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无良少爷和辞退
“少爷，您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以少爷手里的实力，完全……”
容尚勤还要出声争取，不过龙灏一挥手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庸神，不必再说了，你这制霸一策，我是绝对不会采纳的！因为，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构思出了比这还要好十倍，还要稳妥的发展策略了！”
啊？
……构思，构思你妹啊！
我还不晓得你，你不就是想把赌注压在西班牙和英国人身上，赌美国不会动你，然后左右逢源，借机渔利吗？
这算什么烂构思？
怎么会比我的制霸一策要好十倍？
说句不中听的，少爷，你这算什么狗屁稳妥策略？
美国只要动一动，咱们在美国的基业都得玩完！
英国人离那么远，肯定不会救的！
“少爷，您再听我一言！美国它是一个整体，平时内部虽有矛盾，可一旦遇到牵涉国家利益的问题时，必会齐心协力应对，难有空隙可钻，而撇开美国向西展望，夏威夷、日本、朝鲜、甚至是西班牙手里的菲律宾，他们之间的利益互相纠结、分辨不清，可利用的仇恨嫌隙数不胜数，绝对有利于我们浑水摸鱼，逐个击破！所以，少爷啊，请您好好想想……先避开美国，一路向西，回到祖国称帝争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啊！”
容尚勤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哽咽地恳请龙灏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制霸一策’宣判死刑。
“勿要说了，吾意已决！”
龙灏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把苦苦乞求的容尚勤打入到无底深渊。
对不起了，庸神。你这制霸一策虽然绝妙无双，但你毕竟不是炼金术士，不晓得我心所想……
龙灏这么想着，挥挥手，不再理会俯首痛哭不已的容尚勤，离开了会议室。
占领夏威夷。控制太平洋，反攻东亚……这个策略其实并不像龙灏嘴里的说的那么不堪，以龙灏目前拥有的实力，想要实现，也未必有那么的困难。
但，这与龙灏心目中的构想不同啊，所以……只能让信心满满的庸神先生伤心失望了。
鲲鹏造船厂与旧金山市区相连的电车这次充当了一回运输车，1.1吨的白纸被押送回来，送到厂区内那座被腾空的仓库。
天色已晚。寻常这个时候鲲鹏厂区的工人已经休息，不过这个时候，龙灏却领着微风，步行到了仓库门口。
“下去吧，没我吩咐，不许进入仓库。”
龙灏看着半敞开的库房门和里面还未拆封的白纸小山，对阿宾负责此事的手下说道。
“是，我们就在旁边待命。少爷有事，拉下警铃即可。”
那几个手下指了指仓库门口的一个红色拉闸。便恭敬地离开。
仓库并不是孤立的，周围连绵都有厂房、宿舍，要叫人，很容易。
进入仓库，打开顶灯，龙灏回头对微风道：“接下来是我们炼金门的表演时间。你可要看仔细了，小微风。”
龙灏又是要仓库又是要白纸，这些在旁人眼里怪异的要求，落在微风心里，其实早有预感与炼金术有关。
此刻亲耳听得龙灏确认。微风的小心脏忍不住激动起来。
“嗯，少爷，您是要做什么呢？”
“看好就是了，别尖叫哦！”
龙灏微笑着，掌心摊开，一团金黄色的光球赫然跃于其上。
光球自转了一会，陡然一亮，化作无数光点四下消散，一个奇怪的物品，平立在龙灏手掌。
迷你楼阁，上下叶片高速旋转，中间有九张碟片，如梦如幻地熠熠发光。
微风看得呆了，痴痴道：“这是什么宝贝啊，少爷？”
“速记阁，一种炼金仪器，当你的炼金水平达到我这个高度，就能自行衍生出来……”
龙灏一边解释，一边托着那仿佛仙家宝贝模样的速记阁，走到白纸堆边。
速记阁！
自行衍生！
微风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小胸膛几乎要炸开：炼金术果然是仙家法术，炼金门果然是仙家山门！只要我努力，有朝一日，一定也能像少爷那样，炼制出这样神奇的宝贝！
龙灏露的这一手，愈发坚定了微风习练炼金术的决心。
龙灏一手托速记阁，一手运起金源，遥指一片白纸，道了一声：“咄！”
速记阁陡然一亮，自转停止，一张碟片对准了白纸，放射出银色光线，仿佛幻灯投影一般，打在那张空空如也的白纸上。
接下去，那张白纸上好像有无数个看不见的打印针头在不停忙碌，没用半分钟，白纸上便布满内容。
文字、图像，一应俱全。
微风惊讶地合不拢嘴，他猛地擦擦眼睛，轻唤道：“诶，上面有字，有字了！少爷，您用那宝贝召唤来了无形鬼怪在上面书画么？”
“什么宝贝，是速记阁！不要谈鬼怪，我们是炼金术士，炼金术士啊！”
龙灏额头微有汗意，叱道。
操纵速记阁把碟片的内容‘打印’出来，虽然不怎么耗费金源能量数，但对人精神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这不，仅仅一页纸，就让龙灏有了点疲惫的感觉。
毕竟，速记阁扫描只需对准那些资料即可，而‘打印’，则必须要用精神选择碟片内容，人力操控对准白纸，要不然，‘打印’出的东西就会有所偏差。
“少爷，能让我摸一下宝……速记阁吗？”
速记阁的‘仙家造型’实在是太讨喜了，微风双眼迷离，泛出红心，喜爱得不得了。
“当然可以，谁让你是本门开山大弟子的最佳候选呢？”
龙灏展颜笑了，就像诱惑小红帽的狼外婆。
龙灏将速记阁交给微风。微风如获至宝地接过，托在掌心，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满是兴奋、欢喜。
“用你的金源与之沟通，然后你就会知道……”
在龙灏手把手的教导下，微风的精神很快沉入到速记阁中。顿时，浩瀚如海的知识迎面涌来，令他目不暇接的同时，也差点迷失其中。
“别去试图全部都看，集中一点，就会好些……”
速记阁的九张碟片记录的信息何止万千，全部去看，没有类似龙灏这样高级炼金术士的精神，很容易就会被冲击昏迷。而如果撇开全部，只选取其中一点观察，则会轻松清楚得多。
举个可能不太恰当的例子，大家都坐过火车吧，坐在窗边看车外不见首尾的铁轨时，全部去看，只会看到一长串的白痕，连绵不绝。枕木都看不到了，但若是你的眼睛只盯住其中一点用心观看。那么铁轨和枕木就都会很清楚地出现在你眼前。
“好，好的，少爷……”
微风强打精神，依言照做，很快他就欣喜地嚷了起来：“我看到了，看到了。这是一串数字……这是一张图纸……这是一篇文章，标题是战舰加速传动齿轮？……”
微风一面看，一面把所见报出。
最后他收回精神不去看了，才抬头望向龙灏：“少爷，这里面大部分的知识都与建造铁甲舰船有关啊！您所说的万吨货轮。倚仗的就是这个？”
“聪明！”
龙灏微笑着点头：“这里面是一成套的造船技术，只要你识字、只要你有时间吸收，有了它，你就能从零开始，建造大炮巨舰！这是我从大英博院图书馆里弄出来的好东西，可是花费了我不少金源能量数呢！”
“少爷您……您真是太伟大了！”
微风识字，算是半个知识分子，平日里跟着龙灏，耳濡目染下接收了许多最新信息，他晓得这个世界上最有名、最难弄到手的高科技就是战舰的建造技术！
而现在龙灏一出手，这些技术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从此以后龙鳞军也将拥有万吨以上的强大战舰，可以纵横驰骋在汪洋大海，攻击那些蛮横无理的洋人毛子，这如何不让微风小童子兴奋得小脸通红？
“倒也没那么简单。”
龙灏谦虚地摇摇头：“这个速记阁里记载的是一成套技术不假，但真正顶尖的造船技术还掌握在英国海军机要部门手里，我们就算能依葫芦画瓢地造出万吨战舰，可一旦碰上英国海军，还是难逃失败的下场！除非……”
“除非什么？”
微风忙追问。
“除非我们的科技人才整体实力上去，以此为基础，开拓创新，不断进取……否则嘛，我们永远只能追在别人屁股后面跑！”
“……就算如此，也很不错了，少爷不必妄自菲薄。”
微风小脑瓜一转，展颜笑道：“比不上英国皇家海军，但至少，我们可以在美国周围的海域横行无忌了吧？”
“那倒是可以。”
龙灏被微风逗笑了，说起战舰的先进程度，目前的美国在世界上还真排不上号，它的优势是拥有着数量庞大的船坞，比战舰数量行，但要论起质量，可就拍马都赶不上英国、法国、德国等欧洲老牌帝国。
甚至于，龙灏都很有信心，光靠速记阁里的这一套造船技术，也能稳稳地压住美国五到七年。
“不过战舰要建造出来才有用，微风，这里面的技术资料如何投射到白纸，战胜美国的万吨战舰何时能够下海，就全靠你了！来，我给你示范一遍！”
龙灏奸笑着，手把手地教起了被激发出无边斗志的微风。
可怜的微风，就这样毫无察觉地被龙灏诱骗成了‘刷纸’苦工。
仓库之外，海风徐徐，月亮升到正中，又被暗下的天色盖去，星星一眨一眨，仿佛在好奇底下那个仓库为什么还在不断透出亮光：都这么晚了，里面的人怎么还不歇息呀？
时间又过去了8个小时，龙灏固然是累得四仰八叉，而微风更是汗淋如雨。
但两人的脸上都有笑意，那是满足收获的欣喜笑容。
他二人身旁。堆着一小摞白纸，上面印满了文字和图片，光看厚度，起码也有几百张了吧！
“少爷，我终于掌握了！可以独自把速记阁里的内容一丝不差地打印到白纸上！”
打印一词是龙灏教的，而在那一小摞白纸旁边。还散落着无数个纸团。
不用说，都是微风操控速记阁打印失败的产物。
再不掌握，我就要把你这蠢货逐出师门了！
龙灏边想边微笑：“掌握了就好，为师这几个小时也没白费，相信你已经体会到操控速记阁进行打印的好处了吧？等你把里面的技术资料全部打印出来，肯定就能列入我炼金门的门墙，成为本门第一个弟子！”
“是！”
微风激动地用力一挺胸膛：“少爷的良苦用心微风已经感觉到了，每次操控速记阁打印一张完毕后，我对金源的控制力都有加强。都能从空气中汲取一部分金属元素来滋养金源！虽然这一部分很少很少，但积少成多，我坚信，当这九张碟片的内容都打印出来时，我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炼金术士！”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为师也会全力支持你！”
龙灏重重地拍了一下微风的肩膀：“等天亮为师就会去兑换一些金条来，有了金条，你将事半功倍！”
“金条？太浪费了吧！我从空气。还有沙砾、海水中都可以吸收金属元素啊，少爷您的钱来之不易。用的地方又多，不必浪费在我身上啊！”
吃惯了残羹冷炙的微风，此时对迎面而来的满汉全席居然不太适应，受宠若惊之下，竟是连声拒绝。
多好的孩子啊！
龙灏有点过意不去了：“几根金条为师还是出的起的，再说了。你金源成长的快，这些资料也能更加迅速准确地变成实物啊！这里节省的时间，可是区区几根金条无法衡量的！”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龙灏的险恶用心：这是要把微风往死里压榨的节奏啊！
天色放亮，龙灏伸着懒腰走出了仓库。背景是坐在地上，举着速记阁不断‘打印’出技术资料的微风……
龙灏出来谁也没告诉，警铃也没拉，而是独自一人坐上了鲲鹏到市区的早班电车（整顿还没开始，这电车还在照常开），去找艾世丽消乏解疲了……
龙灏乘船重返旧金山，开了一大一小两个会（洪门接风宴和鲲鹏布置会）之后，人似乎就消失了，不过，旧金山很多地方的人和事都变得忙碌起来。
我们一个接一个来说。
首先，鲲鹏造船厂。
“什么，要辞退我们？y？”金发碧眼、肚圆膘肥的洋人船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鲲鹏办事员。
“这是船厂董事会的决定，不光是你亚道夫，其余的非华船工，都会被陆续辞退！”办事员是新入党的龙鳞党党员，也是华夏镇给阿宾派来的得力助手之一。
“董事会疯了！你们不能跟着也发疯了，辞退了我们，谁来修船？谁来造船？啊？啊！”亚道夫冲着办事员狂吼，他不想被辞退啊！以他半桶水的技术，指导指导新丁船工还成，要是在这里失了业，其它造船厂多半也不会雇他。
好吧，就算运气好有造船厂愿意雇佣他，但也肯定给不出鲲鹏这样的高薪酬、高福利。
现在亚道夫不光拿着丰厚的底薪，而且每解答一名华裔船工的问题，还有额外的5美元拿！每天不用怎么干活，只需白天到船坞附近转悠几圈，回答几个老掉牙的问题，晚上就能乘坐免费的电车到旧金山南区，花上十几美元，就能搂着一个胸大的婆娘睡到天亮，接着再坐免费的电车回到船厂。
这样美妙的生活，亚道夫已经过惯了，要是以后没得过了，那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船厂的订单一直不足，现有的船工也足够用了！”办事员不愠不火地答道。
他的任务就是让像亚道夫这样的半桶水船工老老实实地在辞退协议上签字，没有麻烦地滚蛋。
“他们的技术不行！没有我们这些技术骨干坐镇，他们连小渔船都造不出！”亚道夫违心地怒嚎着。其实他知道，那些华裔船工成长的速度快得可怕，刚来的时候还一窍不通（其实不是，很多华人船工有技术，只是语言不通，经验匮乏），但经过自己和其他老船工的指点，仅仅三个月，他们的技术水平便超过了自己这个‘师傅’！
亚道夫很清楚，以船厂现在少得可怜的订单数，光靠那些华裔船工，足够运转了。
“能不能造出船，这是董事会关心的事！我只想提醒你，亚道夫，如果今天太阳下山前你不签字，500美元的主动请辞款，你就拿不到了。”办事员的声音很温和，但落到亚道夫耳朵里，却无异于催命警钟。
“我不要什么主动请辞款！我对鲲鹏造船厂有感情，我们的目标是建造一百艘千吨货轮，或者一万艘近海渔船！少了我，今后船厂来了大订单，会忙不过来的！”亚道夫仍然在吼叫，在努力：“再说了，造船技术现在每天都在进步，或许十年后，千吨货轮已经不算什么了！要提高船厂的技术，要获取最新的舰船资料，靠你们华人是不行的，还得靠我们，靠我们这些白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