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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行人在海底宫殿里搓了整整一个星期麻将,由于长期没晒太阳,脸色苍白,加上熬夜搓麻将啥啥的,精神有些萎靡,总之,他看起来很不好。辉岳、君浅西、和双胞胎对安然的脾性都是深有了解的,唔,莫青城和连笙对安然的牛叉程度认识得还不够,第四日的时候,连笙忍不住问了个问题:“小七,你不用拾掇拾掇自己?”言外之意是,这一身太邋遢了,难得有一次,安然鸟也没鸟他家四哥,淡定的吃着另类糖豆,手上动作极快的砌牌。
直到第七日,连笙终于懂了。
他却恨不得他从来就不懂。
尼玛他们明明坐在一起搓了整整七天的麻将,直到庄殷上门讨要涅槃丹,安然竟然挥挥手将麻将桌直接收进空间里,然后将头发揉得更乱些,从兜里将那血红色的涅槃丹拿出来,穿着那七天没换的皱巴巴的衣服,打开了房间门。
房门什么的,安然借口脸蛋不容打扰,一锁锁了七天。
庄殷看到他的瞬间感动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初见安然的时候,雪白的发丝柔顺飘扬,白衣窈窕,模样虽然普通了些,一身气质却清贵得很,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这样一个注重形象的人,为了给泽雅炼制涅槃丹竟然熬红了双眼,身上的衣裳还是七天前的那件,这落拓模样竟然似从未梳洗过。
太……让人感动了。
庄殷险些没跪下来,他颤抖着结果安然手里宝贵的涅槃丹,眼中泛着晶莹的光。
“无论这丹药是否有效。你都是我们鲛人族永远的朋友。”
此言一出,陪同安然搓了七天麻将的所有人,全都风中凌乱了。
世界观彻底崩坏,尼玛。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好不好,炼丹什么的,第一天就炼好了有没有?不要表现出很困难的样子喂!林林锐锐和君浅西还好。他们可以说是同安然相处时间最早的一批,尤其是君浅西,他是安然穿越之后最先认识的那几个人,君浅西本就聪慧异常,什么都看得通透得很,甭管安然做啥,都已经刺激不到他了。
甚至。他隐约还萌生了一种,看到越来越多人体会到这种凌乱心情的喜悦感。
受虐的终于不是他一个人了,好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至于那一对在安然的教导下三观不正的双胞胎,林林看着安然的表情是崇拜。他爹果然是最牛叉的,他做的事不是空有战斗力就可以,唔,这是智慧,对,智慧。
而锐锐,他只瞥了他爹一眼,然后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辉岳——也就是他爸爸身上。
就安然这货,到底是怎么让九天华庭第一战神辉岳死心塌地喜欢他的?
这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完全没有道理。
……
这三人虽然各怀心思,好歹还算淡定,当然,莫青城也很淡定,这要归功于他这么多年的熏陶。
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引来最大的低谷,他已经能做到宠辱不惊了。在看到庄殷那感激得泪流满面的表情的时候,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尤其是安然胡牌时兴奋的表情,丢着药丸当糖豆吃时贱b贱b的模样,他嘴角只微微抽出了一个弧度,并没有更多的表情,整个气场还是以温润为主的。
最为崩溃的应该是与安然最亲近的连笙与辉岳。
他们虽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安然的品性,尤其是辉岳,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还ooxx滚床单,虽然他还是没想起当初在兽人大陆那档子事,不过,他对安然的认识一直在不停的丰满。
这天,当安然熬夜打了七天麻将,通红着眼,颤抖的捧着涅槃丹递给庄殷。
咳咳,不要怀疑,这是打麻将加丢糖豆频率太高,抽的。
庄殷一副你是我全家,甚至祖宗八倍的恩人的表情看着安然。
辉岳心中属于安然的那座丰碑瞬间就丰满了。
从一个一百二十斤的小姑娘,瞬间发福成了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
过头了啊。
辉岳那个泪流满面。
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适应得很好,没想到,他对安然的记忆更多的还停留在万年前的模样,高贵的神子。
与他差不多同样感受的是连笙。
他家美人弟弟哟,小七哟,竟然自毁形象至此。
还有这坑爹的手段,这些年他在兽人大陆到底学了些什么?
连笙第一时间想到,自家弟弟是在兽人大陆结识的辉岳,两人成了亲,连孩子都生了,这才到的飞升界来。?自家弟弟变成这样同辉岳那厮肯定脱不了干系。
哼,什么九天华庭第一战神,当初只当他是个好的,谁曾想,他竟然把美人小七教成这样,歪苗了啊,彻底歪苗了。
连笙这人有个很好的品德,就是极度护短,自己人永远是好的,要无限维护,即使变坏了,那也是被人带坏的,比起教育自己人,更重要的是铲除危害根源。在辉岳还不知道的时候,连笙已经磨牙霍霍,想了无数种方案,在回归九天华庭之后联合五位兄弟弄死他了。
青木神君大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实力虽然比辉岳高,却因为位面限制,两人能够动用的力量差不多,达不到目的。
等他们能够返回九天华庭的时候,相比辉岳已经彻底恢复实力,让他同第一战神干架?
开玩笑吧。
甭管怎么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同那几个同样黏糊小七的兄弟们联手。
六对一,一定会赢的,连笙坚信。
彼时。他完全没有以多欺少的无耻感觉。
otz……歪楼了。
现在的重点是,庄殷眼泪汪汪的捧着涅槃丹,霹雳啪啦倒豆子一般将溢美之词倒出来。
安然淡定的听着,他相当淡定。时不时点点头。
等他挺舒坦了,庄殷也说得差不多了,安然才故作疲惫的扶了扶额。古往今来,最好用的就是这个动作,其意思大家都明白。
——我累了,你滚吧。
庄殷滚了,感激涕零的捧着手中的涅槃丹滚了。
安然在嫉妒疲惫以及虚弱的当口,还不忘记注意事项告诉庄殷。
瞅着庄殷走远了,安然再次关上门。挥挥手,麻将桌出来了,“来来来,继续。”
那些之前还算淡定的家伙们,终于也hold不住了。所有人油然而生一种崩坏的感觉,尼玛,他们是造了什么孽啊,这种事,若是站在庄殷的角度来看,安然鞠躬尽瘁的替他妹妹脸蛋,七天七夜没休息,从头到脚都是乱糟糟邋里邋遢的,这是怎样一种伟大的精神。
尼玛。若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多好。
这崩坏的世界。
安然倒没折腾多久,打了七天麻将,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又来了两圈,安然就进空间休息去了,你说为毛不在外面休息?因为这一觉不知道要睡多久。唔,根据他的计算,涅槃丹的效果最多持续三个小时,若庄殷现在马不停蹄的将涅槃丹拿去给泽雅服用,三个小时之后,人醒了,他也该被宣见了。
这之前好好睡一觉才是真理,他还有鲛丝要骗。
当然,能够忽悠到更多的东西那就更好了,万物生空间里并没有鲛人这种种族存在,与之相关的物品也就跟着没有,真遗憾。
安然进空间去睡觉了,这之前,将双胞胎儿子分别交到了君浅西和莫青城手里。
锐锐和君浅西,在安然眼里俨然成了官配一般的存在。
至于林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最初的血牙象,到现在,他隐约觉得,这家伙对莫青城有点关心过度。
这个需要查证。
总之,将两个宝宝托付给别人之后,安然放心的进空间去睡了,嗯,辉岳也跟着他进去了。这两人凑到一起真的能睡好吗?这是个问题。外头三个小时,空间内就是三天,整整三天时间,即便用两天来ooxx,那也有一天可以睡觉。安然再次出来的时候一副换了,身上也清爽了,雪白的发丝还有些湿漉漉的,不用看就知道他刚从浴池里爬起来,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难道不应该先洗澡再睡觉吗?脏兮兮的怎么睡得着。
咳咳,锐锐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自家双亲一眼。
安然脚步虚浮,后腰有些僵硬,表情……**中带着点凶狠。
那凶狠是对着辉岳去的。
啊咧,再看看辉岳,整个就是偷了腥的猫,那个满足劲,瞅着安然瞪他,他还无耻的舔了舔下唇。
锐锐悟了,生在这样不靠谱的家庭里,有这样一对不靠谱的双亲,他不早熟也不行啊。
偷偷瞄一眼抱着他的君浅西。
他爸都把他爹推倒吃干抹净多少回了,君浅西的心咋还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呢?
瞄完君浅西之后,锐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关键部位。再拖几年也挺好的,现在就算定下来了,他生理发育不到位,那也硬不起来啊。望天。
虽然精神头还没恢复到顶峰状态,安然到底把自己弄清爽了。他和辉岳刚从空间里出来,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白谟就派人来请了,这回庄殷没来,妹妹醒了,他守着妹妹都来不及,想来的确不可能过来。
安然一行,包括不受待见的凤凰谷两只,拖着老爷车慢悠悠的往正殿的方向而去。
白谟果然在那里等着他们。
只有白谟,没看到庄殷和那位涅槃成功的泽雅公主。
白谟的态度好了许多,他看着安然,甚至露出了点点笑意,“你来了。”
哎呦喂,这话,咋那么让人牙酸呢?
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全让他无视了,只说了一句你来了,最不爽的当然是辉岳。尼玛,安然是他媳妇喂,这么情深深雨蒙蒙的表情是要闹哪样?挖他墙角咩?辉岳用仇视资本主义的眼神凶狠的等着白谟,他这模样白谟也注意到了。美人boss妖娆一笑,他完全不搭理辉岳,懒洋洋的躺在鲛人族王座之上。白皙纤长的左手懒洋洋的撑着脑袋,卷曲的长发垂下来,美丽如海藻。
“哟,吃醋了。”
“他是你男人?”
“我比他好看多了,重新考虑考虑?”
不用想也知道,他这话是对安然说的,对于自家美人弟弟的桃花运。连笙是不干涉的,在他看来,最渣的莫过于辉岳,连这暴力狂小七都接受了,别人就更无所谓了。有人喜欢是好事。这说明小七魅力大。
嗯,好在辉岳没看到连笙的表情,否则,他必定要气炸了。
辉岳就想同白谟决斗,某boss又开口了。
这回还是对着安然说的,“嗯,鲛丝……你不想要了?”
他们来这里的初衷就是为了鲛丝,说到这个,安然再装死肯定不行。他虽然极其害怕辉岳知道隐藏在鲛丝背后的真相,不过,这玩意儿却是必不可少的。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安然心中音乐冒出点不好的预感,他点点头,“要。”
白谟笑得更开心。他勾着发丝,拍拍下身银色的鱼尾,哑声道:“要就自己来取。”
妖精不过如此。
辉岳原本想利用鲛丝多坑安然几回,ooxx什么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然每次提到这个都相当紧张,终于,这回白谟开口之后,辉岳彻底爆发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美人boss,“什么破烂玩意儿。”
“嫌弃你可以不要啊。”
“不行,”安然摇头,“一定要。”
说着,他扭头看了莫青城一眼,这一眼让莫青城产生了一种,他将要逢大难的感觉。
他以为最惨不过是放弃鲛丝,他彻底残废。
事实证明,他果然弱爆了。
安然看着他,指着白谟义正言辞道:“你自己去取。”
这时候,莫青城还没意识到安然说了什么可怕的话,直到他问出下一句:“怎么取?”
安然挑眉道:“咦,你不知道吗?鲛丝就是……那啥啥时候……嗯……射出的……那啥玩意儿……”身为万年老处男,你不知道是可以理解的。
说得挺隐晦,莫青城还在认真的领会安然那话里头的意思,身为处男,着实委屈他了。
至于万年老处男这个称呼,深深刺激到的不是莫青城,而是辉岳。
他被连笙嘲笑的时候戏称就是万年老处男啊喂!
这个称呼竟然被自家媳妇这样坦然的说出来。
他为毛有一种时空乱入的诡异代入感。
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在九天华庭时候的过往。
九天华庭第一战神辉岳,他不是万年老处男,是十多万年老处男啊。
这个称呼虽然膈应人,比起这个,隐藏在安然那话背后,关于鲛丝的注解更让辉岳蛋疼。
他和安然最近滚床单的频率这样高,完全不用深想,一听到这话,他就想到了自己牛奶喷射的淫靡场景。
然后将自己替换成白谟……
辉岳蛋疼了。
难怪每次提到鲛丝的时候安然的表情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扭曲,真相原来是这个。
好吧,虽然对媳妇的隐瞒感到生气,在安然将取鲛丝这项活动推到莫青城手里之后,辉岳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他细细的回忆了安然和白谟以及庄殷之间关于鲛丝问题的讨论,从头到尾都是鲛人族的这两个贱人觊觎他媳妇有没有,安然绝对是立场坚定的,忠贞的。
这样想,辉岳安慰了。
白谟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他瞄了莫青城一眼。
奶奶的,是凤凰族的也就罢了,莫朝思那贱人的哥哥也算了,他竟然还是个残废。
堂堂鲛人王会看上这么个残废吗?
不开玩笑了。白谟稍微坐正了些,看着安然道:“泽雅的情况很不好,你去看看。”
安然挑眉,涅槃丹难道没效果?不可能啊。
他绝对不怀疑。连笙和辉岳肯定默默监视着鲛人族那位小公主,若是不好必定早就告诉他了,不可能拖到现在,排除这种可能的话。到底是为什么?
白谟仿佛知道安然的想法,他叹了口气,正色道:“丹药的效果很好。泽雅的外伤已经恢复了,可是,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被残害的时候,精神近似于崩溃,迫于无奈,我只能打晕了她。你有没有办法?”
安然翻了个白眼,擦。他是丹药师,不是心理医生好不好,不管这些的。
虽然如此,本着为客户服务的原则,安然还是提出了他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如果你想让她彻底失忆。我可以帮忙,心理疏导的话,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当然,这部分多出来的业务,我需要额外收费,希望你能拿出等值的报仇。”
钻进钱眼里了,混蛋。
“我以身还债。”
安然撇嘴,“我不缺侍从。”
“我会暖被窝。”
这就更不行了,“跨物种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
白谟让安然气得险些吐血。安然将业务范围说了一遍,然后果断告辞,给白谟充足的时间思考,反正人已经没大碍了,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若不让她彻底失忆。还真不是一两天能上疏导过来的,在安然看来,这样惨痛的过去不记得也罢。
事实上,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那位小公主的身体机能。
虽然理论上说,涅槃之后一切的身体机能都会恢复到顶峰状态,不过嘛,胃功能什么的,太久没用,不习惯肯定会有的。
人是醒过来了,容貌也长好了,生活上的问题少不了。
这种纠结的状态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白谟再一次找到了安然,比起之前的风流旖旎,他的模样有些憔悴,精神状态很不好,看到安然出现在大殿里的瞬间,他眼珠子都泛着绿光,尼玛,这两天他一直受自家女儿折磨,她一醒过来不出五分钟就要把人打晕,否则完全没办法。
泽雅整个精神已经崩溃。
虽然白谟看起来很年轻很俊,泽雅是他的亲闺女无疑。
当爹的总是要为儿女操碎心。
这日,安然的状态与白谟形成了鲜明的对于,三日的休息,咳咳,床上战斗外加休息。
安然的精神头已经基本恢复了,状态很不错,他神清气爽的站在正殿里,让白谟恨得牙痒痒。虽然恨,却完全无可奈何。
白谟叹口气,终于答应了安然的提议,“喂她吃药吧。”
“吃药?什么药?”
装,你装!“当然是失忆的药,你是故意的吗!不要装傻!”
“噢,”安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深情来,“费用准备好了么?”
白谟真想一口咬死安然,虽然他的确救了自家小女儿,那也不能抹杀他让自己崩溃纠结的事实,尼玛,这人生来就是折磨人的吧?这是老天爷不让他舒坦啊。白谟咬牙切齿,“宝库里的东西随便你挑。”
某人的第一反应是——搬空。
好在白谟不傻,在察觉到安然诡异的眼神之后,他又加了一句“三件。”
三件就三件,聊胜于无。
鲛人族的东西属于特殊产品类,这样的东西在他空间里是很少的,几乎没有,能够趁此机会丰富收藏也是好的。
左右不就是一颗丹药么,让人失忆太容易了。
白谟还是不放心,又说:“智力水平……嗯……”
这话安然也听懂了,不能变成傻子?
他想了想,从空间的丹房内取出一粒丹药,手指一动,直接往美人boss那方弹过去,白谟顺手接住,摊开手心看了一眼,雪白色的丹药,莹润,有丹晕,一看就是好的。能够炼制涅槃丹那样神奇的东西,白谟当然不怀疑安然的水准,他让族人招待安然一行在殿内休息,自己拿着丹药匆匆往后面赶去,趁着泽雅醒过来的当口,她刚张嘴尖叫,白谟就将丹药弹进他嘴里,“嗝儿”一声,丹药吞进去了。
效果来得很快,白谟就看到自家闺女从满脸惊恐变成混混沌沌,眼里也没什么光泽。
这种混沌状态持续了大抵半分钟,她眼中归于清澈。
泽雅看了看床边邋遢疲惫的庄殷,又看向一脸殷切的白谟。
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纯洁,她道:“你们是谁?”
不等两人回答,她又问:“我是谁?”
成了!成功了!
白谟克制住内心的酸楚,摸摸泽雅柔顺的头发,用极度温柔的语气说:“泽雅是鲛人族小公主,是阿爸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