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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小的裂口,左右拔开。
吸髓一般,丛奕用尽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呻卝吟出声。
江宁的目光仍然锁着他的面容,看到丛奕的眼眸被情卝欲醺的几近迷醉,才低下头,更专注卖力的伺弄。
手卝指配合着唇卝舌,套卝弄,抚卝摸,静寂的房间中只能听到唇卝间的卝水声和丛奕越来越深卝重的喘息。
看着江宁乌黑发卝丝的头颅在他腿卝间上下耸卝动,心理和生理上同样强烈的刺卝激,让丛奕盘旋而上的快卝感,喷薄欲出。
彻底屈卝从于男性的本能,一只手插卝进江宁的浓发间,把他更紧的按向自已,能感觉到硕卝大抵在喉间,江宁有瞬间本能的用舌卝头向外推他,但马上,就放松了禁制,调整角度,让他探到最深处。
丛奕不信,有男人在这样的时候能残存理卝智,只要想到为他做这件事的,是比他更强大,更男人的江宁,他已经激荡到不能自已。
受不了这样的撩拔刺卝激,并没有很久,丛奕无法抑卝制的喷卝射而出,最后的瞬间,他想拔卝出来,但江宁握紧他,对丛奕来说,几近疯狂,他一股一股的激卝射在江宁嘴里。
江宁一定是,要他疯狂。
高卝潮过的身卝体瘫卝软着,手卝指钳在他肩膀上,指甲陷进肌肤。
江宁一定,疯了。
感觉到江宁吐出他的分卝身,连同浓滑,头依然埋着,丛奕看不到他的表情。
直到江宁再抬起眼眸,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丛奕依旧粗喘着,声音沙哑迷乱的叫了一声“江宁”。
江宁眼中聚卝集的烈焰一般的渴求,丛奕明白他要什么。
身卝体还在发卝泄后的虚乏里,丛奕更深的陷在床卝上,他没有动。
没有拒绝,也没有想过,拒绝。
(二十四)
把他自已的浓滑抹在腿卝间时,丛奕的身卝体绷的很紧。
江宁的手温柔的抚卝摸,动作幅度并不大,知道他尚在一次高卝潮后的不应期,江宁并没有撩卝拨他,只是缓卝慢的爱卝抚,亲卝吻,虽然能清楚感觉到跟他贴在一起的江宁的硕卝大坚卝硬如石,丛奕明白他在尽最大可能的克制。
说丛奕不紧张是假的,他没理由不紧张,他连跟女人的经验都没有,何况是男人。
江宁克制着自已,温柔细致的让他放松卝下来,丛奕能体会到,丛奕并没有做为一个g卝ay的心理认同,他是个青春的男孩,所有的心理和生理状态都是属于男性的,只是因为,现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江宁,他才肯尝试这么做。
这样的欢卝爱方式,他不可能喜欢,只因为是江宁,他才能,不排卝斥。
缠卝绵动卝情的亲卝吻,耐心的抚卝慰撩卝拨,如他们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属于江宁特有的那种温柔和强卝势。
直到,年轻的身卝体,再次恢复火卝热,江宁松开搂着他的手,这次,从下面一路蜿蜒吻到唇卝间,从嘴唇滑卝到左耳畔,呼吸喷洒到耳廓里,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期待和欲卝望,压抑着,却更加蛊卝惑性卝感,“好不好?”
没有看他的眼睛,丛奕浓卝密的睫毛有丝颤卝抖,脸颊滚卝烫,他回答的声音同样低哑,“你会吗?”
江宁压着他,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抽屉,眼光扫过江宁手里拿着的东西时,丛奕的手按在眉心。
他的处卝男之身,终究,要交待到这管护手霜上吗?
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江宁再次热卝吻住他,这次,是真的直接让丛奕燃卝烧和窒卝息的深卝吻。
膝盖把丛奕的双卝腿打开的更大些,能感觉到微凉的脂膏从根卝部向下,不是甜浓的花香,而是种类似青草苦味的淡淡香气,脂膏细腻卝滑卝润,当江宁的手卝指终于涂抹到入口的时候,丛奕紧紧卝握住他的手臂。
被手卝指探卝入的感觉,并不疼痛,但是,异物感让他本能收紧一下,自已咬住嘴唇,极力放松卝下来。
不舒服,异物感,手卝指把润卝滑带到里面,一下下插卝入,再拔卝出,十几下后,江宁略屈起手卝指,指腹向上,手卝指加重力气。
丛奕马上就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同样是男人,他们都清楚自已身卝体卝内,还有跟性卝器同样敏卝感的一点。
江宁也在试探,当指腹下是一处略平卝滑的肌理,丛奕的身卝体明显再次突然收紧。
抬起头去看丛奕,但丛奕的手臂还搭在眼眸上,咬紧的嘴唇已经松开,嘴唇红卝润的微张,呼吸变得急促。
手卝指灵活,力量适度,每一下抽卝插都直抵那一点,对丛奕来说,这种刺卝激也是从来不曾了解和体会过的,类似于射卝精的快卝感,没有那么强烈,但却盘桓着不断累积上升。
入口渐渐放松,当突然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江宁又加了一根手卝指,抽卝插的动作停下来,等待丛奕适应。
江宁又伏上来吻他,把丛奕的喘息吞到自已唇卝间,丛奕没有萎卝软卝下来,环住江宁的肩膀,他吻的更投入。
一直到抽卝插的手卝指变成三根的时候,丛奕疼的挣扎,那是本能对于撕卝裂痛感的反应,但江宁紧紧的压住他,让他避无可避。
已经做到这个程度,再因为疼喊停,这事丛奕做不出来,江宁已经在尽可能的安卝抚,他们俩之间,早晚有这一天。
当手卝指终于撤出来的时候,江宁离开他的身卝体,跪在腿卝间,把丛奕坚卝实卝修卝长的腿架在自已有力臂弯里,丛奕的身卝体被分的更开,再次抵在入口的,是江宁的剑拔弩张。
丛奕不是个会因为疼痛落泪的男孩,但那种一毫米一毫米被撕卝裂开的清晰钝利的痛苦,让他眼睛潮卝湿卝了,明明是那么疼,却不能躲卝避,要怎样全卝身心的信任爱慕一个人,才把自已置于这样的痛苦中,任他取夺?
江宁进卝入的很慢很慢,但是,没有迟疑也没有停顿,丛奕的腿已经因为疼痛发卝抖了,咬紧的牙关甚至能感觉到唇卝间一丝腥甜,终于完全进卝入的时候,眼中蓄积的湿意凝成一颗泪,默默从眼角滑落,江宁没有动,俯下头来,把他的眼泪吻住。
那是他一生,为江宁流的第一滴泪,在他突然明白他爱江宁的瞬间,他喜欢过江宁那么那么多年,一直到那刹那,他才明白,他爱他……
(二十五)
江宁轻轻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以为丛奕还在睡着,但是,阳光从窗帘后照进来,卧室里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丛奕还保持着睡着的姿势,趴在床上,被子盖到腰际,露出精实紧致的脊背,背部□着,能看到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的深浅吻痕。
头发从额上覆盖下来,侧颜的线条俊美清秀,手臂交叠垫在下巴上,丛奕看着床头柜出神,神情有分孩子气的落寞。
江宁走过去,贴他坐下,俯下身吻他的肩膀,伸开手臂把他圈进怀里,“醒了?”
丛奕转过脸,眼光落在江宁脸上,江宁的目光被他的眼睛深深吸引住,丛奕的眼眸黑白分明,眼波明亮清透,睫毛浓密纤长,小时候有次江宁给他辅导功课,丛奕居然听睡着了,江宁把两根火柴半排耽在他睫毛上都没掉落,当丛奕低垂目光的时候,睫毛会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现在这双眼眸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江宁低下头,吻住他的眼睛,“在想什么呢?”
“你知道chamomile这个单词什么意思吗?”丛奕开口。
“嗯?”江宁愣一下,这么深情的时候,丛奕问他一个单词什么意思?
“chamomile”,丛奕又说了一遍,他第二学位是英语,发音清晰标准。
从奕的目光又移到床头柜上,江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昨晚居功至伟的那管护手霜,斜放在床头柜上,盖子也没有盖严。
江宁笑的暧昧,脸埋在丛奕颈窝里,新的吻痕落在昨夜纵情的痕迹上。
丛奕的声音有分慵懒,并不兴奋,他说道:“是小菊花的意思。”
江宁憋笑到脸都快抽搐了,这个时候,提起小菊花,是不是,太,那什么了啊!
从奕没笑,还是那样趴着,“爽了?”
“啊?”江宁觉得他今天早晨的语言能力跌到一个历史新低,实在是丛奕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太有创意。
好在江宁一向是行动派,他把吻加深,变得更火热缠绵,贴在丛奕左耳边,医学研究表明,在男人左耳边提出的要求,更容易获得满足,“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他的声音低柔性感。
可丛奕的声音完全是两码事,“老子早晚会讨回来的,你等着!”他恨恨的继续说道。
江宁再也克制不住,他笑着把丛奕抱的更紧,“好,那我洗干净等着。”
情人间这样亲热暧昧的时刻,没有料到丛奕突然用力翻身,江宁不防,被他一下子掀翻在床上,丛奕狠狠压在他身上,“不用等,今天日子就很好。”
丛奕扑的很用力,江宁不敢狠躲,怕他掉床下去,被丛奕按着,他的力量不像开玩笑,但明亮的眼里有层湿润的雾气,他一手压着江宁,一手去够护手霜,丛奕全身□,江宁穿着条薄的运动裤,两下就被丛奕褪到膝盖上。
拿着护手霜使劲挤,一滴没挤出来,丛奕不得不用两只手一起,还是空的,昨晚江宁到底用了多少?明明是满满一管。
把空管子狠狠扔出去,丛奕骂了一句,“天不助我,你别告诉我厨房的豆油也用光了!”
气势已经没有了,江宁这时候只要用点力气,就能再把这心肝宝贝压到身下,但他没有动,任由丛奕依然压在他身上,伸出手搂住丛奕的腰,从腰到背,最后落在臀间,轻轻按摩抚摸着,丛奕的脸颊贴在他肩膀上,闷闷的,不说话也不动。
江宁的嘴唇落在丛奕唇上,手□他的黑发间,声音从嘴唇中传过去,体贴温柔,“还疼吗?”
丛奕突然咬住他的嘴唇,从齿间挤出话来,“你自已找把锥子体会。”
江宁的笑意更深,吻的也更缱绻,“那么疼吗?嗯?”
“你会不会找重点……”
没说完的话最后终于隐没在两个人喘息里,在这个,深冬晴朗的早晨。
(二十六)
丛奕有时候,不相信自已真跟江宁做了,而且,他还是做零那个。
一恍忽的时候,来自某神秘圌部分的钝痛,提醒他,这是真的。
那夜江宁很温柔,也很有耐心,但是,丛奕有时候觉得,他也挺了解江宁,怜惜体恤是一回事,但做到底的态度,是从头到尾坚决。
那天,他要是真的半路喊停?会怎么样?
这个假设马上被自已推圌翻了,如果真是他因为疼喊停,江宁应该会停下来,但蛇打七寸,江宁捏他死圌穴捏的准准的,越是看到江宁在那种都快自燃的欲圌望下隐忍的戛然而止,他越会铁了心一咬牙干脆做到底,不就是爆个菊圌花,撑死了就那十几二十分钟。
所以,江宁能把他吃的渣都不剩,不是没有道理。
大意了。
坐起来的时候,下面还是火烧火燎的,呸,温柔个毛线,是男人都知道,最后射圌精前得是多剧烈的连手都能磨起茧的活圌塞运圌动才能达到高圌潮,他从来没想过自已在床圌上会呻圌吟,但那天做到最后,咬碎了牙也克制不住,握着江宁的手臂,把他掐的青紫一片,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跟被狼牙棒插完又用斧子劈似的,没把江宁那条胳膊掰脱臼,丛奕已经手下留情了。
忽然想到了林安东,看来,天生gay,都得是天赋异禀才行啊,就陈鹏那大块头的莽汉,丛奕假设,他老圌二同样壮观,那还不把林安东那一米七二瘦小枯干的小爷们做的肠穿肚烂跟向日葵似的?林安东成天活蹦乱跳,没见他有什么不妥。
那天江宁帮他擦圌拭的时候,纸巾上有几丝腥红,没有他以为的血流成河的惨烈。
还有几天才开学,林安东和祝平远都从老家回来了,约丛奕吃饭,他是真想去啊,这两天江宁给他上顿下顿的稀粥小菜,连个荤星都没有,他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但林安东这个没眼利见的,打电圌话来是晚上,江宁正在他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丛奕只好咽下口水,推说感冒了,喝不得酒,让他们千万等他病好了再一起出去暴嘬。
放下电圌话对着墙发呆,满脑子都是烤鸭在夜里飞,江宁贴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丛奕肩膀上,手自然而然的就从运圌动衫下摆伸进去,抚圌摸圌他的腰侧,摸了几下,就不规矩的滑圌到前面。
按住江宁的手,转头看他,江宁在他回头的功夫,嘴唇覆盖而上,又一次吻的两个人喘息。
“江宁”,丛奕忽然声音低柔的唤他。
“嗯。”
“我饿。”
江宁的深情款款瞬间破功,把丛奕一把压到床圌上,笑着骂,“你个吃货,这就吃了两天素,要搁三年自圌然圌灾圌害,我看你为了吃的,能卖圌身买肉。”
“你还有脸说,不因为你,我至于忍饥挨饿,你赶快滚出去给我做顿好的,老圌子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想吃?香肠行吗?”
“是肉就行,现在我都想认猪当师圌兄,猪比你招人待见多了,快滚去拿!”
“现成的”,江宁突然骑在他腰上,伸手解圌开裤带,“来,别客气。”
丛奕当场炸毛,但江宁已经褪圌下他的裤子,手牢牢握住他套圌弄,“要不一起吃?”
“马江宁,你个死不圌要圌脸的贱圌人,平时装的衣冠禽圌兽,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才识破你披着羊肉的色圌狼面目!”
江宁笑的实在撑不住了,“羊肉!”
从奕翻身压住他,干脆把裤子彻底扒下去,骑在江宁胸口,“你今天要不吃的,我弓虽女干了你!”
江宁仰起头,二话没说,张嘴含圌住他。
唇圌舌极尽撩圌拨伺弄,津圌液尽润,从奕在江宁唇圌间,又一次,缴械投降……
(二十七)
短暂的空闲过后,两个人又恢复了忙碌的状态,相识十年的两个人,表面还是一切如常,但本质已经彻底改变,丛奕想,这种改变,应该,是不可逆的。
再开学,忽然有一层浓的化不开的伤感弥漫在每个角落,这是他们大学最后一个学期。
可能学中文的,天生容易多愁善感,上个期末,已经有几个同学签了工作合同,丛奕因为还有第二学位,四年毕不了业,所以工作的事,他暂时没多想,江宁也问过他,将来想做什么,丛奕问他,“编辑或者记者,你觉得哪个适合我?”
江宁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编辑比较稳定,记者辛苦,但更磨练人,成长的会很快,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林安东成绩一直很好,考研考的毫无悬念,有天一起喝酒的时候,林安东对他说:“其实我才不想念什么硕士,还不是为了陈鹏,不读研,我爸成天逼我回去,”林安东他爸是当地一家报社的什么主任,虽然是个二线城市,但当地人脉深厚,回去直接能进电视台。
陈鹏比他们低两届,接触过几次,丛奕觉得这男孩,别看长的五大三粗,但性格跟小孩差不多,很依赖林安东,真真应了大脑平滑,四肢发达那句话,丛奕有时候,其实挺好奇,这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办那事,还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再说祝平远,这孩子,以前不大在宿舍,反而是交了校花女友后,住宿舍的时间更多了,两个人肯定早就睡过了,但那校花仍然一脸圣洁白莲花的作派,不肯落下一个跟男友同居的名声,所以,祝平远在学校陪她的时候更多。
丛奕其实,挺喜欢祝平远,虽然是暴发户的公子,但他并没有那些富家子的恶习,很平实的一个人,不算多聪明,但很用功,话不多,为人十分踏实,有次他们去祝平远家玩,祝平远自已做了一桌子丰盛饭菜,把他和林安东惊讶不小,祝平远对他家里的事,很少提及,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祝平远笑着说,“我爸做生意之前,我五岁就自已脖子戴钥匙,上小学就能给我爸做饭了。”
丛奕隐约知道祝平远的生母过世很早,他爸后来功成名就,又娶了个老婆,给他生了一双弟妹,小他十几岁。
唯一他不靠谱的事,就是交了那个肤浅的女朋友,但这事,也无可厚非,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有这个条件,为毛不找一美人。
当祝平远认真的说,准备结婚的时候,丛奕和林安东一口酒都喷在他脸上。
结婚这事,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遥远了,祝平远才二十二周岁,这得,多恨娶啊?初恋的女友,真上升到谈婚论嫁的高度了。
祝平远淡定的抬手抹脸,“毕业我们就登记,到美国去念书,我申请,她陪读,然后再申请学校。”
丛奕和林安东,相对扶额,交换了一个活见鬼的眼神。
后来再听祝平远说起,他们大概明白了原委,祝爸想让儿子国外念书移民,将来就不回来了,好歹也给自已留条后路,校花那是梨花带雨的各种不愿分开,祝平远也正在意乱情迷期,自然要带她一起去,但他爸精明不改,就这么在儿子才谈了一年的女朋友身上砸几十万,生意人总要看到个契约,要去可以,先跟儿子把婚结了。
校花家境中等偏下,学的专业又冷门,去美国留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有这样的机会,岂能失手,欣然允婚。
回去的路上,林安东说,“不该这么说平远,但他这婚,就等着离吧。”
丛奕笑着骂了句,“你个打定主意一gay到底的,看人家结婚羡慕嫉妒恨吧。”
林安东忽然抬头很认真的看他,这晚上,为了庆祝祝平远的婚约,他们三个喝的不少,林安东停下脚步,“从奕,你可以不回答,但你跟马江宁,是不是已经是那样了?”
夜色下,丛奕的脸颊先白后红,最后滚烫,“放”字的唇形都摆好,但发不出声音。
林安东的神色很凝重,完全不像平时,他垂下目光,“这条路很难,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人挺聪明,但是,性格太率真,没吃过苦,太理想主义,你师兄要左右你,易如反常。”
以后。
丛奕发现,他从来没想过,以后。
那个深冬的夜晚,林安东以他做为资深同性恋的敏感,第一个识破了他跟江宁的关系,并且,一语道破天机。
(二十八)
从那天起,丛奕第一次去想关于以后。
以前,他对未来的构想,找个好工作,交个漂亮懂事的女朋友,然后,努力工作,好好交往,一切顺其自然。
现在呢?
其他一切,都没有变,学业是自已的,他一直很努力,没有荒废过,像他这样名校中文英语双学士的学生,就业前景不会太差,至少敲门砖是有的,将来怎么发展,看他的能力和机会。
唯一颠覆的是,他的性向,这足矣改变一生际遇。
拜江宁所在的it业在国内神扩展所赐,网络信息越来越发达,丛奕在网上研究了很多中英文资料,从严谨的医学报告到文学作品,他确定,他跟江宁,都不属于纯粹的同性恋。
他对其他的人,包括纯gay林安东,正常人祝平远,美丽的校花小姐,都是正常认同和取向,唯一不一样的,只有江宁一个人。
他们俩,都属于有明确性指向的双性恋,只是,双性恋对男女情感和欲望的指数,并不是平衡的,它可能非常倾斜于某一方。
比如他自已,已经接近于,对女人没有兴趣了,以前他也不曾真正喜欢过哪个姑娘,丛奕觉得自已属于情感发育比较晚的那种男孩,还没开始投入一段正常的男女恋爱,就纷纷扰扰的,跟江宁在一起了。
有次白天,江宁不在家的时候,他翻出来一盘以前的□来看,发现他对妖娆丰满的女人,并不是不能□,但是,也只是能而已,他并不厌恶女人的身体,依然觉得很美好,只是,没什么性趣。
他不知道跟女人从感情到身体都有过深刻接触的江宁,现在在双性恋的哪种状态,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获得答案。
这几年,林安东给他普及过不少同性恋的知识,长久的隐瞒和压抑,在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面前,林安东有倾诉的欲望,再者,丛奕明朗善良,值得人信任。
林安东告诉他,他不喜欢女人,想到女人软的像棉花一样没有力量堆积脂肪的身体,他**。
林安东还告诉他,他渴望来自男人的坚实有力的拥抱,亲吻和欢爱,当然,这句话是在有次林安东跟陈鹏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一架,强拉他去喝酒后说的,那天他架着林安东往宿舍走,没进东门就看到陈鹏焦急的在大门外徘徊,看到他们时,接近一米九的大小伙子,眼圈刹时红了,丛奕目瞪口呆,陈鹏从他手里接过林安东,二话不说就背到背上,倒是丛奕为了怕他们二人在学校被人侧目,不得不在旁边虚扶着,造成一幅此人烂醉,行动完全不能处理的假象。
他渴望江宁这些吗?这跟林安东的状态完全是本末倒置的,他是因为情感上爱恋江宁,才愿意跟他拥抱亲吻,至于欢爱,至今,丛奕对那种真正的男男□,都不曾真的放下内心深处的芥蒂。
他深情的,是江宁的感情,其次,才是他的身体,感情是一切的基础,因为有感情,才有渴望,而不是有渴望才愿意去培养感情。
把手指□黑发里,丛奕低头看着书桌上隐约浮现的木纹,一圈一圈,辨识不清。
那一年的丛奕并不知道,企图辨明身处何地的他,当时的心路,已经在向着纯gay一步步无限接近了,几年后,同样是一次酒醉,林安东对他说,“男人更了解男人,不管是感情的,还是身体的,初恋和**都跟同一个男人,这就像把起点定的巨高,以后,女人很难再满足你,男女的终极归宿都是同性,这话不是没道理的,直的跟纯的相爱一场,都很难再直回去,何况,你上来就一弯到底了,还能逃出生天?”
那夜醉的人世不醒的人换成丛奕,林安东打电话给祝平远,两个人把丛奕弄上车,他靠在祝平远肩上,祝平远把他遮住眼睛的额发拂开,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没事了,明早就能醒了。”
他抬头目光离散的看着祝平远,“我醒了很久了。”
(二十九)
那一年的记忆,像时光停在夏季的一个断桥,一边连着春光明媚莺飞草长,一边连着秋风萧瑟雪虐风殇。
那年夏天,丛奕收到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礼物。
那年,是江宁第一次出国,他在美国有为期一月的培训,回来的时候,带了在国外最新上市的一部数码相机给他。
丛奕关系很好的一个年轻老师,是本杂志兼职的专栏作家,那时候,他有一台胶片机,丛奕帮他写过几篇稿子,也跟他一起拍摄采风过,他对摄影很感兴趣,但也只是感兴趣而已,那个年代,单反相机是只属于专业人士的奢侈品,动辄几万十几万,完全没有步入普通市民阶层,要知道,那时候某城一平米的商品房均价才五千不到。
那台相机,许多年后,依然摆在丛奕放器材的玻璃柜最醒目的地方,康太时contaxndigital,第一款全尺码数码单反相机,像素是600万。
这家厂商在2006年,全线停产,所有曾经绚烂热烈的,尽皆凝结成,不会在底片上褪色的过往。
丛奕高兴的扑过去,搂着江宁的腰,使劲一耸,江宁本能的按住他的肩膀:“你干嘛?”
“想把你抱起来抡两圈,你使的什么劲啊!你怎么这么沉!”
江宁大笑着如法炮制定,把从奕抱起来在屋子里抡了两圈,“一样,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一阵头晕眼花狂喜过后,才意识到这东西多贵重,那时候it业的薪酬是众所周知高的,丛奕没问过江宁赚多少钱,他估计年薪在十万左右,但江宁平时花钱并不大手大脚,这台相机,丛奕不敢猜要多少钱,但抵得过江宁大半年的薪水是肯定的。
他抱着相机,舍不得放下,又不忍心收下,睁着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江宁。
江宁终于忍不住笑了,揉揉他的头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不要我就收回了。”
“要,要,你大老远带回来的,我不收多不合适,以后等我上班赚钱了,江宁你想要什么礼物,现在开始预约,我好攒钱。”
江宁笑着缠绵的吻住他,“我要是要你,是不是你攒的钱也归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做赔本生意!”
不再使用胶片,也就不怕浪费,丛奕一头扎进去,连老师都对他这台相机艳羡不已,初学摄影的人热情高涨到爆棚,一个夏天他拍了上万张照片,特别满意的,冲洗出来,用夹子夹着,挂了满满一墙,晚上他埋头在电脑上整理照片,江宁趁他没功夫炸毛,坐在椅子上,把丛奕抱坐在腿上,咬他的耳垂,“早知道要占用这么多陪我的时间,就不送你这个了,失策。”
另外一些张,配上镜框,摆在床头,柜子上,书桌上,绝大部分是江宁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表情,笑的灿烂的,专注工作的,丛奕拍的越来越好。
丛奕自已的照片很少,江宁才智不在他之下,只是没他那么大的热情和精力去钻研,不过,有一张照片,江宁很喜欢,丛奕也是,照片上丛奕靠在一面斑驳的古石墙边,回头凝望着江宁,丛奕的笑容并不大,但整个人发光一般的美好和喜悦,跃然纸上。
那张照片是抓拍的,当时江宁在摆弄相机,他对丛奕说,“回头。”
丛奕转过头来,眼底是深深笑意。
江宁说,“对,就是这样,凝视爱人的表情。”
(三十)
后来丛奕才知道,江宁在攒钱,要买房子,那台相机,用掉了他这三年一半的积蓄。
一个周末江宁带他去看样板间,离江宁工作的地方不算太远,江宁看中那套,是70平的小两居,总价45万,在当时就算是不错的社区了,装修也很素雅。
回来的路上,丛奕一直低着头,江宁在外套下握住他的手,“你不喜欢?”
丛奕忙摇头,犹豫一下,还是说:“要是不买那相机……”
江宁把手握的更紧,笑了声,“那也不够,还是一样要贷款。”
“可是够首付了。”
“也没急着买,就是先看看,反正是期房,过几个月再说吧。”
周一丛奕第一次去银行查了自已存折上的余额,除了江宁帮他赚的那笔翻译费剩余的,他这几年七七八八的翻译,稿费,爸妈给的零用钱,有差不多三万,他全取出来,书包抱在怀里,生怕不小心把钱给丢了。
晚上把钱给江宁的时候,江宁从电脑上抬头看着他,目光深静如潭。
怕他会拒绝,丛奕一口气说完:“老子倾囊而出,从现在开始靠你吃饭了,你知道我不会说什么,但这钱你要是不要,我就搬出去,你别把我那么不当回事。”
江宁抬手抚上他的脸,薄薄的嘴唇唇角微翘,是笑的表情,但是却更深沉。
两年后,收房的时候,只有江宁自已。
又过了若干年,江宁工作的公司在美国上市,他有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合十五万股,上市当天的股价是25美元每股。
一夜暴富在it新贵中,不是传奇,但他一生最大的财富,来自很多年前那个秋天。
那时候的丛奕,有的不多,但是,他把自已能给的,都给了江宁,包括他自已。
江宁一生做对两件事,选对了行业,选对了老板。
与此相悖,他却连,捧在手心上的幸福,都没捧牢。
那年深秋的时候,江宁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大姐打来的。
放下电话时,丛奕看着江宁,“怎么了?”
尽管努力放松,不想让丛奕担心,但江宁眉头依旧蹙起,“我大姐说,我妈刚查出来,乳腺上长了一个瘤子。”
丛奕第一反应就是乳腺癌,但他没敢说出来,坐到江宁身边,“那查没查,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今天就办了住院手续,我请假回去一趟,得做完手术,才能做病理,现在都不知道呢。”
丛奕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看江宁锁紧的眉心,他站到江宁腿间,把他的头揽在胸口,“别自已吓唬自已。”
江宁环住他腰,无声的熨帖了很久。
江宁请了两周的假,病理结果出来前一天晚上,他们通了很久电话,丛奕在电话里把学校有点意思的段子都说了个遍,想逗江宁笑一下,直到最后终于黔驴技穷,江宁忽然对他说:“你那里还是秋天吗,我这边,今晚下了第一场雪。”
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错过了一季?
结果出来,确认为乳腺癌。
江宁回来的那天,丛奕去接他,看着江宁明显消瘦憔悴了一圈的面容,丛奕只是一直握着他的手,尽力想把自已的温暖传递给他。
那天,这里,也下了第一场雪,没有任何冬季气息的预告,叶还未落尽的梧桐被下了一天一夜,厚重的积雪压的倾颓。
(三十一)
江宁很意外,丛奕是独子,家务上历来不行,这次回来,不但房间窗明几净,连晚饭也是丛奕做的,丛奕特意买了本图文并茂的家常菜谱,他的厨艺,明显,还不够家常。
但江宁吃的一点没剩,吃完饭他照例要起来去洗碗,丛奕向房间里推他,“你去冲个热水澡解解乏吧。”
江宁扶着门,看着低头收拾碗筷的丛奕,他疼惜宠爱的那个男孩,好像忽然长大了。
等丛奕也从卫生间出来,江宁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抽烟,丛奕手里拿着浴巾,边走连擦头发,开着一扇窗户,但房间里烟味依然很重,江宁只穿着件睡衣。
他旁边的烟灰缸里,摁着七八个烟头,一直到丛奕走到近前,江宁才回过神。
丛奕脸颊上犹有温润的微红,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转过身靠在窗台边,江宁抬起头,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
江宁的眼下,有明显青乌的阴影,丛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寡言沉默的江宁,之前在电话里只是想着安慰江宁,没有问他情况到底怎么样,回家的路上,才小心翼翼的问起,情况并不好,虽然手术切除了病灶,但不能排除淋巴转移的危险。
江宁在丛奕心中,一直是坚强成熟的,此时眼前的江宁,让他心里有丝酸楚,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有瞬间脆弱的时刻。
抬手轻轻抚过江宁微蹙的眉宇,叹息被隐藏在心底,江宁的苦闷,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但他懂得,而且心疼。
手落下前,江宁握住他,在指尖上温柔的轻吻,丛奕反握住他,俯下身,嘴唇落在江宁的唇上。
两个人的缠绵亲热,从来都是江宁主动,丛奕接受,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江宁。
略显生涩的吻技,丰润的嘴唇在江宁的唇上辗转,舌尖探进口中,撬开齿间,含住江宁的舌,动情专注的舔舐吸吮。
江宁有刹那意外,但他回过神的瞬间,一把揽住从奕的腰,膝盖分开他的腿,让他跨住在自己大腿上,把从奕箍紧在怀里,片刻就再次成为主导,丛奕在他热烈的深吻中,再次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直到窒息,两个人的嘴唇恋恋不舍的分开,额头抵在一起,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鼻息。
丛奕贴近江宁耳畔,“江宁。”
江宁转过头,眼眸中是深蓄的渴望。
从奕的头埋的更低,贴在他颈间,他的声音低哑却清晰,“老子想跟你上床。”
只有一秒的停顿,江宁用力顶起腰,双手托住丛奕挺翘的双臀,把丛奕的长腿扣在他腰间,丛奕想不到江宁竟然真有这样的力气,不得不紧紧搂住江宁的脖颈,贴在江宁肩膀上的脸颊滚烫。
只用几步把就丛奕压在床上,两人身上的束缚被撕落干净,贴在一起的身体坚实火热,江宁再次炽烈的吻住丛奕,让他越来越迷乱沉醉。
与第一次温柔缠绵不同,草草润滑后,江宁如铁般硕大火热的分身,无法克制的一插到底,从奕混和着痛楚的呻吟,逸出喉间。
江宁的目光没有一瞬离开丛奕的面容,这个男孩,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丛奕的纯洁,美好,纯粹,深情,都是属于他的,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叹息,每一次迷乱,每一声呻吟,每一滴眼泪,也是他的,只能,也必须属于他。
欲望摧毁一切,钳紧丛奕的腰,一下下彻底的贯穿占有。
(三十二)
江宁的工作很忙,真的是晚上十点离开写字楼都不好意思跟老板打招呼的状态,it在那时是一个呈爆发式增长且上升空间无限巨大的新兴行业。
丛奕有时候真诧异他是哪还有精力有那么旺盛的欲望的,一直梗在丛奕心里那个结一朝解开,江宁整个人完全兽化。
两个人明明在一起那么久了,好像才到干柴烈火的时期,不管加班到多晚,不管一整天多累,只要沾到丛奕身体,立即就能剑拔弩张,完全是狂热到不可思议。
丛奕被做的狠了,一边喘息一边骂江宁“禽兽!”
身体适应了那种插弄之后,不再像开始那么疼,不知道是不是江宁技巧好,丛奕一边在心里骂自已,一边渐渐能感受到从后面而来的快感。
丛奕在心里把自已骂了八百六十遍,□都能操的快□,从奕你有多□。
江宁甚至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他的每一声呻吟,每一下颤抖,每一次欲望积蓄,江宁都知道如何让他燃烧的更炽热。
丛奕在床上很少开口,江宁有时候却会把话说的□露骨,直到把他挑逗的不上不下,欲罢不能,恨的丛奕牙痒。
外表斯文稳重,内在狂野热烈,丛奕觉得他有必要重新定义一下马江宁这位同学。
然后,他觉得,他也有必要重新定义一下自已。
他是怎么就沦落到纯零这地步的?他一个纯爷们到底是怎么就沦落到一零不可收拾的?以前觉得林安东天赋异禀,他觉得他现在也差不多了,不管被江宁做到什么样,也没见他再流过血,他的弹性,到底是有多好?
从网上看到过的,诸如发烧,腹泻之类的不适,更是一样没出现过,他想装个病都无从下手,有时候他恨不得自已也有个生理周期什么的,可以明正言顺要求休战一周。
这天江宁回来时,丛奕正靠在床头看书,他把一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从奕一看到那个蓝色包装的k-ylubricatingjelly,就跳起来,“买这么大一盒子?”
江宁解开领带,笑眯眯坐在他旁边,“你不喜欢?”
咬牙切齿的看着江宁,“你喜欢怎么不自已用。”
“我是自已用啊,我用和你用不一样吗?”江宁俯身来吻他,结果亲到了盒子上。
丛奕举着盒子,神色异常认真,“好,今天换你在下面,让我用一次。”
江宁深邃的眼眸停在他脸上,似乎要确认丛奕有几分玩笑几分认真,丛奕乌黑明亮的眼睛没有避开他,两个人默默的对视。
江宁突然轻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把衬衫西裤都脱掉,走向卫生间,“好,你让我准备一下。”
这回轮到丛奕回不过神来,虽然,他确实是一直想着换个位置的事儿,但是,凭他对江宁的了解,这事操作成功可能性不大,他打不过江宁,也不觉得江宁会躺平给他上,这也,答应的太痛快了吧,他其实就是逞强说一句而已。
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丛奕盘腿坐在床上,心里咚咚跳,觉得自已思绪如麻,其实,根本也什么都没想,就在想一件事,他要上江宁了。
怎么上,这个流程,他是知道的,靠的,没吃过猪肉但天天见猪跑,说的就是他这路货。
江宁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腰上只围着浴巾,身上犹有水雾的痕迹,水滴从发梢落下来,落在肩膀上,上身精实坚韧,浴巾下露出的双腿笔直修长。
身材真他妈的好,比起丛奕略显清瘦的高挑,江宁这才是男人雕刻一般的完美比例。
直到江宁越过床走出卧室,再回来时,拿了一瓶红酒,倒了满满一杯,自已喝了几口,把杯子递给仍然盘腿坐着,呆呆看着他,攻势全无的丛奕,江宁的声音磁性性感,“要不要先薄醉微醺一下?要不然我怕你下不去手。”
丛奕仰脖,一饮而尽时,江宁解开腰间的浴巾,□的迈上床来。
(三十三)
两个人还都没有进入战时状态,丛奕喉圌咙干燥,勉强咽了下口水,江宁把他睡衣脱圌下,轻轻推他躺在床圌上,丛奕一愣,江宁要不要这么奔放啊,上来就骑乘?
江宁跪在他腿圌间,埋下头,专心的伺弄他的欲圌望,直到丛奕变得硕圌大坚圌挺。
丛奕被江宁挑圌逗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也给江宁口过,并不如何得趣,他一直归结为,他从始至终没有做为一个gay的心理觉圌悟,对同圌性的器官,他只能做到接受,并不迷恋,感觉着来自江宁唇圌舌的吮圌吸套圌弄,他犹豫一下,拍了拍江宁的肩膀,江宁抬起湿圌润的眼睛看他,丛奕握着江宁的胳膊让他上来,然后拉着他的大圌腿示意他转向。
江宁意外之下,欣然照做,两个人头脚相对,要是从前只怕想到这个姿圌势丛奕都得面红耳赤,虽然,他现在依然如此,但他做的没有迟疑,也张嘴含圌住江宁。
再也不能比这更淫圌靡放纵了,丛奕认命的想,好在这本来不是给男人思考的时间,江宁再次含圌住他。
江宁勃圌起的很快,这样的姿圌势角度,直直坚圌挺的抵在丛奕喉间,丛奕本来就没什么技巧可言,但不影响江宁的灼圌热,他的身圌体上下起伏,一边满足丛奕一边满足自已。
丛奕几乎就这样被江宁给放出来了,但江宁突然停下来,吐出他的分圌身,丛奕被欲圌望醺的正是欲圌仙圌欲醉,才再次意识到这晚上,他本来要做什么。
只点着床头灯,江宁保持那样的跪着的姿圌势,压低身圌子,脸埋在臂间。
丛奕从他身下退出来,跪在江宁身后,房间中除了他们的喘息,静寂无声。
这个体圌位确实是最容易进入的姿圌势,但他们俩平时做都极少用到,丛奕内心觉得这太折损一个男人的自尊,被这样从背后插圌入,完全释放身圌体,任由对方操纵。
他扶着江宁的腰没有动,入口□逼仄,即使跟江宁欢圌爱无数,但轮到他,真的能从那么小的地方插圌进去吗?
想到初次时那种疼的好像要撕圌裂一样的痛苦感受,他握着江宁的手有丝颤圌抖,他爱江宁,发自内心,并不愿江宁也遭一次那样的罪才觉得平衡,有瞬间,他几乎要打退堂鼓。
感受到他的动作,江宁从枕下摸圌到ky递给他,丛奕一咬牙,并不是他一定要上了江宁才觉得自已是男人,而是,对他来说,这更像一种仪式,他完全属于江宁,同样,也要得到江宁的完整。
爱他,所以,他们应该同样属于彼此。
把润圌滑挤满江宁股间,手指探进去,江宁本能的收缩,夹圌紧丛奕的手指,但过后,又自已放松开。
江宁做零和他做一一样,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强圌势却体贴,在扩张的过程里,江宁也因为疼痛而微颤,但脸理在臂间,极力配合,没有分毫退缩矜持。
一分分进入的时候,丛奕被箍的很疼,扩约肌有力的包裹,完全不同于手口的力度,光滑圌湿圌润的内圌壁被撑开到极致,高于体温圌的火圌热甬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受。
强烈的满足和刺圌激,从生理到心理,甚至,只是想到他现在进入了江宁,就能让丛奕当场释放出来。
江宁的臀肌挺翘结实,随着他慢慢的抽圌送绷紧,放松,微陷的腰背依然是挺拔坚圌实的线条,让丛奕越来越无法克制,他用最后的意志控圌制速度,不伤到江宁,事实上,不需要激烈的抽圌送,他已经快濒临爆发。
双手握着江宁的腰,快圌感盘旋着箭在弦上,他没想拔圌出来,江宁也没有阻止他,最后高圌潮前的冲刺终于让江宁颤圌抖的更厉害,从头到尾,他一直紧圌咬着床单,没有发出呻圌吟,直到最后丛奕低吼着叫着他的名字喷圌发,江宁回手扣住丛奕的手腕,紧紧的握住,同样喊着丛奕。
高圌潮来临那一刹那,丛奕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宁那样渴望占有他,与深爱的人神魂融合,彼此占有,不留一分空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三十四)
过了这夜,丛奕想,他应该彻底算成为一个男人了,虽然也没听到礼炮齐鸣,烟花盛放的庆祝仪式。
然后,他感慨的想,男人和男人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回想起他第一次后三天起不来床的苦逼,江宁居然能在他射完后,翻过身,又把他做了个死去活来,全无弱态。
这是红果果的嘲讽他的尺寸和战斗力啊!
他就算没江宁那个大,但好歹,也是拉高中国男人平均大小一员,怎么就这么被鄙视了?
人家前面是处男好吧,第一次不够持久,难怪不应该算在情理之中吗?
第二天早晨,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