将军是在阐述战术立场,不如说他是在鼓动总统反攻的决心。
“雷金纳德,形势不会那简单。”卡维利站起来委婉地反对。
伤愈复出的阿利·布隆伯格上将吃力地站起来说:“先生们,看看现在北美苏军各个方面军的动向,就知道那些方面军的司令员大多数还在观望。他们要等到这场斗争有个结果,然后听从新胜利者的指挥。这就是个机会,攻其不备。”进攻至上的布隆伯格将军赞同麦克格伦将军的看法。
看着武将们发生了分歧,杜根将目光转向文官们。
在军队行动上没什么发言权的诸位局长相互看了一下,最后中央情报局局长杰克·杰克逊说:“先生,我也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不过我们的军队要能够承担得起这个重担。”
听了杰克逊这种中庸的说法,杜根站起来,环视了会议桌周围端坐着的内阁要员,说:“你们都说得对,我们的首都再次遭受耻辱,这是上帝赐予美国的绝好良机。”
实际上杜根在得知了苏联红军内讧之后,他就想到了一个更为庞大的计划,他现在需要的是将军们支持他实行自认为是空前的壮举。当然,一切并非他一时心血**,当打倒马克·符拉沃德之后,一系列的奇特情况促使他决心寻找一个机会全面反击苏联的入侵。
“我们要反攻。”杜根说,“但不是直接光复华盛顿。”
大家对杜根的话感到奇怪,不禁又相互看了一眼。
“我们要直接攻击莫斯科!”杜根严肃地说。
尽管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大家还是吃了一惊。马克·符拉沃德篡权后便搞了一次“死神镰刀”作战,企图利用超时空传送仪闪击莫斯科。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赔了夫人又折兵。骁勇的格兰特·菲茨杰拉尔德将军连同两个精锐的装甲师覆灭在荒凉的西西伯利亚的荒原里。现在杜根总统又想来这一套,就不担心重蹈覆辙吗?
但杜根显然十分有信心,说:“我们的超时空传送仪已经做了彻底的整修,而且‘赫菲斯托斯工程’也基本告完结,正在等待最后的测试阶段,还有扩编完毕的第31装甲师。我们完全具备了闪击莫斯科的能力。”
“可是,长官。”卡维利站起来说,“请恕我直言,当初马克·符拉沃德之所以要发起超时空闪击莫斯科的作战,是因为他还控制着俄国境内一个秘密的情报组织。这个组织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莫斯科红场,将其作为超时空传送接收场地。现在我们没有这个条件。”
“不,索恩。”杜根摆摆手,略微得意地说:“这一次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首先中国人已经表示愿意为我们开放他们西部的机场供我们的运输机起降。而且我已经得到另一个苏联秘密组织的承诺,他们将配合我们在红场实施超时空传送。”
“秘密组织?”卡维利疑惑地问。
“是的,索恩。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跟大家透露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杜根说,“对于反攻莫斯科的目标,诸位有什么意见吗?索恩。”
“长官,你的计划的已经拟定好了?”
“是的。我们将以第31装甲师为先锋,突击红场。然后以陆军第十集团军为主力,后续跟进,直接攻占克里姆林宫及其周边地区。迫使苏联领导人签订和约,退出北美。”杜根清楚地阐述自己的战略,“中国政府通过他们的驻美特使向我保证,军队后续的补给可以借由他们西部的空军基地空运。而且我们一旦发起对莫斯科的进攻,他们将出面协调我们与俄国人的和谈,必要时他们还会再次摆出对苏战争姿态。”
“长官,因为中国人的承诺,我们就要冒险发动对莫斯科的闪击?”麦克格伦有此惊讶地问。
“不,是我们自己的实力。”杜根强调道,“没有中国人的调停,我们一样可以逼迫俄国人撤出美国。先生们,我们是要利用这个他们内乱之机逼退他们,不是直接消灭他们。”最后看了看大家,说:“我现在正式批准这项作战计划,代号‘耻辱’,计划文本在会后我会派人发给大家。现在散会吧。”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会议室。
众人万万没有料到杜根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独断专行,与他以往尊重手下见的风格完全不同,但也都只好同意总统的决定。
会后,卡维利追问布莱克默:“总统怎么啦?这么大的事都不事先跟我们商量?”
“我也不清楚。”布莱克默摇摇头说,“不过我们捉到了马克,他亲自审问了马克。或许是受马克的影响吧。”布莱克默接着轻声说道:“索恩,你和我一样,在那场政变中虽然忠于他,可是毕竟曾经也是马克的一党。我感觉总统已经不再信任他身边的人。你想想,我们所有的人,杰克、阿利都曾加入马克的阵营。只有雷金纳德不是,可他在马克篡权时也无所作为。也许这个行动是我们这些人退休前最后的工作了。”
卡维利听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