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误会立誓
裴雨菲一怔，随即心如撕扯般疼痛，目光呆滞，手里的叮地一声掉落了地上。
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最后一声竭尽嘶吼。
他俩是姐弟啊，怎么可以相爱呢。战姐姐也不会喜欢炎羽的，炎羽为什么偏偏……偏偏喜欢她呢。
众人纷纷往‘战凌双’看去，目光有些深意起来，有轻蔑的，也有惊艳的。
“真是想不到，长的这么漂亮，竟然也会是一个惑人的狐媚子！”
“听太子说，还是一对好朋友呢，怎么好朋友，也可以抢友之夫？”
“啐！真不知廉耻为何物！”
‘战凌双’也是被吓的一懵，一双美眸睁得极大。她？怎么可能，洛炎羽曾经是战府的二少爷战凌风，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怎么会跟他有些牵连。
更何况，她何时与裴雨菲相处过了。
长孝连城双眸轻敛，大手一伸，将身旁手足无措的‘战凌双’拉过前，低沉悠扬的声音响起。
“洛太子说的可是这位？可是据我所知，洛太子与凌双并无多少往来，太子可要掂量一下女子的清誉有多重要再说这话。”
虽然这话是对洛炎羽说的，可长孝连城的眼神却紧勾住对面的战凌双身上，目光深沉又迷幻，不小心便会把人勾进去。
战凌双面具下的双眸一眯，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这长孝连城究竟想做什么，这样岂不是要把自己供出。
洛炎羽嘴角轻勾，幽幽的眸光从大殿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输渊青的位置，眼神深情又缠绵，唇间轻昵出，“不，我爱的不是她。”
输渊青觉察出洛炎羽的意图，薄薄的殷唇划出一道阴冷的笑意，语气却轻松，“凌儿，你好像被盯上了呢。”
战凌双看着洛炎羽不同以往的眼神，脚步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心猛然一沉，朦胧的心境一下豁然开朗。
原来洛炎羽一直喜欢的是自己！自己却浑然不知，还把无辜的裴雨菲牵扯其中，如今不仅是害了自己，还伤了雨菲。
“不可以，炎羽，不可以。”
战凌双咬着唇，目光在不可置信的裴雨菲与深情款款的洛炎羽之间徘徊，几乎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
可事实却永远违背人的遗愿。
“我喜欢的人……”
洛炎羽缓缓迈开步履，朝输渊青的地方迈去，一步一步，踏碎了一人的真心，害了俩人。
在战凌双面前驻足，抬起手，慢慢抚上了战凌双的白玉蝶纹面具，动作轻柔，好似在对待一件珍爱的东西。
“凌双不是在这儿吗，他走去那儿干嘛。难不成这太子还有眼盲症？咦……那女子，不是前几日在酒楼遇到那个凶悍女人吗？”
对面的云锦却一阵狐疑，明明战凌双在这里，他却走向别人。而且那个女人，不就是动不动就拿剑砍人的女子吗？
突然，赫连宇景发现‘战凌双’竟然发起了抖，不免出声关切道：“凌双，你没事吧？”
‘战凌双’勉强一笑，笑的很是不自然，“没、没事，只是突然觉得冷了……”
赫连宇景和云锦疑惑的互看一眼，这大殿比外面暖和多了，怎么会冷呢。
长孝连城见此一幕，嘴角泛起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接下来，才是好戏上场。
“战凌双不是在那儿吗，太子去那个女子身旁干什么。”
“难道这个女子也唤作战凌双？”
“那个女子还戴着面具，是在遮掩丑陋的容貌吗。”
“屁！也可能是太过漂亮，躲避一些心怀不正的人才戴面具啊。”
洛炎羽指腹停留在战凌双的嘴唇上，随即一双手覆盖整张面具，轻轻一扯，便把那面具缓缓扯下……
“不要，不要……”
裴雨菲目光怔怔的看着那俩人，眼眶中又涌出了泪水，喉咙也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忽然，思绪又回到了以往与战凌双结识的场景。
“战姐姐，你放心，我定会好好适应这里，也定会好好待凌风的！”
“该改一改了，你要相敬如宾的是洛炎羽。”
“嘿嘿！战姐姐教诲的是！”
“战姐姐，再过七天，我就要嫁给炎羽了，你明日可有空，陪我一齐去挑选挑选精美的饰物吧，就当，就当作是战姐姐对我们的祝福，可好？”
“雨菲！闪开！”
“今日的雨菲，格外的娇美。”
大婚之日，战姐姐都很是真挚地祝她和炎羽幸福。为什么就快要拜堂了，还要给她上演这一幕。
战姐姐，你到底是真心待我，还是……另有目的，只是为另外让我出丑？
白玉蝶纹面具撤下，被遮盖住的倾世容颜渐渐露出，那眉，那眼，那唇……宛如一件件精心雕刻的艺术，未施粉黛，却勾人心魄，缠绕于心，久久未能散去。
“凌双……”洛炎羽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容颜，心中不禁激动起来，喉咙滚了滚，吐出的却是包涵情意的俩字。
随后，洛炎羽牵起了战凌双的手，面朝众人，大声的宣告。
“她，就是我洛炎羽一声所爱的人。所有人，都无法代替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众人瞠目结舌，这、这个人与另一个战凌双竟然如此相似，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可俩人一比较，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洛炎羽身旁的那个战凌双明显气度与举止之间不炫耀而自尊贵，不渲染自妖娆。眉梢间浅浅娟狂，眸子散发着金芒。哪怕一身素锦的青衫，也难遮掩一身独特的气质。
而另一个战凌双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眼神还有些闪躲。一身鲜艳的红裙，却显得俗气又不雅。乍一看，也太过平凡了些，实在没有这个女子来的耀眼一些。
裴重华早些就对战凌双看的不爽眼，如今她的弟弟还如此伤害雨菲，自然不会放着机会不管。
“战凌双！雨菲待你如此真心，你为何要这样待她，说到底，她还是一个纯洁天真的女孩，你怎么忍心？”
云锦和赫连宇景被吓楞了，那个人不是战凌双还能有谁，跟身旁的女子相处，完全找不着以前的感觉。可那个人一摘下面具，以往重重熟悉感扑面而来。
“原来，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小姐……”
躲在‘战凌双’身后的印月见此，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近日所受的种种委屈，突然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还好，还好。她就知道，就知道小姐不会这样待她的。
……
“不！……噗。”
裴雨菲死死的盯着洛炎羽与战凌双相握的手，眸子渐渐猩红，最后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染红了脚下一块地方，一身嫁衣却显得凄凉无比。
战凌双还在游神之中，神识被地上的一滩鲜红的鲜血给扯回，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被洛炎羽握着，快速抽回，并且离洛炎羽好许远。
“雨菲，我不是你想……”战凌双看着裴雨菲如此悲伤，连忙解释起来。
“够了！我不想听！”裴雨菲却一甩红袖，嘶竭道。唇角还挂着一缕血，空气中也弥漫了淡淡的血腥气味。
接着目光又悲痛又绝望又凄冷的看着战凌双，哽咽道：“他负我伤我，我也认了。他爱的人是你，这点，我应该早就知道了的。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朵朵泪花从眼眶落下，落在裴雨菲嫁衣的胸襟。
“你为什么要连着我心爱的人一起来欺骗我！伤害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们要如此待我！战凌双，你告诉我，我哪点对不起你了？”
裴雨菲哭的极凶，眼泪也不停的飚出眼眶，打湿了一大片衣襟。眼眶已经红肿，却怎么也停不住。
她、她是打心底里，跟战凌双是交好的，甚至，甚至日后若是生了宝宝，也让战凌双来为他们的孩子取名。
可最后，被蒙骗，被耍弄的竟是自己！自己还编出一些虚无缥缈的梦来，简直可笑至极！
洛炎羽见裴雨菲情绪失控，心一沉，眉微微皱起。
“你别怪凌双，她丝毫不知道本宫喜欢她的事。要怪，就怪本宫。”
裴雨菲听洛炎羽维护战凌双，心中的撕扯般的疼痛更加强烈。
“哈哈哈哈……”
冷笑了许久，凄凉又嘲讽，接着缓缓抬起袖摆，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
“洛炎羽！我怎能不怪你，你让追云国在其他三国面前抬不起头来，你把我一国公主的尊严和骄傲狠狠踩在脚底下，是不是觉得心里很畅快？”
“你赢了。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说着，眼泪欲要流出时，裴雨菲将染着血的袖摆擦去眼泪。可这一擦却是无用功，眼睑都沾上了血迹，泪水顺着眼睑流下，夹杂着血和泪水。
远远看去，好似两道血泪挂在脸上，既恐怖又惊异。
战凌双镇定心神，双眸盯着裴雨菲，随后铿锵坚硬的说道。哪怕裴雨菲真不打算原谅自己，但是也绝不允许沉默让其更加误会自己。
“裴雨菲！你可以怨恨我为什么要把你交给洛炎羽。但是我用我人格保证，我绝没有欺瞒玩弄你裴雨菲半点，若有此违，四亲离散，五雷轰顶，容貌尽毁，不得好死。”
说的极其认真严肃，几种让人颤心的誓言，战凌双说的却极其淡然，一点都不畏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