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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四个人竟然一个昏迷一个失踪,真是活见鬼了!
我把小女孩押到车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张与我商量了一下,最后我们决定,先把这孩子与受伤的大头带回去,大张继续在这里寻找小田,无论结果
如何,我马上回去申请支援。
大张从车后拿出一根长麻绳,又把这孩子绑了个结实,那孩子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她的容貌还是那么幼稚,但是却掩饰不了她那残忍而邪恶的眼神。
我拿出枪顶到她脑袋上,恶狠狠地讲:“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再出任何意外我绝对开枪!”
大张拿出一块手帕硬塞到孩子嘴里:“别让她出声,别他妈的在路上把你也说晕菜了!”
“嗯,行,我先回,你抓紧搜索,不行就亮身份,找当地民兵帮忙!”
“得!就这样,你抓紧回,大头我看也不轻快,下午四点,咱们这里准时会合!”
我与大张安排完毕,立刻发动了车子,无论如何,先把受伤的大头以及这奇怪的孩子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招待所,小柴他们刚向北京发完消息,看见我拉着大头与一个五花大绑的孩子回来,都很奇怪。
我说赶紧安排,马上把大头送医院,把这个孩子送看守所,向当地有关部门通报真实身份,请求支援!
立刻再向北京汇报,李处长被人杀害,不明身份女孩出现,以及这个孩子的怪异,全部详细汇报,我们需要总部的全力支持。
正当我想把那女孩押到看守所的时候,那小女孩在车上开始拼命扭动身子,还呜呜地要讲什么。
我想她是不是又给我耍什么花样呢?
我又拿出手枪,顶住她的脑袋:“别出声,再闹我不客气!”
我不想被招待所的人看到我绑了个孩子回来,这样不好解释。
总部反应很迅速,小柴很快带了新的指示回来。
我一看新命令,就想抽人,电报很短:“暂扣小女孩,找回失踪人员,七组九组相关人员全部撤退,由三组接管继续跟进!”
我一下就蒙了,难道我们失误了?被撤出任务?这让我们回了091总部可怎么见人!陈部长这是搞什么呢?
小柴拿着电报看着我:“刘哥,我看咱先给这孩子松松绑?”
“松绑?这孩子三句话能把你说得耳朵流血!大头就是这么着了她的道!”
小柴为难:“她不是还是个孩子嘛。”
我拿手掌使劲拍自己的脸,我必须得冷静,这都是怎么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混乱了。
我仔细想了下:“你先去招待所那里给那儿的人打个马虎眼,我先把这孩子弄楼上去。”
费了好大劲,才在招待所工作人员不知情的状态下,把这孩子弄到我的房间。
我有些害怕这孩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松了麻绳,拿出她嘴里塞着的手帕,手铐一直没敢给她开。
那女孩子来到招待所以后竟然开始出奇地安静,她拒绝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觉得她像传说中的刘胡兰。
我突然有种很可怕的想法,我不想执行陈部长的命令,我一定得在3组赶来之前撬出大巴山的秘密!这个想法一直左右着我,当然,大张同志肯定是敢于和我干这出格的事情的,只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再不可能得到组织上的任何帮助,这条路走还是不走?是个艰难的选择。
傍晚,大张被小柴接了回来,他一脸沮丧,不用问我也知道结果
。
当地的有关部门已经出动,开始搜索小田,而我们要做的则是准备收拾铺盖走人。
我给大张看了总部命令,大张当时就火了!
“这不是混蛋吗!3组?3组他娘的都是些狗屁,咱们办不了他们能办了?我坚决不走,我今儿还就真跟这孩子死磕了!咱们这样回了091还不他娘的让人笑下大牙来,一昏迷一失踪!我可没脸回去!”
我吸着烟:“别着急,咱们还有变通的办法。”
“啥办法,有话就快说,都什么时候了,说不定咱说着话3组的那群人就到了,到时候咱不走都得走了!”
我说:“看命令是‘找回失踪人员,7组、9组相关人员全部撤退’,失踪人员咱们还没找回,自然不能撤退;‘暂扣小女孩’,咱们带着这孩子去大巴山放风不违反规定吧,你说怎么样?”
大张脑子直,但并不傻,我这么一说,他当然明白:“刘爷,你太有才华了!陈部长的命令咱得坚决执行啊,咱们什么时候带着那小祖宗放风去啊?我看关了快一天了,咱不能虐待俘虏啊。”
“即早不即晚,你看这天气多好啊,咱们现在就走,得让孩子去透透气了。”
我把小柴几个人叫到我的屋,表面上是研究一下这个事情,大张在那边则把准备好的物资偷偷地朝车上装。这个事情说轻了是违反纪律,说重了可就是违抗军命了,瞒着小柴他们,省得让他们难做。
我在屋里摇头晃脑地跟小柴他们扯着,希望大张快点。
过了一会,大张推门:“刘干事,那孩子好像病了,我看得送她去医院!”
我大惊,赶忙起了身:“什么情况?走,马上送医院!”
小柴他们对我们两个没有任何怀疑,连忙询问:“刘哥,是不是我们去?”
我连忙摆手:“不必了,那孩子不简单,我们送就行。你们注意点,把文件保管好,时刻与当地搜索小田的联系,我们去去就回。”
临走的时候,小柴竟然还给我两把自动步枪,以及几个子弹夹:“你和张哥多保重啊,这是我们今天从当地驻军领的。”
我有些诧异,看着小柴。
小柴对我挤了下眼。
我拍拍他肩膀:“谢了兄弟,照顾好大头,等我们胜利的消息!”
大张早就发动好车,楼下等着我。
我把枪拎上车,一瞧,好嘛,罐头、饼干、饮水,样样都齐,大张同志甚至把招待所的脸盆都搬来了。
“怎么个意思张总?准备进大巴山长期定居吗?”
“屁话,咱这回是绝对没退路了,成功了还好,不成功咱就算叛徒了,准备当野人吧!你丫轻易不骗革命同志,偶尔一骗就直接把革命同志拉上反革命道路了,这回哥哥我可上你这个贼船了!”
我苦笑:“我就是死,也得拉着你垫背啊。别的不说,咱俩要一起翻墙头,你要是先跳过去,下面是粪坑你会给我讲吗?”
“废话,我当然不给你讲了!这个叫荣辱与共!”
“这就成了,别这么多废话了,你想得蛮周到,他娘的脸盆都搞出来了,咱们不成功就成野人了!”
大张也笑:“咱是不是该给老陈留个信啊?说是没有成功之信念,有成野人之决心!”
“嗯,应该留个!”
车子在不平坦的路上颠簸着,我们正朝那黑色的大巴群山奔去,不知道这次等待我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