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胜利返航
虽然是在陌生的狭窄的潜艇船舱里，但蒙特还是很快就沉沉睡去。利用战场空隙时间休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快速进入睡眠状态，是一个合格军人必须具备的，更何况蒙特现在实在是太疲倦了。（当兵真的很受苦受累，特别是在基层战斗部队。本人永远记得那年中秋之夜，还在野外实弹拉练，露天睡在解放军车车轮之旁的滋味。）
忽然，一阵晃动让蒙特从睡眠中惊醒过来。一阵急速的战斗警报铃声传入耳中，蒙特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
“妈的，忘了这里是潜艇。”蒙特匆忙中跳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了悬挂在舱顶的一些物品，潜艇内的空间太宝贵，能利用的都被官兵利用了。
“就算是战斗，自己现在也是帮不上忙。”蒙特站在船舱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战斗的警报铃声依然响个不停，最后蒙特还是决定向潜艇指挥塔走一趟。
沿路走来，潜艇的气氛十分紧张，水手官兵们都紧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蒙特成了唯一在潜艇里信步闲庭的编外之人。
“蒙特中校，你怎么不在船舱休息，跑到这里来啦。”在快要到达潜艇指挥塔的过道中，那个把蒙特拉上潜艇的爱德华少尉见到了行走中的蒙特。
“这个时候那还能睡得着，虽然帮不上忙，也来看看。”水面战斗自己见得多了，但这海底潜艇战斗自己还是头一次碰到，没有好奇心，那是假的。“现在情况怎么样？”蒙特也不多解说，向爱德华少尉问道。
“声纳探测发现到一艘日本潜艇。刚才日军潜艇向我舰发射了一枚鱼雷，幸好及时规避开去。现在威廉斯舰长正在指挥反击日潜艇。”爱德华少尉回答。
“不打搅你的战斗工作了，我到指挥室看看。”蒙特向爱德华挥了挥手，继续向指挥室走去。原来自己刚才差点在睡梦里喂了鱼雷。幸亏没有被命中，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上了天堂见上帝或者下了地府见阎王有口也说不清。
“右满舵，快！”蒙特刚来到指挥室门口，就听到威廉斯舰长沉稳的命令声。蒙特赶忙扶着旁边的铁门框，潜艇迅速向右转向。虽然有倚靠，但蒙特也能感到脚下有些不稳。不用问蒙特也知道，“长须鲸”号又紧急规避了日潜艇发射的另一枚鱼雷。
如果说水上战舰之间的攻击，失败的一方还有生还的可能，但海底潜艇战，失败的一方生还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其中的凶险远非水上战舰战斗能比。
潜艇战中，舰长能力的高低，往往决定着整艘潜艇的命运。“上浮30，左舵22。”此时亲自担任观察手的威廉斯中校冷静地下达命令。由于日军潜艇占了先手，“长须鲸”号显得有点被动，威廉斯下令让美潜艇连续作了几次战术转向后，终于成功躲藏在一个海底鱼群的附近。这样一来日本潜艇就难以追踪探测美潜艇。
“下潜50，右舵60，全速前进。”摆脱被动局面后，“长须鲸”号在威廉斯中校的指挥下，立即对日潜艇给予还击，“一号、二号鱼雷发射管鱼雷装填。”利用鱼群的掩护成功改变方位后，素以沉着冷静著称的威廉斯中校下令脱离鱼群掩护，反客为主向日潜艇快速逼近。
“一号、二号鱼雷管发射鱼雷。”一进入鱼雷射程，“长须鲸”号马上向正在寻找美舰的日本潜艇连续发射了两颗深海鱼雷。“保持航速航向，逼近敌舰，三号鱼雷管鱼雷装填。”虽然两颗鱼雷已经破开海水向日潜艇射去，但威廉斯中校决定抓住时机，冒一冒险，来个连环二次进攻，不让日军潜艇有规避的机会。
“三号鱼雷管鱼雷发射。”“长须鲸”号与日潜艇又拉近了300距离，随着威廉斯中校的命令，美潜艇射出了第三颗鱼雷。正如威廉斯预计的那样，日潜艇在紧急规避了第一、第二颗鱼雷后，没能躲过第三颗鱼雷。
“一雷命中。”声纳监听手摘下了耳机报告到，在海底里用听的比看的要来得有效率。
“上浮60，离开爆炸区域。”威廉斯中校从观察孔中也确认了日舰中弹后，立即命令“长须鲸”号潜艇离开战斗海域。
“战斗警报解除，继续返航珍珠港。”威廉斯中校面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能取得击沉一艘日潜艇的战果，这绝对是个意外收获。
“威廉斯中校，干得漂亮！”蒙特第一时间向威廉斯竖起了大拇指称赞。蒙特在战斗中一直身在其中，但却偏偏又是个旁观者，威廉斯中校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果断决策的战斗作风和指挥天赋使蒙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佩服不以。（威廉斯中校，银星勋章获得者，在日后的海上运输绞杀战中，指挥“长须鲸”号潜艇屡立战功。）
“蒙特中校过奖了，与你的功绩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威廉斯中校笑了笑，谦虚地说到。
在深海的潜艇中，根本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如果不是看着手表上时针分针的转动，蒙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睡觉，什么时候该吃饭。一个忙碌惯的人，忽然让他闲下来什么都不用干，那比把他杀了还要难受百倍，蒙特就是这样的人。由于“长须鲸”号潜艇还需要为返航中的美特混舰队担任殿后警戒护航的任务，在海上时快时慢地行驶了足足三日。
在这三日里，闲着也是闲着的蒙特，对潜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天缠着“长须鲸”号上的官兵讨教关于潜艇的知识。威廉斯中校和爱德华少尉自然是被蒙特请教得最多的两个，对于蒙特的虚心下问，只要不是涉及机密的问题，舰上官兵都是有问必答。
“蒙特中校，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个奇人，这么短时间内，你就学会了如何指挥一艘潜艇。”对于蒙特的学习能力，威廉斯中校是由衷的佩服，现在他终于相信蒙特能熟练驾驶各种战机的事情并不是吹牛，从他现在能有板有眼地学习指挥潜艇，便可推断出他说的是真话。
“海底的世界真是很美丽。”由于已经进入夏威夷附近的安全海域，威廉斯中校批准了蒙特使用潜望镜观察海底的请求。虽然只是短暂的观察，蒙特便被海底美丽的景色所吸引了，发誓以后有空，一定要玩一玩潜水。
6月6日下午，“长须鲸”号潜艇比美特混舰队晚了半天返航到达夏威夷珍珠港。蒙特遂以威廉斯中校作别，离开“长须鲸”号。
重新登上珍珠港的土地，蒙特别有一番感受。正如珍珠港今天春光明媚的天气一样，蒙特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无比欢快轻松，历经战火考验，而又能活下来，确实是一件幸事。蒙特跨开双脚，大步流星地向珍珠港基地太平洋司令部大楼走去。
此时珍珠港、太平洋沿岸的舰船、车站以及所有无线电波能够传送到的地方，都在用英语传播着美国舰队总司令金上将发给太平洋舰队的祝捷电文。“美国海军，海军陆战队和海岸警卫队，对在中途岛英勇善战、击退敌军进攻的美国海军、海军陆战队和陆军部队表示由衷的钦佩，相信战友们将会再接再厉，彻底歼灭来犯之敌。”
“蒙特中校，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太令人激动。”刚步入太平洋司令部大楼，蒙特便能感受到往日严肃紧张的大楼气氛，今天也变得充满喜庆。从另一个方向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军官热情地向蒙特说到。
“原来是莱顿中校。”蒙特认出来人是尼米兹上将的情报官莱顿中校，莱顿此时正双手捧着一大叠情报文件，看来是来向尼米兹上将作战后情报汇总报告的，蒙特向他点头回礼。于是两人便一起向尼米兹的办公室走去。
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内洋溢着兴奋的气氛。蒙特刚踏进办公室，便见到香烟的烟雾弥漫在房间里，几个彻夜未眠的参谋官围坐在一起吸烟休息。他们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兴奋激动神情，美军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实属不易，其胜利的含义已经超过了一次战役的局部性，而带有决定性的全局影响。
“蒙特中校，见到你能平安归来，我就放心了。”正在行军躺椅上闭目休息的尼米兹，听到脚步声后，张开眼便开到了走在前面的蒙特，连忙站了起来，热情地同蒙特拥抱。
“多谢将军关心，蒙特幸不辱命。”胜利的喜悦，千言万语也说之不尽，蒙特又同尼米兹握了握手。
“将军，请让我向你作战后报告。”后进来的莱顿中校在尼米兹和蒙特分开后，向尼米兹说到。
“好的，莱顿中校请念。”尼米兹点了点头说。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显示，在过去三天的中途岛战役中，我军‘约克城’号航空母舰遭受攻击，但由于抢救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我军1艘驱逐舰被击沉，307人阵亡，共150架飞机被毁，中途岛和荷兰港的设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阿图岛和基斯卡岛陷落。据初步情报统计，日军损失4艘航空母舰和1艘重巡洋舰，2艘战列舰和2艘重巡洋舰受到重创，多艘驱逐舰被击伤。估计日军飞机损失322架，人员伤亡应在3000人以上。”莱顿拿着情报文件一字一句地读到。（数据同历史记载不同，清读者留意。）
“好，好，进一步核实相关数据的准确性。”虽然相关统计资料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但作为战后统计情况，尼米兹听了后还是十分兴奋。
正在这时，埃蒙斯将军也来到了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走进了尼米兹的办公室。埃蒙斯将军手中拎着一大瓶系着海军蓝和金色带子的冰阵香槟酒，随后的两个随行人员手里也同样拿着香槟酒。埃蒙斯将军没有多说话，语言在这个时候显得多余，他让副官将带来的香槟酒通通打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热烈地相互庆祝。一时间，酒香四溢，泡沫飞溅，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一片欢声笑语，这是美军将士们自珍珠港袭击事件以来第一次开怀畅饮。
“蒙特中校，让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在战斗中先后两次率领我军飞机给予日军舰队致命打击，为中途岛战役的胜利立下赫赫战功。”尼米兹上将拿着盛满香槟酒的酒杯，热情地同蒙特干了一杯。
“要说到功绩，我认为这头功应该属于夏威夷情报分站的‘魔术’小组。”蒙特对于中途岛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大的胜利，心里很清楚，这首先要归功于默默无闻，日夜工作的情报小组，自己的丽莎也该是得勋章的时候了。
“你说得无错，我怎能把罗奇福特少校忘记了呢，快去把他请来，庆祝酒会怎能少了他呢。”尼米兹用手拍了拍额头，连忙吩咐手下去把罗奇福特少校请来。“他可是中途岛之战的有功之人。”酒会是短暂而愉快的。
在当天晚上进行的太平洋舰队正式的欢庆胜利的大型集会上，尼米兹发表了一段颇具意义讲话：“战争使我们懂得了许多，我们懂得了战列舰的局限性，懂得了我们需要具有迅速爬高、灵活机动的快速轻型战斗机，通讯联络必需现代化，运用超频波装置以备直接通话联络的需要。”
正是这段话，给参与集会的蒙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里作出了利用自己的知识能力，推动科技快速发展的决定。
在进一步总结了经验教训之后，尼米兹伸出双臂，庄严地宣称：“先生们，今日我们已报了珍珠港之仇！但是，只有彻底摧毁日本海军，才能带来太平洋地区乃至世界的长久和平。我们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中途岛海战使我们走完了一半的历程。为此，我们将深感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