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天空战记一百五十
事实上,我们飞行集群正在为新的进攻作战进行准备,大家都一心只想着尽快进攻,胜利结束这一场战争,我也给妻子和母亲写了信,告诉他们,等打败了敌人,我们很快就能在老家团聚了。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穿插进来;叫我同列奇洛和古拉中校,以及费罗和特鲁德少校,到空军总部奎屯基地去接受最高奖励,列奇洛和古拉中校,都将得到第二枚特级勋章,费罗和特鲁德少校,也首次荣获了华夏英雄的称号。
我们是晚上飞到奎屯的,第三天早晨,我们就乘车来到中华军空军总司令部,当我们走在奎屯中央广场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激动,我觉得,仿佛全国人民都能听得到我们的脚步声,仿佛我们正从全国人民面前走过。
伍思想上将亲自给我们授勋,他把一枚特级勋章和授予我三次华夏英雄称号的证书亲手递给我。
接着,我又代表我们飞行集群接受了乌拉尔联邦政府为表彰我们飞行集群在最近以来的多次空战中所取得的辉煌战果而颁发给我们集群的勋章。
“授予中华军第六飞行集群波格丹-吴曼斯基总统勋章一枚……”我们亲自听到了这庄严的声音,这是我们飞行集群的飞行员们在我的指挥下为我们飞行集群膺得的又一个光荣称号。
我们拥有这么多了不起的飞行员,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怎能不使人感到自豪呢?
授勋以后,空军主帅伍思想上将由迈克尔-张将军和连建群将军陪同与我们谈了话,当我们准备离去时,空军主帅对我说,唐海市市长从唐山市打电话来,请我准你几天假回老家去看看,我屏住呼吸,静候着空军主帅的决定。
“乡亲们的请求是应当尊重的。”他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给你5天假回家乡去看看。5天。超假一个钟头也不行,前线需要你呀。”
这对我来说,简直如同又受到一次大奖,伍思想上将也给了列奇洛中校假期,让他回乌里雅苏台故乡去看看。
我们离去以后,就开始计算这宝贵的时间应当如何支配,现在,我可以有5天时间不参加战争,可以在故乡、在家里、在亲朋好友中间生活5天!这种幸福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的,所以,显得格外可贵,格外值得珍惜。
假期只有5天,还是坐飞机快些。
在飞机起飞的头一天,没完没了的接见整整占去一整天时间,一直忙到深夜。
在那个时期,各地的行政长官都是最忙的,他们办公室里的灯光,总是全城最后熄灭的,而我同《纪事报》主编李强的谈话,却又被安排在他下班以后。
我们漫谈在前线条件下如何开展工作,如何教育年轻飞行员,及至忆及我的童年时代时,满洲里全城的人都早已沉入甜蜜的梦乡了。
在《纪事报》驻奎屯分社主编的办公室里,他们把早已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陪我登程远行的年轻记者介绍给我。
“我叫茹科。”他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急忙把正在往大本子上写着什么的右手腾出来。
“这就算作他跟你们飞行员认识的开始吧。以后他还要到你们那一带前线去呢,应当让所有青年都知道我们的飞行员们在伟大战争中的英雄事迹啊。”李强主编说。
同记者打交道总是忙碌不堪的,不过,记者来访又几乎总是预示着某种使人高兴的事常将会出现,我们互相握过手,约定明天清晨在机场碰头。
空军总司令的这架专机,大概从来还没有载过这样多胸前佩带着特级勋章的华夏英雄,这样多新闻记者、摄影记者和电影摄影师呢。
这一次飞行,对我来说,是回家短期度假,对列奇洛来说也是如此,可是,对陪同我们的人员来说那可就是繁忙的工作了。
我们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我觉得,今天,太阳比往常上升得快,阳光洒满了点缀着金黄斑点的新秋大地。
我是在迎着太阳飞,迎着我的青年时代和童年时代飞,我坐在松软的座椅上,不住地往地面上看,心里在想着培育我长大的家,想着我的故乡华北大平原。
一桩桩往事,宛如就在眼前……
有一天,一架飞机突然降落在城外的大操场上,在那些日子里,我们这些小孩子,从天刚朦朦亮一直到天黑,从不离开这架飞机左右。
有一天,我离开每天必到的值班岗位回家以后,对家里人说:“我要去学飞行,将来当飞行员!”
这是吃晚饭时候的事。
我家人口多,全家人都围着一张桌子吃饭,父亲刚下班,身子疲倦,也象往常有的时候那样,喝了点酒,微有醉意。他在餐桌上最忌讳的是听到什么使他不顺心的事。
他一听我说出这句话来,就大发雷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竟当起飞行员来了,怪不得学校关不住你呢!”
弟兄们和妹妹一听我这个新外号——飞行员,就都乐开了。
可是,我却无从笑起——父亲把皮带抽出来了!只听他怒喝道:“我就是要揍你这个飞行员!”
父亲要收拾我了,我急忙躲到祖母身后去。
“不许你打他!”祖母站起身来喝住。
父亲顺手把皮带扔到墙角去,这一顿晚饭谁也没吃消停。
有意思的是,祖母对我的想法却持另一种态度。她很喜爱这几个孙儿女,对我尤其另眼看待,这也许是因为正象很多人断言的那样:我象一块当飞行员的材料吧?
我常常搀扶我的祖母,她有时把我楼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自言自语地说:“唉,我这可怜的孙子啊……”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珠。
这也许是因为我的长相很象祖父,使她想起过去的悲惨生活了吧?我的祖父母是从别处迁到这里来的。从她的眼神里,我猜想着她大概想要说:“可真说不上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你呢,你将来是不是也会象你的祖父那样不幸的少年呢?”
祖父我不记得了,可是,我听祖母讲过他的很多不幸遭遇,我就这样知道了祖父闯关东的全部经历,其中包括东北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严寒的地区来谋生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