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高俅出马
枢密院给十处节度使发了调兵令后,高俅并没着急上路,每日只是与王黼、蔡攸一起陪徽宗行乐,好不逍遥。得知梁山拦截了两路军马,这才急令其他八路兵马往兴仁府会合。
待八路人马会齐,高俅才在东京禁军中选拨了两万精兵,拨殿帅府统制党世英、党世雄二人率领。开始整顿衣甲,制造旌旗。等到金陵建康府水军也沿河到达时,高俅才带领人马从东京出发,又恐军中无聊,特地往教坊司选了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
当高俅进的兴仁府地界时,已是六月中旬。
众节度、统制和兴仁府知府自然不敢怠慢这个天子宠臣,探得高俅大军到的城外十里,便都往城外迎接。
此时正是午时,早先天上的几片云彩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头顶,灼烧着万物,早些不时吹拂的微风也不再现身。
众节度、统制都是披甲顶盔,候了不多时,便都汗湿衣甲了。兴仁府知府虽然只穿了官袍,但自小便攻读诗书,出仕后又养尊处优,比众武将也好不到哪里。
看看过了大半个时辰,高俅军马仍未出现,众人不由暗自叫苦,但也不敢去催促或者离去。兴仁府知府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令属下站做一排挡住阳光,他则一屁股坐下开始歇凉。
又过了良久,地平线才出现大队军马,当先的却是一顶八抬大轿。
汗水流到眼睛里,刺的人生疼。轿夫想到身后随时可能落下的皮鞭,却不敢抬手去擦,还得使劲睁着眼睛,避开脚下的不平处,以免颠簸惊醒轿中睡觉的高俅,招来一顿毒打。
看看到的迎接众人跟前,轿外服侍的李虞候才小心的叫醒高俅。
高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揭开轿帘,见还在城外,便道:“让大军在城外扎营,迎接的人都到城内府衙吧。”
说完便又放下轿帘,继续做起他的美梦来。
李虞候闻言,便也吩咐轿夫进城。路过迎接的众人时,才颐指气使的道:“我家太尉让众人往府衙等候。”
众人见高俅和其下人如此无礼,也是心中暗怒,但也不得不跟在轿子后面慢慢磨着。
到的府衙,那李虞候才又叫醒高俅。
高俅勉强下了轿子,却仍觉有些困意,便对一旁恭候的知府,道:“一路车马劳顿,你先带本官往客房歇息吧。其他众人,晚上再来吧。”
知府闻言,哪敢违逆,带高俅到的客房,与李虞候一起伺候高俅睡下,才小心的出屋,闭上房门。
那李虞候见众武将还在屋外候着,便道:“你们都回去吧,不要扰了太尉好梦。”
众武将闻言,也只好先回各自营寨。
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的营寨却在一处,二人并缰出的城外。
梅展道:“早听闻高俅是个浮浪之人,未想他下人都如此猖狂。天子身旁尽是这等人,难怪近年全不理政事。”
张开闻言,忙道:“奸臣当道,莫谈政事。我等剿灭梁山贼寇,便可返回任地,也不用再看他主仆嘴脸。”
梅展叹了口气,道:“我听闻梁山替天行道,实在算不得什么贼寇。苛政猛于虎啊,长此以往,我等又能剿灭多少百姓。你治下应该也有不少这样的百姓吧”
张开摇头道:“现在哪处不一样呢。”
梅展道:“我们如此做岂非和那些奸臣同流合污,他们逼得百姓铤而走险,我们再加以镇压。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对吗?”
张开无奈的道:“我等身在其位,只能尽忠职守了。”
说完见已到的自己军营外面,便拱手道:“晚上见吧。”
梅展拱拱手,告别张开,却没回军营,往城外树林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傍晚,张开才使人找到他。
当晚,众将便又来到府衙。
知府却已给高俅摆下接风宴,高俅与几人吃了几杯,便随手招来携带的歌儿舞女,让其歌舞助兴。
梅展见高俅出征居然还带着女妓,更是脸色铁青。
张开早注意到梅展今日的异常,见状生恐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忙在桌下拉了拉梅展。
梅展强自按捺住,举起酒杯,连灌数杯,起身道:“太尉,末将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高俅见状,挥手道:“去吧,明日再来议事。”
梅展谢过高俅,便出城而去。
高俅看着梅展背影,双眼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张开也把高俅神色看在眼里,忙举杯道:“太尉亲自挂帅,不日必可剿灭贼寇。末将先敬太尉一杯。”
其他众将闻言,也纷纷举杯敬酒。
高俅闻言,也幻想起自己加官进爵的风光来,对众将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
酒至半酣,高俅便拉了一个舞女开始上下其手。
众人见状,忙纷纷告退。
张开出城,便直往梅展军营。进的大帐,便见梅展正闷头喝着酒,帐里也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张开上前抢过梅展酒杯,皱眉道:“你怎么也在军中酗酒?”
梅展抬头见是张开,道:“我不喝酒,便想杀人,你让我选哪一个?”
张开也知道梅展症结在哪,摇头道:“我也听得高俅睚眦必报,今日你中途离席,扫了他面子,恐怕这次他会派你打头阵。”
梅展却道:“头阵便头阵吧,我也正想看看梁山张扬是何等豪杰。”
张开闻言,也未多想,又劝了梅展一阵,让人收了酒,便自回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