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永远的第一突击中队六

  在艾佳亚少校看来,继续冒险穿过这座黑暗中的城市无异于自杀,于是坦克和其他车辆向那条狭窄的小路开去,以便平安地后撤。
  几分钟后,全队离开土道来到视野辽阔的一个山岗上进行整顿,那些不久前还是战俘的人们很激动,纷纷激昂慷慨地向突击队提出各种建议,艾佳亚少校手下的人则对他们破口大骂,叫他们--滚蛋,许多人不堪这种凌辱,愤怒地朝大路走去。
  艾佳亚少校清点了一下兵力,出发时,全队共有307人,现在能战斗的只有100人了,他本人的手和膝盖也挂了花,现在还有6辆t-10坦克、10辆攻击车、2辆自行火炮和22辆卡车。
  他命令把八辆卡车里的汽油抽出来装到坦克的油箱里,同时,他发了最后一份无线电报,电报只说他已完成了任务,即将返回。
  不能使用的那辆履带车都被烧毁了,他们把伤势最重的伤员抬进一幢石砌房子,在房子的墙上划了个红十字符号。
  然后,艾佳亚少校集合起全体剩下的人,命令马上出发。他们将避开大道,必要的时候,就用卡车沉河架桥过河,远处传来坦克和其他车辆滚动的声音,这是从北面追上来的敌人。
  艾佳亚少校说了几句简短的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大吼一声:“前进!”
  第一突击中队几乎完全被包围了,汽车牵引大炮从南面和东北面向他们开来,两个步兵连和16辆坦克从东北步步逼近,3辆重型坦克坦克和一个装甲车队分别从北面和西北扑来。
  艾佳亚少校刚跳上吉普车,各种自动武器就一齐射击起来,火力猛烈可怕的程度是他闻所未闻的,正在熊熊燃烧的履带车辆使部队成了最好的射击目标。
  队伍中的两辆自行火炮从硝烟中冲出来,企图掩护退却,但没有奏效,苏联人的射击非常准确,两辆自行火炮,一辆t-10坦克和几辆卡车遭到重创,冲天的火光同时招致了来自三个方向的毁灭性的炮击。
  原中华军第七装甲师的唐博耶少校凭着一辆坦克上的口径的机枪进行还击,他一边射击一边不住地破口大骂。自从在西伯利亚以北战役中被俘以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痛痛快决地战斗。
  但是,仅仅凭这么一股勇气是不够的,这支队伍将会被那些不见踪迹的敌人打得全军覆没,一刻钟功夫,所有的车辆都起火了,苏联步兵开始逼近。
  艾佳亚少校本人避入丛林,在那里重新把残部组织起来,他好几次试图发起冲锋,回到战场上看看是否还能救出一些部队,但每次都被击退了。
  “四人一组散开,快跑!”艾佳亚少校喊道。
  他迅速地命令着,自己也同两个突击队员以及向笑天中校撤了出来,向笑天中校在战斗中已用行动证明他是一名说话不多但很会打仗的战士。
  四个人在一个小小的松树林中藏起来,但几分钟后他们就被军犬逐了出来,在后来的混战中,艾佳亚少校的腿又受伤了,这是他两天以来第三次挂彩。
  形势发展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向笑天中校刚把身份证扔掉就被俘了,他和另外六个人被两个苏联兵象赶羊一样赶向一个谷仓,艾佳亚少校瞅机会扔掉了钢盔,他正准备干掉身旁这个根本没有防备的苏联兵,向笑天中校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制止了他。
  苏联人把第一突击中队的人同战俘营的战俘分开,立即对他们进行审问,但好几个战俘都对苏联兵说向笑天中校和艾佳亚少校是他们中的一员,于是苏联人让他归入返回集中营的战俘的行列,艾佳亚少校在向笑天中校和另一个人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上路了。
  天开始亮了。在晨光曦微中,清晰地显现出一座山岗,山岗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摧毁的、正在燃烧、正在化为灰烬的坦克和其他车辆的残骸。周围的树木或者被炮弹击断,或者布满了弹痕,那个有红十字标记的谷仓变成了一堆废墟。第一突击中队在此已全军覆没。
  拯救战俘行动计划彻底失败了,但是这支勇武的第一突击中队却完成了与这一行动计划本身毫无关系甚至是更为重要的任务,而这一任务却是前线指挥部不打算采取的行动的一部分。
  第一突击中队一路行军、一路破坏,每经过一个城镇,就全力造成混乱和歇斯底里,苏联第七集团军司令部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它抽调了相当于几个师的兵力去保卫交通要道和战略要点,与此同时,又调动了一支大部队带着军火进攻那些山岗,企图围捕被解救出来的1000多名中华军和乌拉尔联邦的战俘。
  但是,这一行动计划所付出的代价委实不小,第一突击中队损兵折将,最后回到中华军战线的只有63人。
  除此以外,乌拉尔联邦总统吴曼斯基的表弟沃特斯中校也身负重伤,再次被俘,沃特斯中校现正躺在萨马拉市外的一座野战医院里。子弹从他的左大腿进去,从右臀部出来,把右臀撕得稀烂,乌拉尔联邦原107师的医务主任拉多万-达尼希上校用仪有的医疗设备,纸绷带和一把菜刀,成功地熟练地给沃特斯中校作了伤口引流手术。
  中华军突击队的新闻发布官对随军记者说,有一个突击中队已被消灭了,他没有讲具体情节,但是不久,部队覆没的来龙去脉就渐渐传开了,于是严明上将不得不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进行解释,他断然地对记者们说,他在艾佳亚少校到达萨马拉郊外战俘营九天以后才得悉吴曼斯基总统的表弟也在这批战俘中间。
  为了证明他的断言并非虚构,他出示了他的作战日志和个人日记。
  他说:“我们试图解放这个战俘营是因为我们担心节节败退的苏联人会枪毙这些高级军官战俘。”
  龙建强上校、向笑天中校和艾佳亚少校都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但是,作为以服从为天职的忠诚的战士,他们没有吱声,龙建强上校一直到死出没有披露事情的真相,而另外两位则一直缄默了将近30年才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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