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回北京
文书他们几个一直干到天亮才将陈家的财产清点出来。真不知道陈宝财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钱。在他家的地窖里起出了一箱金元宝，一箱金条，一箱银元宝，八万块现大洋。各种珍珠、宝石等首饰三百多件，名画古董等物品五十多件，粮食八百多斤，步枪两支，手枪一支，怀表两块，布匹绫罗绸缎和贵重衣服更是无数。后院的牲口棚里，有马一匹，骡子两匹。在陈宝财的卧室里还发现了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欠条、地契、房契和仆人的卖身契。我将那些欠条全部烧毁，把青草和小菊的卖身契还给她们，从一堆地契中找出了三黑家的地契交给了三黑。
厨娘张大婶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我边吃边问三黑那个地主婆怎样了。三黑说她昨天一见到陈宝财的死尸当时就给吓死过去了了，醒来以后变得疯疯癫癫的，现在正关在她家的牢房里。“这也是她做恶的报应。”我心想。吃完饭，我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布置下面的行动。昨天只有我，三黑和丁一虎睡了一个好觉，其他人都没合眼。所以我命令他们上午必须休息，下午要做好继续北上的准备工作，晚上去剿灭那股土匪，然后连夜出发。我派三黑去匪窝侦查，自己和丁一虎在陈家大院留守。
根据昨天陈继龙的交待，他们这伙土匪总共才五个人，主要经营绑票“业务”。老大因为脸上有块黑sè胎记，自认为是梁山好汉青面兽杨志转世，所以自称“青面兽”。可别人，包括他那几个手下都管他叫“人面兽”。人面兽没什么本事，但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所以很多人怕他。他还极其好sè，每次绑来女肉票，不论美丑老少，他一定要把人家给糟蹋几次才能放。这伙匪徒在沧州一带已经横行好几年了，而且就藏身县城西北面的村子里。在那里他们置了一处宅院，几个人住一起。很多老百姓都清楚人面兽一伙人的底细。可是人面兽的一个发小儿就是县jing察局的局长，他俩结拜成弟兄。每次人面兽作案后得到钱财，都留出一份给那个局长。人面兽甚至还在jing察局挂了一个探长的名儿，而且还领了一支手枪。
三黑中午就回来了。这时大家都已经起床，补了这几个小时的觉，队员们全都jing神百倍。我们边吃午饭边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三黑先汇报了他所侦查到的情况。人面兽一伙这几天都在窝里蹲着，是一个全歼他们的好机会。三黑画了一张他们窝点的平面图，据图上显示：院子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院共有两间正房，三间偏房和一个厨房。平时人面兽和陈继龙各住一间正房，几个喽罗住西面的偏房。东面也有一间偏房，一般用来关押绑来的肉票，后院是牲口棚和茅房。现在院里有五个匪徒，仅老大人面兽有一支手枪。最麻烦的是他们在前院养了一只狗。不过沈六却说，有狗不怕，他能让这只狗一声不吭，乖乖地躲在狗窝里不出来。我们都不太相信他的话。沈六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在十岁的时候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窃贼收养，一直跟了他三年。后来这个人死了，他才又接着流浪。作为一个窃贼，都有对付看家狗的方法。沈六就曾经和这个老贼学过不下三种打狗、套狗和杀狗的方法。听沈六这么一说，大家都放心了，看来拿下这伙匪徒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我分配了一下任务：晚上，由三黑带领丁一虎、沈六、祁明、祁亮、鞭子五个人去消灭那几个土匪。我和剩下的人收拾行装。两组人一起出发，连夜赶路。我们先行一步，三黑他们完成任务后再追赶我们。我对三黑说：“咱们灭了陈宝财一家，估计过两天就会有人发现了。到时候可能会怀疑到你们家。现在你家里就剩下你娘一个人了，你最好带上老太太一起去北平。”三黑当然高兴了，马上要回家给老太太收拾东西去。吃完饭鞭子、丁一虎和三黑一起步行回家。他们把三黑娘接到这里来，同时把那两挂大车也赶过来，装上这里的财宝准备晚上出发。
安排完这一切，我把青草、小菊、厨娘张大婶都叫到了客厅里。我拿出三百块银元给她们，告诉她们明天一大早就必须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再回来。没想到小菊一听这话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她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不知道能去哪里，死活要跟着我们。张婶也是个孤老婆子，也希望能和我们一起走。我考虑了一下，把她们两人都留了下来。小菊以后能照顾一下三黑的妈，而且我们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有这么个小女孩，以后能帮我们收拾一下家，洗洗衣服什么的。今后看到有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也是一件善事。张婶是个厨师，以后我打算要在北平开个饭庄，她正好是一个最佳人选。她的厨艺真的很不错，人也很善良，很老实。我让她们三个去给我们每个人挑几件好衣服，打成包准备带走。特别关照张婶给三黑娘挑几套老年人穿的。
晚上八点钟，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于是在夜sè的掩护下，我们出了县城的北门。又向前走了一里多，三黑带着行动小组往西面拐去。临行前我告诉三黑，这次行动可以弄出点响动来，主要是为了恐吓那些恶势力，不要以为作恶多端会平安无事，天理昭昭，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们一直向北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叫姚关屯的小镇，决定在这里住下。进到镇子里，文书找了一家客栈安排大家入住。待都安顿下来后，我独自一人来到镇口大路边等三黑他们。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三黑他们赶着一辆马车来了。仔细一看，三黑和丁一虎还各骑着一匹马。我将他们带到客栈。进了屋，关上门，六个人马上都立正敬礼：“报告队长，飞刀带领的小组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全歼土匪，我方无伤亡，缴获丰厚。请指示！”三黑向我报告，“不过，还有女人一名。”“嗯？”我很纳闷儿，让大家坐下，三黑给我讲述了这次行动的全过程。
距离匪窝还有五百米的时候，鲶鱼沈六让大家停止前进。他拿出了一张从陈宝财家中找到的狗皮。这张狗皮还没有硝熟，带着斑斑的狗血，闻起来有一股浓烈的腥味。沈六将狗皮反裹在身上，独自走向了院子。到了院子跟前，他沿院墙转了一圈儿，找到一个顺风的方向就翻墙进了院墙。那只看门狗果然一声都没吭，乖乖地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沈六走过去牵着狗，开开大门，一直把狗带出了院子。离院子有三百来米远，沈六掏出一只大麻袋，对着狗当头一罩，狗开始哼哼，沈六又将狗皮也塞进了口袋，然后扎紧袋口。做完这一切，沈六回到了队伍里。
三黑带着五个人从大门口进入院内。按照分工，他和鞭子进正房，对付人面兽，剩下的四个人对付偏房里的喽罗们。两拨人同时行动。土匪们都没睡觉。正房里传出阵阵粗鲁下流的笑声和细微的女人哭泣的声音。偏房里的土匪们聚在一个房间里玩儿牌九。三黑一脚踹开门。人面兽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折腾，这小子反应很快，门一被踹开，他伸手就去枕头底下掏枪。可鞭子的鞭子比他还快，鞭梢卷住了他的手腕，鞭上的三菱镖插在了他的虎口上，然后顺势一拉将他拉下了炕。三黑上前一脚踢在他头上将他踢晕过去。炕上那个女人，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人面兽昏过去，她不顾自己还赤身**，跪在炕上给二人磕了个头，然后把头猛地向墙上撞过去。鞭子好像早有防备，手中的鞭子迅速而温柔地缠在了女人身上将她拉了过来。女人号啕大哭。鞭子走过去，脱下褂子披在了女人的身上。偏房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丁一虎他们破门而入，那几个土匪一看到四支黑洞洞的枪口当时就软了，特别是看到丁一虎居然抱着一挺机枪，有两个家伙当场尿了。
捆好俘虏，队员们迅速清点所获财物。这些匪徒没有多少现银，只有不到一千大洋，估计其他的都给挥霍掉了。不过队员们从人面兽住的屋子里找到一个木箱子，里面有四个五斤多重的金疙瘩。估计是他平时只要把金子攒到一定的数量就熔成一个金疙瘩。还有就是一些古董、字画，被随意地放在另一间正房的炕上。估计这帮土匪也不会欣赏，只是准备有机会拿出去折现。后院马棚里有三匹马，一驾带棚马车，地上还放着两副马鞍子。另外，几个人还从厨房里翻找出六百多斤粮食。当然，三黑还缴了一把手枪和十多发子弹。
鞭子套好车，几个人把财宝都装了上去。还把粮食放在大门外，如果有穷苦乡亲路过这里，这些粮食能救救急。做完这些后，他们把土匪们都带到门外的院墙边。丁一虎二话不说，端起机枪一阵突突。至于那个被救出来的女人也没再寻死，只是和赵鞭子寸步不离。没办法，只好把她也带来了。“既然是你救了她，那你就去处理一下。如果也无家可归那就留下，以后咱们也要帮手。”我这样对鞭子说。鞭子还挺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答应了。
因为有了老太太和其他几个女人，第二天早晨我们七点才出发。不过因为我们有了不少骡马，所以行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我们走了三天，进入到了北平，并在南郊的大红门一带找了个比较好的客栈住了下来。
“běi?jing，我又回来了！”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