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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两个人靠在床头,一根烟抽完,丛奕觉得倦意又袭来,蜷回被子里,谁知道江宁也退进来,“你不上班了?”
“晚点儿去”,江宁的声音比他还朦胧。
这一个纵欲之后的回笼觉睡的香梦沉酣,丛奕是被饿醒的,一觉睡到十一点,看来,j□j是治疗睡眠问题的不传秘法,就是运动量大了费粮食。
卧室里很静,身边空着,江宁大概起来上班了。
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正打算划拉一圈冰箱里有没有什么剩菜剩饭,早餐午饭可以一勺烩了。
忽然看到江宁从厨房走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醒了正好,我刚要叫你起来吃饭。”
“你做的饭?”
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江宁挑了下眉毛,“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很大的油烟味,呛的他咳嗽两声,丛奕在桌前坐下,“就蛋炒饭也好意思说是手艺。”
这才留神看餐桌,好家伙,不看不知道,正经三四道菜,每盘都有模有样的,有冷有热,江宁刚放下的,是软炸里脊。
“你去楼下饭店打包的吧?”闻着香味食指大动,也顾不得烫,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咸香脆嫩,味道相当不错。
江宁不回答,笑眯眯的坐对面看他一块接一块往嘴里放,盛出来一碗汤给他,“慢点吃,别噎着,我不跟你抢。”
横扫半盘子,才舍得松手,“怎么进步这么大?”丛奕满眼诧异。
“春节跟我妈学的,比定餐好吧?”
“当然当然,保持下去,咱俩以后全指着你养活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江宁的唇角上翘的弧度更大,又现出好看的酒窝,丛奕才反应过来,“咱俩以后”,听着跟,打算过多少年似的。
脸红了一下,他埋头喝汤,江宁对他说,“吃完饭,我们俩出去走走吧,我刚才出去,外面空气特别好,也不冷。”
他们家里没这些食材,应该是他睡着的时候,江宁去了一趟旁边的超市。
叫了出租车开到西山脚下,空气清洌的似乎不带一丝杂质,天空湛蓝如洗,西山晴雪的盛景,应该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吧。
工作日,又是冬天的午后,山路上游人稀少,两个人沿着石径缓缓向上走,走到山顶时候,山高为峰,四野空旷,一下子风就大起来,猎猎吹在耳边,江宁把丛奕羽绒服的帽子戴好扣严,又把自已的围巾解下系在他帽子外面。
丛奕除了,瞪大眼睛,受宠若惊的接受这过于无微不至的体贴,一时真是,说不出来什么。
江宁看了一下四周,只有离他们很远有几个人,他忽然拉起丛奕的手插在自已衣兜里。
毕竟是深冬,刚才只是系扣子那一会,江宁的手已经冻的冰凉,在衣兜里把手指插在丛奕指间,握住他,十指相扣。
啊啊!大庭广众之下啊,哥哥!
跟江宁之间再怎么样,他一直觉得,就是那个房间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完全没想过,要从此惊世骇俗。
两个人并排倚在栏杆上,眼前是西山群峰连绵如黛,山顶的积雪在日光下,炫目光华,江宁侧过头,眼眸深深落在他脸上。
能感觉到江宁的目光,握在一起的手,掌心相对,终于,丛奕也转过头,同样凝视着他。
青春是刻下伤痕的轮回,眉心总有一天会蹙起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