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抉择
“你！”段成岩愣在那里，“到底是叶寒……还是左残阳？！”
“我就知道……”站在段成岩对面的那个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双重人格注定要成为个祸害的，因为这样的时间太长了之后，别人总是会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好吧，我是左残阳，刚才的那个，是骗你的。”
“那我问你，左残阳最喜欢吃什么？”段成岩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问。
“……”左残阳无奈地眯起了眼睛，开口：“左残阳是个吃货，只要是好吃的东西他都喜欢吃的……”
“那他……最不喜欢吃什么？”段成岩依旧不相信，追问。
“都已经说了是个吃货了，喜欢吃所有好吃的东西，当然最不喜欢吃不好吃的东西了啊！”左残阳抓狂，“还需要我列举出来几条吗？葱花、大蒜、红枣、油炸食品之类的？”
“嗯，不用了。”段成岩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可以断定你是左残阳了。”
“哦？真的？”左残阳撇嘴。
“第一，”段成岩依旧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左残阳给人的外表印象绝对不是吃货，所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他是一个吃货这样的事实，就算是叶寒，估计看到的也都是你在别人面前一副乖乖顺顺的样子……”
“第二呢？”左残阳咬着牙问，拳头已经握紧了，就等着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和段成岩单挑！
“第二，因为是吃货，所以对于食物有着一种执着的感情。”段成岩点点头，“所以当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也就是你最不喜欢吃什么的时候，如果是叶寒，以他的性格应该会不屑回答我的，但是作为吃货的你，还是很认真地把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列出来了几条，从你对于不管是自己喜欢的食物还是自己不喜欢的食物都一视同仁地耐心来看，你确实是一个吃货，所以你确实是左残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段成岩已经敏捷地跳到了一边，躲开了左残阳第一次挥舞过来的拳头。
“段成虫！”左残阳咬牙切齿，“你这厮！还不快快来与小爷单挑？”
“不是我说你，”段成岩站在距离左残阳五米开外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就你那几下子，还想打得过我？你还是再回到你的花果山修炼个几百年吧！”说着，仰面大笑，冷不丁还是被左残阳随手丢过来的一个果子打中了脸，段成岩表情很是惊讶地看了看那个果子，又看了看左残阳：“乖乖，真的是从花果山来的啊？！还随身带着果子呢？是不是这个果子打到我这里来，你今天晚饭就没得吃了啊？”
“段成虫！”左残阳要蹦起来了，大踏步朝他走过去。
“等一下等一下……”段成岩连忙摆手，“这么有活力了……你不生气了吧？”
“生气？”左残阳一愣，站在原地，然后低下头，看向一边：“本来我就没有生气……”
“怎么可能？”段成岩擂了他一拳，“不生气，你刚才眼神里怎么会有失望？”顿了顿，段成岩低声说，“你是在生乐笑颜的气，对吧？她那么容易就认输了，一点儿都不像乐卿颜那样百折不挠，所以你觉得很失望，对吧？”
“没……”左残阳脸上一红，刚想否认，便被段成岩打断了：
“乐笑颜和乐卿颜是双胞胎姐妹，她们两个确实长得很像，而你又一直在心里放不下卿颜，所以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你总是能在乐笑颜的身上看到乐卿颜的影子，这一点你就算是想否认都不可能，因为每次你看向乐笑颜的眼神都与其他人不同。”
“你说的没错。”左残阳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虽然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她救出来……然后……”
“这是不可能的。”段成岩又一次打断了左残阳的话，“她们两个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只是碰巧长得一样而已……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你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了，还不如想想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比较划算。”看到左残阳不说话，段成岩挑了挑眉毛：“如果你在纠结于觉得没有治好卿颜实在太亏欠她了这件事儿，那我也告诉你，乐笑颜和乐卿颜是两个人，在她们之中的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儿，绝对不会完完整整、一丝不差地在另外一个人重复上演的。”
左残阳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对着段成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回房间。
……
余下的事情，也马上就清楚了：恩泰报了警，然后psi的侦探们集体凑在窗口，看到了有生以来最壮观的一幕：几十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排成了三列队伍，呼啸着向这里跑了过来，整条不算宽敞的马路上，顷刻间就是一片警灯的海洋了。路上的行人被紧急疏散，然后就看到从警车里跳出来了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身着黑色的制服，防弹背心，后背上印着大大的“swat”的字样，头戴黑色的防弹头盔，手里端着各种各样的枪支。
“哇……”道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厉害！”
“嗯嗯！”杜小雨也趴在他身边，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厉害！”
“我们过一会儿能坐他们的车走吗？”就连一向冷静的聂苏也忍不住拽了拽身边杜子规的袖子，满眼都是期待，“太帅了！”
“大蚊子，能不能要合照？”包小池也长大了嘴巴。
“……”左残阳却只是沉默在那里，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国际特警的行动果然迅速，几分钟后，就已经有很多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上楼来。他们踹开了侦探们所在的房间的门，然后就开始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mi_scusi，（意大利语，对不起）”恩泰连忙上前一步，“è_che_ci_ha_chiamato_polizia。（意大利语，我们是报警人）”
“果然很有psi发言人的风范啊！”杜小雨笑眯眯地说。
……
聂苏如愿以偿地和其他人一起，坐上了国际特警的帅帅的警车，来到了警察局。
“你们好，我是负责本案的警官。”一个金发碧眼的人向众人打招呼，虽然汉语说得有些别扭，但是大家还是听懂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了，一会儿我们会派专机将各位送回你们的国家……”
“请问……”左残阳犹豫了一下，开口：“你们……会怎么……对待那两个嫌疑人？”
“对不起，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内部决定，我无权告诉您。”那个负责人虽然依旧微笑，但是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了“无可奉告”的感觉。
“但是……”左残阳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那个负责人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几名警官走了上来，邀请众人离开。
……
“不甘心？”坐上国际刑警组织的专机，左残阳还是紧紧皱着眉头，见此情况，段成岩低声问。
“……”左残阳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别的什么。
“optima_medicina_est_tempus。”段成岩无奈地一笑，替左残阳拉上了舷窗的窗帘，“discere_ad_faciem，igitur，disce_frui。”
“谢谢……”左残阳喃喃地说，然后把头转向一边，闭上了眼睛，趁着段成岩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水珠。
“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坐在段成岩和左残阳的后面，包小池悄悄地问身边的恩泰。
“……”恩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然后闭眼，睡觉！
……
黯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了，在这段时间里，psi陆续接到了消息，乐笑颜和梁月白所掌管的暗杀组织，黯戟，因为psi侦探们的gps仪的指示，已经被国际刑警组织所成立的队伍全面销毁。从中解救出了很多被困在那里的成员，他们大多还未接受过训练，生活环境极端困苦，国际刑警首先将所有的人从黯戟所在的幽灵岛上的训练基地解救出来，然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装着很多游戏装置的房间——正是这个房间，让psi的侦探们陷入了自己的梦境，被困在了那个虚幻世界中的幽灵岛上。
乐笑颜因为组织了如此庞大的暗杀组织，背叛无期徒刑，她的后半生将会在铁窗后度过。
让侦探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梁月白的审讯显示她竟然是个多重人格障碍症患者，那个掌控着黯戟的梁月白，只是她收到被人背叛的刺激之后所分裂出的一重人格。
“这倒和你有点儿相似之处了。”段成岩扭头看了看旁边正在喝巧克力牛奶的左残阳。
“怎么可能……”左残阳撇撇嘴，“她的那一重人格是原生型的，但是我的这一重人格，并不是我自己的，这两个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最后怎么处理呢？”包小池问。
“国际刑警组织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几名心理医生，现在正在对她进行治疗，”恩泰回答，“如果能够将那一重人格消除的话，也许梁月白可能是清白的……”
“可是她确实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儿啊！”杜小雨撅嘴，“这样太不公平了！”
“也不一定……”左残阳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也许这段记忆给予她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真是一场大战啊……”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在我们胜利了……”
“是啊，依靠着psi的秘密武器，怎么可能不胜利呢？”杜子规微微一笑。
“什么秘密武器？”聂苏好奇。
“团结、信任、正直、爱！”杜子规回答，“这是psi永远的武器。”
……
“为什么收拾东西？”因为黯戟事件的解决，psi的侦探们在办公室里聚餐，当然，做法的还是段成岩。饭后，左残阳和段成岩返回两个人在医院的宿舍。段成岩拿着一罐果汁来找左残阳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收拾箱子，好像要外出。
“外出。”果然。
“为什么要外出？”
“想一个人平静一下。”左残阳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看段成岩，然后伸手，结果他递过来的果汁，“别担心，我已经想通了，你说得对，改变不了的过去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只有现在和未来是我可以掌控的，所以我需要好好掌控……”
“……”段成岩看了看左残阳，问：“什么时候走？”
“谁说的来着？”左残阳摸摸下巴，“人的一生都应该经历两件事，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我已经有了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了，现在我要体会一下说走就走的旅行。”
段成岩看到左残阳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想通了，便也不再阻拦。
也许，这次真的是左残阳人生中的一次抉择——段成岩靠在门框上，看着左残阳拎着一个箱子，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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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雅安地震，实在心疼，愿逝者安息，生者继续前行！discere_ad_faciem，igitur，disce_fr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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