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大胆告白
林枫走后的这十来天,东方不败的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
这两个多月来，东方不败和林枫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现突然一下子分开，吃饭的时候没有殷勤地夹菜劝吃,睡觉的时候没有陪着说话助眠，无聊的时候没有聊天解闷,迷惘的时候没有帮着开导劝解，还有，没了每天吵吵闹闹的小狐狸，也觉得甚是想念啊。
东方不败只好每天吃了晚饭就早早上床,拥着锦被或者看书或者刺绣,忙到大半夜,实撑不住了才胡乱睡下,否则就容易失眠，老想着林枫现走到哪里了，路上会遇见一些什么、什么事，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牵肠挂肚的滋味身真是难受死了。
这天，任行又将长老们召集了去，东方不败还以为有什么事呢，结果就是近日黑木崖上不知怎么地闹起了白蚁灾害，成德殿木材用得多，白蚁灾害就遭得比别处还要厉害，有一根大柱里面被蛀得半空，摇摇晃晃了起来。
东方不败懒心无肠地听着几个长老出主意，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直到任行唤了一声“东方兄弟”，东方不败才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任行。
任行面带难色，说：“东方兄弟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
东方不败连忙正襟危坐，说：“教主只怕是早就成竹胸了吧？属下岂敢班门弄斧？是推倒了重建，还是原基础上大修，就看教主如何抉择了。”
任行当然是巴不得推倒重建了，但是，这笔钱从哪里出他可是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毕竟任行疏离教务多年，教内的进项支出东方不败虽然事后向他一一汇报过了，他也理不甚清楚，只有眼巴巴地把东方不败瞅着，希望东方不败自己就跳出来为他分忧解难的。
可是，东方不败居然全程不置一词。
日月教的“财神爷”东方不败不开口的话，这事儿就难产了。于是，这个会啊，就跟懒婆娘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了起来，弄了几个时辰还一点名堂也没有讨论出来，直到刚才任行实忍不住唤了东方不败那一声，这事情才有了解决的希望。
会后，任行和向问天阴冷地对视了一眼，含义明确：某的权利也太大了点，简直就是“店大欺主”！
散会后，东方不败慢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居所，任由衣襟春寒料峭的寒风中恣意摇摆。
东方不败无精打采地想：急着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林枫他们也不。
东方不败的眉头微微颦起，暗思：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不，就好像生活都变得很无趣了似的？什么也不想做，还老是发呆，难道，真的对他……
东方不败心烦意乱地裹紧身上的衣服，甩甩脑袋，似乎想要将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去。
才走到了居所门口，东方不败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同。
死气沉沉的居所，似乎泼剌喇地充满了生机一般，还围墙的外面就听得到的说笑声。
是林枫他们回来了吗？
东方不败嘴角扬起一丝浅笑，步履变得轻快，墨黑的长发风中扬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果然，才走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肉香味儿。
进去一看，却见小叮当站堂屋里，正指挥着几个婢女将桌子上的烧鸡往这里那里收藏呢。
东方不败走过去一看，好家伙，竟然有十只之多！便没好气地说：“买这么多烧鸡回来做什么？撑死算了。“
小叮当冲着东方不败吐舌头，说：“一个吃不了，就送呗。不劳操心。哼，瞪着做什么？这可是的辛苦费。跑一趟那么远的路，才赚了十只烧鸡，跟着们这两个惯会扒皮的家伙办事，小爷亏死了。”
说得东方不败也笑了，瞅着不注意，低声地问：“他呢？”
小叮当亮闪闪的眼睛调皮地闪动，故意大声说：“他是谁？谁是他？”
婢女们听到了都心里好奇，纷纷偷眼看东方不败，心想：“右使说谁呢？除了侄少爷，还有谁呢？”
东方不败不自地咳嗽了一声，趁着婢女们又开始专心做手上的事情的当儿，下狠劲地戳了小叮当脑门一下，疼得小叮当哇哇大叫，说：“个偏心眼！见着就又打又骂，见着他就，哼！”
接收到东方不败凛冽的目光，小叮当很机灵、很及时地闭上了嘴。
等婢女们又开始专心做手上的事情，小叮当才委委屈屈地做手势给东方不败看，意思是林枫里面的卧室里。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撇下小叮当进去了。
小叮当嘴巴撅得老高，骂了一句：“过河就拆桥。这个是坏蛋中的坏蛋，是坏蛋中精选出来的大坏蛋。”
婢女们都掩口而笑，说：“侄少爷，可真会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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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步履轻快地奔进了卧室，林枫果然里面，正看着什么。
东方不败轻咳一声，林枫抬起头来，惊喜地喊：“东方！回来了！”
东方不败轻笑道：“该说这话的不应该是吗？才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
虽然这么说，东方不败对他的反应却是感到由衷的欣慰，一偏身就坐到他的旁边，亲昵地问：“看什么呢？”
林枫将书翻回到扉页给东方不败看，说：“喏，这就是《葵花宝典》的下册。”
拿到下册，东方不败心里自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自己为了这门武功所放弃的，又不禁有些黯然，伸手接过书，握手心里，默然看着扉页上磨损得厉害的几个字发呆。
林枫见他修长纤秀的手指握紧了书卷，指节处略略发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书看了后面修炼丹药的一部分，里面须得一些奇珍异草，与之相比，参、林芝倒是寻常之物了。”
东方不败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问：“是吗，那些药草很难找到吗？们日月教有个名叫‘平一指’的大夫，绰号‘杀神医’，他那里的药草无数，也许们可以去找他想想办法。”
林枫眼睛一亮，说：“好主意！不过给修炼丹药的事情，越少的知道越好。咱们可以和那天一样，用‘隐形诀’悄悄地潜入到‘平一指’那里，按图索骥，寻到们需要的药草拿走就好。只是————”
林枫故意一顿，见东方不败抛过来一个“不说就算了，才懒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呢”含义的眼神，自己就乖乖地接着说，“就是那样，咱们就变成和小叮当一样的了，以后再训导他就不能那么理直气壮了！”
东方不败的眼睛里面漾着笑意，口气却极为不屑，说：“那有什么！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林枫捏了捏他的手，说：“好吧，那就这么办。”
为他的柔情所感，东方不败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大拇指温柔地婆娑林枫的手背，可是才一触到，东方不败却又缩了回来，复又不自将自己的双手交叠，似乎要努力克制住像刚才那样情难自禁的举动。
林枫紧紧地盯着东方不败的手，一丝黯然掠过心头：他到底还是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啊，谁会喜欢一个冷冰冰的鬼呢？
可是，自己不肯去转世投胎，宁可赖他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珍惜现，不想和他错之交臂吗？
这种心情的激荡之下，林枫再也不愿意畏畏缩缩、患得患失了。
林枫勇敢地拉过东方不败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得似乎要望进他的心里去，决然地说：“东方，喜欢。”
东方不败眼神不动，似乎是了然，又是快慰，却又夹杂着一丝退却，复杂的情感包含他一对微挑的凤眸中，眸光忽明忽黯。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坦白了，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好虽然不能明了东方的心意，但是他终究没有推开的手，那也是一种默许的态度吧。林枫鼓足勇气，继续说：“喜欢，东方。还不仅仅是喜欢，爱，东方。知道什么是爱吗？爱就是喜欢一个到了极致，根本不意自己，为了所喜欢的的快乐而奋不顾身。”
东方不败看起来只是微微动容，眸光中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波浪滔天，心跳得又快又急。
林枫握紧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落下虔诚的一吻，说：“爱，东方，可是，不敢祈求以同样的心意对待，只要有一点点喜欢就足够了。”
“如果一点也没有，”林枫望着东方不败的目光变得委屈和黯然，“那也请允许继续呆身边。就算拒绝的情意，也请也不要拒绝的善意。现正是关键时候，想要为做的，还是想要一如既往地做完。然后，”
说到这里，林枫黯然一笑，肩膀也垂落了下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然后，会离开。也许来世有缘，们会再见面，那时，将不会放开的手。”
此时，东方不败却反握住林枫的手，低低地说：“别这么说，也别离开。想，也是……真的有一点点……喜欢。”
这一句话，东方不败刚才听林枫告白的时候就想说，却他的舌尖上滚来滚去，仿佛重若千斤，说不出口。
现终于说了出来，东方不败只觉得心头一阵轻松，如释重负一般。
是的，也喜欢。
都说，鬼殊途。一个和一个鬼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就算是和鬼之间，喜欢的心意是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