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绸带到手
皇上赐予东西给你,你又怎么敢拒绝呢,否则便是忤逆皇上,藐视隆恩。墨绾离又是何尝不懂呢。
接着,北国的使臣按照说好的,把呈盘双手端着,按着皇帝燕天的示意递给皇帝身旁的随侍福公公。
福公公接过之后,燕天感兴趣地瞥了几眼,便不再看。国库之中珍贵多,并不差这一把匕首,况且这匕首于皇帝燕天来说,还不如几幅名画来的实际。望了几眼之后,燕天便对福公公吩咐:“阿福,把这绝世匕首呈递给六王妃。”
“嗻。”福公公端着呈盘从燕天身旁走到墨绾离的面前,把匕首呈在她面前。
福公公一脸的慈祥,看起来就像是个和蔼的老公公。但是能在皇帝燕天的身边待这么久,并且得到燕天的器重,想必也是一个精明、懂得看人眼色的聪明人。
众大臣的目光皆是随着福公公的动作而把视线落在墨绾离的身上,他们望着墨绾离的眼神充满着好奇和打量,打量着获得皇帝燕天赏识的丑女有何不同之处。
而那些大臣们身后座位的那些各家女眷们,皆是一脸的嫉妒之色,她们愤愤地死盯着墨绾离,心中丝毫不敢想象,原先那臭名昭著的丑女,如今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在今日出尽了风头,皇上也是因此而器重她,这又怎能不让那些在场女眷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小姐们眼红。尽管墨绾离的实力很是让人心服口服,但是一直自视清高的她们,又怎会忍得了让她们原本一直歧视的、唾弃看不起的丑女现在风头大盛呢。
而墨淑夏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她原本就是想让欧阳静去教训教训墨绾离的,但是谁能想到,这墨绾离的身手如此之厉害,竟是把北国的第一女将欧阳静给打败了。但是她敢怒不敢言,因为墨绾离的身手和狠辣可是摆在那儿的,她可不会傻到再去招惹墨绾离,一个搞不好,毫无疑问,会被墨绾离那双有力的手捏碎身上的骨骼。这样光是想想便是让墨淑夏毛骨悚然了。
而墨淑夏身旁坐着的范媛萍,她看见她女儿脸上的神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恐惧的表情,心下正觉得奇怪,顺着墨淑夏的视线望去,看到墨绾离,范媛萍登时恍然大悟。她阴鹜地注视着墨绾离,把她女儿墨淑夏受伤的事情全部推到墨绾离的身上,如果墨绾离早些出手的话,那么淑夏也就不会受伤。范媛萍丝毫没有想到,若不是她女儿不考虑自己的情况二万人自愿参加比试,又怎会受伤至此呢。
但是范媛萍就是这样的人,她遇上什么不顺心事都会把责任推给别人,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所以,她看着淑夏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于是看向墨绾离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幽暗之色。
墨绾离的视线此时放在这把号称“绝世匕首”的绸带之上,伸出右手拿住匕柄,一种通体冰凉润滑的感觉席卷而来,直入心中,这种感觉很是得她的好感。摩挲了匕柄,那种触感极其好的感觉直让她全身心都感到舒服之至,直触她心底的柔软,仿若丝丝精美的绸带拂过心间。
她放下手中的绸带,接过呈盘,对着皇帝燕天正欲一拜谢恩,燕天便是先说着:“不必谢恩了,这是你应得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笑意盈盈地转过头,看着墨文话锋一转,道:“墨爱卿真是生了一位好女儿啊。”
众大臣也因为燕天的这一句话的对墨文的夸赞,纷纷把视线投放到墨文的身上,目光之中有着嫉妒、不屑、打量等等的意味在里边。
墨文忽的听到了皇帝燕天竟是会忽然提及自己,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面对着大殿内的视线也不慌张,在看向燕天之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毕恭毕敬回答道:“谢皇上夸奖,微臣愧不敢当。”墨文也是在官场之中一路当上丞相的人,面对这种情况自然而然地得心应手。
而墨绾离在听到燕天对她爹说的话语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蹙,脸上的表情登时冷凝起来。
在燕天和墨文还在君臣之礼的寒暄之时,墨绾离便是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刚把呈盘放到桌上,敏捷的感官登时便是注意到一道视线此时正在注视着她。她迅速转过头,对上了远处北陌璟的一双幽深眸子。
北陌璟眼神微微定了定,幽深的黑色眸子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中,他嘴角微勾,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看着她,丹凤眼微微挑高,眉飞入鬓。
见到这丝眼神,墨绾离了然于心中,她当然知道这绸带算是北陌璟间接送给她的。匕首作为来时必备的礼物本来就不妥说不通的,可是精明如北陌璟,知道她最擅长匕首,竟是带来了一把绝世匕首绸带,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这当然是不可能。
这些比试、北国的女子、还有匕首等等,这一切都是在北陌璟的计划之中,他的目的,便是让墨绾离声名大噪,并且也是把这把匕首送给她。北陌璟知道她在京城之中的声明是多么的狼藉,所以设置的这个计划,让墨绾离的名气恢复了许多。
北陌璟是有什么阴谋。墨绾离这么想。
她微微蹙紧眉头,眯了眯双眸,与北陌璟的视线噼里啪啦的对视着,仿佛在经历着什么激战一般。
最后,自诩看人总是看得很准的她,竟是没有看出北陌璟在想些什么。
墨绾离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轻哼一声,便是不再望。
而燕倾辰自墨绾离坐回了位置之后目光便是一直在她身上转悠。当然,与北陌璟对视的那一段他自是没有错过。而在墨绾离移开与北陌璟对视的视线之后,在燕倾辰身旁湛酒的一名宫女一不小心把酒湛到他的青白色锦衫上边。
燕倾辰眉头轻蹙,微微眯起那如同黑曜石般的双眼注视着他衣衫上的侵渍。青白色的衣衫之上,几滴酒侵渍在上边很是醒目刺眼。
他再望向那名宫女,面色无异样,淡漠地沉声道:“月卫,去砍了这双手。”面容淡淡,仿佛说的并不是那么血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