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躯兽

  却说诸葛亮使火攻将三万藤甲军并旧寨一并烧了个干净,又使庞德引兵马去袭孟获大寨。战局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孟获初闻兵败,惶惶不知所绰,时左右有洞主道:“今藤甲军败,汉军势猛,大王当速退以避其锋。
  ”孟获从其言,正欲引兵退至南岸,突有左右报曰:“南中祝融之弟带来引手下族兵并八纳洞木鹿大王手下三万洞兵前来助阵。”孟获大喜,忙叫左右引带来及木鹿进帐来见。
  片刻后,带来并木鹿齐至,孟获道:“今我大军势危,二位便至,若助我败敌,实乃此战第一功臣。”
  带来答道:“家姐引兵马走小道欲袭汉军之侧,不想反被汉军所败。
  我于南中久侯,不见家姐回还,想来已叫汉军擒了,是以请好友木鹿大王引手下洞兵并一万家兵来助大王退敌,以救家姐。”
  孟获一听,这才知自己先前安排的那路奇兵早就被汉军给破了,是以才会这么久也未有半点消息。而那祝融兵败不知去向,其弟带来这才引着兵马赶来。
  说是助己退敌,实则是为了救回自己姐姐。不过孟获并不意,只要那带来引着兵马来助自己,他才管不得这些人为的是什么。
  正叙话间,突报汉将庞德引兵马杀至,已达寨外五里。孟获闻言大惊,谓左右道:“何人敢出寨迎敌?”言罢遍视左右。
  时董荼那,阿会喃帐中,但前番数次交阵,早就输的没了胆气,如今闻孟获言,一个个皆低下头去。不敢与孟获对视。
  带来洞主旁,见一个个皆如此样子,冷笑一声,道:“难怪我于后方,常闻南中大军数败于汉军之手。
  今见之,带兵之人皆畏战之辈,焉有不败之理?”这带来今年不过十七,年少轻狂。是以见了这些洞主的反应,立刻打心里瞧不起。
  说完,也不去瞧那些洞主的脸『色』,只是对孟获道:“大王不必惊慌,某与木鹿自引手下兵马去退汉军。”言罢,与木鹿转身出了大帐。
  却说庞德引着兵马杀到孟获寨前,正欲就势冲杀进去,突然见蛮军寨中一阵鼓响。营门大开,奔出两支人马。
  一支乃是普通蛮军,人数较少。虽然赤着胳膊,身上却披着衣物,当先一年轻蛮将。是着甲穿靴,手上提着一柄大刀。
  另一支人数较重,人人皆赤着膀子,不着衣甲。仅腰间围着一兽皮,腰间则悬着四把尖刀,手上却还牵着猛兽。
  当先那人,骑着白象,腰悬两口大刀,手执蒂钟,一脸傲然的立阵前。
  庞德见状大奇,忙勒住兵马。另手下不得妄动。远远与两支蛮军对峙了起来。正瞧着,突然见那骑白象者,手摇蒂钟,口上不知高声唱着什么。
  其左右兵士,一闻其声,立刻撒了手上猛兽,那些个猛兽则像收了号令一般,齐齐望庞德大军冲来。
  一眼望去。皆是豺狼虎豹。地上是毒蛇密布。那些赤身『裸』体之蛮兵,则随众兽之手。手上握着尖刀,嘴里不知喊着什么冲了上来。
  却说庞德手下兵士,见状大惊。这些人虽然不惧猛兽,但是这么多一齐冲上来,实太过怕人,别说地上还不时的有毒蛇趁机偷袭,而自己根本就无从抵挡。
  只是初一交兵,庞德便发觉情况不妙,眼睛一转,正见到另一支蛮兵也杀了上来,庞德见状,忙下令退兵。
  数千兵士,仓皇后逃,直叫蛮兵追出二十里,丢下许多尸体,这才逃回己寨。
  庞德回得寨中,见兵士大败,死伤甚众,无数被猛兽咬伤的兵士兀自躺于地上哀号。有许多被毒蛇咬伤未死者,一归得寨,便倒于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自打诸葛亮引军南下后,汉军尚未受过如此之重地创伤,心里委实难安,因此一回得寨中,便自缚己身,望诸葛亮大帐中而去。
  那诸葛亮正与众将笑谈,忽然见庞德身上缚着绳进得帐来,心下大惊,问道:“令明何以如此?”
  庞德道:“末将有负军师所托,未曾夺下蛮军大寨不说,还大败一阵,损兵无数,自觉无颜,今特来向军师请罪,斩了某头,以谓死伤之将士。”
  诸葛亮大奇,暗道:“那孟获前番败了我军,皆仗藤甲军之利。
  然藤甲军虽利,却也未使得我军死伤无数,今藤甲军被我一把火烧得精光,这却是使得何法,竟然杀伤我众多将士?”遂细问了一番。
  那庞德跪于地上,将败兵之事细说了一遍,又将那支奇异之军详细的描述了一次。
  诸葛亮听了,一脸恍然的道:“我居于隆中时,便闻南蛮之地,有驱虎御豹之法,以猛兽结阵,人实难挡之。只是南下许久,终未得见,只道那孟获不识此法,不想竟此见了。
  此非令明之过,令明快快起来。”说罢,令左右替庞德松绑。
  次日,诸葛亮正与众将于帐中议事,突有左右人来报:“寨外有蛮兵叫阵。”诸葛亮大奇,引众将出寨迎敌。
  只见寨前,蛮军列成两个方阵,一面与寻常蛮兵无异,当下一将,手提大刀,身着赤红锦袍,足踏赤红鹰嘴靴,正于马上叫骂。
  诸葛亮打量了一阵,见那蛮将年岁不大,兀自喊着:“快快放了我姐,否则定引兵将你等杀得片甲不留!”心下奇怪,问左右道:“此为何人?”
  时张嶷旁,闻诸葛亮问,遂拍马出得阵来,于马上喊道:“对面那将,报上姓名!”
  带来闻言,亦打马而出,于马上答道:“我乃南中带来,你等快将我姐姐放了,否则定饶你不得!”
  张嶷一脸奇怪。问道:“你姐乃何人?怎的上此来讨要?”
  带来怒骂道:“我姐乃南中祝融,引军于会川东面小路被你等使诡计所败,我于家中久侯不归,不叫你等拿了,还会何处?莫要抵赖,快将我姐还来。”
  张嶷大奇,暗道:“怎的薛将军败的那支蛮军,主将是个女的?”
  那薛冰擒了祝融。而后软禁自己身边之事,这几个将领并不知悉,唯有诸葛亮晓得。
  那诸葛亮后面听了这一番话,心下暗道:“原来如此,想来那支懂得驱虎豹之人,亦是此人请来的。
  ”这般一想,便明白为何那孟获直到此时才使出此军来,原来却是薛冰那小子招惹来地。心里一转。脸上微微一笑。
  将张嶷唤了回来,其耳边轻声道:“你只需如此如此言,便可。”
  张嶷闻言一愣,一脸不解地望了眼诸葛亮,见其正冲自己点着头。只好拨马又出得阵前,对带来道:“原来是祝融夫人的弟弟,末将倒是失礼了!”
  那带来一愣,大声叱道:“我姐尚未许人。何来夫人之称?”
  张嶷装做一脸惊奇的道:“怎的小兄弟不知?你姐于战阵之上与我家薛将军一见钟情,现下已经嫁于我家薛将军为妻了。
  现下他夫妻正会川城中,好不快活……”这张嶷立马于阵前,口上说了个没完,直将那带来唬得一愣一愣的。
  后待张嶷说完,带来傻坐于马上,心下暗思:“难道我姐真的嫁给了那什么薛将军?”这么一想,突觉不对。若自家姐姐真的嫁了那什么薛将军为妻。
  怎地会不传回半点音训,当下便知那汉将乃是胡说八道,心下恼怒,遂使人望木鹿大王处,请其引兵急攻汉军正面,自己则引兵马攻其侧翼。
  木鹿大王正坐白象上纳闷,心道这带来怎地又和那个什么什么薛将军攀上亲戚关系了?既然是一家人,干嘛还要打?他正寻思呢。带来派的人就到了其左近。
  请其引兵急攻。木鹿大王问道:“你家主将不是和那汉将结了亲家吗?怎的还要打?”
  那兵士道:“那是汉将胡说八道。我家族长若真的与人结亲,怎地不传回半点消息?带来少爷瞧出此是敌人之计。遂请大王急攻敌阵。”
  木鹿点了点头,遂摇动蒂钟,高声大唱。手下兵士忙放了虎豹,望诸葛亮大军处冲来。却说这些兵马,一见木鹿摇起蒂钟,立刻转头便跑。
  先进了寨,而后穿寨而过,直望会川而去。
  原来那诸葛亮使张嶷于阵前拖延一阵,又吩咐众人早做准备,随时可望后退去。这诸葛亮虽然早闻驱虎豹之法,又早做了准备。
  只是现下那些东西不手边,是以还需要去取来才可破敌。
  那木鹿和带来均未想到两军还未交锋,那诸葛亮就引兵退了。足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待要去追,那诸葛亮的大军早逃出老远,几名大将是不知退到了何处。
  当下只得据住汉军大寨,而后再使人打探敌情。
  却说会川城中,薛冰依然将养了月余,现下已经能下得地,行动自如。此时正于院中,提着长棍,做着一些简单的劈刺动作。
  那祝融立一旁,见薛冰身体渐好,心下也不知高兴还是苦闷,只见薛冰耍了一阵棍子,于院中站定,对祝融道:“拿布来于我擦脸!”祝融听了,脑袋还未反应过来,手上却已经将麻布递了过去。
  他身边待了月余,却是已经习惯了薛冰的支使。虽然她自己很不乐意,但却总是不自觉地就照着薛冰做的去做了。
  薛冰接过麻布,顺便还祝融的手上『摸』了一下。祝融白了白眼,撇了薛冰一眼。近那薛冰总是不时的占自己便宜,反正自己也不反感,便也随他去了。
  那薛冰却心里道:“就喜欢看你撇眼的样子,真是有趣!”
  他正擦着脸,逗着祝融,突然有兵士来报曰:“诸葛军师引着大军回到会川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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