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取消资格
劳斯莱斯驶进了洵城偏安一隅的郊区，柏油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两旁常青树投下浅浅的葱郁树影。
雨停了，陆祁腾开了车窗，清新的树木花草味带着刚下过雨的潮意，嗅起来却清爽好闻。
这里的空气条件比市中心好了太多，自然风景也赏心悦目。
陆祁腾停好了车，往前面的一幢幢高楼林立的公寓区走去。
“你在这儿还有个公寓？”舒思思跟在他身后，抬头问。
陆祁腾目视着前方：“不常过来。”
舒思思跟着他上了十二楼，看着他指纹打开了门，本以为里面都落了一层灰，没想到却是干净得很。
“一直有阿姨定时过来打扫。”他说。
这间公寓是简约的欧式装修，主色调是黑白，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居住过得痕迹。
她随处看了看，折回来时看到陆祁腾连鞋都没有换，站在玄关处低头看手机。
不久他接了个电话，事后对舒思思说道：“我还有事，你呆在这儿，也可以去周围走走。”
舒思思乖巧点头，目送他推门离开。
等陆祁腾再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舒思思因为不会用这里的热水器，到现在都没洗澡。
等他回来，她才求助了他。
陆祁腾卷起衬衫袖子，和她一块进了浴室，三两下调好热水。
舒思思在旁边学着。
“好了，谢谢你。”舒思思试了一下水温，微笑道。
她一直看着他，其实是在等他出去。
那个男人反手关上了门，“一起洗。”
“……”
一小时后舒思思才逃离他的魔爪，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率先走进主卧躺在他清凉干净的大床上。
陆祁腾吹干了头发才出来。
舒思思身边的床垫陷了下去，她转头看着他躺下来，分了一半被子给他。
他轻轻闭上了眼，脸上有些许疲倦之色，开口：“关灯。”
开关在床头舒思思那边，她起了起身，刚要关掉灯，突然慌乱地叫了一声：“啊！”
陆祁腾掀起眼皮，见她整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一骨碌躲到了他身边。
“有、有蟑螂……”
舒思思脸色很不好。
陆祁腾支起了身子，“哪儿。”
“那……”
舒思思指着床脚处，陆祁腾视线探过去，果然见一个长着胡须的小东西围着床头柜脚和床脚爬来爬去。
他拿来了扫把，把蟑螂弄了出去。
回来时舒思思很后怕地望着周围，看看还没有其他潜在危机，脸上神色迟迟得不到缓和。
舒思思说：“你这房子，看着不太安全。”
“有这么可怕？”陆祁腾问她。
舒思思点头，比喻道：“我宁可跟我妈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想……和它们……同在一个屋檐下……”
“这里太久没人住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
转眼已是五月。
再有三周，就是国际音乐会演出，她登台表演的日子。
今天她和郑清红老师约好到学校练琴，于是早早地踏进了学校大门。
一进去，各种打量的目光唰唰朝她看过去，三三两两的人低头密语，议论纷纷。
这情形，就和上次陈松来校门口闹的那一回，一模一样。
舒思思皱了眉，心想又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没有多理会，看了看时间，郑老师可能已经在琴房等着自己了。
她快步穿过校园，来到钢琴房，在门外一看，果然见郑老师坐在钢琴前，可那神情却不是很轻松，紧锁着眉头，不知遇到了什么。
“郑老师？”舒思思敲了敲门。
郑清红却好像没听到，继续坐在那儿，一副沉重的模样。
舒思思直接走了进去，低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郑清红默了良久，始终没有往她这里看一眼，神情中流露出了失望，缓缓摇了摇头。
“舒思思，今天开始，你被取消了参加音乐会演出的资格，我会找其他人替补上。”长久的沉默后，郑清红终于开了口。
舒思思愣了：“什么？为什么？”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思思，老师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才对你寄予厚望，你知道学校有多少人想参加这次演出吗？可老师只看好你一个人，才把资格给了你，你即将成为万众瞩目的表演者，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品行？”
郑清红看向舒思思，那眼神已经满满的都是失望，长长叹着气，怎么都觉得可惜。
舒思思越来越是一头雾水：“老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郑清红疲惫地说，“那你自己看看吧，校园论坛上，今晚六点发布的帖子，是关于你的。”
舒思思拿出手机，点进了校园论坛，根本不用翻到六点，因为从六点到现在，整个论坛都在讨论一件事——舒思思曾是夜场陪睡女。
那些灯红酒绿的照片在论坛里传疯了，每一个帖子下面都是那模糊不清的照片，甚至有人在渺小的人头里圈出了舒思思。
舒思思霎时间僵住，心也猛然坠落谷底，因为她无法否认，这些照片都是事实，即使没有文案说得那么不堪，她也确实在这种地方工作过。
更何况……
舒思思内心凌乱了几秒钟，却仍是一副冷静淡定的模样，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照片里的她，衣着暴露，坐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给他们递上酒杯，也有人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腿上，但更进一步举动，她都拒绝了。
再后来，她长坐在了陆祁腾身边，此后很长时间都是，再也没有男人敢靠近过她。
舒思思翻了很多照片，最后松了口气，并没有人把陆祁腾拍进去。
郑清红仿佛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舒思思会做出这样的事，再一次确认道：“思思，你告诉老师，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吗？还是说，是其他同学ps上去的，只要你告诉老师说不是你，老师就相信。”
舒思思很不想让她失望，但更不想撒谎，她淡声说道：“抱歉，郑老师，照片上的人，确实是我，我确实去过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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