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天空战记一百五十六

  此时的前线,我军在苏军脖子上的钢铁绳结越拉越紧。
  在北方战线,我军已经进抵乌辛斯克和北乌拉尔斯克的广大土地。
  在中间方向,我军正在穿越乌拉尔山脉向前推进,前锋已经出击乌法以西方向并展开。
  在中亚和南方,我军已经进抵里海和乌拉尔城一线。
  乌拉尔联邦和这些地区的武装力量,也都奋起迎敌,他们同我军并肩作战,乌拉尔联邦的斯沃博达将军率领的部队正在和我们一起向苏军进攻。
  1953年的秋季,我们已经给那些苏联战争狂徒们写就了判决书。
  我们这一带前线异常寂静,我们的战斗机只是偶尔才有机会出动去掩护前沿阵地,不过,友邻各方面部队在北方和中亚配合乌拉尔联邦的部队在加紧肃清苏军的残余武装和地方民族主义组成的土匪力量。
  整个10月里,天晴日丽,温暖如春,但与往常不同的是,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休息而不是战斗。
  各个机场上,都在进行紧张的飞行训练,现在,飞行员的休息机会越来越多,而新式飞机的改装飞行训练,成了我们的主要战斗任务。
  新式战斗机f-11只有3架,目前连一个飞行中队里的四机组也还没有装备齐,看样子还在进行着看似无休止的测试,飞行员们天天都在盼望着得到这种新式战斗机,他们都在想,决定性的大会战即将爆发,必须及早做好准备。
  从每一次作战间歇结束到下一次发动进攻之前,我总觉得自己好象是初临战场的新飞行员。在晚秋时节和冬天,此地阴天和雾天很多,突然降雪的时候也不少,所以,我们的飞行员不得不坐下来研究在坏天气条件下飞行的经验,研究云下空战的经验,研究空中游猎活动的经验。老飞行员给新飞行员讲空战战例,我则给这些空中小老头儿们上课。
  我们原来飞行大队的经验,对我们这个飞行集群来说,是适用的,我们空军的《蓝天之鹰》报还开辟了专栏来讨论我们的战斗经验。
  一时之间,记者、作家、电影摄影师又都纷纷来到我们部队,各家报纸都连续登载了我们集群的飞行员们写的文章,有写战斗机双机如何配合作战的,有写截击方式和攻击方法的,也有写如何进行空中侦察的,事到其间,我也不得不利用很多晚上时间坐下来写文章。
  这些天来,所有指挥官的工作量也都不小,我们现在是出国远征,来到别国领土,必须增强纪律观念,必须使每一个战士都理解我们的光荣使命。
  我们组织飞行员和机械师去参观苏联设在伊达内克地区的劳改营和劳改农场,回来以后,当即在机场上举行全体大会,参观过劳改营的人,个个满腔悲愤,纷纷控诉苏军犯下的滔天罪行。
  我们的空勤人员和地勤人员,都亲眼看到了斯大林强加给整个苏联的所谓新秩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被活活烧死的无辜民众的骨灰,被活埋而死去的人的尸体……这一切都在悲切地向我们呼唤:必须彻底消灭这可怖的瘟疫!
  在这期间,英国报刊却登载了心肠慈善的贵夫人们发出的关于全面宽恕苏联刽子手罪行的呼吁!我们这些参观过苏军设置的劳改营和劳改农场的飞行员们给这一群英国人士的回答是:我们要彻底清算这些凶残的杀人强盗的滔天罪行!我们是决不宽恕这一群披着人皮的吃人野兽的!
  有一天,我从一个飞行大队回来,见到记者茹科,他此行的目的是继续与我们的飞行员们接触,准备写一部描写空军战士的小说,他需要同我们的飞行员直接接触,需要听取我们的意见。
  我们一起来到第16飞行大队的机场,我把卢博中校介绍给这位记者,关于卢博中校的事迹,在大后方时我就向他介绍过不少,在同机去前线的途中,我也向他说过一些。
  我觉得,值得为这样好的飞行员写书,到10月底为止,卢博中校已经击落39架敌机了,我已经为他上报了战绩,请求授予他第二次华夏英雄的称号。
  一小时后,我同卢博中校来到离机场不远的靶场,空中的战斗机依次对着用白砂标示的一个个方块靶标俯冲、瞄准、射击。
  在空中的战斗机全都离去以后,我们就去检查射击成绩,卢博中校见飞行员们的射击成绩全都达到优秀标准,高兴极了。
  晚上,在飞行员住的大房子里,放映新的故事电影片《在老家》,医院和友邻部队也有人来看,这个临时电影院里很不肃静,有的人站着看,也有坐在地上看的,墙上挂着的俄罗斯伯爵画像好象在用阴沉的目光望着他们,冷风不住地从没有玻璃的窗户吹进来。
  后来,乌拉尔联邦飞行团长德里亚金少校从邻村请来的管乐队开始演奏乐曲,这位德里亚少校点子之多在前线的青年中是尽人皆知的。
  乐队的鼓声响了,圆号一开始就把调子拔得老高,不过,这种乐曲倒是很适于为跳舞伴奏,来到这座古老庄园的半毁小礼堂里的人,都欢快地跳起舞来。
  从前,一定有人在这里跳过玛祖卡舞,现在,我们却在这里跳起华尔兹舞和狐步舞了,不过,这两种舞蹈都满足不了我们这一群活蹦欢跳的天空之翼们的欲望。
  “来上一曲《蒙古姑娘》吧!”特鲁德少校起劲地要求着。
  正当这种潇洒的舞蹈吸引住很多姑娘和小伙子的时候,正当乐队的铜鼓声被欢快的舞步声、被每一个人胸前佩带着的勋章互相磕碰而发出的清脆的丁零响声、被有节奏的欢叫声淹没了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卢博中校却正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墙站着呢,他那被烧伤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使人见了更觉忧伤。
  他在想什么呢?我从未见他如此孤独,如此闷闷不乐,难道每一个人都能够预感到不幸之将至吗?为什么在那个晚会上我没有走到他的跟前去跟他说说话,设法驱散他的郁闷情绪呢?
  回到住处以后,我一直在挂念着他,一直在想象着战后他将会怎样,在家庭生活中他又将会怎样。
  卢博中校已经为和平的幸福生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战友们常常说起他是如何忍受了面部烧伤的痛苦的,当初,他的脸是完全被纱布和绷带盖住的,他的战友们给他喂食时,流食只能从绷带上切开的小缝送进他的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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