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苏瑶倒霉 滢雪成贼
苏滢雪听着四周一浪高过一浪的嘲讽讥笑,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周身冷汗窜出来,腿脚发软的往地上倒去,丫鬟琴儿赶紧的冲过去扶住自家的小姐,看到小姐被人如此欺负,琴儿气愤的抬头朝着四周望过去,想护着小姐,可是她一抬首看到四周说话的全都是盛京城内有名的贵女,若是她多说话,估计这些人能让人打死她。
琴儿又停住了,扶住苏滢雪哭了起来:“小姐,我们走,我们不要待在这里了。”
苏绾也冲了过去,伸手扶住了苏滢雪:“堂姐,你没事吧。”
她看到苏滢雪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整个人似乎被打挎了。
苏绾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她转身飞快的冲到了萧煌的面前,生气火大的指着萧煌:“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欺负我堂姐?一个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女的,真不是好人。”
若不是因为眼下是傻子身份,苏绾肯定指着萧煌的鼻子大骂,虽然那很可能会惹来萧煌的怒火,不过看到他如此欺负苏滢雪,她确实很生气,因为这是她做下的错事,该她受罚不该是苏滢雪受罚。
苏绾的骂声一停,四周本来说得正热闹的贵女们,此时全都停住了说话声,一起错愕的望着苏绾,然后所有人都望向了靖王世子萧煌。
萧煌精致无双的面容,瞬间拢上了冷霜,眸光幽暗凌厉的望着苏绾,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大发雷霆之怒,让人把苏家这位傻子拉下去惩罚的时候,他忽地无奈的开口:“璨璨,别闹了。”
璨璨,别闹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是该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子吗?
不是该用针扎这傻子的嘴吗?她骂了靖王世子啊。
现在靖王世子不但不惩罚她,还如此无奈的对着她说话,就好像苏家的这位小傻子是他宠爱的一个孩子似的。
嗡的一声,四周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议论了起来。
人群中丞相府的赵玉珑脸色特别的难看,之前萧煌对这傻子就够仁慈的了,在琳琅轩的时候护着她,后来在玲珑阁还花了两万五千两的银子替她拍下了玉雪银芒,若不是苏绾这个小贱人是个傻子,她都要以为萧煌喜欢上了苏绾。
可偏偏苏绾是个傻子,她还是她表哥的未婚妻,所以说萧煌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苏绾这个傻子的。
可是他为什么对这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啊。
赵玉珑美丽无双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偏偏坐在她旁边的武婵还娇俏的奚落她:“赵玉珑,靖王世子对她可真是好啊。”
赵玉珑脸色阴骜的瞪了武婵一眼,冷讽一笑:“你就别酸溜溜的了,难道你不想嫁给靖王世子吗?有本事你让靖王世子也对你这样说上一句。”
武婵的脸色立马冷了,瞪了赵玉珑一眼后,冷哼一声:“至少我没有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锅。”
她这话的意思是至少自己没有想赵玉珑一样整天追着萧煌跑。
她整天追着萧煌跑,连一个笑脸都没得到,这才让人好笑。
赵玉珑听了武婵的话,恨不得拿针缝了这女人的嘴巴,叫你笑我,叫你笑我,有本事让萧煌对你笑一个试试,还不是心里酸得冒水,偏在这里笑话她。
四周的贵女此时个个羡慕嫉妒恨,可惜苏绾此时却十分的火大,尤其是听了萧煌的话,更是火大,脸色阴沉的望着萧煌冷哼:“我不叫璨璨,以后不要再叫我璨璨,还有我不认识你。”
她说完回身便打算和苏滢雪离开,今日她陪苏滢雪过来,本意就是为了阻止她受到萧煌的报复,可没想到倒底还是让她中了招。
这一次的事情,足以把苏滢雪打挎,本来以为萧煌喜欢的是她,结果人家根本不鸟她,不但如此,还害她成了盛京城众人眼里的花痴女,只怕这污名以后一辈子都洗脱不掉了。
现在她也别指望嫁进盛京的上流名门贵族府邸了,就是二三流的人家怕也是不敢要她这样的花痴媳妇了,娶进门没的被人笑话。
萧煌根本没有出手,便毁掉了一个女人的一辈子,苏绾越想越恼火,这个阴险的家伙。
不过她掉首并没有看到苏滢雪主仆两个,苏绾的脸色不由得微微的变了,苏滢雪不会出什么事吧,如此一想,心里焦虑起来,飞快的奔过来:“堂姐,堂姐。”
苏绾顾不得理会湖岸边的别人,只管领着云萝去寻找苏滢雪。
待到她一走,那一直隐在人群中的苏明月,朝着身后的苏瑶使了一下眼色,苏瑶心领神会的闪身便走。
而在苏绾寻找苏滢雪的时候,苏滢雪主仆二人却被人拦住了去路,这拦住苏滢雪去路的带头之人,着一身火红的锦绣罗裙,那火红的颜色映衬得她肤若凝脂一般润滑,眉眼说不出的俏丽,这女人苏滢雪是认识的,乃是靖王府的小郡主,萧煌的妹妹云梦郡主萧蓁。
萧蓁身为靖王府的郡主,不但身份尊贵,而且长相又出色,平时到哪里都受到别人的宠爱,所以她一向嚣张霸道,不过她虽然嚣张霸道,但是却很喜欢自己的哥哥,而且很听萧煌的话。
在萧蓁的眼里,自己的哥哥是天下间最出色的男人,没有人比得上他,他要娶也该娶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子为妃,至于苏滢雪,萧蓁直接的冷笑了,脸上浓浓的讥讽。
“就你,还想嫁给我哥哥,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滢雪脸色更白了,此刻她的脸就像透明的白纸,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四周那一张张讥讽的笑脸,她恨不得自己钻进洞里才好,此刻的她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来参加今儿个的赏荷宴。
她没事要对萧煌动心做什么,那个男人分明是恶魔,他明明把玉佩送给了她,又对她温柔轻笑,可是事后轻轻的一句话,却把她打入了地狱,为什么,她倒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要这样对待她。
若不是他把玉佩送给她,让她起了心思,他那样的人物,她是断然不敢宵想的。
苏滢雪心中怨念不已,眼里忍不住溢满了泪水,此刻的她不但狼狈,而且看上去可怜楚楚。
不过靖王府的小郡主萧蓁却不吃她这一套,冷冷的讥讽道:“把你的眼泪收起来,你那小白莲花的样子使给谁看呢,我们这里又没有男人,你使也没用。”
苏滢雪努力的收敛起眼里的眼泪:“云梦郡主,我没有一一。”
苏滢雪的话没有说完,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冷哼道:“苏家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几个人抬头望过去,看到从圈子外面走进来的人,是丞相府的赵玉珑,赵玉珑现在看到苏家人就生气,厌恶至极的走到苏滢雪的面前,冷冷的讥笑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嫁给靖王世子,你算是哪根葱啊,下作的东西,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
苏滢雪逼回去的眼泪,生生的被气了出来,因为太伤心,所以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惜周围没人同情她,不但如此,还个个冷笑的望着,赵玉珑抬手便朝着她的脸上扇去:“你哭什么哭,以为哭两声就没事了吗,不要脸的东西。”
琴儿一看自家小姐挨打,赶紧的上前护着;“不要打我们家小姐。”
赵玉珑冷笑:“把这贱蹄子给我拉出去打。”
赵府的丫鬟便冲过来打琴儿,别的人起哄,你推我搡,一时闹成一团。
苏滢雪在这里被人欺负,苏绾还在另外一边找苏滢雪,不过找了一圈后没找到苏滢雪,倒是看到了五小姐苏瑶拦住了她的去路。
“大姐姐,你找什么?”
苏绾一看到苏瑶便眯起了眼睛,苏明月把苏瑶这个蠢货带来,其心不言而喻,分明是找机会算计她的,所以她要小心些才是。
苏绾瞪着苏瑶:“让开,我要找滢雪堂姐。”
“滢雪堂姐回去了,你找她做什么,大姐姐你还是和我说说话吧。”
苏瑶一把拉住了苏绾,不让她离开。
苏绾一看她的神色,分明是别有古怪的,她和苏瑶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她往常看到她可是一脸不喜的,这会子怎么这么好要和她说话,她想干什么?
苏绾盯着苏瑶,苏瑶被她盯得有些慌神,而且她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湖边,苏绾一惊,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湖岸边有水泡冒上来,分明是有人在水下,苏绾的脸色飞快的暗了,有人躲在水下侍机报复她吗?不过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这人怎么憋得住?苏绾正想着,忽地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苏瑶推人下水,然后待会儿栽脏陷害给她。
她如此一想,飞快的朝着四周张望,还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人,只远远的有些人在湖岸边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所以说苏瑶推人下水了,她推了什么人下水了?
苏绾脸色难看的朝着暗处一直跟着她的晏歌命令道。
“晏歌,立刻下水去救人?”
晏歌听了二话不说咚的一声跳进了湖边。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湖岸上,苏瑶的脸色变了,紧张的盯着湖下,心里忍不住怒骂这傻子,她是怎么发现有人被她推下湖的,这个死傻子,真是坏事,这被她推下水的人不会真的被救上来吧,还有傻子身边怎么有人跟着的。
苏瑶心里想的,脸色却已经变了,紧抓着苏绾的手朝着四周大叫起来:“来人啊,不好了,有人被推下水了,有人被推上水去了。”
苏瑶天生大嗓门,她一叫,四周很快有人奔了过来。
这时候晏歌已经把水下的人给救了上来,苏绾掉首望去,便看到被救上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孩子,一个生得十分俊秀的六七岁的孩子,只不过此刻他双眼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显的有些危险。
苏绾想也没想,从苏瑶手里挣脱开来,扑过去一把抱住那孩子,立刻给他急救,玉雪银芒悄无声息的扎进他的穴位,然后她用力的按压孩子的胸,把他喝进去的水给按压出来,外人看来,苏绾是对着孩子又压又打的,那些赶过来的人,个个脸色不好看。
这傻子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真是太过份了,有人问苏瑶:“这是怎么回事?”
苏瑶捂住嘴巴,一脸慌恐的摇头,似乎极害怕不敢说似的,但她的一双眼睛一直瞄着苏绾。
有人发现了她这样的神情,便大胆的猜测起来:“这小孩子不会是苏家这傻子推下去的吧?”
苏瑶立刻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看到我大姐姐推人下水。”
这话说的分明是肯定了小孩子就是苏绾推进河里的啊。
四周很多人变了脸色,个个怒不可遏的开口:“这傻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如此胆大妄为?”
“是啊,这里是安平候府,她竟然胆敢在安平候府动手脚。”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小孩子是谁,不由得惊呼出声:“不好,这小孩子不是裴家的裴欢吗?”
“真是裴欢啊,这下裴夫人得伤心死。”
四周闹成一团,苏绾望着自己膝盖上的小孩子,经过吐水,又被她银针扎穴之后,他的气总算缓过来了。
幸好她及时的发现啊,要不然这小孩子定死无疑。
苏绾松了一口气,才听到四周的指责声,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苏瑶这个贱人竟然把人推下河,然后栽脏陷害她,本来她还以为苏瑶只是蠢,没想到她不但蠢,竟然还如此丧尽天良,自然她如此丧尽天良,那她就让她知道知道做坏事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苏绾心里想着,手指一动,一枚玉雪银芒扎进了小孩子身上的穴道,暂时的封住了他的气息,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没了气一般。
人群之外,内阁次辅夫人裴夫人得到了消息,跌跌撞撞的从人群外面冲了进来,人未近前,便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欢儿,欢儿。”
裴欢是裴夫人四十高龄生出来的孩子,所以极是宠爱,而裴欢虽然被宠爱,却十分的懂礼貌,一直很受别人的喜爱。
今日他之所以一个人到处转悠,而没有多少人跟着,乃是因为裴家和安平候府是姻亲,安平候府的先夫人乃是裴家的姑娘,叶小候爷和裴欢是表兄弟,裴欢经常在安平候府玩,就跟自家一样,所以裴家的丫鬟婆子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现在裴欢却在这样的地方被人害了。
裴夫人连死的心都有了,从人群外面扑进来后,一把推开苏绾,抱住了自个的儿子,失声哭起来。
“欢儿,你醒醒,你醒醒。”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安国候府的人都惊动了,广阳郡主和苏明月两个人一走过来,便有人告诉她们这里发生的事情。
广阳郡主还没有说话,苏明月就好像逮到什么天大的把柄似的尖叫起来:“大姐姐,你疯了,怎么对裴小公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什么都不问便认定了苏绾的罪名。
人群之中的苏绾撇了撇嘴角,还真是她的好姐妹啊。
苏绾正冷笑,苏明月又瞪着苏绾数落起来:“往常你在家里发疯打人就罢了,怎么跑到安平候府还敢动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苏明月的话一落,四周的人纷纷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这苏家的傻子在安国候府就会发疯打人,难怪会把裴小公子推下河去。
“她这样一个傻子,什么人把她带进了安平候府?”
“是苏家那位花痴大小姐带进来的。”
“苏家怎么净出这些下作的东西。”
说什么的都有,广阳郡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必竟人家说的是安国候府,连带她们也说上了,不由得脸色难看的瞪向了苏瑶,沉声喝问:“苏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母亲的话,大姐姐她和裴小公子不知道为了什么吵了起来,大姐姐她一怒便把裴小公子推下了水。”
苏瑶的话一落,裴夫人就像疯了似的朝着苏绾尖叫:“你个傻子为什么要推我家欢儿下水,你赔我欢儿的命来,今日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我家欢儿报仇。”
裴夫人话落,苏绾身后立着的晏歌,脸色立刻黑了,此时的她周身还湿漉漉的呢,而且苏绾有没有推裴小公子下水,她不知道吗,她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呢。
晏歌沉声开口:“裴夫人,你莫要胡言乱语,苏小姐没有推你家公子下水?”
晏歌一说话,四周不少人就看到了她,不由得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大都好奇晏歌的身份。
人群一边,苏瑶听了晏歌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然后她赶紧的指着晏歌说道:“她是我大姐姐的下人。”
“原来是下人,难怪帮助她说话。”
“自然是一起的,她说的话当不得真。”
晏歌听了四周的话,忍不住火大,便待要发作,却接受到苏绾望过来的眼神,虽然苏绾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晏歌却有一种感觉,苏绾那眼神好像让她不要说话一般。
晏歌便安静了下来,静观其变,总之她是不会叫苏小姐吃亏的,否则世子爷知道了,肯定会责罚她的。
这里的情况早惊动了大长公府里的人,大长公主领着几个贵妇急急的赶过来,叶小候爷听到禀报,整张脸都黑了,赶紧的起身过来,靖王世子萧煌等人听说发生的事情,也跟着叶小候爷一起过来了。
一时间来了很多人,里里外外的把湖岸边包围住了。
大长公主今年已经快七十岁的高龄了,不过身体很康健,行步俐索,人未走近,脸上便布满了怒意,要知道今日这些人可是她请来的客人,尤其是裴欢还是叶廷的小表弟,没想到竟然在安平候府遭到了毒手,以后裴家还和他们安平候府和好如初吗?即便裴家不责怪,只怕心里已生了缝隙,这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胆敢在安平候府做出这种事,这是直接的不把她当回事吗?
先前已经有候府的下人把这边的情况禀报给大长公主了,所以大长公主知道推裴欢下水的是安国候府苏家的傻子,这傻子竟然跑到安平候府来害人,真是可恼。
大长公主一走过来,人群自动分了开来,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人圈中间,裴夫人抱着裴欢撕心裂肺的哭着,她一看到大长公主走过来,便绝望的哭叫着。
“大长公主,你可要给臣妇做主啊,欢儿他,他竟然就这么死了,这让做娘的我还怎么活啊?”
大长公主看到裴夫人怀里的裴欢,确实一动不动的一点气息都没有,分明是已经死了的。
大长公主的脸立刻布上了狂风暴雨,陡的朝着人群之外叫起来:“安平候府的护卫何在?”
人群外面有护卫队长应声而进,沉稳的报拳:“属下在。”
大长公主怒指着苏绾:“把她给本宫押起来。”
“是,”护卫队长闪身直奔苏绾的身边,恰在这时,两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等一下。”
众人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开口的竟然是靖王府的世子萧煌和惠王萧擎。
大长公主一看自家的两个侄儿开口,便一挥手让护卫队长退下,然后她望向萧煌和萧擎;“怎么了?”
萧煌如同雕塑般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浅浅的温融,缓缓的开口:“姑姑先不要着急抓她,还是先问问她是不是她推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璨璨有一双世界上最明澈的眼睛,任何的污浊在她的眼里都化为清明,所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他相信她。
萧煌说完,萧擎点头,认同萧煌的话。
“没错,姑姑还是先问问她,她有没有推,我也相信她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萧煌和萧擎的话一落,四周不少名门贵女的脸都变了,要知道萧煌和萧擎两个人可不是寻常人,他们一个是皇帝面前的宠臣,一个直接是皇子,还是前太子,虽然萧擎眼下被废,可他依旧是皇上眼面前的好皇子,而且萧擎一向温润如玉,颇受各家闺秀的欢迎。
没想到就是这样两个出色的男子,竟然一起出声为苏绾说话,还个个表示相信她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人群中多少人咬碎了牙齿,不过却没人敢说话,众人一起望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没有开口,裴夫人却脸色难看的吼叫起来:“不是她,又是何人推我的儿子入水的,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裴夫人说完,叶廷叶小候爷开口了:“舅妈,你稍安勿燥,听听苏家这位小姐怎么说,舅妈你放心,若是真的是她推的表弟,不管是谁护着,今日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叶廷平常很宠这位小表弟,没想到现在小表弟竟然就这么死了,叶廷的伤心不比裴夫人差多少,所以此刻的他十分的火大,说出口的话也十分的严厉,话底的意思清清白白的告诉所有人,若是今日推裴欢入水的人是苏绾,不管谁护着她都不行,即便萧煌护着她都不行,苏绾必须替裴欢抵命。
叶小候爷的话落,人群中的苏明月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事实上之前她只不过让苏瑶身边的妈妈提示苏瑶,好好教训教训苏绾,她的本来意思是让苏瑶把苏绾推进湖里去,出出洋像,没想到苏瑶竟然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不过这样也不错,就让叶小候爷杀了她,以后她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至于这小贱人手里的嫁妆,她们得不到,德妃和襄王殿下也别想得到。
苏明月想到襄王萧磊,忍不住四下寻找,想看看襄王殿下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望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襄王殿下的身影,苏明月的嘴角忍不住撇了撇,这个男人可真是无情,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她喜欢。
苏明月冷哼,人群最前面的大长公主已经冷着脸问苏绾的话:“苏小姐,本宫问你,裴欢是不是你推进湖里去的。”
苏绾抬眸望向大长公主,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推,我在找我堂姐。”
苏绾说完,大长公主眉蹙了起来,再开口道:“你说你没推,那你能证明没推吗?”
晏歌立刻叫道:“我能证明。”
人群里有人叫道:“她是苏小姐的人,说的话作不得数。”
大长公主望了晏歌一眼后,又说道:“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证明不是你推的,这里就你没有别人,欢儿就在你身后的湖里,你说谁能越了你推他入湖。”
苏绾飞快的说道:“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她话一落,四周的人议论起来,然后有人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人群中的苏家五小姐苏瑶。
苏瑶的脸一下子变了,尖叫着指着苏绾:“大姐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过来就看到你推人下水,我不知道你推的是谁,所以叫了起来,现在你竟然说我推的。”
苏绾望着苏瑶,摇头说道:“我没说啊。”
大长公主望了望苏绾,又望了望苏瑶,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这苏家两姐妹是怎么回事,不会把内斗斗到她的安平候府来了吧。
大长公主望向了一侧的广阳郡主,脸色相当的不悦,她明明只邀请了广阳郡主,怡灵县主,还有苏家二房的小姐,怎么现在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庶出的东西。
广阳郡主一看大长公主的脸色就知道大长公主恼了,已经在心里记恨上她了,赶紧的陪着笑脸:“大长公主,是臣妇的错。”
裴夫人望了望苏绾和苏瑶,最后尖叫着说道:“不管是她们两个人中的谁,总之这推我家欢儿下水的一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把她们全都拉下去砍了,我欢儿死了,我要她们两个替我欢儿抵命。”
裴夫人话一落,苏绾一脸不解的说道:“谁说他死了,他没死啊,我先前看到他还动了呢。”
她的话一完,四周所有人刷的一下望着她,直接的怀疑这女人傻了,裴家的小公子明明死了,裴夫人抱着她又哭又叫的他都没有动一下,若是没死,他能不动吗,还有若是他没死的话,裴夫人会这样疯狂的想杀人吗?
裴夫人听到苏绾的话,则哭得肝肠寸断,若是她的欢儿没死,从此后她吃斋念佛,再也不杀生了。
苏绾起身直接的走到裴夫人的面前,伸手轻拍裴欢:“弟弟,你醒醒,你快点醒醒告诉姐姐,是谁推你下河的?”
她此刻的神容说不出的温柔,苏瑶看得心惊不已,十分的不安。
四周其他人则忍不住无语的蹙眉,这傻子果然脑子不正常,人都死了她还在这里让人家醒醒。
没人知道苏绾之所以这样干,是因为借机把扎进裴欢穴位上的银针拔出来。
她拔出银针后,又对着裴欢轻唤道:“小弟弟,你起来了,快起来告诉姐姐是谁推你下河的。”
裴夫人听到她说的话,怒目相向,恨不得撕了她的嘴,这个傻子,她害了她的儿子,还在这里发疯病,她要和她拼命:“你给我一一。”
裴夫人的话没有骂完,她怀里的人忽地动了一下,虽然极细微,但是裴夫人一下子感觉到了,她惊讶的低头望向怀中的儿子,便看到儿子小小的细眉蹙了一下,然后眼睫毛动啊动的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睁开眼睛后,看到自个的母亲,想到了之前溺水的可怕,不由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母亲,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呜呜,欢儿差点就死了。”
四周的人望着这一切,哗的一声议论开了,个个稀奇的指指点点的,说得热闹极了,明明先前看到这裴小公子死了的,现在怎么又好好的了。
裴夫人则是欣喜若狂的紧抱着裴欢痛哭不已。
“欢儿,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吓死娘亲了,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吓娘了。”
裴夫人哭裴欢也哭,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苏绾望了望她们,慢慢的抬眸朝着人群之边的苏瑶望了过去,此刻的苏瑶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脸色惨白得可怕,身子控制不住的抖簌起来,若不是丫鬟扶着她,她都要瘫倒在地上了,怎么会这样,明明这裴欢该死了的啊,若是他死了,苏绾就是有千张嘴也辩解不了,可是现在这裴欢竟然没死,他怎么会没死,怎么可能没死。
苏瑶崩溃的在脑子里大喊大叫。
人群边,大长公主看到这一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只要裴欢没事就好。
叶廷叶小候爷同样的松了一口气,脸色好看起来,不过对于胆敢在安平候府对裴欢动手脚的人,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叶廷走过去,轻声的劝了裴夫人两句,待到裴夫人止住了哭声,叶廷望着自家的小表弟,认真的问道:“欢儿,你怎么会掉进湖里去的?”
裴欢心有余悸的想着,然后说道:“我看湖边的荷花开得好漂亮,想掐一朵给母亲。”
“那你是自个儿掉进湖里的吗?”
叶廷这样问的时候,苏瑶心里忽地升起希望,老天保佑,让裴欢失忆,让裴欢失忆。
“不是的,我正掐荷花,然后有一个姐姐过来和我说话,她说帮我掐一朵荷花,可是她没帮我掐,她把我推进河里去了。”
裴欢说完,叶廷指了指一侧的苏绾说道:“是不是她要帮你掐荷花。”
裴欢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是她,我不认识她。”
叶廷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其实真不想处置苏家的这位大小姐,必竟她是萧煌和萧擎护着的人,他不想和他们两个起冲突,可若是苏绾真的做了对不起裴欢的事情,他务必要惩罚她,但现在不是她,一切都好办了。
叶廷望向裴欢说道:“那你看看那个说要帮你掐荷花,后来又把你推进湖里的人在不在?”
裴欢四下张望,眸光刚移到苏瑶所在的地方,苏瑶已经承受不住心里的恐惧,直接的跪到地上,连连的摆手尖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裴欢的话却脆生生的响起来:“就是她推的我。”
人群哗的一声响,个个望着苏瑶,说什么的都有。
这时候,有不少精明的人已经看出了门道,今儿个这一出根本就是安国候府内里的窝里斗,无非就是苏家五小姐苏瑶想整治自己的傻姐姐,便闹出了这么一出,不过更精明的人又多想了一层,苏家五小姐一个庶女,怎么有胆这样做,还有她今儿个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这分明是被人当枪使了。
人群中很多人看向了广阳郡主,素来听说安国候夫人贤惠大度,现在看来还真不咋的,不过就是手段高一些罢了。
大长公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在宫中浸淫多年,又在安平候府活了大半辈子,大长公主一看便知道今儿个这一出是什么事,她眼神阴骜的望向了广阳郡主,若不是因为这女人是太后身边长大的,她立马就让她滚蛋,不过,以后安平候府不欢迎这女人。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后,望向苏瑶,直接的下命令:“来人,把这胆敢谋害裴小公子性命的贱人拉下去,掌嘴二十下,把她的手打断,另外重责二十大板。”
如此一番打下来,苏瑶即便不死,也差不离了,所有人冷骂一声,活该,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安平候府便敢做这样的事情,分明是找死。
安平候府的护卫闪身直奔苏瑶的面前,苏瑶几欲昏劂,但这时候她还知道求救:“母亲救我,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二姐姐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广阳郡主怒瞪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打死活该。
何况就算她想给她求个情,大长公主也不会给她脸面的,现在就连她都被恼上了。
广阳郡主心里好不恼火,一声没有吭。苏瑶却已经被人带了下去。
这里裴夫人被人扶了起来,拉着裴欢一路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后,裴夫人想起什么似的走过来,对着苏绾端端庄庄的行了个大礼。
若不是苏家这位小姐,她的欢儿就再也回不来了,虽说这是她们内斗闹出来的,可她倒底救了她的欢儿一命啊。
裴欢也对着苏绾摆手:“大姐姐再见,欢儿回头再找你玩。”
苏绾轻笑起来,四周的人群纷纷的散了开来,大长公主深看了苏绾一眼,对于这丫头倒高看了几分,不过大长公主并没有多说什么,招呼着人离开了。
叶廷也领着人过来向苏绾道谢:“苏小姐,今日谢谢你了。”
叶小候爷心中替苏绾惋惜,这样的人怎么就是傻子了,真是可惜了。
苏绾笑着摇头,叶廷便招呼着人离开,萧煌深望了苏绾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有事要做呢,一众人一路离开。
惠王萧擎落在最后面,他示意人推了他过来,一直到苏绾的面前,他定定的望着苏绾,好半天一声不吭,苏绾忍不住开口:“怎么了?大哥哥。”
“绾绾,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好好的姑娘,而且十分的聪明。”
他说完便不再多说,吩咐身后的侍卫推他离开,身后苏绾怔住,萧擎看出了她用银针扎了裴欢的穴道,在所有人都以为裴欢死了后,她又取出了银针,让裴欢指证苏瑶,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大长公主和裴夫人等人伤心愤怒之后,苏瑶的惩罚绝对不会轻,相反的若是一开始裴欢就好好的,那么大长公主和裴夫人看在安国候府的面子上,说不定只轻轻的惩罚苏瑶。
对于胆敢设计陷害自己的人,她绝没有理由让她好过。
苏绾冷笑,瞳眸一片幽暗的光芒。
不过她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她要尽快好起来,今日她险险的露出了破绽,饶是这样,萧擎还是起了一些疑心,萧煌今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滢雪的身上,所以没有深想,若是他深想,未必不会发现什么端睨,还有晏歌。
苏绾望了望身后晏歌,晏歌面容平静,但是一双漆黑的瞳眸却暗沉得像深渊,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苏绾正想着,忽地前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急切的奔跑了过来,来的人竟然是云萝,先前苏绾为了找到苏滢雪,所以和云萝两个人分头去找人了。
云萝远远的一看到苏绾,便大叫了起来:“小姐,我找到滢雪小姐了,滢雪小姐好惨,被她们欺负死了,而且,而且一一。”
云萝跑到苏绾的面前,弯着腰不停的喘气,苏绾不由得着急起来,跑过去拽着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靖王世子说他的玉佩不见了,被人偷走了,然后叶小候爷便让人搜查接近过他身边的人,最后从滢雪小姐的身上搜出了玉佩,现在靖王世子说滢雪小姐偷了他的玉佩?”
苏绾脸色一变,手指忍不住握了起来,萧煌,他毁了苏滢雪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招吗?他真是太过份了。
苏绾抬脚便往前跑去,她绝不能让苏滢雪再担上贼的名声。
云萝和晏歌跟着苏绾身后跑,苏绾想起晏歌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一边跑一边转身:“我记得你的衣服湿了,你快回去换衣服吧,我去找堂姐。”
这一次众人待的地方不是河岸边,而是在水上小榭的一座花厅里,此时花厅里坐满了人,正中的位置上坐着萧煌,旁边坐着的是叶廷,一侧还坐了萧擎,襄王萧磊,庆王萧彬等人,除了这些皇子之外,还有不少京中贵族弟子,外围还坐了不少的闺阁小姐,总之诺大的花厅里挤满了人,个个对着中间地上跪着的人指指点点的。
中间地上跪着的正是苏滢雪,苏滢雪此刻披头散发的,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快生不如死了,她没想到自己得了这样的名声,萧煌还不打算放过她,竟然还污陷她偷了他的玉佩,她究竟怎么招惹到他了,他竟这般对待她。
苏滢雪绝望的望着上首的萧煌,眼泪如雨一般的流下来,经过这一出一出的事情,以后她可就成为盛京城的笑料了,以后她只怕在这京城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一刻她真想就这么死过去。
可是即便她就这么死过去,上面的男人眉头也不会眨一下吧,他真的是一个恶魔,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人呢。
花厅上首叶小候爷已经脸色难看的开口:“苏滢雪,你说你好歹也是侍郎家的小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竟然偷靖王世子的玉佩,这脸面名声你不要了?就算喜欢靖王世子,你也不能偷靖王世子的玉佩啊。”
“偷就是贼,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啊,谁家敢娶一个做过贼的媳妇。”
叶廷说话毒辣,四周不少人冷笑起来,丞相府的赵玉珑更是乘机落井下石:“说不定人家没想过嫁人,她只想守着靖王世子的一块玉佩过日子,一块玉佩足以陪伴她一身了。”
苏滢雪痛苦的叫起来:“我没有。”
我没有偷玉佩,那是萧煌送给她的,可是她现在说起来,这些人会相信吗?
苏滢雪身后的琴儿看到所有人都指责自家的小姐偷玉佩,不由得替小姐委屈,忍不住开口:“这玉佩根本不是我家小姐偷的,是小姐一一。”
琴儿想说这玉佩是小姐在紫竹林里捡到的。
不过她没有说到底,门外一道身影急急的奔了进来,直扑到苏滢雪的身边,一把拽住苏滢雪:“堂姐,堂姐你怎么了?”
苏滢雪披头散发的,脸上还有几处伤痕,分明是被人打了的。
苏绾看得憎恨不已,这些人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呢,这一个个的自喻为盛京的贵女,原来行事也不过如泼妇一般。
苏绾抬首望向上首的萧煌和叶廷,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狠狠的瞪着那两个人:“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堂姐,你们都是坏蛋。”
叶廷看苏绾欲哭欲泣的样子,倒是不忍心了,必竟先前这位苏小姐还救了他的表弟呢。
“苏小姐,不是我们欺负人,是你堂姐偷了靖王世子的玉佩。”
苏绾抬眸望着一直安静坐在花厅上首的萧煌,萧煌深邃的黑眸中掠过幽光,双眸好似耀了月色的光辉,愈发的轻冷,幽暗,深档可测,他唇角挂着嗜血的笑意,仿佛暗夜的煞血修罗,看来这一回他是铁定了心要狠狠的收拾苏滢雪,先故意的迷惑苏滢雪,让苏滢雪以为他对她有意,然后犯了众女的忌讳,成为这些女人的箭耙子,然后他说玉佩不见了,让苏滢雪成为一个贼。
萧煌果然不亏是靖王府的世子,这连环计使起来真的滴水不漏,苏绾敢肯定,若是现在苏滢雪或者琴儿说这玉佩是在安国候府紫竹林捡到的,萧煌一定会说她们是那天晚上的刺客,那么接下来就不仅仅是花痴和贼的事情,而是刑部的大牢。
这个男人的心可真是狠,苏绾不禁想着,若是他知道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是她,是不是这一刻她也会如此的不堪。
上首的萧煌不知道苏绾心中此刻的怒火,他望着苏绾,缓缓说道:“璨璨,起来到一边坐下,你堂姐犯了错,犯错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
萧煌的话落,苏绾真的想问他一句:“若是是我犯了错,你是不是也打算这样惩罚我。”
不过她终究没有说,叶小候爷已经命令安平候府的下人:“来人,把苏小姐拉起来到一边坐下。”
苏绾望了望他们,然后望向身侧的苏滢雪,苏滢雪已经为自己的不知量力付出了代价,成为别人口中的花痴女了,所以她不能再让她担着一个贼的名声,当然她也不可能让她进刑部的大牢,所以,苏绾轻笑起来,望着上首的叶廷叫道:“等下,其实那玉佩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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