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玛丽亚·橘的人设
第五百三十二章玛丽亚·橘的人设
寂静的录音室里,毕文谦和一个女孩对坐。
手里,是她的档案。
宁镜。
毕文谦没有直接答应小晓琳临走时的请求,但此刻,他的确在把眼前的小姑娘,和自己记忆中的《樱花大战》的另一个角色的人设相比较——玛丽亚·橘。
此刻的宁镜,不似几十年后的成熟性感,有着青春的灵气,她还没有在戏剧学院学习的经历,只是一个年少的普通中专生。近距离相对之下,她安安静静坐着,身子略微有些颤抖,眼睛里有的,只有追星族的模样,以及一丝不太自信的忐忑。
怎么看,都和英气搭不上关系。
但既然是申城美术电影厂推荐的内部油碟,毕文谦倒不至于直接否决。他又认认真真打量了宁镜一会儿,才斟酌着语言开口。
“宁镜,既然你是申城美术电影厂的人,我也就不客套了。说实话,你长得挺不错,但我不觉得你现在的气质,和你想要竞争的角色相匹配,而且,你没有戏剧表演的底子,想要脱颖而出,也许会很困难。这一次海选的决选,每个角色都会公布一定的人设,以及在此基础上相应的考题。对于来自申城美术电影厂的你,我可以一视同仁,把考题给你,甚至,之前已经给过别人的其他角色的考题,你也可以一并拿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成的,但你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找愿意给予你协助的人群策群力,到月底再来……算了应考吧。”
“而现在,我来告诉你具体的考题——你要应征的角色,叫玛丽亚·橘,1902年出生于基辅,是一个俄日混血儿。她的父亲,是一个沙俄的外交官,母亲是一个rb华族家庭的女儿。他们在rb相遇,虽然家人反对,但还是一起在乌克兰结婚了,一个放弃了在rb的工作,一个放弃了学业。婚后一年,玛丽亚·橘就出生了。但好景不长,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玛丽亚·橘的父母被怀疑是间谍,一家三口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玛丽亚·橘在艰苦的环境成长,虽然父母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让她也能从小接受悉心的教育,但终究是属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范畴。到了1912年,玛丽亚·橘的父亲因缺乏良好的治疗,肺炎去世。出生以来渐渐积累的对于沙俄政府的仇恨,让她决心参加了西伯利亚的革命组织。而一年之后,她的母亲因为同样的原因去世。双亲接连去世的打击,既让年仅10岁的她成了孤儿,也更加坚定了她懵懂的革命的决心,虽然以她的年纪,对于革命的概念并没有足够清晰的认识。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玛丽亚·橘随组织在莫斯科参加战斗,虽然有着过人的射击天赋,在地下工作中始终表现出色,但她和她的领导以及战友们并没有大规模正规作战的经验,在战斗中,对她亦兄亦父的连长不幸牺牲,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渐渐死去。连长是一个热心的俄罗斯人,文化程度不高,并没有像玛丽亚·橘那样接受过良好的基础教育,玛丽亚·橘在成长中总喜欢缠着他,向他询问对于革命的各种疑问,但他并不能解释得透彻。临终的时候,连长勉励她继续革命事业,替他弄清楚那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再一次经历亲人离世的玛丽亚·橘产生了心理创伤,第二次苏维·埃代表大会闭幕后,她选择了暂时离开,去了纽约,15岁的她勤工俭学,想方设法学习当时流传着的各种革命理论,以及那些批判革命的理论,试图弄清楚从二·月革命到十·月革命的诸多疑问,临时政府、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区联派、布尔什维克,无论是这些种种派别,还是像《四·月提纲》那样的报告,对于年少的玛丽亚·橘来说,过于纷繁复杂,但她有不断学习和思考的恒心。到了1919年,她和rb某特种部队成员相识,在对方不断的邀请下,出于对于母亲的家乡的念想,以及承诺的可观薪水,玛丽亚·橘最终于1921年接受,暂时加入了其所属的特种部队,直到《樱花大战》的主线故事正式展开。”
“这些,就是玛丽亚·橘这个角色的初步人物背景故事。因为这样的成长经历,玛丽亚·橘渐渐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特别是对于自己的过往和思想,往往闭口不谈。不仅冷静而严肃,很少开玩笑,同时有着很强的责任感。白金的头发,高挑的身材,美丽而倾向于男性化的气质,英姿飒爽。”
“而考题的内容嘛……宁镜,你需要写一篇文章,谈一下你对于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的认识和看法,并且,你需要学习一下使用手枪,不要求有什么命中率,但一个老练的枪手所拥有的气质和细节,你也应该掌握,最后,你需要演一个舞台短剧,以你作为玛丽亚·橘,在1921年的纽约,结束了白天的工作,吃了简单的晚餐,回到简陋的旅馆,点上油灯,继续阅读理论著作,以及追忆往事的场景。你可以在我已经给出的设计的基础上,进行合理的人物形象和细节的补充,并且,你的表演要尽量让观众喜欢并产生兴趣。”
毕文谦没有给宁镜太多说话的机会。或者说,在之前小晓琳提起黎华的事情之后,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这就把考题写下来,你抄一份带走,另外,你再随便唱一首歌,我听听你的水平,就可以了。”
其实,别说毕文谦不歇气地说了那么多,单单是在讲人设时涉及到的那些名词,就把努力聆听的宁镜搞懵逼了。直到最后听到自己可以抄一份带走,宁镜才猛然宽心地长吁了一口气。
旋即,她忽然低头眨了眨眼睛,弱弱地问道:“那个……毕文谦,我可以……可以要一个你的签名吗?”
噗……
“好吧,至少你没有什么‘一个大胆的想法’。”
毕文谦不可能去解释什么叫“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满足了宁镜的愿望之后,他就把她送回了陆衍的办公室。
然而,相似的路数,换成了翁红。
而区别在于,翁红的档案上是练舞出身,毕文谦有些纠结,该怎么考察她的舞蹈水平。
思索良久,他把翁红带去了后院,然后又叫陆衍把中森名菜请了过来。
“社长,有什么事情?”
“中森小姐,好像你说过,你出道前,一直在练芭蕾?”
“嗯,大约有十年吧!怎么了?”
“这位是今天来面试的人,你之前也见到了的。她也学过几年舞蹈,一定程度上想成为一个芭蕾舞演员。而我嘛,我对芭蕾,只停留在欣赏的范畴,具体细节的好坏,我没有深入的发言权。所以,我想请你给一点儿参考的意见。对了,这里暂时没有修舞房,这个后院,可以凑合表演吗?”
中森名菜听了,转而认真打量起静静站在樱花树前的翁红。以中森名菜在香港的知名度,翁红大概是知道她的。即使听不懂毕文谦刚才对中森名菜说的日语,但中森名菜看来的目光,却也让她略多了一些忐忑。
过了一会儿,中森名菜终于重新朝向身边的毕文谦,不置可否地笑着:“社长,你都说凑合了,不是正式表演的话,这里,还是可以凑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