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希捷卡的病

  得病可是大事，你不是最爱这个私生女嘛，这回还真沉得住气……龙灏一脸郁闷，都不知该怎么说卡内基好了。
  “哎，也不知是不是病，嗯，她在旁边休息，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后，龙井一饮而尽，卡内基站起身，领着龙灏走出了房间。
  隔壁的房间，一张公主床，希捷卡闭着双眼，躺在天鹅绒的雪白被褥下，恬静地睡着。
  近两年没有相见，这位朝美混血的小姑娘，又俊俏了几分，脸蛋褪去了婴儿肥，朝着大姑娘的棱角发展……长长的睫毛垂下，鼻翼翕动，十分惹人怜爱。
  “希捷卡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查不出，我猜……可能是妄想症。”
  “妄想症？！”
  龙灏差点脱口骂了出来，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得妄想症？
  卡内基你没开玩笑？
  再说了，自己的炼金药剂如今还只能作用在人的身体机能上，如果是大脑和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也无能为力啊！
  “哎，也不一定是妄想症，总之，最近一年来，希捷卡变得很怪……”
  坐在床边，卡内基怜爱地看着还在熟睡的希捷卡，娓娓道来。
  自从希捷卡中毒被龙灏治愈之后，刚开始几个月，一切还比较正常，不过在那之后，她便经常会从睡梦中惊醒，说是看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和许多无法描述的怪东西。
  从那以后，希捷卡就变得不愿睡觉了，因为她一睡着，那些可怕的噩梦就会继续缠着她。
  经常是强撑着两三天不睡，等到实在疲乏了，希捷卡才会阖上眼休息几个小时。要不是她清醒时的进餐还比较正常，身体并没有过于消瘦，健康情况良好……否则卡内基早就带着她漂洋过海，到欧洲去找龙灏了！
  “……她2个小时前刚刚睡着，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就要说梦话了。她的话有时连我都会吓到，什么长了翅膀会飞的铁架子，什么可以在沙漠山丘随意开动的铁罐子，它们不但会放火，而且还会杀人……哎，真不知道我的小天使是怎么了，平常她都跟在我身边，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我都没见过，真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的！不是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吗。我发现她梦到的东西大都跟钢铁有关，难道跟我大举搬迁工厂到旧金山有关联吗？哎，ocean，你说说这像不像妄想症？”
  卡内基就跟一名慈父般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过这番话钻入龙灏耳朵里，可就引起了天翻地覆的大地震！
  会飞的铁架子？
  随意开动的铁罐子？
  我的天呐，那不是在说飞机和坦克吗？
  这个希捷卡，哪里是得的什么妄想症。分明是‘看见’了未来！
  可怜的小丫头，莫非也被来自未来的灵魂反穿了？
  龙灏再看向床上恬静安详的希捷卡。心中竟有了种莫名的恐惧：她要是真的被未来的灵魂附体了，我该怎么办？
  揭穿她？
  还是除了她？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呀！
  正当龙灏罕见地纠结时，床上的希捷卡的睫毛忽然动了动，精致的小嘴张开，说了几句朝鲜语：“铁鸟从大船上起飞，飞到空中……铁鸟下了好多蛋。呜呜……好多火，好多人跳到海里，呜呜……死了，都死掉了！”
  说完这些，希捷卡猛地一下坐起。张开了眼睛，露出噙满了泪水的眼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爸爸，又死了好多人，希捷卡怕，好怕！”
  “不怕不怕，我的小天使，那都是做梦，是假的，没有人死，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死掉……”
  卡内基抱住希捷卡，不断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叱咤风云的钢铁大王，居然也有此铁汉柔情的一面？
  “不是假的，是真的，我都能听见他们说话，很多话我听不懂，但也有好多人说外公一样的话……”
  外公一样的话？
  嗯，看来希捷卡梦里那些被航母飞机轰炸的地方，也包括朝鲜半岛了。
  “不要害怕，小芭比，那些死掉的都是坏人，你看，你的爸爸不是还活着吗？有他保护你，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没办法，为了哄住小女孩，龙灏也不得不加入到‘柔声安慰’的奶爸阵营中。
  小芭比，就是此前他对希捷卡的昵称，虽然芭比娃娃还未问世，但龙灏告诉希捷卡，芭比娃娃是上帝爷爷造出来的最漂亮最可爱的小天使，于是希捷卡便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一称呼。
  只有卡内基觉得龙灏有‘拐骗’自己女儿之嫌，所以‘小芭比’这个称呼，一直只有龙灏在叫而已。
  “oba，是你，oba！”
  希捷卡听见龙灏的声音，从父亲的怀里抬起头，这才发现了许久未见、亲切无比的大哥哥。
  oba的好哇，看来，这个希捷卡还是我熟悉的那只混血小萝莉呀！
  龙灏暗松了一口气。
  “来，oba抱抱！”
  龙灏张开了手，希捷卡马上就从父亲怀里挣扎出来，穿着薄薄的睡衣，一下子扑入了龙灏怀里。
  此时此刻，龙灏只觉一股杀气扫过，不用看了，卡内基那粗粗的喘息声，就说明了杀气源自何处。
  自己的女儿啊，还没满十岁，就要被这个‘小流氓’拐走了吗？
  可怜的卡内基脑门上青筋毕露，有些后悔带希捷卡来找龙灏看‘病’了。
  萝莉的身子就是软啊，香喷喷的，真想一口吃掉！
  龙灏摸了下希捷卡的小脑袋，本来还想亲她一下的，不过考虑到处于暴走边缘的卡内基……还是不要再刺激他了。
  “哇，小芭比又变漂亮了。上帝爷爷都要忍不住把你召唤回去了！”
  “我才不要呢，我舍不得爸爸，也舍不得oba！”
  小萝莉撅起了嘴巴，说的话还带奶香味，喷在龙灏鼻子上，真是好闻到不行。
  “小芭比。听说你最近睡眠不好，是不是真的呀？”
  “是呢，一闭眼就看到好多人被铁怪物杀掉，好可怜呢！oba，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只要我不闭眼，他们就不会死了？”
  “当然不是了，这些人都是上帝爷爷安排要赎罪的坏人，他们被杀。跟你闭不闭眼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希捷卡的心是水晶般透明，假如她相信是自己闭眼害了那些人，想必今后她就再也不敢睡觉了。
  哼，ocean这个小流氓，哄小孩还蛮有一套的！
  一旁的卡内基，稍稍消去了一些不满。
  “oba，你说我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爸爸说那些都是我凭空想出来的，但是。那么丑陋、还会杀人的坏东西，怎么会是我想出来的呢？希捷卡很乖。从来不会想到杀人的……”
  希捷卡嘟起嘴，很委屈地把从来都没跟卡内基说的话，一古脑告诉给了这个最亲的‘oba’。
  看吧，你哄的好女儿，怎么能把自己猜测的‘妄想症’告诉希捷卡呢？
  这不是给小女孩平添心结吗？
  龙灏瞪了卡内基一眼。
  卡内基老脸一红，讪讪地撇开头去。
  要说哄小孩。他还真不在行！
  “小芭比，我告诉你呀，那些坏东西都是上帝爷爷制造出来，专门惩罚坏人用的！”
  龙灏继续说道：“它们本来要几十年后才会出现，不过上帝爷爷心存怜悯。就把它们做成一个个的梦，提前告诉给心地善良的小芭比，希望小芭比能感化那些坏人，让他们不会受到梦境里上帝的惩罚……”
  “真的吗？”。
  希捷卡褐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旁边的卡内基心悦诚服：小流氓的嘴巴真能扯啊，这样也好，至少我的小天使今后不会抗拒睡觉了。
  “当然是真的，小芭比，我问你，你想不想感化那些坏人，想不想拯救他们，不让他们被梦境里的坏东西杀死呢？”
  “想呢！”
  希捷卡咬着小指头，大眼睛啪嚓啪嚓地眨着，萌翻了。
  “想的话，你就要抱着虔诚的心态去面对那些梦境哦！你不要惧怕，而是要把里面的场景尽量记下来，那么等到几十年后，你长大了，就能到这些场景里去救人咯！”
  “嗯，oba，我会用心地去记呢！”
  希捷卡说完，马上就把脑袋钻到龙灏的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道：“oba，我现在就要睡觉了，我要好好记，好好地拯救那些坏人！”
  一边说着，希捷卡一边把眼皮耷拉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白瓷般的小脸上还留着圣洁、富有使命感的表情。
  尼玛，我只是随口说说，不会造就出一名立志救世的圣女了吧？
  龙灏目瞪口呆，抱着酣睡的希捷卡有点不知所措，忙冲着卡内基眨起眼：喂，你的女儿，还不来抱回去？
  卡内基撇过头，当做没看见：作茧自缚，你不是要拐带我女儿吗？哈哈，至少这五、六年的奶爸工作，你是逃不掉了！
  龙灏苦着脸，轻摇了希捷卡一会，然后才在鸳儿的帮助下，把小天使放回到柔软的床铺上。
  为了保险起见，龙灏又花费了一些能量数，用金源帮希捷卡清理了一遍身体，把她体内可疑的杂质都排了出去！
  如果她体内有来自未来的灵魂，经过这样一番扫荡，龙灏相信‘它’也一定会‘元气大伤’。
  看到龙灏手中金光闪闪，在为自己女儿‘治病’，卡内基满意地笑了。
  龙灏的‘佛缘’，在龙鳞党内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得到‘佛缘’给女儿赐福，卡内基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剩下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留下鸳儿照看希捷卡，卡内基又拉着龙灏到一旁，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客房，呼呼大睡。
  倒是龙灏眨巴了下眼睛，掐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用过晚膳，龙灏陪着醒来的希捷卡聊了一会未来的‘飞机坦克’，便又哄着这位睡眠不足的萝莉再次睡觉去拯救‘坏人’。
  经过聊天。希捷卡觉得oba果然与其他人不同，自己描述的铁鸟、铁罐子，只有oba能懂，很多自己口拙描述不出的细节，oba稍稍一问，也都能说出个大概，就跟他也亲眼看到过一样。
  于是这么一来，希捷卡就更加相信龙灏所讲：这些怪东西都是上帝为了惩罚坏人而制造出来的。
  夜深人静，鸳儿服侍龙灏上了床。一抹红晕便浮上了她的脸颊……心跳得跟小鹿乱踏一般，鸳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卧房门锁好。
  锁扣的啪嗒一声，鸳儿浑身就跟着了火一般，心里想：是我脱去衣服找他呢？还是他会过来抱着我……
  少女的遐思总是花样百出的，等候了一会，不见龙灏有动静，鸳儿心里暗暗一叹：少爷真坏。一点都不懂得怜惜人家，非要人家宽衣解带、自荐枕席呢！
  叹归叹。但心中对少爷的爱意总是最大的，鸳儿拉上了窗帘，关掉了灯盏，素手解开衣扣，‘哗啦’一声，衣裙无声无息地着地。一具完美光滑的胴体，便暴露在空气中。
  饶是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鸳儿还是一脸的羞臊，她飞快地爬上大床，钻进温暖的被子。厚着脸，就要去抱心头肉一般的少爷……
  咦？
  少爷人呢？
  鸳儿一把抱了个空，芳心不由一慌。
  “少……唔！”
  鸳儿刚刚回头，话还没喊出，就被一张霸道的嘴巴封住了！
  “鸳儿，今晚还不成，就让少爷我抱着你睡好了，纯洁的睡觉哦！”
  一阵吸吮完，龙灏充满磁性的嗓音在鸳儿耳边吹着：“明天你要跟我出一趟远门，今晚不宜操劳。”
  鸳儿清醒过来，心中没来由一阵失落：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出远门，少爷你是不爱我了吧？
  两行晶莹的泪，悄然无息地从眼角滑下。
  “哎呀，小心眼的鸳儿，啧啧，泪水是又咸又酸呢……”
  龙灏双手搂住裹在被褥里的鸳儿，舌尖在泪痕上舔舐着：“少爷真不是不要你，都怪那个安德鲁，出远门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果然，龙灏一句话就分了鸳儿的神，傻妮子也不再哭了，而是抽噎地道：“关，关卡内基先生什……什么事啊？”
  “当然怪他了，说要去萨克拉门托，明天说走便走，一点准备都不给我呢！”
  “少爷您又在胡说八道了，出远门跟今晚……嗯，有什么必然关系嘛！”
  “当然有关系了，来，我跟你悄悄地说啊……”
  咬着鸳儿的耳垂说了半天，鸳儿才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真的？那么神奇，少爷……”
  “嘘，别说了，小心被别人听了去！”
  “嗯，那好吧，反正那么多天都等了，鸳儿也不急于一时。”
  “嘻嘻，还说你不急，刚才是谁脱得光屁股了？”
  “少爷，你、你好坏，鸳儿不理你了！”
  “别呀，其实一想到鸳儿，少爷也很难忍呢！你过来，我跟你说……”
  龙灏贼笑着，又咬着耳朵说了一番话。
  “那里能用……嘴？”
  鸳儿惊得睁大了眼睛，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她眼睛里反射出的惊讶和羞赧！
  “怎么不行呢，来，少爷我教你……”
  “唔，少爷总是喜欢糟践人家……唔，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就是这样，别用牙齿，就跟吸冰棒一样……嘶！”
  一夜无话，就这么悄悄过去。
  第二日，天没亮鸳儿就爬了起来，先漱了两大杯盐水，又用丽人出品的牙膏刷了三遍，然后才服侍着龙灏起床。
  龙灏昨晚折腾得鸳儿也够多了，除了最后一步，该尝试的都尝试了一遍，令得他满面春风、得意非常，稍稍逞了下手脚之乐，便由得鸳儿为自己穿衣套裤。
  到了八点，龙灏牵着鸳儿来到龙宫门口，一辆普通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
  卡内基在车厢口招着手，仿佛在说：快点吧，就等你了呢！
  上了车，车里就卡内基父女两人。
  一看到龙灏，穿戴得跟个小公主一样的希捷卡，就‘obaoba’地冲了过来，腻在龙灏怀里。
  卡内基和鸳儿，眼中都闪过一抹醋意……
  马车飞驰，下了山，很快来到旧金山火车站，龙灏四人披上遮挡面容的风衣大帽，乘坐上一辆开往萨克拉门托的火车。
  没有乘坐专列，是因为此行要保密，好在龙灏四人的装束虽然夸张，但倒也不怎么惹眼。
  毕竟很多有钱的商人为了掩饰行踪，常用风衣大帽遮挡面目……这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
  两个小时后，火车停在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卡内基领着龙灏等人出了站，轻车熟路、七拐八拐，登上了一辆黑布隆冬的小汽车。
  一看到这辆已经改进了许多的汽车，龙灏笑了：看来这段时间，戴姆勒对汽车的研究可没落下，而且上次自己讲的一些未来汽车的发展趋势，也被他吸收了大半！
  这辆小汽车，无论从外形还是内部结构，都已经很接近20世纪初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