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盯梢上

  三人携手进了房间,杨天已命人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酒菜,坐下后,杨天指着酒菜向两人道:“为庆祝文纪兄,季晟兄好友重逢,我睍地伐与季晟兄结识,今晚咱们就喝个痛快,”
  “好。”
  杨天的邀请,长孙晟不好拒绝,他还未来得及与李纲交谈多少,已被杨天连灌数杯酒下肚,见杨天如此豪爽,长孙晟当然不能被杨天比下去,顿时与杨天拼起酒来。
  若是说长孙晟先前还是给杨天赖上的话,十几酒下肚,两人已俨然是知交好友,杨天发挥前世酒桌上的特长,将李纲和长孙晟两人灌得不辨东南西北,这次把李纲也拉上,三人就在酒桌上重新结拜,结果李纲做了大哥,杨天自然是老三。
  看着两人倒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杨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现在是七月底,天气正热,杨天也不用担心他们两人会受冻,直接走出了房门。
  杨石在门口等的心急,连忙将杨天扶住:“公子,现在很晚了,老爷,夫人肯定等急了。”
  听到此话,杨天才清醒了一点,挥了挥手:“没事,我今天高兴,认识了一个好朋友,爹和娘肯定不会怪罪。”
  他前世虽然久经考验,喝酒如喝水一样,只是现在小孩的身体可不能和前世相比,虽然灌倒了长孙晟和李纲两人,自己也确实醉得不轻,好在记得还要回国公府。
  现在已快到亥时,这是杨天第一次这么晚回家,杨石心中可没有这么笃定,无奈他几次想提醒杨天回去,都被杨天赶了出去。
  杨石将杨天扶上马背,踏着月色,向随国公府走去,离府上还有数十米,杨石就看到往日这时候应当紧闭的大门趟开着,数个护卫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般。
  杨石心中格噔一声,心道坏了,向杨天看去时,却见杨天在马背上垂下了头,睡得呼呼作响,而赤影也仿佛知道主人在睡觉,脚步迈得分外稳当。
  杨石连忙催了杨天数下:“少爷,醒醒,到家了。”
  杨天只是挥了挥手,又重新呼呼大睡,杨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催马来到大门口,跳下马背,又将杨天又赤影身上扶了下来。
  他们的马很快被几个仆人牵走,元威看了看杨天酒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在杨天的后背重重的拍了一下,杨天哇的一声,张口吐了一地,顿时随国公府的大门口传来一股怪味。
  元威将杨天还在摇晃的身体拉住:“跟我走,老爷和夫人都在大厅等你。”
  杨石也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担心的看着杨天,几个仆人急忙将杨天刚才吐出来的东西扫掉,随国公府的大门才重重关上。
  看着还是满脸通红的杨天进来,杨坚和独孤氏脸色都阴沉的可怕,这个大儿子本来是他们最不需要操心的,没想到今天却是这么晚回来,还喝得一身酒气。
  “怎么回事?”杨坚向跟在后面的杨石询问道。
  杨石已经跪在地上,吓得不知所措:“少爷,少爷……”想起杨天严禁他泄漏那个小院的秘密,杨石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胆,老爷问你话,吞吞吐吐干什么,拿家法来。”独孤氏沉声喝道。
  “是。”阿香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一根粗大的木棒已拿了出来,木棒沉重的很,阿香两手才能拿得动,上面还用油漆刷得发亮。
  杨石看得眼睛一黑,他进入国公府一年多,还是第一次看到家法,这么粗的木棒打下去,恐怕几下就会让他皮开肉绽。是要受皮肉之苦,还是要出卖少爷,杨石心中矛盾万分。
  就在杨石提心吊胆之时,杨天总算开口讲话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今天和人结拜,高兴,多……多喝了几杯酒。”
  “和人结拜?”杨坚的脸色和缓了下来:“对方是什么人?”
  “嗯,他叫长孙晟,我与他兄弟相称?”杨天是酒醉心不醉,说一半留一半。
  “长孙晟。”杨坚脑中现出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长孙晟虽然只是一个小官,却是长孙览的侄儿,孤傲不群,文武全才,杨坚还夸过他武艺逸群,应此印象深刻。
  “既然如此,杨石,扶少爷回去休息,以后切不可如此深夜回家。”
  “哎。”杨石大喜,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过关。急忙将杨天扶起,往外走去。
  独孤氏不解的问道:“夫君,长孙晟是何人,为何睍地伐一说,你就不罚他。”
  杨坚抚须微笑,将长孙晟的身份说了一遍,又夸道:“我以为睍地伐是和一些浪荡子弟相交,既然是长孙晟,我自然不会怪他,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择友,将来国公府的基业交给他,我也不用担心。”
  独孤氏却是眉头一皱:“一个司卫上士的小官,睍地伐何必与他兄弟相交?”
  杨坚呵呵一笑:“夫人你这就错了,司卫上士可是禁官,将来说不定有大用,何况此子不凡,又有长孙家作后盾,几年过后,恐怕在禁军中独挡一面也未可知。”
  独孤氏才释然,还是道:“现在长安不知有多少人眼睛盯着随国公府,睍地伐年龄还小,这些天经常早出晚归,出门也多只带杨石,杨淼两人,我还是有些担心,不如以后让他少出一些门。”
  杨坚不以为然的道:“睍地伐是堂堂国公府的长子,又岂能关在府中,夫人既然担心,就多派几名护卫就是。”
  独孤氏苦恼的道:“多派护卫有何用?这孩子给他五名护卫都经常不用。”
  杨坚呵呵一笑:“明着不用,那以后睍地伐出门,暗地派几个人跟着就是,我也想看看这他每天在外面干些什么?”
  独孤氏顿时展颜:“还是夫君高明,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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