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左残阳归来!

  “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坐在学校的食堂里面,杜子规一面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前的炸酱面,一面抬头,看着正在小口喝汤的聂苏。
  “什么问题?”聂苏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都不在上课?”杜子规哭丧着一张脸,“我们的课从早到晚,有的时候周末还会有……但是为什么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都这么轻松?还有……”说着,杜子规看了看聂苏放在旁边椅子上面的书包,“书包也这么小……你到底有没有往里面放书啊?”
  “我们本来可就不是很多,而且还有很多课我自己看看书就可以了……”聂苏一撇嘴,回答,“有的时候去上课,老师讲的太慢了啊……一节课只讲一章……”
  聂苏说得很轻松,但是坐在对面听着的杜子规早就一身的冷汗了——忘了聂苏的真实身份了,芯片植入者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学不会的?清了清嗓子,杜子规决定换一个话题,不再说这个让他郁闷的问题了:“放学之后有什么计划?”
  “去医院吧……”聂苏看了看杜子规,“看看残阳怎么样了?”
  “同意。”杜子规点点头,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条塞进嘴里,然后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嗯,说的没错,成岩这几天也该休息休息了……他都好几天没来psi了……”
  ……
  吃完饭,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入秋的校园显得别有一番景象:道路两旁是整整齐齐的两排枫树,树叶已经开始转红了,有的叶子飘落在地上,校工并没有刻意地保持校园道路的绝对干净,所以柏油路上几片红叶这景象几乎成了静川西校的一绝,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不少人过来拍照。好多学校里的女生都会满脸憧憬地看着一身白色西服的新郎和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手牵手在枫林前面照相。
  “真漂亮……”聂苏轻轻吸了一口气,树叶的清香顿时充满了整个鼻腔。
  “……”杜子规看到聂苏一脸幸福的表情,没说什么,微微一笑。
  “不过说起psi来……”聂苏微微皱了眉头,“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案件了啊?”
  “是啊……”杜子规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池和小雨两个人还好,可以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逛逛街什么的,道和恩泰他们两个可是在办公室里面呆着都快要长毛了……”
  “唉……”聂苏叹了口气,“这么太平……真的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失落好……”
  “铃铃铃……”杜子规还没有答话,就听到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表情颇为严肃地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聂苏好奇,“谁打来的电话?”
  “成岩打来的。”杜子规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是在拼命掩藏着什么。
  “成岩?残阳怎么了嘛?”聂苏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开始紧张。
  “残阳……”杜子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残阳他……残阳他……他醒了!”这最后一句话,是他笑着说出来的,“刚醒,成岩已经通知psi那边了,让咱们没事儿了以后就马上过去!”
  “那还等什么?”聂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莞尔一笑,拉起杜子规的手,“还不赶快过去?”
  ……
  时间再回到杜子规和聂苏在食堂里面用餐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时分,病房里面还没有开灯,所以显得很是暗淡。在一片暗淡中,雪白的床单和被子显得特别扎眼,而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则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床头的一个仪器在一闪一闪地显示着这个人的心跳,他真的就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个每天都会从早到晚陪护在他身边的人好像出去了,但是具体去那里了谁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就是重伤的左残阳,他现在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而那个从早到晚陪护的人,就是左残阳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段成岩,左残阳受伤正赶上十一黄金周放假,段成岩和同事们换了班,一天24小时几乎全程陪护在病房里。他在病床旁边放了一个扶手椅,平时就坐在那上面,等着左残阳苏醒。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左残阳已经被宣布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的一些器官需要时间恢复,所以他一直昏迷着没有苏醒的迹象。段成岩每天陪在他床边,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看到左残阳苏醒。在陪护的期间,有好多年轻的小护士都过来,想要帮助段成岩,但是都被他礼貌地一一回绝了,小护士们便感动于这份友情,每天看到段成岩都是眼泪汪汪的,往他手里塞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弄得段成岩哭笑不得。
  这一会儿,段成岩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一个病人突然出现了异常状况,值班的医生有些慌,只好打电话求助。段成岩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那个出了问题的病房。经过诊断,发现这个病人只是因为晚饭吃了不新鲜的蔬菜,没有大碍。段成岩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匆匆返回了左残阳的病房。
  在过去的几天里,段成岩每次走进左残阳的病房的时候,都会先探进去一个脑袋,因为他一直在盼望着能够看到奇迹——左残阳坐在床上或者站在床边或者站在窗前,看到自己探进病房去的脑袋然后叫嚣着要和自己“单挑”。但是一连几天都只能失望地看着病床上没有意识的左残阳,所以这次,段成岩也失去了玩闹的心思,右手插兜,左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习惯性地往床上一看——没有人!
  段成岩看到病床上面没有人的时候,起先还吃了一惊,以为自己这几天没有注意用眼卫生,视力又下降了呢!但是他仔细地眨了眨眼睛,看到病床上确实只有一床被子,没有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更没有那个自己瞪了好几天的人一张惨白的娃娃脸的时候,段成岩吓了一跳——
  残阳……不会让别人拐跑了吧?
  上次袭击他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自己又这么疏忽,竟然出门的时候忘了交待别人照顾一下。如果那个凶手又卷土重来,把昏迷中的左残阳带走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段成岩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于是开始床上床下、翻箱倒柜地找左残阳和那个凶手留下的痕迹。
  正找着,冷不丁一只手伸了过来,正好挡在段成岩的眼前。段成岩看到那双手白得像是戴了一副手套一样,还以为是凶手为了不留痕迹特意戴上的,便使出了十分的力气,一个擒拿,就把那只手擒住了。擒住之后,他就听到耳边一阵熟悉的声音:
  “段成虫你想干什么?!”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段成岩禁不住一阵发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个人的声音?
  缓缓地转过头去,一张娃娃脸就映入了段成岩的眼帘——正是左残阳!
  “左残阳!”段成岩此刻的惊讶程度丝毫不差于刚才的发现病床上没有人的,所以禁不住大声吼了一声。
  “嘶——”听到段成岩的吼声,左残阳浑身一个激灵,用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揉了揉耳朵,撇了撇嘴,“这么大声干什么?亏你还是个医生,不知道这么大声音、这么近的距离可能造成听力的永久性损坏吗?”
  “你怎么醒了?!”段成岩并没有理会左残阳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叫着。
  “怎么?”左残阳掰开了段成岩攥着自己手腕的手,退后几步上下扫视了一下段成岩,嘴角微微翘起来,“不想让我醒啊?”说着,歪着头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成岩,“嗯……国庆假期,身材保持的还不错……不会是想趁我昏迷的时候……抢占我psi法医组组长的位置吧?”
  “你这厮!”段成岩看到左残阳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笑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就你那法医组组长的位置……给我我都不要!”
  “哦?”左残阳挑起一边的眉毛,“不想当组长的组员不是好组员!看来本组长需要给你一点儿惩罚了……十月份的所有检验工作都由你来做怎么样?还有……顺便给psi所有成员来一次身体检查好了……”
  左残阳还在那里说的高兴,段成岩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左残阳的肩膀,把他摁回了床上:“不说还差点儿忘了……检查身体!一定要检查身体!全身检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肌张力什么的也需要检查!还有各个器官的供血情况需要检查!还有心脏活性度需要检查!还有……”
  “我说……”左残阳无奈地躺在床上,开始往自己身上贴那些刚才自己摘下来的检查仪器的触手,“不要慌张嘛……我自己检查一下,你去给恩泰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可否?”
  “对啊对啊……差点儿忘了……”段成岩笑眯眯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往外走,一面走着还不忘了回头认真叮嘱左残阳所有的检查一项都不可以少。
  “唉……”左残阳一面调试着机器一面叹气,“还是个芯片植入者呢……这也太不冷静了……”
  ……
  “残阳?”小雨第一个尖叫着冲进了病房,“你醒啦?!”
  左残阳坐在病床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恩泰等人走进病房,看到左残阳精神还不错,都很开心。
  “我不在这几天,psi有没有什么案子啊?”左残阳笑着问。
  “别说,残阳你不在这一段时间还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恩泰一笑,“我们在办公室里都快张出毛来了……”
  正当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杜子规脸色有点儿阴沉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同样一脸阴沉的聂苏。
  看到两个人的表情,侦探们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开始犯嘀咕——这两个人……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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