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心悦你

  欧阳旭心里甜丝丝的,澜澜即便是吃了暮忘今夕忘记了自己,可那一个月里的点点滴滴却深深地存在于她的美梦中。
  他把凤玖澜抱到了宽敞的大床上,拉过质地轻柔的被子,为她盖上,褪去外衣,和她同榻而眠,欧阳旭宽厚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边轻言轻语,“嗯,澜澜听话,旭哥哥再也不离开澜澜!”
  整座丞相府沐浴在月光里,千竿翠竹,笔直挺立,清风拂槛,竹影婆娑,角楼上的另一个房间里,景云裳坐在窗台的边上嗑瓜子,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凤玖澜的房间,景无忧在一旁看书,这一静一动成的两兄妹为屋子里最美的风景。
  “哥哥,欧阳旭都跑到那房间里一个时辰了,还没见出来一下!”景云裳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敢情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这万一……
  景无忧正在看一本关于仙云大陆地理民俗之类的书,可他这妹妹时不时在屋子里到处『乱』晃,跟个无常鬼一样,饶是再怎么老僧入定的人也要被她给吵得什么也做不了。
  “那又如何?”景无忧终于把头从书本里抬了出来,看着自家妹妹那焦急的模样,慢悠悠地反问一句。
  景云裳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弯着腰细细地打量着景无忧那张和碧云岛主七分像的脸,“哥哥,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担心!”
  “云裳,那是澜澜自己的事情。”景无忧放下书本,目光穿越敞开的窗口,看向斜对面处的房间,仿佛还能看到里边昏黄的烛光透过窗纸,在夜『色』中更添几分朦胧之美。
  景云裳撇撇嘴,捧着自己的脸蛋,想着来到洛城这几日所见到的情景,凤玖澜对欧阳旭根本就是若即若离,她无比纠结地问景无忧,“哥哥,你说姐姐喜欢欧阳旭么?”
  在景云裳的心里,她的哥哥就是她的一片天,不管她惹了什么事,哥哥总是会替她摆平,而爹爹……爹爹的心里更想念的是姐姐,而不是时时刻刻承欢膝下的他们。
  尽管如此,他们也从来没有怨过什么,因为他们自小在碧云岛长大,拥有了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欢乐,而姐姐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天璃……
  “云裳,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也喜欢欧阳旭!”景无忧确实有些担心,毕竟他这妹妹为了一幅欧阳旭的画像和虞纯大打出手,眼高于顶的云裳公主从来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景云裳一听脸都绿了,她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方砚台,向着景无忧的方向砸去,景无忧反应灵敏地避开,而后接住那方端砚,笑言,“云裳,女孩子要矜持一些,看你这样子,要是弄坏了这方价值连城的端砚,你未来姐夫还不知道要你赔多少银子呢!”
  “想娶我姐姐,不讨好本公主就算了,还要我赔银子?”景云裳眨了眨眼睛,手指指着自己鼻子,颇为诧异地说。
  景无忧气定神闲,把手上的砚台放回原位,敲了敲景云裳的脑袋,“那可说不定!”
  景云裳虽然平日里调皮淘气,可是对于正事她一向是很认真的,感觉到景无忧的担心,她缓缓走了过去,稍稍抬头,凝视着景无忧的眼睛,“哥哥,云裳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云裳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当话说到最后一句,景云裳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一抹红晕染上她似雪的容颜,更添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景无忧一颗忐忑的心这才平静了些许,他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澜澜和云裳同时喜欢上欧阳旭,那后果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这一夜,丞相府内有人对着一棵高约三尺的琼榄树一夜无眠,有人半坐在椅子上,周身尽是酒壶,醉眼朦胧,举杯空对月,还有人没有地方住,斜倚着老树,内心妒火滔天。
  然而这些……沉睡中的凤玖澜不会知道……
  午夜时分,凤玖澜悠悠转醒,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她一阵『迷』糊,努力地回想之前的事情,喃喃自语,“我不是在沐浴么……?”
  当看到自己身上这身素净而舒适的衣裳时,有些不解,可当眸光触及身旁某个熟睡中的男人,她一下子黑线了,敢情是这个男人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然后给她换好衣裳?
  只要一想到那情景,凤玖澜身体都僵硬了,忽然感觉到小腹上一阵疼痛,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眉『毛』都皱成了川字形,“该死的大姨妈……”
  欧阳旭浅眠,很快便被惊醒了,他心疼地看着身边的女子,此时她弯着腰,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十分脆弱,那脚丫『露』在被子外边,『色』泽苍白如雪。
  原来这就是小玖玖所说的每个月都会肚子疼得直不起腰来,他长臂一揽,拉她入怀,温醇的声音掠过她的耳畔,“澜澜,听话,快躺下来。”
  “可……可我肚子疼……”凤玖澜葱白的手指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很差,声音更是有气无力,带着些许哭腔,听得欧阳旭一颗心都软了。
  欧阳旭的手环过她腰际,给她『揉』了『揉』小腹上的几个『穴』位,动作轻柔到了极致,生怕弄疼了她,“澜澜,好点儿了没?”
  久久没有听到凤玖澜的回答,欧阳旭的眸光从她的肚子移向了她的眼睛,这个女子正以一种很特别的眼光打量着他,让他有些不习惯,“澜澜,你在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欧阳旭不以为意,一边给凤玖澜『揉』肚子一边问道。
  凤玖澜答不上来,低下了头,屋子里静到了极致,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午夜时分此起彼伏,一如那跳跃的烛火、那随风摆动的珠帘,涌动着生命的『潮』汐。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玖澜的手臂如同藤蔓般搂过欧阳旭的腰间,整个人的重心都转移到了他的怀里,脑海中无数画面闪过,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哪怕是今日老皇帝『逼』她嫁给宗政凌,他也没有放开自己的手……
  凤玖澜樱花瓣似的嘴儿轻语呢喃,“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的话就像是一颗明珠,坠落在他平静的心湖,溅起万千水花。
  欧阳旭像是『摸』小狗一般『揉』了『揉』凤玖澜额前的几缕墨发,那发丝被她额际的冷汗浸湿,闪动着细碎的银光。
  “因为我心悦你。”
  短短六个字,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真诚的表达。
  澜澜,因为我心悦你,所以我为你愿意做了一切我所能做的,只为丰满你的羽翼,带你飞去更远更精彩的地方……
  “澜澜,你看。”欧阳旭微微张开左手,掌心那一粒朱砂清晰而明丽,成为这一室昏黄中最惊艳的一点。
  凤玖澜的指尖轻轻地拂过他掌心的朱砂痣,与她十指交扣,依偎在他胸前,只听欧阳旭的声音仿若九天弦乐般由近及远掠过耳畔,“澜澜,曾经,我以为你是我脑海里一个遥远而朦胧的旧梦,可到了如今,我才明白,你早已深刻成了我掌心的一粒朱砂!”
  “那……那我们……我们真的……真的……”凤玖澜想起了凤玖玖那双小一号的丹凤眸,脸一红,吞吞吐吐地问。
  “真的什么?”欧阳旭给凤玖澜按摩脑袋,帮她舒缓身体的难受,有些不解。
  “真的……真的……那个那个了么?”凤玖澜的脸一下子红成熟透了的苹果,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虫。
  欧阳旭嘴角翘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足以魅『惑』天下最优秀的女子,“那个那个是什么?”
  “……”凤玖澜顿时内伤了,臭男人,竟然敢装傻!
  欧阳旭见怀里的女子脸上挂着一抹愠怒,好看的眼角微微翘起,为那双墨玉般的眼睛更添几分灵动,轻笑一声,决定不再逗她了,双臂揽过她的身体,交叉在了她的胸骨下,声音温润得像是醇郁的美酒,“嗯。”
  凤玖澜一听立刻炸『毛』了,手胳膊肘用力地推了推欧阳旭,没好气地骂道,“国师大人,你到底是有多禽兽啊!连……连刚……刚及笄的少女也染指!”
  “……”这下轮到欧阳旭黑线了,他的澜澜不是脸皮很薄么?什么时候也能问这样的问题了?
  欧阳旭若无其事地给怀里的女子顺『毛』,过了好一会儿,『露』出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表情,慢悠悠道,“澜澜,我真是冤枉,明明就是你误食了春心果,把我当解『药』的……”
  “哼,臭男人,你敢做不敢当,你敢说你当时没有春心『荡』漾……恨不得……恨不得……”凤玖澜揪着欧阳旭的耳朵,大声地质问。
  “澜澜,你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虽然这屋子隔离声音的效果很好,可是你再大声点儿明天丞相府里所有人就都知道我们做了一夜夫妻了!”欧阳旭笑眯眯地看着凤玖澜,他的澜澜生气时的样子真可爱!
  “……”凤玖澜听罢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贼眉鼠眼地环视周围,生怕被别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就算是那样,也是你的错,谁让你在西山种那些『乱』七八糟的果子!”凤玖澜把之前欧阳旭跟她说过的事情串了起来,虽然什么也不记得,可是也明白了个大概!
  “澜澜,本国师精于歧黄之术,在自己家门口遍植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用来配『药』,这有什么奇怪的!”
  欧阳旭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春心果是他种的没错,可是从来没有谁误入了西山还到处摘他种的果子吃,他发誓,如果闯进西山的是个男的,还误服春心果,他绝对不会以身相许的,敢『乱』摘他的果子吃,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直接砍了做花肥!
  “倒是澜澜,你『乱』跑到我的地方,还『乱』吃我的春心果,那很贵的!贵得让本国师连清白都赔上了!”欧阳旭靠在床头,澜澜就那样把脑袋枕在他丹田之处,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到澜澜脸上所有的表情。
  “你……你有清白这种东西吗?”凤玖澜底气有些不足,按照欧阳旭的说法,好像有错在先的真的是自己……
  欧阳旭伸手就把凤玖澜拉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高度,一个翻身就灵敏地将她压在了下边,凤玖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
  千言万语,此刻成缄。
  “澜澜,你说得对,我没有清白这种珍贵的东西……”
  凤玖澜只觉得眼睫『毛』上被那柔软的唇亲吻着,痒痒的,只听欧阳旭继续道,“因为我的清白都给了你!”
  “臭男人,不许说了。”
  凤玖澜身体不适,不能动得太激烈,欧阳旭照顾她的身体,没有再折腾她,两人紧紧相拥着,欧阳旭可以看到他的澜澜第一次在他的怀抱里睡得如此安心,心中满是幸福。
  庭院深深,繁星如钻,月华涌动到天明。
  第二日,凤玖玖起得格外早,穿戴完毕了之后便拿着他写得手都快酸了的丞相府家规走了出来,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对面的房间里,窗口不知何时被打开,他的娘亲正坐在梳妆台前,不施脂粉,而他的亲亲爹爹手持一把小木梳,给娘亲绾发,两人有说有笑的,好不惬意。
  那恩恩爱爱的情景,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虞纯没有地方住,她跟凤玖澜简直是势同水火,以她的傲气怎么可能去住茅房?要她低声下气更是不可能,而宇文霁、长孙璟和景无忧没有一个向着她,于是她挂在丞相府的一棵老树上睡了一夜。
  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郎情妾意的一幕,别提有多生气了,肚子好像装满了一大包炸『药』。
  “丞相府的家规新鲜出炉,走过路过的通通过来瞧瞧!”凤玖玖拿着一张宣纸,在角落的二楼跑了一圈,那声音比树林里的黄莺还要清脆几分,配上一张粉嫩粉嫩的脸蛋,萌态十足。
  凤玖澜自然看到了凤玖玖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只觉得他儿子最适合当管家了。
  很快,玖澜苑的主屋里就聚集了一圈人,虞纯估计没睡好,眼睛黑了一圈,景云裳和虞纯一向不对卯,一看到她就立刻嘲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长得真丑,瞧瞧那眼睛跟黑白熊似的!”
  “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得意的!”虞纯磨了磨牙,这个女人竟然是碧云岛岛主景天华最小的女儿,难道她也要跟自己抢欧阳哥哥吗?
  “哼,都二十岁的老女人了,有什么资格和本公主比?本公主年方十五,貌美如花,碧云岛上想要娶本公主的男人可以排成军队,不像某些胸口长着两个大肉包的女人,嫁不出去!”景云裳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她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欧阳旭微微不悦,一大早竟然吵澜澜休息,只见虞纯无比迅速地变脸,含情脉脉地瞧着他,跺了跺脚,委屈地控诉,“欧阳哥哥,你看那个女人竟然欺负纯儿!”
  “……”景云裳无语至极,那个贱女人真他妈的无耻!
  景云裳狠狠地捏了捏自己腰上的一块肉,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脚步虚浮地路过长孙璟面前,忽然腿一软,长孙璟很有君子风度地把她扶了起来,“云裳公主没事吧?”
  景云裳眼里闪烁着几许盈盈泪光,弱柳扶风之态惟妙惟肖,“璟太子,你评评理,本公主喜爱丹青墨画,初来乍到,好不容易寻了一张漂亮的画像,可那从幻城来的风『骚』女人竟然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强抢了我的东西,简直就是和强盗没什么两样儿!”
  “本公主的欧阳哥哥,也是你能肖想的吗?”虞纯此时妒火滔天,全然忘了这里还有个凤玖澜,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景云裳身上!
  “我就是爱他,你怎么着?”景云裳一双腿很快便恢复了力气,踩踏在木质地板上,昂首挺胸走到虞纯面前,双手叉腰,声音比虞纯大得不是一两个分贝。
  “我……敢和我抢欧阳哥哥,问我手里的鞭子答不答应!”虞纯杏眼一斜,立刻向景云裳攻击去。
  景云裳足尖轻点,飞出门外,穿过栏杆,最后停留在了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上,立于树冠之高而脚下绿叶不惊。
  虞纯在外边睡了一夜,原本的榆木脑袋终于想通了很多事情,欧阳哥哥喜欢凤玖澜是吧?欧阳哥哥护着凤玖澜是吧?有时整一个人不一定要光明正大,那样会让欧阳哥哥更讨厌自己!
  反正魔君护着自己,欧阳哥哥不管娶谁,都不会得到魔君的认可,只有自己才是魔君最中意的儿媳『妇』儿!
  爹爹说得对,自己还是太浮躁了,要学会忍才是!
  忍凤玖澜可以,景云裳绝对不行!
  两个女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却没有任何人去帮忙,凤玖澜总觉得景云裳很亲切,有些担心她,可是欧阳旭却拦着她不让她动手,“澜澜,你身体不舒服,不要『乱』动,要不然肚子会疼的!”
  “是呀是呀!”凤玖玖跟着附和,然后一蹦一跳地坐到了凤玖澜的腿上,小手『揉』着凤玖澜的肚子,那模样,懂事极了。
  欧阳旭见状便离开了这里去厨房准备早餐,长孙璟自然而然地坐到凤玖澜的对面,“三小姐可有听说过我南风国的琼榄树?”
  听到长孙璟提到琼榄树,景无忧和宇文霁有些讶异,纷纷走了过去,寻了个位置坐下。
  “听说过。”凤玖澜抿嘴一笑,拿起茶壶准备给这几个人倒茶,却被凤玖玖阻止,“娘亲,你是病人,他们一个个都是大男人,身强体壮的,怎么能让你亲自给他们倒茶呢?”
  众人大囧,“……”
  “有手有脚,却让别人伺候的男人绝对不能嫁!”
  凤玖澜的嘴巴一下子成了“o”字形,为什么她有种自己不是这孩子亲娘的错位感呢?
  小玖玖跟她说话的语气就跟小老头儿选女婿似的!
  凤玖玖那双丹凤眼扫了一下这三个男人,宇文霁身材高大,北方独有的彪悍气质一览无余,长孙璟倒是温和,彬彬有礼,言谈举止得宜,果然是南风大名鼎鼎的璟太子。
  仙云五国,文在南风,武在北霜。
  南风国的文化最发达,千百年来,天下间很多著名的诗人都是南风人,当得起“百载文枢”之誉。
  长孙璟主动地揽下了倒茶的活儿,对几人详细地介绍道,“琼榄树是我南风圣树,寿命为五百年,然而不知为何,墨画林的琼榄树已有三百年没有繁殖了,琼榄树关系到南风的国运,璟身为南风太子,走遍天下,寻找能人异士,为琼榄树治病!”
  “不知无忧公子和三小姐可有良策?”长孙璟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没有问宇文霁是因为仙云的北霜、东宇和西雪三国他早就去过了,仙云大陆之上,如今只剩下国力最强盛领土最广阔的天璃是他没有来过的了。
  景无忧拿着茶盏,端详着那茶水的颜『色』,没有作答。
  凤玖澜却是很感兴趣,三百年不繁殖的树?以前她也听说过,但那时她一心只想着吃喝玩乐,对这种事情不关心,可现在,长孙璟的话彻底勾起了她的兴趣。
  “璟叔叔,如果娘亲或者小玖玖有办法让琼榄树生下小宝宝,你能不能将一个小宝宝送给小玖玖?”凤玖玖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昨晚自己在写丞相府的家规时,爹爹在一旁看书,他可没有忘记爹爹写了一张『药』方,上边共十八种草『药』,其中有一味便是琼榄树的幼苗。
  孰知医理的他偷偷地记下了『药』方,趁着爹爹跑去和娘亲一块儿睡觉觉在房间里找了好多书看,想了好几个时辰才明白了那『药』方是干什么的。
  他早就怀疑过娘亲是吃了什么『药』才会不记得自己的爹爹是谁,他曾无数次想过,会不会是爹爹喜欢上了别人,抛弃了娘亲,娘亲很伤心,所以才吃了一种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的『药』,把爹爹完全忘掉!
  可是当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不仅没有得到娘亲的认可,反而遭到了一记白眼,还有一句话,“小玖玖,娘亲觉得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
  直到昨晚,他才恍然大悟,爹爹医绝天下,自己不知道娘亲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忘记爹爹的,可是爹爹肯定知道呀!
  长孙璟没有错过凤玖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对凤玖玖的身份也是疑『惑』不已,明明就是个男孩子,为什么都没听说欧阳旭有儿子呢?如果他真的是欧阳旭如假包换的儿子,那他的亲生母亲是谁?凤玖澜?
  这个想法在长孙璟的心里渐渐扎根,可凤玖澜怎么可能和欧阳旭有这么大的儿子?四年前凤玖澜还是个痴傻草包,欧阳旭云端清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上她的!
  “小玖玖,叔叔有个疑问,你到底是小姑娘还是小伙子呀?”长孙璟捏了捏凤玖玖粉嫩的小脸蛋,只有三岁的他雌雄莫辩,还真叫人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传言中的说法是,天璃的国师大人有个女儿,生母不详,生『性』挑剔,不喜欢任何女人靠近她爹爹,但是对凤玖澜很有眼缘,所以国师大人为了讨好自家女儿才想娶凤玖澜过门儿。
  凤玖玖的脸一下子黑了,没好气地说,“叔叔,小玖玖是女孩儿,喜欢女扮男装!”
  “……”凤玖澜刚刚入口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儿子,你是扮女人扮上瘾了么?
  这会儿,一直不说话的宇文霁开口了,“一看小玖玖的眼睛就知道你肯定是国师大人的孩子,只是你亲生娘亲是谁呀?”
  凤玖玖不是很喜欢宇文霁,脸上虽然摆出一副单纯到了极点的脸,可是心里对他却十分戒备,“小玖玖的国师爹爹说了,小玖玖以后的娘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丞相娘亲!”
  “要不然爹爹怎么会让小玖玖扮成丞相娘亲的书童去贡院参加科举呢?”凤玖玖胡诌瞎掰的本事一流,又举了个例子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爹爹说过,娘亲是洛城凤府嫡女,和那头猪太子还有婚约,如若让人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儿子,那么别人一定会对娘亲指指点点的,娘亲为自己受了这么多苦,他要保护娘亲!
  凤玖澜心中一酸,为凤玖玖的懂事儿心酸,为欧阳旭思虑周全而感动,她不介意自己是如何的声名狼藉,她只怕小玖玖会因此而被别人看轻,她可爱而懂事的小玖玖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她关心他的成长,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被声名所累。
  宇文霁看着凤玖玖和凤玖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景无忧不语,很是怜爱地看着凤玖玖,他不是刚刚才认识凤玖澜不久的宇文霁和长孙璟,据他所知,澜澜去贡院参加科举时身边就带着书童打扮的小玖玖,那时,洛城里还没传出国师大人有女儿的消息呢!
  凤玖澜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心中有些惆怅,好似挤压了很多心事,她走出门,当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厮打之声,方才想起景云裳和虞纯的事情,有些担心,她轻功施展,宛如惊鸿踏水般掠过一湖春波,来到了角楼西侧的花园里。
  当看到无数花瓣零落成泥时别提有多生气了,那个蠢公主真是不让人省心,来到自己的地盘还这么嚣张,那么漂亮的花园竟然被她烧成这样!
  景云裳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分外小心,她从心里看不起虞纯,不过是仗着自己一身烈焰才敢如此嚣张,如果没有烈焰心经,就是十个虞纯也不是她景云裳的对手!
  看到凤玖澜仿若从天外飞来的身影,景云裳心里有些激动,全然忘记了自己背后还有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虞纯,如同一只小鸟般向凤玖澜扑去。
  与此同时,虞纯手腕一挥,那如同蛇信子的鞭梢朝着景云裳的后背攻击而去,凤玖澜差点没被虞纯那背后偷袭的小人行径给气死,几乎同一时刻,凤玖澜毫不犹豫地把景云裳接住,落地,接招,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只见她手腕上九珠链泛着些许紫『色』光芒,盈盈素手接住鞭梢,这一次,她没有留情,整个人好似被一层淡紫『色』的光晕包围着,紫焰飞扬,沿着虞纯的烈焰长鞭蔓延,瞬息之间流窜到了虞纯的手上,虞纯只觉得那紫焰烫得她手心发黑,伤口火辣辣的,从未如此之疼。
  “哼,手下败将,也敢在丞相府撒野!”凤玖澜可没有忘记虞纯是怎么讽刺景云裳的,一样的话,还给她!
  凤玖澜走到一旁,把景云裳扶了起来,给她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泥土,“你没事吧?”
  景云裳摇了摇头,傻笑着,这好像是姐姐第一次护着自己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准了凤玖澜左臂上的袖摆,以一个很不起眼的角度一拉,那袖子瞬间开线,『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景云裳脸上写满了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弄坏了你的衣裳。”
  刚刚赶到的景无忧凝眸瞥见了凤玖澜左臂上那一抹明艳的紫凤印记,困扰了他四年的疑『惑』刹那间『荡』然无存,云裳擅长刺绣女工,要撕坏凤玖澜的一截袖子轻而易举,他早就想看看澜澜的手臂上到底有没有紫凤印记了,奈何欧阳旭和她形影不离,有那个男人在,别人都休想靠近澜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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