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这是化学
天空中,那象征着生命,也抚育和照耀着无数生命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山下去了,可还是那样眩目,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在强光的刺激下,他的眼睛流泪了。
就在松井少佐准备用手去擦一下眼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几个黑黑的、圆圆的东西正从头上落下来。那东西他是那么的熟悉,还带着一缕淡淡的、轻轻的白烟。可是?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呀?
那一刻,他的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就在那东西落在头上的一刹那,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不好,是手雷。
他刚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手榴弹凌空爆炸了,它立刻把松井的上部分身躯化成了一片血雨。
同样看到这颗从天而至,象征着死亡的幽灵的,还有他周围的几个日军士兵。他们反应稍微快了一些,纷纷卧倒,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每个手雷24块灼热的弹片张开冷森森的牙齿,如同一个个黑色的闪电,与他们热情拥抱了,围墙后的日军士兵们躺倒了一片,他们有的当场气绝,有的则在地上发出高低不一、长短不同的惨叫。
枪响了,一个刚刚把无神的眼睛凑到射击孔前的日军士兵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血洞,血和着白花花的脑浆喷出来,那士兵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紧接着,突击队员们又把冒着白烟的手榴弹从射击孔里送了进去,顺势一个鱼跃躲到一旁。爆炸声里,那段围墙晃了几晃,倒下了。
借此机会,突击队员们冲进门去,手里的突击步枪爆出阵阵火光,每个人的一个弹夹很快就打空了。
硝烟散尽,枪声停止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已经是另一幅形象。
地上,是一片血污,那从不同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地面,汇成了一汪汪的血泊,很快又被土地吸收干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气。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日军士兵们都不动了,他们或俯或仰,或坐或卧,保持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
在确认这个俱乐部里再没有一个活着的日本人后,炸药被均匀的摆放在建筑的每个角落,计时器定在了一个小时后,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随后的时间里,武器库内爆炸声不断,接着,火光冲天,这个近60000平方米的建筑顿时成了一根熊熊燃烧的巨大的蜡烛。
蜡烛照得这大地通亮通亮的,仿佛在向人们通报一群恶魔已经堕入地狱的好消息。
罗庄子镇辖区的杨家峪来了一个大约20人的日军分遣队,由士官率领,驻扎在山区,随行的是一个连的伪军并建起了据点。
从装备来说,这个据点最重型的武器就是几挺轻机枪,应该说是很不像样的。不过由于附近属于确保治安区,况且离罗庄子镇这样近,这样的装备也足够了。
这个先遣的小据点远离战斗、远离总部,军纪自然松散,整个据点都处在一种松弛的状态。虽然作为军队要求戒备森严,但这个分遣队连看上去戒备森的表面功夫都颇为荒疏。
在荒僻的山区驻扎,自然没有什么娱乐。也许因为这个理由,老兵们白天喝酒,晚上通宵打麻将也是家常便饭。
因为打麻将上了瘾,哨兵有时候也会加入进来,导致没人站哨,这简直是致命的大意。每天都这样轻松自在地过日子,这个据点的骄惰,大概没用多久,就在附近山区的溶洞中也会有耳闻了。
有一天晚上,作为队长的士官又和老兵们一起热火朝天地打上了麻将,正在打得热闹,忽然有3名宪兵闯了进来。看到这些当兵的居然在打麻将,宪兵们显得又惊讶又生气,勃然大怒。
在日军中,当兵的最怕宪兵,在这样荒唐的时候被宪兵抓个正着,一时所有的官兵都进入了石化状态。
但是接下来宪兵们的举动却令人惊异,他们立即控制了分遣队的武器,并且叫来更多的同伴,他们冲进炮楼深处,开始用手枪给已经睡觉的日本兵和伪军点名
。
其实如果有人在第一时间想一想,就会立刻会觉得不对劲。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宪兵呢?再说,真的有宪兵来,也应该先通知吧!不然怎样保障他们的安全呢?
炮楼上睡着了的日本兵和伪军发现情况不对,试图起来反抗,结果,连枪都没有摸到就被打倒,士官队长等打麻将的四个人也被当场射杀。只有极少数幸运儿一发现情况不对就躲藏起来,才有机会传达出据点的最后命运。
其实,那是严明特地命令放走他们的。对于日本人即将开始的华北肃正行动,黑字明确的告诉日军,有多少来多少,我们不怕,我们有办法。
看到黑字的标志物,先遣队的覆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本间雅晴中将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这是癌症。”他得出结论。
还在冀东大暴动的时候,伪通县警察局长刘静山率警察大队配合日军的深川部队攻下了宝坻县城,耀武扬威地当上了宝坻的伪县长。
近来,他头有点不舒服,老是莫名其妙的头疼。
宝坻著名的老中医古今人被请到了伪县政府,老中医回家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给他两个药方,留下一个黑字的标志物。
他看着药方中的药材名称,知道这是按照中医里的十八反和十九畏的原理配成的。
在宋代时期,古人就把重要的配伍禁忌药物具体加以总结,即十八反和十九畏,避免原本安全的中药同时使用可能产生剧烈的毒性反应而危害生命,这是古人在实践中逐渐总结出的其性味功能的相反畏恶,从而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在用药上的安全。
虽然要是在后世的研究来看,有人认为十八反和十九畏并非绝对禁忌,但是中药在配伍应用时如果不当,确实可以产生毒副作用,对人体造成损害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星期之后,刘静山的头痛彻底好了,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