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理睬

  不知不觉,她倚在那里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压在她的身上,很重,她努力想推开,忽然就醒了。
  一股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头顶的发丝有些生硬的扎着她的脸,她惊觉趴在身上的是个男人,立刻啊的一声尖叫。
  顷刻,嘴巴被捂住,身体被他紧紧的压在下面,属于男性的挺立顶着她的小腹,黑暗中,她慌张的扭着身子挣扎,却听见一道嘘声,那么熟悉的的声音,仿佛黑夜里突然开出的一朵希望之花。
  她猛然清醒,惊慌中没有感觉到这股熟悉的气息,此时忽然反应过来,惊喜的心潮立刻蔓延汹涌,她睁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激动的凝视着他。
  “唔唔。”她晃了晃脑袋,意思是自己不会再叫了。
  他松开手,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整个人都是冷的,犀利冷洌的气势化作寒风将她包裹住了,哪怕他此时眼中盛怒如火。
  “顾念西……”她惊喜的叫道。
  他双臂撑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如微躬的猎豹驾驭在她的上方,目沉如泽,隐隐愠怒。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何以宁,我警告过你,不要管我的事。”
  她也生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那里呆一辈子。”
  忽然,她想到什么,不对呀,虽然唐笙答应了她,可是没理由这么快啊。
  “顾念西,你怎么出来的?”
  “你还好意思问?”他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腕,“你自己一个人跑到灰网,你让我怎么还能呆得住?”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也不行,何以宁,你根本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你有没有脑子?”
  她委屈的一咬唇,别开脸。
  难道她还错了吗?她为他什么都不顾了,他却反过来数落他。
  顾念西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坐在床头,也不理她,一个人生闷气。
  两人就这样互不理睬,一个床东,一个床西。
  闷坐了好一会儿,终于是顾念西先按捺不住了,屁股蠕了蠕往她这边靠过来,一点点像吃树叶的蚕,最后挪到她身边,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何以宁哼了一声,把身子转过去。
  他皱了下眉头,又撞了她一下,见她没有反应,他只好躺下来从后面抱住她,死皮赖脸的往她的身上蹭,“何以宁……”
  “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只是一时气极了,担心她的安危才会口无遮拦的骂她怨她,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何以宁,你别生气了,我让你咬一口行不行?”
  “不行。”
  “那咬两口?”
  “顾念西,你走开。”她向后挺了一下屁股想撞开他,反倒撞上他的兄弟,坚硬的抵着她,他闷哼一声,“何以宁,你下半生的性福不要了啊?”
  她顿时脸红,“你走开。”
  “那我走了。”他作势起身,“让我一出门就被抓到好了。”
  “喂。”何以宁急忙扯住他的衣袖,怒瞪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再不理我,我就出去被抓。”他赖皮的抱着她,“我错了,刚才是我口气不好,你咬我。”
  她很不客气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只是用了很小很小的力气,咬上去才发现,他穿了外面侍卫的衣服。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没进瞳鸟的时候是做侦察兵的,我还拿过国际侦察兵大赛的奖杯。”他无比炫耀的样子让她哑然失笑,那奖杯她看过了,好大的荣誉。
  “可是这里守卫森严啊?”
  “再森严的地方总有破绽,更何况……”他指了下她的手臂,“你还带着我的追踪器。”
  何以宁了然,但马上又露出忧虑的表情,“老头子已经答应替你解决这件事情了,可你越狱了,不会罪加一等吧?”
  “他答应你了?”顾念西显然很吃惊。
  唐笙果然很疼这个女儿,竟然连这种要求都答应,瞳鸟当年让他损失不小,他巴不得看着他死在里面。
  “嗯,但是他说,要我一直留在这里。”
  顾念西深思片刻,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那就先留下来。”
  “为什么啊?我不想呆在这里。”
  “以老头子的性格,你想离开恐怕也不可能。”他做出沉思状,“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她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他点了下她的额头,“咱们的智商不在一个阶段,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懂。”
  “顾念西。”她嘟起嘴巴。
  他看着那微鼓的小嘴儿,一副受气的模样,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她轻轻啊了一声,被他将那点声音也一起吞了下去。
  他的欲望仿佛一个强大的漩涡,吸附着她跟他一起沉沦、旋转、堕落。
  他撬开她的齿关,热气席卷了她的甘饴之地,独享着只属于他的气息,双手捧着她的脸,五指深深的陷进她柔软的皮肤,她的脸蛋在他的手掌当中显得小巧而精致,好像一个人捧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辗转深吻,不知厌倦。
  他渴望了太久她的味道,恨不得将她变小放在胸口最贴身的衣袋里,寸步都不离开。
  他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粗鲁的去扯她的衣服。
  她突然睁开眼睛,小心的问:“顾念西,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该死!”他一计咒骂,所有的好性致都被她的这句话浇熄了,冰寒的眸子凶狠的瞪着她,直把她瞪得缩了缩脑袋,“何以宁,你嫌我脏?”
  “没……没有啦。”
  “还说没有。”他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的小屁股上面,“笨女人,竟然敢嫌弃我。”
  何以宁十分委屈的实话实说:“你像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皱眉,擎起自己的手臂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顿时一脸厌恶的挤了下眉头,该死,这是什么味道。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从排气通道里爬出来的,然后又在送生猪的车子里藏了一夜,这身上不臭才怪。
  她推了他一把,“快去洗澡吧,臭猪。”
  “你说谁是臭猪,何以宁,一会儿我让你好看。”他语带威胁,懒懒的起身。
  “以宁,睡了吗?”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何以宁神色大乱,急忙推他,压低了声音,“藏起来,藏起来。”
  要是让唐笙发现他就完蛋了,他们以前可是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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