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薛冰摇晃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望卧室走去。喝了一晚上的酒,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不过他现在还算清醒,起码还记得自己应当去做什么。
今个儿是他成亲的日子成都城内所有能来的人都来了,便连汉中王刘备,都亲自跑到他府上来与薛冰同饮了一阵。
照理来说,薛冰是娶二房,本应没这么大动静的。而且以他自己的意思,也只是请些好友来简单的操办一下便好。只是汉中王刘备都来了,其帐下的文文武武又哪个敢不给薛冰面子?莫说是娶二房,便是纳小妾,这些人也会特意跑来一趟。
而结果便是,在前面招待客人的薛冰直喝到了深夜,送走了的有来贺的宾客,这才晃晃悠悠的望后院而还。
进屋之前,薛冰特意让左右打来一盆凉水,此时虽已开春,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再加上用冷水一激,当下便清醒了许多。他现在倒是在庆幸,幸好那张飞此时有事不在成都,否则非得拉着自己喝上一夜不可。
甩了甩脸,任凭冰凉的清水从脸上滑落,再顺着脖子滑进衣衫里。恰好一阵夜风吹来,薛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自觉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才迈开大步,向卧室而去。
穿过厅堂,向后一转,薛冰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即将面对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薛冰居然觉得有点紧张,有点兴奋,还有点……奇怪的感觉。
摇了摇头。将那些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头去,而后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将门推开。屋子里很黑,叫人完全瞧不清屋内情况。薛冰心下奇怪,暗道:“怎地不开灯?”转念一想,心道:“许是融儿等的不耐,先行睡下了吧?”虽然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只道祝融本就对汉人礼仪不太在意。想睡便先睡了,是以也未望深处去想,只是摸索着望榻边而去。
摸索了一阵,眼睛也渐渐的适应了房间中的黑暗,依稀能够见得一些东西的轮廓。薛冰望榻上一望,果然见一娇好的身型盖着被子正睡着。
薛冰在旁睢了瞧,心道:“许是累了吧!”因为今日这大婚之礼。完全是照着汉人的习俗来办的,那祝融也没少折腾。轻轻地坐到榻边,薛冰微笑着以手去拨弄了一下其头上的碎发,只听得一声嘤咛,榻上那人儿转过头来,并且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一转过头来,不仅薛冰愣住了,连她自己也愣住了。只见薛冰呆了半晌,这才问道:“香儿?你怎的在这?”
原来榻上那人乃是孙尚香,而非祝融。孙尚香猛的见薛冰坐在榻边,愣了半晌才问道:“你今个儿与祝融妹妹大喜之日,不去陪她,跑我这来做甚?”虽然这般说着,她心里却是暗喜:“难道夫君不愿与那蛮女同榻而眠。又跑到我这来了?”
哪知薛冰愣愣的左右望了望,然后突然道:“啊!走错房间了,不自觉间竟走到主房来了。”
孙尚香一听,这才明白是薛冰喝的迷糊了,习惯使然下。又走回平时最习惯的房间。一下子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训斥他太过迷糊。
只见那薛冰看着榻上的孙尚香,舔了舔嘴唇道:“反正都走错了,干脆就在你这睡下好了。”
那孙尚香一听,心下一喜,不过转念一想,不管自己多讨厌那祝融,如果这般做了,岂不是连人家一生最幸福的时光都给毁了?这样实在有点太不人道,便对薛冰道:“去去,祝融妹妹还在等着你呢!跑我这来做甚?”
薛冰被孙尚香一推。便从榻上下了来。而后便见孙尚香从榻上起得身, 一种将薛冰推出了卧室,最后只是道:“今晚,你不当在此,快去寻她吧!”说完,便要将房门关上,哪料得薛冰突然一把将门按住,然后将孙尚香拉到身前,狠狠地亲了一口,说了句:“真是好老婆!”说完,摇摇晃晃的望另一房间而去。
孙尚香被薛冰这一下整的有点蒙,待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薛冰刚才称自己为老婆,当下大怒道:“我很老吗?”转头再去寻薛冰,早就没了踪影,只得忿忿的将门关上,嘴里嘀咕了一句:“过两天再收拾他。”可怜这薛冰,全然不知道此时那老婆地意思和后世是完全不同的,今日喝多了酒顺口喊了一句,却给自己又惹上了麻烦。
再说那薛冰,走到了另一间房前,见内里依旧亮着灯光,心里道:“这次当不会再弄错了。”手上一推,将房门推开,内里立着两名婢女,见薛冰至,当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顺手又将房门给带了上。
那薛冰见了这两婢女,暗道:“看来没错了。”当下继续望前打望,只见榻边坐着一人,身穿大红喜服,头上顶着个红盖头。薛冰对这一幕还是很熟悉的,如今又见,突然又想起了当初在江东时的那场婚礼。只是现下面前那人,却已经换了一个。而自己,也不是当初的愣头小子了。
大步走上前去,正想将那盖头揭下来,突然见祝融手上一动,一把将红盖头扯了下来,当下让薛冰愣在了那里,一双手还半举着。
祝融见薛冰的样子,轻笑了声道:“怎的了?你这是在做什么?”说完,手里用那盖头扇来扇去,口里直道:“我坐了半天了,你怎么才来?”然后又抱怨道:“这屋里真热,而且穿这么多,还不能乱动,难受死我了。”
薛冰闻言又愣了半晌,他这才刚刚将双手放下来,就见祝融站起了身,将身上那套喜服给脱了下来,只见那祝融退了大红喜服,内里居然还穿着虎皮小衣,也难怪她抱怨太热了。薛冰见状,也只能苦笑了一声,然后对她道:“你里面穿这么多衣服干嘛?”
哪知这话说得太容易惹人误会,那祝融撇了他一眼,嗔道:“难道要不穿你才开心?”
薛冰闻言一滞,最后想想,“都和我拜了堂,成了亲,已经是我家地人了。我还怕什么?”当下便笑道:“在房中嘛,没外人的进修,自然是穿的越少越好。”
那祝融没想到薛冰居然这么说话,当下只觉得脸上发烧,但是口上不认输的道:“那过一会儿,我便让你看。”
薛冰抱怨道:“我在这坐了许久,先时又忙了那一阵,都未吃过什么东西?让我先吃一口饭啊!”说完,将早已准备好的酒食摆到身旁,吃了起来。
这薛冰先时喝了一阵子的酒,菜根本未吃几口。现下见了吃食,也觉得饿了,当下便也坐了下来,与祝融一通吃将起来。
这二人,都饿了许久,吃起东西来都飞快,完全没什么情调可言,待将吃食皆用的尽了,这薛冰才想起来当与祝融喝上一杯交杯酒,遂将酒水满上,欲与祝融齐饮。
那祝融接了酒水,正欲饮下,突然听薛冰喊道:“等等!”遂抬眼去望薛冰,不明白他又怎的了。
只见薛冰一手持杯,来到祝融面前对她道:“来,这么喝!”言罢,持杯那手从祝融臂弯处绕过……
喝了交杯酒,薛冰将食具放到一旁,而后拥着祝融道:“现下,可否让我看了?”
那祝融脸上红晕满布,笑着答道:“想看?可是我现在不想给你看了!”说罢,就想从薛冰怀中逃掉。可惜薛冰抱的甚紧,那祝融莫说逃,便是连动都动不了。只见薛冰露出一脸坏坏的笑容,笑着对祝融道:“想跑?进了我薛家的门,再想出去可难喽!”嘴上说着,手上却也不闲着,右手环着祝融的腰肢,左手一扯,却是先顺手扯下了一件。
薛冰用余光一撇,只见一块虎皮握在自己手中,瞧着很是眼熟,口里念道:“这块虎皮……”
祝融撇了一眼,然后红着脸答道:“就是当初地那块。”
薛冰笑了笑,接着道:“好虎皮,这可是我俩的媒人,日后定要妥善保管。”说罢,将那虎皮往枕头旁一放,左手又望祝融身上探了过去……
同卧于榻上,薛冰在上,俯视着身下的祝融,只觉得晃花了眼,小麦色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可口的光芒,叫薛冰暗自吞了下口水。偏偏那祝融见了薛冰的样子,竟然笑了一下,将自己那一双修长的大腿望他腰上一盘,手指还在他身上画来画去。这薛冰再也忍耐不住,只听得其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喉,而后房间中就传出一声呼疼之声,随后便被粗重的喘息之声所掩盖……
一场大战直持续到了凌晨,初尝内中滋味的祝融不失其彪悍的本性,到了中途竟然还翻身将薛冰压在了身下,倒让薛冰享受了一阵。不过享受之余,也在心中暗道:“我这算不算被推倒了?”
而结果就是,第二日张飞从外面赶回,听闻薛冰娶了二房特意跑来道贺时,这薛冰还躺在床上回气!不过,比起祝融一天下不了床的情况来说,薛冰总算捍卫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虽然他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而且坐的久了,便觉得浑身无力,后腰酸疼,弄的薛冰只得在心里暗叹一声:“这女人,太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