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新脚行
戴笠的办公桌上,一份以黑字名义发来的电文使他心情稍微好一点,就是黑字正式接受国民政府领导,报上的中将名单是王胜强,少将是贾涛,孙志武,盛建文。
正面战场节节败退,刺杀任务屡次失败,现在可是好消息一个都没有。不过,除了答应无条件训练行动人员20名,姚水明也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他帮忙在天津大红桥码头开一个脚行,原因是不便于强力夺取。
他不禁乐了,这根本不算条件,我有现成的人,他心里暗暗想到。那好吧!我就派30名行动队员,算是一点补偿吧。
1933年巴延庆与西窑洼脚行、西街庄脚行、大红桥脚行、河东扇面脚行等把头联合发起成立了天津市运输业同业公会,在当时天津市长萧振赢的支持下通过重新登记全市脚行的办法,实际上废除了二百多年来天津四口(即四个城门)脚行所谓官脚行的地位,巴延庆的同业公会在挤垮四口脚行后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很快膨胀为有一百零八家脚行参加的组织,巴延庆被推选为理事长。
1936年,巴延庆通过同业公会书记李同江结识了洪帮太行山首领姜般若,未几便由姜般若引路,加入洪门。
此后,巴延庆在脚行业中发展把头马文元,刘德山等五百余人入帮,因此被封为洪帮内八堂候补护印,借此形成运用帮会势力把持同业的条件。
同年冬,巴延庆经人介绍参加了国民党特务组织复兴社,入社后通过天津铁路机务段李俊搜集日军在天津东站上下车的人数,军械数量等方面的情报,同时通过在天津日本宪兵队任中国便衣的拜把盟兄赵锡钧刺探日军动态,通过复兴社转报戴笠,深得戴笠的重视。
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日军于7月30日占领了天津,日本人在拼凑华北伪政权的同时,筹组伪社团新民会,在天津实际负责筹备新民会的是日本人田中,此人早在北洋军阀时期在新疆天津帮福泰成商号搞业务时就和巴延庆合伙贩过烟土
。
巴延庆回津后,福泰成天津分店的货物装卸起运又是由河北大街脚行承包的,两人关系极熟,此时田中便推荐巴延庆任天津新民会运输分会的会长。
巴延庆下水后,在脚行中大量发展新民会员,同时依然担任天津市运输业同业工会的理事长,汉奸市长潘毓桂为笼络巴延庆,曾发表天津特别市公署第六十号布告,支持巴延庆对全市各脚行的统治。
在日伪的支持下,巴延庆以调停纠纷等名义,向同业大肆搜刮,以至于具体数字连他本人亦说不清楚。
另一方面,以其多年混世的历练,巴延庆也为自己在国民党那里留条后路,他曾设法帮助天津老西开瀛洲小学校长、国民党骨干分子王任远离津南逃,并承担了姜般若,王任远两人留津家属的生活费用。
天津的脚行按其控制的范围有大小之分,脚行的内部组织等级分明,统治严密,多数脚行头子子孙世袭,代代相传。
大脚行在总头,有的还设大头、二头,这些之下,设有小头、把店、抱把、车把、小把、先生、站街等7种头目。
小脚行则在大头之下设有小头、先生、站街等3种头目。
车把是替脚行头管车或雇车的。
小把是为脚行头到人市上雇人的。
先生是记帐的。
站街是替脚行头巡查监视工人劳动并监视界内商民,不准私自搬运的。
此外,脚行内还有一个重要角色—袍衣混混儿,不同于其他混混儿,他们往往交游甚广,能说会道,遇到脚行里发生纠纷,他们便出头调解,往往能言中要害,排解得当。
如在调解中有一方坚持不让,他们就跪地磕头央求,或装疯卖傻,倒地口吐白沫,装死吓人,对方害怕闹出人命,只好接受调解,调解成功后,事主双方以请吃、送礼酬谢。
他们如遇到保案、奖扎、功牌的机会,便设法花钱买个功名,可以带上个白顶,出入衙门,招摇过市,人们为了与其他混混儿有所区分,所以称他们为袍衣混混儿
。
但在运输同业公会成立后,调解矛盾的事自然落在了理事长巴延庆的头上,这种袍衣混混儿也就失业而自生自灭了。
南市中华茶园的包间里,姚水明见到了正在看河北梆子的巴延庆。
“这位兄弟,既然是戴老板举荐的自当协助。”
“庆爷您客气,我就是借姜老板的码头,姜老板说了,往后那里有您三分。”
钱到手了,戴笠的面子也有了,巴延庆露出笑容:“兄弟这是哪里话?说起来都不是外人,以后咱们多亲近。”
“那没说的,没什么事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别忙啊。这地有几个绝活,有时间来看看,时间长了您也有雅兴了。再说,这还有不错的小娘们。”
“看看戏倒还不错,那个就免了吧!家里两个母老虎可不敢招惹。”
“兄弟说笑了,我给您了念叨念叨,您品品。
老生何达子演的《南北合》,能将3尺长的发绺子直立头顶,然后再轻轻飘落下来,一丝不乱。
武丑张黑演《盗甲》,能将身子悬空贴在台柱上,双手扯顺风旗。他演《大卖艺》时,可走矮子步连翻六七个死人堤。
花脸冯黑灯演《赠绨袍》,须吃草时,当场将剪成寸段的甘草吞吃口内,再从鼻孔中连续喷出二三十节。
有时还出现与京剧名角合演的场面,俗称梆黄两下锅。而且,演出还常是梆子压大轴。”
“长学问了,有时间还真的过来看看,今天不行,有几档事非办不可,改天请您吃完饭陪您过瘾。”
一个星期的功夫,大红桥出现了一家叫华虹的新脚行,大头是一个叫齐文强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