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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农历的十二月下旬了。
  南隅的天越来越冷,苏宴昕哥几个还有荣祁都穿上了新的棉鞋。这棉鞋的样式还是苏宴昕出的主意,夏梨给改良的呢,是雪地棉样式的,把脚脖子都盖住了,又新颖又暖和还丝毫不女气。
  这棉鞋用的是羊毛又轻又软,暖和的很,而鞋底也是纳的厚厚的,现在还没有泡沫鞋底,村里镇上家家做鞋都是用旧布麻线纳的鞋底。当然纳鞋底的可不是夏梨而是闲的没事干的几个半大孩子,以前的夏梨是绝对不会支使男孩子帮着做针线上的活计的。可是谁让他家小孩这么懂事呢,做棉衣棉裤都能帮忙,做棉鞋也能插上手,所以夏梨心里毫无压力的让三个半大孩子纳鞋底。想穿厚底的?那就自己动手啊。
  这还有两天就要过小年了,荣祁也终于想通了回家了。而苏家也开始准备了,大扫除,祭灶王爷,蒸馍馍,撒年糕等,一直到年三十天天都忙忙碌碌的。
  今年过年苏家过的很简单,肉是野猪肉还有自家的笨鸡,院子里有一个小地窖,是秋后苏寂然现挖的。里面放的都是白菜萝卜土豆什么的,两筐地瓜。青菜什么的是一点也没有,北方天气这么冷就是放地窖里也存不住。鱼家里也是有现成的。基本上家里也不需要再买些什么了,也就是还缺水果。
  腊月二十四苏寂然打算去镇里再置办点水果年画什么的。苏宴昕之前看家里过年就吃个萝卜白菜而自己空间里还堆那么多呢,怎么能找个借口出去一趟呢?他正愁呢就听他爸要去镇里去办年货去,正好!
  于是软磨硬泡:“爸,我和你一起去呗!”
  苏爸爸不答应,“你去干啥,还得经管你!”
  “我能帮你看个东西什么的,过年人那么多东西看不住说不定就被拿顺走了呢!”
  苏爸爸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家里没车没马的,于是还是摇头,“我骑自行车去,买袋子苹果就带回来了,你去了还得带着你苹果往哪放?不行!”
  对呀,自家来年还没有车马呢,苏宴昕敲脑袋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不管反正我就跟着去,妈,你看看我爸了让他带我去看看都不行!!”苏宴昕看他爸爸这行不通,果断的转向夏梨,只要夏梨答应了他爸爸就不会反对。
  夏梨开口:“你就带着昕昕去呗,都在家闷着么多天了。”
  果然,他爸爸只有点头的份。
  原本只是想在小镇上置办点的了,结果到供销社一看,锁头看家钥匙把门——供销社关门了。附近的人都明白,这关门了也就证明年货的东西也就卖的差不多了。还要买,那好来年请早。
  苏寂然把自行车直接放到车站了,然后就和苏宴昕坐客车去县里了。
  到县里一下车苏宴昕就欢了起来,和他爸说好完事在车站会合就没影了。不分开他上哪去弄水果蔬菜去啊!至于在家做的看东西的承诺谁还记得?
  苏寂然买的很快,就买了点年画春联还有一袋苹果,然后就在车站等他儿子。左等不回来,右等也没踪影,这回镇里的客车还有二十分钟就开车了,他儿子还没人影呢!把苏寂然急得够呛马上要去找人的时候,他儿子回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个马车,马车上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上面用草帘子盖着,嗯,看来是怕冻的。
  苏宴昕老远的看到他爸在客车下边来回踱步了,紧跑几步就跑到他爸爸跟前了,看他爸爸脸色有点黑,讨好道:“爸,帮我搬搬东西呗,”然后可怜兮兮的说:“然后咱上车暖和暖和,我脚现在要痛死了!”
  果然,苦肉计对爸爸是有用的,苏寂然说了一句“等回家在收拾你”就和马车主人往可车上搬东西。
  苏宴昕嘿嘿暗笑,这一关他是过了。不过搬完东西做好后还是被骂了一顿,看的旁边的六十多岁的老伯直说:“这孩子一看就懂事说两句就行了。”
  苏寂然说:“这孩子主意正着呢!”然后和老伯开始聊天,“老哥,你这是干啥来了!”
  老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袋来,点着火抽一口才说:“在医院照顾我孙子了,那孩子才十一岁就得开刀,造孽啊。”
  苏寂然问:“咋了,咋还得开刀呢?”
  老头叹气:“说是啥肠子坏了,割掉就好了!咱也不懂,这都要开刀了还是小事呢,我看他爹妈也不着急啊,给我急得满嘴泡!”
  苏寂然深有体会,也跟着点头:“可不是,我家这孩子去年病了一年呢,我和他妈带着这孩子走多少家医院都没看好,那时候心里难受的就别提了!”
  老伯拍拍苏寂然说:“大兄弟,啥也别说了,孩子好好地就比啥都好啊!”
  “可不是,现在这孩子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苏寂然问:“老哥这回来,你孙子出*潢色
  院啦?”
  老伯摇头:“没有,还没开刀呢,我看他爹妈也不上心啊,我寻思着回来看看把马卖了,凑点钱,用钱时这不也不用急么!”
  苏宴昕问:“老伯,您孙子是不是阑尾炎啊?”阑尾炎确实是只要割掉一小节盲肠就可以,真的不需要这样担心。
  老伯点头:“对的对的,就叫这个病。”
  苏宴昕说:“那老伯你就真不用担心了,阑尾炎不是大病,割掉回家来养上十来天就能好了!”
  老伯担心的说:“那大夫也这么和我说的,但我心里没底啊,动刀子的话怎么也放不了心。”
  苏寂然跟老头说:“老哥你别听他的,他是不当爹不知父母心,就是感个冒发个烧咱都担心,别说还得动刀子了。”
  老伯也点头:“可不是,我这些天吃不下睡不下的。也不知道这都到年了,还有没有买马的了!”
  苏宴昕又插了一句:“老伯,把马卖了您种地的时候怎么办在?”
  “我家还有一头牛呢,这老牛虽然慢了点但也抗折腾。种地用牛就行。”
  “老伯,现在卖能卖上价么?要是来年春天可能好买点呢!”
  老伯笑着和苏寂然说:“你家小子懂得真不少,”然后说:“买不上价就少卖点,现在急用钱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宴昕用胳膊碰碰他爸,苏寂然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他儿子问人家马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说实话他也有这想法。他们家没有车马在春天时候可得耽搁不少事,需要开荒的地太多了。
  但是被儿子提醒怎么有种又郁闷又高兴的感觉呢。
  在这一路四十多里路的路程快要结束的时候,苏寂然和老伯已经谈妥了价钱。
  苏寂然没有顺着苏宴昕的压价而是按照市场价给的,都是为了孩子治病,苏寂然总能响起自家儿子躺在床上无知无觉时,而自己还没处弄钱时的绝望,真是一分钱憋到男子汉。
  老伯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直说苏寂然是好人。说好让苏寂然就在镇上等着他回家就把马车赶过来,没错是车和马一起都被买了下来。
  不多时老伯就赶着马车来了,很怕苏寂然反悔一样。苏寂然兜里没带那么多的钱,于是老伯表示他可以随着苏寂然爷俩去拿去。
  就这样去的时候父子俩骑着自行车,回来时则赶着马车。
  夏梨把钱给了老伯,老伯喝了两口热水然后就找急忙慌的往回赶,听说还要明天早上去县里陪孙子去,就是苏寂然夫妇留着吃了晚饭再走,老伯都没应。他觉得这本来就是苏家帮了大忙了,咋还好意思在人家吃饭呢。
  有客人在,夏梨什么都没说。等客人走后,夏梨就问起了这一堆水果蔬菜什么的怎么回事了。
  苏寂然说:“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你儿子买的!在车上也没来得及问。”
  苏宴昕赶紧说:“我就是去溜溜,看能不能看到我以前帮忙卖菜的那家,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呵呵!”
  夏梨瞪眼:“你哪那么多钱,这些东西没有个二百下不来吧!”
  苏宴昕撒谎不打草稿:“那钱我之前留了二百,想买个自行车么!”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自行车妈给你买么!这孩子,拿那么多钱也不怕丢了,你那还有没有钱啦,来放妈这,妈给你存着!”
  苏宴昕摇头,:“没了没了,这回真没了,妈你打算啥时候给我和大哥买自行车啊!”转移话题。
  夏梨有点心虚,他真没打算今年给他儿子买自行车,今年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于是哄着说:“过阶段的,家里这自行车先骑着啊,听话!”
  苏宴昕噘嘴,大眼睛充满了控诉:“说话不算!”
  夏梨瞪眼:“让你等着就等着,哪那么多事呢!”
  苏宴昕倒是没想从夏梨手里往出拿钱,但是也得说说,不然妈妈就愿意往姥姥家贴钱。
  话说他那老姨来年七月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可是宰了他家不少东西呢。别人都好说,就是老姨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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