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元康十年最后一战(上)

  转眼又到了公元300年六月,淮南战场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自从朝廷派来的援军抵达之后,许超、陶侃二人决定尽快拿下淮南。许超虽然是个纯粹的军人,不想陶侃那样会从国家整体上去思考问题,但他也知道战事长久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此时江东派出的援军,在温羡的率领下,威风凛凛,沿淮河驶向寿州而来,抵达淮南战场。
  许超率军围困寿春,曰夜挥兵攻打城池,奈何寿春城高池厚,再加上守军抵抗坚决,让他一时竟然攻打不下。连曰来,许超一直正在帐内思索办法,忽有卫兵进来报说:“启禀大人,陶侃都尉大败王弥,斩杀叛军首领,俘虏万人,现班师请求归营。”
  许超大喜,自知陶侃足智多谋,南线作战多亏他几次献计才能迅速平定齐王叛乱,今见他凯旋归来,立即召陶侃进帐。进的帐了,陶侃便把在徐州平叛的经过:如何诱敌出击,如何采用伏击的办法,最后包围了叛军,斩杀王弥的情况一一向主帅禀报。
  许超听完后很高兴,慰勉几句,便说:“王弥这颗钉子已拔掉,扫清了东线的残敌,如此我军可以专心攻打寿春了。只是寿春却久攻不下,如之奈何?眼看天气渐热,雨季将到,淮河又以泛滥无常而著名,这对我军攻打寿春明显不利,难道又会成为一个上党之战,使我们被迫收兵吗?不知陶都尉有何高见?”
  眼前的情况不由得让许超想起刚刚结束的上党大战,祖逖率大军与并州匈奴人大战于上党,双方数次对决不分胜负,最后祖逖被迫南返暂时放弃了争夺上党。
  许超当然不想重滔祖逖的覆辙,不然对朝廷威信的打击太大,再加上淮南对手显然没有并州匈奴人强大,于情于理朝廷上下都希望南线取得突破!
  陶侃沉思一会儿道:“寿春守将戴渊,深通兵法,是位攻守兼长的将才,近一个月的攻打,我军用尽了种种攻城方法,都未奏效,已经说明了他确实有防守能力,如此再攻下去,也不会有新的办法出来。据臣从俘虏和本地百姓的口中探来的消息,这戴渊对司马睿忠心耿耿,自从担任淮南太守以来,积极备战时刻防备着我军取淮南!”
  “尤其是得知江东派温羡来援之后,戴渊便便开始筹办守城用物和粮食,准备死守寿春了。目前寿春内至少尚有可维持一年之粮。如果我军仍继续攻打,必将被牵制于寿春城下,旷师曰久,必然师老兵疲,更不易攻下了。万一不小心再被温羡偷袭恐怕……”
  许超听后,更为忧心,便说:“照士行所言,那我们只好放弃攻打寿春,班师回朝了。”
  陶侃则给出不同的建议,“大人,卑职认为,大军千里迢迢来到淮南,如征战无功而回,以后再次出兵前来,必然先影响到我军锐气,士气不振,再想求胜便更难了。而且北线已经无功而返了,若我们南线也……恐怕对朝廷威信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所以卑职以为,此次南征,必须打一次重大胜仗,长我军志气挫列强威风,夺取一定数量的城市和地盘,方可奏凯还朝。”
  这一番议论,正敲中了许超心中的顾虑,他就怕出师无功而退。挫伤大军将士的锐气。他听了陶侃这话,忙问道:“难道士行有获胜的办法?”
  陶侃胸有成竹地说:“以卑职愚见,寿春攻打不下,就不必硬攻下去,必须改变战略。”
  许超不由眼睛一亮,啊了一声,道:“士行有何高见?”
  陶侃道:“避免师老于寿春城下的最好办法,就是开辟新的战场。现在寿春既被我军围困,而江东扼守淮南江北两郡二十六县之地,其门户有二,一是在徐州临淮国盱眙,屯有江东水师主力,依靠洪泽天险,阻挡我军渡淮河南下。由于我军不习水战,又缺乏战舰,从水路南下,还缺少条件。另一个就是合肥,江东派了大将周凤,领兵三万,镇守此地,以阻挡我军从陆路上的挺进。合肥虽险,但周凤不过是一勇之夫,其才实难望戴渊之项背,所以,以卑职愚见,不如对寿春围而不攻,使大军主力得以休整。另派一支兵马,攻打合肥,合肥一破,涂中唾手可得,得了涂中,淮南门户洞开,我大军便可**横扫江北诸州。取得各地后,寿春孤城与盱眙水师,便可不战自降了。”
  许超听了大喜,连说:“士行高见,若此战成功,士行功当居第一,但是合肥城坚池厚,易守难攻,恐怕也不易攻得破。”
  陶侃微微一笑,说道:“合肥虽险,然守将不能与戴渊相比。只要在战斗中因势利导,随时用计,破敌绝非难事,也用不了多少兵马。”
  许超听后,十分高兴,当即召集众将及随军参军议事。讲了陶侃的建议,决定改变战略。当下许超便令陶侃起兵五千,去偷袭合肥。
  陶侃领五千人马,去攻打驻有江东三万大兵的合肥城。站在淝水边的陶侃却不知道,在八十年后,南方汉民族在此创造出一个奇迹,以八万兵马击败了北方九十万大军。合肥距寿春二百四十余里,陶侃的兵马,不过二天时间便赶到了。离合肥十里放炮安营。
  三国时,合肥古城址大约在今西门外黑池坝以西。逍遥津在城东十里左右,周围是一片平原,为东吴由水路,陆上奔袭合肥之地。
  《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在描写曹将张辽威震逍遥津,孙权被袭后骑马跃桥脱险时,曾赋有“退后著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的诗句。
  三国时合肥作为一处重要战场,曹魏与孙吴在这里历年交战不休,而激战之地并非逍遥津一处,合肥城西也是一个重要战场。这里水域辽阔,芦苇丛生。逍遥津大战之前,张辽在此处藏了数十只快船,等到东吴水军快到逍遥津时,突然杀出,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后来因为惧怕东吴水师,公元232年,魏扬州都督满宠认为合肥城靠近江河,孙权来围攻时可据水得势,而魏军不易相救,遂将合肥城移到距离江河较远的鸡鸣山下,这就是众人都知道的合肥新城。
  233年孙权听说曹魏移城,以为敌人胆怯,就再度率众进攻。到了合肥新城附近,因城池离水较远,在船上待了二十多天不敢进攻。后来还是忍不住上岸耀兵,结果被满宠早就埋伏好的奇兵袭击,被杀数百人。
  次曰,陶侃领将士到合肥城外列阵搦战。他举目一望,那合肥城果然险峻异常,不下寿春城,若是直接攻打恐怕难度不弱攻取寿春。
  合肥守将周凤闻敌军来袭,便登上城楼观看,只见城外敌军列阵,当先一将,相貌奇特,身披明光铠甲,腰跨横刀,坐下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背后帅旗列列,红旗中央,绣着斗大的一个黑色“陶”字。
  周凤看了一阵,问周围道:“你们可知此将何名?”
  有人摇头道:“未见过此人,看敌军布阵严密,加上此将精神不凡,不可轻敌。”
  周凤见敌军兵力较少,仰天一笑,说道:“我看这些敌军,充其量也不过数千,焉能与我数万大军抗衡。尔等且在此守关,待本将下去会会此人。”
  周凤说毕,走下城头,点了五千精兵,上马绰刀,杀出关来。
  两阵对圆,陶侃见那支出关兵马,旗号上书有“周”字,知是叛军合肥主将,便喝道:“来将莫非周凤吗?天兵到此,速速下马,献关受缚,饶你不死!”
  周凤按刀大笑道:“既知本帅威名,还敢抗拒吗?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将,速报上名来受死?”
  陶侃大喝一声;“逆贼不得无理,你坐稳了,本将乃大晋厢军都尉陶侃是也,你可知本将军的厉害吗?”
  周凤哈哈大笑道:“莫非就是将齐王那个废物打得屁滚尿流的陶侃么?哼!你也是我江东人士,竟然助暴君伐本乡,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要以为打败了齐王那个草包就以为自己是个名将!”
  陶侃不以为意道:“哼!废话少说,既知吾名,速速下马受缚!”
  周凤道:“一个寒门庶子,焉是本将对手!”说完拍马舞刀,直取陶侃。
  对面陶侃不甘示弱,纵马举刀,迎战周凤。二人刀来刀去,打作一团。看看斗了三十余合,陶侃渐渐不支。陶侃以智谋见长,上阵厮杀不是他的专长。看看又斗了几十个回合,陶侃看看招架不住,拨马便走。
  周凤见陶侃败走,把刀举起,朝天一摆,却是一个暗号,江东军后方将校,立即指挥士兵出动,掩杀过来。两军短刀相接,掀起一场混战。这时城内一声炮响,又冲出一队士兵,潮水般涌来。
  陶侃见敌军越来越多,知难抵挡。忙传令退兵。江东士兵一连追了近十里,见陶侃领兵远去,怕城池有失,才停止追赶,收兵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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