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2 人造生命
一个红点在常鸣眼前某处一闪，停在了那里。
也就是说，这个空间如果用强硬手段，可以直接突破，但这不是它本身的任务要求。它的要求在另一处……
常鸣的目光从红点上移开，注视着面前的红恶魔。
它仍然在孜孜不倦地攻击着常鸣，虽然每一下攻击都被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但它一点也不泄气，一点也不疲倦，好像指令里除了这个以外，其余的都不存在一样。
这不是一个正常异兽的表现，更像一个被输入了任务指令的机关。
但是无论是常鸣的判断还是刚才精神攻击的生效，都充分说明，面前这个红恶魔，是拥有灵魂的，绝不是纯粹的机关！
那么，问题就出在它的灵魂结构上了？
常鸣的瞳孔紧缩，看着红恶魔体内的灵魂结构。
果然，他发现了不对！
就像外面的那些“雕像”一样，这个灵魂结构也是人工生成，然后与它的躯体融为一体的！
这个灵魂结构天生拥有一些缺陷，正是这种缺陷，让红恶魔变成了一架只知杀戮的机关。
这个缺陷十分明显，只要常鸣动动脑筋就可以调整，而且也的确让他产生了调整的冲动。
他命令道：“分析灵魂结构，计算出调整方案！”
小智二号说：“是！”
怎么分析，怎么计算。常鸣早就有一套定例，片刻后，小智二号说：“计算完成。”
常鸣说：“来！”
很快，红恶魔身上就出现了几个红圈，这正是常鸣需要调整的地方。
常鸣把自己的精神力集结成触，伸出手去，在红恶魔身上连按几下。
他每按一下，红恶魔的身体就是一震，连续四下之后，红恶魔突然停止了攻击。眼神从茫然变成了混沌。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动。
成功了！
这不是常鸣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在西铂州的时候，他就在异兽身上实践过，但每一次成功，都像是往知识的深渊深入了一步一样。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欣喜。
他笑了起来。命令道：“抬起左脚。”
红恶魔果然抬脚。
常鸣说：“抱头。”
红恶魔立刻从命。
不管他下达什么样的指令。红恶魔都会马上完成，就像机关一样精确。
被制成的这个灵魂结构非常简单，即使被调整完毕。红恶魔也不具有正常的智能，只是变得比较顺从而已。
这应该就是任务要求了吧？调整完毕，应该可以出去了？
但是没有动静啊……
他刚刚一顿，心中突然再生警兆，两只新的红恶魔一左一右地向他扑来！
……
一只变两只，两只变四只，四只变八只。
半小时后，常鸣身边足足停了十五只恶魔，它们看似一模一样，但很明显，后来的就是要比前面的智能更高。
最早出来的那一只动作虽快，但僵硬得像一架廉价的机关。而最后那八只不仅会配合，调整完毕之后，乖乖地站在原地时，目光也像好奇的猴子一样扫来扫去，打量着常鸣。
不过不管它们数量再多，质能再高，现在也都变成了常鸣的傀儡。
每一只恶魔出来，他都能瞬间把它们制住，接着，利用小智二号的计算，发现它们的灵魂结构上的缺陷，立刻设法进行了调整。
每个缺陷都非常明显，好像就是特意留在那里的一样。
最后八只恶魔一起出来，他一个响指，瞬间摄住它们的精神。八只恶魔还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却像木偶一样呆住，只能任凭常鸣动作。
普通机关师就算能进行调整，要一边战斗一边干活，肯定得费老劲。但从冯家内楼学来的这些技巧的确好用，常鸣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他的工作。
搞定最后八只恶魔，周围的景物突然开始疾速流动。常鸣心中笃定，这是通关了！
果然，安静了许久的辅脑在他脑中说道：“完美通过塑灵所验证，允许通关，加获红榴基地权限15%，现在总权限为45%。”
片刻后，周围的一切全部静止，常鸣来到一个崭新的空间，正是辅脑所说的“塑灵所”。
这个研究所跟常鸣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一脚就踏进了一片草原里。
放眼望去，这片草原一望无际，没有丝毫界限。天上蓝天白云，虽然没有看见太阳在哪里，却有柔和而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所有的一切，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脚下踩着的是软软的草地，草上似乎还带着一些湿润的露水，空气极其清新，还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不知这里算是什么季节，草原上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引来翩翩蝴蝶留连不舍。
常鸣眼睛睁开，直盯着那只蝴蝶，露出了异样的目光。
那只蝴蝶的翅膀展开，足有篮球那么大，两片翅膀是橙色的，像晚霞一样绚烂。它趴在一朵花上动也不动，明明比花朵大上好几倍，却让人感觉格外轻盈。
这只巨大的蝴蝶的翅膀突然一振，飞了起来，它转了90度，露出翅膀前面的身体。
那并不是蝴蝶的身体，而是一个**的女性，长度只有一个巴掌，却玲珑有致，娇俏可人。
她有一双跟翅膀一样颜色的金色眼睛，好像看见常鸣一样，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着。
这是什么生物？
这又是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啊。
这里名叫塑灵所，长得可真的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研究所的样子。
身为一个遗迹，没有人很正常，但是身为一个研究所，竟然没有任何研究设置和研究成品……
不，不对，慢着！
他刚刚想到这里，长着女性身体的蝴蝶就展翅飞到了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是造物主吗？”
“造物主？”常鸣一愣，跟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我叫常鸣，你是谁？”
蝴蝶少女的一双金眼睛灿烂得惊人，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名字。”
她在常鸣附近的一朵黄色的花朵上坐下，花朵大概只有她的一半大，但她坐在上面轻松自如，花瓣甚至连一丝摇晃也没有。
她继续好奇地看着常鸣，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名字，你给我取一个呗。”
常鸣干脆地说：“行，那你就叫灿光吧。”
少女一愣，接着绽放出一个如花一般的笑颜，无比喜悦地说：“灿光，灿光，不错，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扇起翅膀，飞到常鸣的肩膀上坐下，说：“我也喜欢你！”
常鸣笑了起来，他的瞳孔缩小，近距离看着肩膀上的这个少女，在他的视野里，她的灵魂清晰出现在眼前。
没错，正如常鸣所想，这个蝴蝶少女的灵魂并不是自然生成的，有着浓浓的人造痕迹。
只是，这个蝴蝶少女的灵魂比外面那些雕像，包括常鸣之前所见的恶魔都复杂精细得多。
所以，她的智能也明显高过之前见到的那些，甚至还拥有基本的语言表达能力和思维能力。这样的灵魂，以常鸣目前的能力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这个被他命名为灿光的蝴蝶少女，应该就是塑灵所制造出来的成果！
他打量着灿光，灿光也大胆地回视着他。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见识过小智了，但是灿光跟小智又不一样。她有一具身体，灵魂跟身体结合得十分紧密。这样的生命，跟神创人类已经极度接近了！
常鸣问道：“你在这里还有其他朋友吗？”
灿光骄傲地回答道：“有啊，当然有！好多呢！”
她再次飞了起来，一拉常鸣说：“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常鸣跟上，一边跟着她往前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正常情况下，初到一个环境，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扫描这一整个区域，判断出当前的状况如何。
只有一种情况下绝对不可以这么做，就是那里拥有一个精神力远超过你的危险生物。这样的精神力扫描很有可能被它视为冒犯，毫不犹豫地加以进攻，可能会遭遇到更大的危险！
按理说，这是永恒遗迹的一个研究所，他是得到权限才进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从很久以前开始，常鸣就开始对危险有了一种特殊的直觉。现在，这种直觉正在警告着他：小心行事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所以，他只能用肉眼扫描四周，确认了没有问题，再小心用精神力加以“触碰”，感受更多的信息与数据。
灿光对他的警惕毫无所觉，她扇动着漂亮的金色翅膀，在花朵中穿来穿去，非常悠闲。她时而伸手，在花瓣上按一下，时而重重一拍某种植物，激起其中的草籽。
最后，她走到一个地洞旁边，叫道：“老鼠，出来，我有名字啦！”
片刻后，先是两根金色的胡须出现在洞口，接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这边看过来。一只跟普通田鼠一般无二的动物出现在地洞旁边，对着蓝蓝“吱吱”叫了两声。
灿光撩了撩它的胡子，轻轻一笑：“你说得对，但是这是我的朋友，他给我取了名字，不可能是敌人！”
老鼠警惕地看着常鸣，又是连续“吱吱”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