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恩威并施
凌云六年九月二十三日深夜。
子笙高举着铁铲用力向地上挖去没挖两下就已经累的半死肥大的身躯躺在一个九尺宽六尺深的洞里大口大口的吸着粗气。自从自己出生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都怪姬凌云那个混帐什么地方不好打偏偏来攻打方城。
也不知是因为上了年纪还是舒适的生活过得太久子笙越来越讨厌活动尤其是体力活每天对他来说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头枕着美姬的大腿张口吃着由那葱葱玉指送上来的美味。在不然就吃几个药丸跟着美姬大干一场。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自己动手干着这辈子从来没有干过的重活。
作为方城资格最老的贵胄子笙一生下来就带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祖上九代代代都是楚国重臣其中有三代位列楚国令尹掌握楚**政大权。尤其是子鱼他是霸主楚庄王视为长城的左膀右臂大小事物楚庄王都要跟子鱼商议。
有着显赫家世注定了子笙的命运贪婪成性的他才二十岁就被封为公爵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宛城一度被人称之为宛公尽得南阳财富。他与兄长楚令尹子西一个把持楚国朝政一个聚敛钱财成为了楚国的两大毒瘤。
因为方城山拥有楚国最大金矿还有稀少的银矿贪婪的子笙将魔手伸向了方城山。利用子西的权利霸占了方城山上的一处金矿利用私权牟取暴利。
但这一切都被斗怀打破斗怀为了展方城将方城山上的金矿、银矿归为国有拟定了制度合理的开采公平的分配。本来可以占有七成利润地子笙一下子仅仅只能得到一成利润。
这如何能让子笙甘心？处处利用权利对付斗怀。但因叶公的介入。子笙不但没有扳倒斗怀反而丢了属于他自己的领地。
子西虽然掌握楚国的军政大权但面对楚庄王地亲孙子当今楚王地亲叔父叶公却也无能为力。也只能自认倒霉。并且对子笙许诺有朝一日。扳倒斗怀为他报仇。
因此子笙举家来到了方城。想亲眼见斗怀被扳倒时候的凄楚模样。但世事无常子西被白公所杀。
一时间楚国风云九代地子氏家族的粱柱倒塌。子笙自觉得报仇无望改行从商安心的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多年聚集的家底以及一些小聪明也让他财富增长迅使之成为了方城最富裕的商贾。本以为可以如此渡过一生但吴国兵临城下。让他看到了末日。不禁暗自思考：这城破之后自己的万贯家财有多少还属于自己？
连续失眠了三日。终于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计策将万贯家财都埋藏起来不让他人寻到。
于是将佣人都赶出了后院独自一人迈力挖掘了起来。只是他体胖如猪。力小同兔。挖了八日却仅仅只挖出九尺宽。六尺深地小洞勉勉强强才够填补他那肥大的身躯。
看着这小小地洞穴子笙的心都冷了：在这样挖下去只怕自己累死也挖掘不出自己预计中的大洞。
这还怎么继续挖掘下去？
这方城又能够坚守几日？
想到这些让人焦头烂额的事子笙不由的闭上了眼睛本想闭目沉思但疲倦夹杂着睡意侵袭而来沉沉睡去。
朦胧间他突然觉得有人在踩着他地肚子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确见眼前是一把明晃晃地刀子。而那握刀之人正一脸戏谑的踩着自己地肚子。
“起来……胖子爷爷问你话呢。”
子笙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如大神上身一般以那颤的声音道：“大爷……饶命……爷爷……饶命小得不知爷爷驾临实在是罪多。这里有一些钱财孝敬爷爷……”他从怀里掏来掏去终于掏出了一把金豆子。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豆子心中不舍一咬牙道：“小得只有这些我只要两个其他都孝敬爷爷……”他慌忙选其中两大最大的藏在了怀里。
握刀之人笑道：“见过贪财的还没有见过如此贪财的。为了几个金豆子连小命也不要……”他踹了对方一脚道：“收起来你家张爷爷不稀罕这些东西。”
那自称“张爷爷”的人物正是张言。自从觉了方城的致命弱点以后姬凌云等人就开始物色最适合完成任务的人选。多方考虑之下一致认为贪婪且跟斗怀有仇的子笙是最适合的人选。
因此张言在这天夜里来到了子笙的府邸本欲试探一下虚实可但刚翻墙进入后院就听见了一阵如同猪叫的呼噜声。
寻声望去就见一个肉山一般的肥胖男子正在一个坑洞中呼啦大睡那人穿着一身丝绸新衣虽然满是泥土但却光亮如鲜显然是以上等丝绸做成。
张言见多识广见到这副景象立刻意识到了那肥胖男子的身份和用意登时计上心头改变了原来的方针直接叫醒了他。
看着对方惊疑不定的眼神张言微微一笑用刀割下了对方身上的一块衣料垫在地上坐了下来和蔼的说道：“你不用惊慌我叫张言是吴王麾下的将军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你不会拒绝吧？”他吹了吹刀锋脸旁显得有些狰狞。
张言哪敢拒绝忙道：“无妨无妨。我最喜欢跟类似将军一般的英雄豪杰谈天。”
张言看着那个大洞问道：“这个是用来埋钱的吧？方城失陷在即有很多商贾都打算将珠宝埋藏起来等日后在取出来使用。”
子笙面露尴尬之色连忙摇头正打算说不是。
张言惊讶道：“不是难道你这是在自掘墓穴？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子笙只得点头道：“是用来埋藏珠宝的。”
张言把玩着手中的短刀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个生意人我家大王想跟你做上一笔生意。这方城有六个城门只要你能打开一门让我军入城有你的好处。至少你不用挖墓穴藏你的那些跟你生命一般珍贵的家财。”
子笙听了张言此话心中安定了几分暗道：“原来是他们有求于我……反正这方城的落陷已经是时间问题不如帮他们一帮。”
他定了定神咳了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道：“帮了你们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张言道：“这个得看你的作用有多大。你应该知道方城山吧这方城山一山是宝盛产矿石。记得有一处金矿是楚国最大的金矿里头金石无数。我家大王说了只要你能够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那金矿就当作谢礼送给你。”
子笙眼中闪过一丝的贪婪他依靠方城山至富家比谁有清楚金矿所带来的利润只要有那么一座这辈子将衣食无忧。
他沉吟片刻道：“我要整个方城山只要吴王允诺给我整个方城山我绝对将所有事情办的稳稳当当。”
张言面色不改一探手揪住了子笙的当胸衣襟处随即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从洞穴对面提到自己的面前。冷笑起来重重一拳就打在对方的软肋上：“胖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翘起了尾巴！告诉你这是命令而不是求你。”他将地下的布料塞进了对方的嘴里随着拳头雨点般落下子笙那贪恋肥脸上五官立时挤成了一堆想要哭爹叫娘但却无法出声。
他一记窝心脚狠踹在子笙那肉呼呼的肚子上哈哈大笑中将全身肥肉簌簌抖的子笙揪了起来一刀刺入了他的大腿冷笑道：“胖子再次警告你。我家大王是命令你开城门而不是求你。你不干自有他人干。反正这方城终有被攻破的一天到时候我大王会将你身上的肥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喂狗让你有财也无命去用。”
他拽下了子笙口中的丝绸布道：“一句话干不干。”
子笙过了半晌才倒过一口气来有气无力道：“干。”
张言将子笙丢在了地上从身上撕下一块麻布草草的帮子笙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然后道：“这才象话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在我家大王面前他要捻死你就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张言拍了拍他的肥脸道：“有了定计后你在你家院门口多挂上一个灯笼然后将人赶出后院我自然会过来找你。”
“记着……你的命在我家大王手上认真干活有你的好处但你要是有什么歪心我敢保证你不会过的舒坦。”
张言拍了拍手大步离去。
子笙惊惧的看着张言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不敢乱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