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找相同，找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残阳的办公室在顶层，所以他已经习惯了的缘故，左残阳特别喜欢站在窗口向下看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一种冒险的刺激和新鲜感，所以，在选择宿舍的时候，左残阳和段成岩两个人很默契地选择了位于宿舍楼顶层的双人宿舍，而选择顶层的房间的另一大好处就是——一个很大的天台可以让两个人在半夜自由使用。
天台上，段成岩已经穿着白天的衣服站在那里了，左残阳微微一皱眉：这家伙刚才到底有没有在睡觉啊？
“又做恶梦了？”看到左残阳走过来，段成岩问。
“嗯。”左残阳应了一声，然后胳膊放在天台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漆漆的城市，刚才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特别留意了桌子上面的夜光闹钟——凌晨三点钟——是人类睡眠最轻的时候，很容易被周围的声音、光或者噩梦等因素吵醒。
“关于卿颜的？”段成岩看着左残阳的侧脸，皱了皱眉。
“嗯。”
“怎么，有罪恶感？”段成岩转头看着左残阳，“觉得自己不应该和穆易在一起？”
“没有罪恶感。”左残阳摇了摇头，“反正，自从她离开之后，我也就是个没有心的人了，没有心的人，也没法把自己的心给别人，怎么还会有罪恶感？”
“别这么说啊……”段成岩递过一罐啤酒，“没有心，你的血液循环系统谁维持的？**吗？还是肝脏？”
左残阳侧着踹出一脚，被段成岩笑着躲开了，“你这家伙，总是这样没有正形，果然是条虫子吗？”
“怎么？不喝啤酒？”段成岩笑着站回来，扬了扬手里的啤酒。
“怕喝醉了，发酒疯……”左残阳故作高深莫测地回答，“到时候要是把你给打的奄奄一息的，你说算是咱们两个谁的责任？”
“从古代就有人借酒消愁了，你不想试试？”段成岩一只手仍然举着手里的啤酒，另外一只手则举着自己的啤酒。
“唉……”左残阳叹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啊，你又不是没背过那首诗。”但是不知是不是刚才受到了噩梦的惊吓的缘故，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接过了啤酒，打开，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有什么好愁的？你不是个无心人吗？”段成岩微笑。
“是啊……”左残阳将刚才那口酒徐徐咽下，“我是个无心人啊……”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段成岩笑着又递过一听啤酒，“怎么可能无心？你时常做恶梦，就是因为你还有心，你还记得卿颜，也说明你的心还没死——如果真的心死的话，岂不是和她一起走了？”
“……”左残阳抬起头，看了段成岩一眼，段成岩知道这家伙的酒量很小，便看了看他的眼睛，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朦胧的感觉——左残阳要喝醉了，段成岩心想，可能今天晚上自己对他说的话，他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说，想一语惊醒这个有点儿迷糊的梦中人。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心？”段成岩轻声问。
“为什么……没有心？”左残阳的视线已经有点儿模糊了，“我哪里知道？”
“你对待身边的其他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使用真心，我能看出来，”段成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卿颜的死对于你来说实在是一个大打击，我也看得到，从那以后，你对谁都是一样的，虽然表面上是笑着，但是眼睛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咱们两个从小认识，你以为你这样的变化我看不出来吗？”
“……”左残阳没有说话。
“一个乐卿颜，真的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吗？”
“……”
“你从此不能放下了吗？”
“……”
“我知道，她的离开确实让你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儿了，你还想让它纠缠你多长时间？晚上做噩梦，你知道这对于你的影响有多大？如果白天你正好有手术呢？你能有精神吗？没有精神就站在手术台上，你怎么能保证自己的手术能够成功？这样对你的病人，你负责吗？”
“……”左残阳没有回答，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脸红了。
“我……”想了想，他有点儿艰难地开口，但是被段成岩打断了——
“把你的心找回来，就算是为了更多的病人。”段成岩严肃地说。
“把我的心……找回来……”左残阳迷迷糊糊地重复，“找回来啊……”
“但是……”段成岩看到左残阳的样子，有点儿担心，“找回来之后，不要轻易拿出来，要好好的保护，因为，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人……不值得看到你的真心……”
“是在指穆易吗？”左残阳抬起眼睛。
“不，我不特指某个人。”段成岩干脆地回答，“这个世界太复杂，你看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我只是想让你成为一个，有心，但是很少展示你的真心的人。”
“这么听着……好像……你比我老很多似的……”左残阳迷迷糊糊地笑了。
“虽然没有比你老很多，但是，比你见识得多。”段成岩回答，的确，虽然在年龄上只比左残阳大了一点点，但是年幼时在父母的实验室里的经历让段成岩懂得更多世界的险恶和恐怖，而左残阳，只是一个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家伙，除了看过很多描写世界很美好的书籍之外，对于这个世界，几乎是不了解的，如果让他做一名医生，那么他是一个不错的医生，但是如果让他做一名独立的社会人，就可能会被一些其他的社会人连肉带骨地吞掉，一点儿不留痕迹，而这，正是段成岩所担心的地方。
“明白了……”左残阳半睡半醒地点点头，“做一个有内心的人，但是不要轻易向别人展露自己的内心……”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左残阳闭上眼睛，手里还捏着一个啤酒罐就倒向了一边。
……
“嘶——”左残阳被早上的阳光照醒了，一睁眼，就感觉到头一阵疼痛，连忙摸了摸脑袋——没有外伤，就放心地坐在那里，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头疼。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记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喝了两罐啤酒，然后就喝醉了！
丝毫不为自己的酒量之少感到羞愧，左残阳又躺回了床上——今天是周末，应该去psi上班的，想到这里，左残阳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
“起床了？”厨房里，依旧是段成岩围着卡通围裙做早饭，只不过今天的早饭是一碗薄粥和几样小菜，“昨天晚上喝酒了，吃清淡一些比较好。”
“昨天晚上你对我说什么了？”左残阳摸着头在桌子旁边坐下，问。
“呃？”段成岩一抬眉毛——果然，昨天晚上说的话左残阳这家伙全都不记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记得什么有心什么没心的……”左残阳皱眉。
“唉……”段成岩便深深地叹息——算了，那样的话以后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psi，调查穆易的背景！
……
“穆易？”psi办公室里，少伦听到这个名字皱了一下眉头，“残阳的女朋友？”
“对。”段成岩不顾左残阳在自己身旁拼命摆手，坦然地回答。
“调查她？”少伦问了一句，然后看了左残阳一眼，“真的？”
“真的。”这次左残阳倒是点了点头，“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她身边的死去的亲属或者是朋友，我们怀疑她和本案有点儿关系……”
“没问题。”得到了穆易的“男朋友”的同意，少伦痛快地点头，然后转身向着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但是随着他的手指上下翻飞，左残阳发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在额头形成了一个“川”字形。
“少伦，有什么问题？”
“穆易……好像真的和这个案件有关！”少伦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地方，说道：“你们看，她在这里和350研究所有交集！”
……
“哪里？”听到少伦的话，段成岩马上奔上前去，看了看少伦面前的电脑屏幕，旋即也皱紧了眉头：“这里？”
“嗯，就是这里。”少伦严肃地点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左残阳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两个人正在看的东西，“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这正是穆易和350研究所的交集啊！”少伦和段成岩回头看他，齐声说。
“什么意思？”左残阳不明白，“什么都没有倒是交集了？”
“什么都没有……”段成岩激动，“这正是与350研究所可能有关系的地方啊！残阳你忘了那些死者的资料里面的内容了？”
“……”左残阳一开始还有一点儿奇怪，后来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们的意思就是……穆易和之前的死者们都一样，在她的资料中曾经出现了空白？！”
“说的没错。”段成岩和少伦同时点了点头，回答。
（）感冒头疼，剑前刚才被拎着去床上睡了一个小时才过来更新……更新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