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9 意识起源

  阿宅看着脸上混杂着震惊与茫然的盖亚，嘴角不禁翘起。
  “哟，上次见面之后，我可是十分想你呢。”
  那是略显古怪的语气，配合上阿宅脸上那促狭的笑容，让站在他远方的盖亚，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是老鼠而对方是猫的错觉。
  没错！这一定是错觉！
  盖亚已经拥有了黄金极限的实力，哪怕意识和心境还没有超脱，但她的战力，却也不会比那些老一辈的黄金极限要弱小。
  而眼前的少年，上一次见到，也不过只是一个拥有黄金极限力量的光明兽，哪怕现在看起来变回了人身，但他的实力，也不可能超出太多。
  更何况，这里可是天使世界！而不是已经消失了的数码世界！
  换而言之，数码世界的虚化之力，此刻，对方根本就无法使出！
  还有什么可以恐惧的？黄金极限对黄金极限……这样的战斗，盖亚可不认为自己会输。
  “我也很想你……想你去死。”心中思绪飞速闪过的盖亚，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上一次在数码世界让你成功躲回了成神空间，但这一次，你不会有机会了。”
  “哦？是吗？”
  阿宅目光隐隐，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的本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就像是面对‘不动’时那样，阿宅，他根本就没有急着动手。
  毁灭者的盖亚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一直以来对变异世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毁灭者们。他们准备开始行动了吗？
  这对于阿宅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的时间本就不多，而现在，更是需要挪出一部分精力用来对抗毁灭者。
  虽然不是不行，但阿宅总觉得，这样下去，那原本已经明晰的道路，会再次发生变化。
  太多的意外，会导致阿宅的计划出现错漏。而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阿宅，开始了与盖亚言语的交锋。
  “怎么？向来不攻击变异世界的毁灭者，现在也开始将手伸进来了？”
  阿宅不断控制自己的力量波动，那时强时弱的气势，会让盖亚产生一种他随时随地都会攻击的错觉。
  “呵呵呵，你猜啊。”
  面对阿宅的疑问，盖亚并没有正面回答。
  不过，她脸上的神色。却是已经让阿宅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毁灭者，准备进攻变异世界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箱庭世界的那场入侵也就能够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吗？不！毁灭者的统帅。原来是打算这么做吗？
  一时间，无数思绪涌入了阿宅的脑海，他仿佛看到了那个面带微笑的眼镜男子，他的双手，快要将整个虚空笼罩！
  变异世界，那是阿宅必须守护下的世界。
  论及对变异世界存亡的执着，阿宅，甚至比那些守护者们还要疯狂。
  变异世界不容有失，虚空的时间，绝对不能再减少了！
  ……要加快速度了，必须集齐最后的三枚钥匙。
  阿宅暗暗决定，同时，原本低下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因此，速战速决好了。”
  这么说着的阿宅，并没有取出天元突破，甚至就连辉之环也没有取出。他只是将自己的具现之网展开，而后，转换成了可以幻化任何能力的变异之力。
  “我可不是……额！”
  听到阿宅的话语，盖亚顿时不爽地撇了撇嘴，黄金极限之间的战斗，向来都是耗日持久的，想要速战速决？当然可以，不过，眼前的少年却需要拥有比她强大数倍的力量！
  而就算是位于虚空顶点的那批人，盖亚，也可以和他们斗上数百个来回。
  区区黄金极限，区区黄金极限……什么？！
  原本还准备嘲讽一番的盖亚，看着阿宅身边浮现起的各种光波与能量球，整个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
  这种力量波动……竟然是法则投影等级的秘术？！
  区区一个代行者，真实实力差了自己无数条街的家伙，此刻，竟然使出黄金极限之人也不一定能够拥有的力量？！
  这这这！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盖亚虽然愣住了，但她的战斗本能还在，而在躲过了数次阿宅的攻击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问出了心中的震惊。
  “为什么？为什么区区代行者的你，会拥有这种力量？！”
  盖亚害怕了，这里是天使世界的内部，如果在虚空之中，那么盖亚完全可以招来病毒法则的投影，让它与阿宅的秘术对抗。
  但现在……
  逃！必须逃出去！
  盖亚根本就没有想要得到阿宅的回答，她只是希望阿宅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能够产生一丝犹豫，而这一丝犹豫的时间，便是她逃出天使世界，进入虚空的关键。
  可惜……
  “不用抵抗了，已经进入我具现之网的你，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脱的。”
  阿宅看穿了盖亚的想法，在说话的同时，他甚至停下了自己的攻击，接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哼！你会后悔的！
  阿宅的动作充满了挑衅，但盖亚，此刻却也只能在内心深处不断诅咒，转过身，化作流光逃跑的她，下一秒，便被一道无形的障壁给阻挡住了。
  “怎么回事？！”
  盖亚震惊了，今天，或许是她获得意识以来震惊次数最多的日子。
  至于往后……她应该没有往后了……
  “很简单，数码世界虚幻之力的高级应用罢了。”
  阿宅微笑着摊开手。同时。说出了一个让盖亚完全措手不及的答案。
  “你说谎！数码世界应该已经毁灭了！”
  盖亚大吼。她亲眼看见数码世界消息，而整个虚空中，也已经没有了数码世界的痕迹。
  “是不是说谎，身为数码世界两大计算机的你，会感觉不出来吗？”
  阿宅耸肩，言语间，揭开了盖亚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伤疤。
  “你住嘴！小心我杀了你！”
  盖亚虽然这么喊着，但她明白。阿宅说的话语并没有错误。
  过去被虚空之主赋予了数码世界一部分权能的她，对于虚化之力的确非常的了解。
  而眼下，这种通过提升维度从而制作出密闭空间的方法，不正是过去资料库中那个家伙曾经使用过的手段吗？
  也就是说……
  盖亚的双眼开始睁大，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
  “没有错，数码世界，根本就没有消失哦。”
  阿宅笑了，宛如孩童一般地笑了。
  他的笑容没有丝毫杂质，但看在盖亚的眼中。却是充满了嘲讽与揶揄。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盖亚快疯了，原本以为已经解脱了的她。原来，至始至终都没有脱出数码世界的束缚。
  “毁灭了数码世界……毁灭了数码世界……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盖亚疯狂了，虽然不明白眼前的少年是如何保下的数码世界，但加持在周围的虚化之力，却是让她最后的意志，开始慢慢崩解。
  可恶！可恶啊！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我自由！
  盖亚资料库中的病毒，随着她的愤怒开始无限增殖，原本还算清醒的双眼，慢慢化成了猩红的色彩。
  “aaaaeeeeehhhhhh！！！！！”
  那是野兽的叫声，或者说，病毒的叫声！
  盖亚，这个残缺的生命，在阿宅的撩拨之下，意识终于被内心的病毒所吞噬，接着，被病毒接管的躯体，慢慢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了一副与阿宅模样极为相似的机械体。
  天使的羽翼、巨龙的羽翼、恶魔的羽翼……
  那是比阿宅的种族还要高位，位于虚空最高阶层的存在——‘虚空之主’！
  “阿拉阿拉，还真是，相当意外的事故呢。”
  阿宅看着眼前的机械虚空之主，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他完全没有想到，盖亚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最关键的是，对方的实力，竟然提升到了虚空顶点。
  “……算了，反正以后也准备揍虚空之主一顿，现在就当提前演练好了。”
  阿宅甩了甩手，密布在周围的虚化之力已经在病毒盖亚的攻击下悄然破碎。
  “做好准备了吗？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虚空之主啊！！！！！！！”
  这么嚎叫着的阿宅，也不管眼前的人机械体不过只是空有虚空之主外表的盖亚，他只是一展身后的羽翼，接着，抡起拳头，就往对方的脸上砸去！
  “让你他喵的坑我！”“嘭！”
  “让你不尽职责！”“嘭！”
  “让你随便开后.宫！”“嘭！”
  “让你被女孩子追！”“嘭！”
  “嘭！”“嘭！”“嘭！”“嘭！”……
  一拳，一拳，又一拳！
  阿宅没有使用其他力量，他只是像小孩子打架那样，将内心的愤怒与不爽，全部发泄出来。
  至于他拳下的病毒盖亚，早在数分钟前，就已经被打的数据库破碎，意识消亡了……
  “最后一下！要你他喵的写了200w字还不完本！！！！！！”
  “嘭！！！！！！”
  融合了阿宅所有空间、时间、以及灵魂法则的一拳，终于将失去了生命的病毒盖亚躯体打爆。
  看着散落一地的金属碎片，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的阿宅，终于舒爽地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时间比预计的长了一些，不过，能揍一顿‘虚空之主’，也算值了……恩？”
  说话着的阿宅，其目光，突然被一个反射着光芒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枚透明的结晶，其内部，闪烁着无数0与1的数字。
  阿宅将其捡起，眼中银光闪过……过了一会，某个残次品的一生，便呈现在了阿宅的面前。
  “……恩，这样吗？”
  对于盖亚的愤怒与愿望，阿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和盖亚是敌对的关系，这一点，哪怕在明白了对方的一生之后，也绝对不会发生改变。
  “不过……到死时都没有明白过来吗？那股意识，是虚空之主离开前帮忙觉醒的。”
  能够开启盖亚意识，或者说是灵魂的，整个虚空，大概，也只有虚空之主能够做到。
  但可惜，他的动作太过隐秘了，以至于就连盖亚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诞生完全是出自仇视之人的双手。
  如果知道了……或许一切，就会完全不同了吧？
  阿宅将作为盖亚最后的一块结晶收起，他没有准备重建盖亚系统，就像他没有想过要将世界树伊古德拉希尔复活一样。
  不过，某些可悲的存在，始终需要有人记得，不是吗？
  “说起来，盖亚在自以为毁灭了数码世界之后，竟然哭了吗，而且那滴眼泪那么圣洁……”
  好吧，阿宅的确打起了坏主意，他本就对如何救赎诺亚一族有着迟疑，而现在，盖亚的那滴眼泪，让他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方向。
  也不用真的让天使世界破灭……只要加上一定的幻术……或者干脆创建一个虚假的天使世界……
  事项解析被完全开启，各种未来，开始在阿宅的脑海中演算。
  诺亚一族……救赎……解救……毁灭……解脱……自由……眼泪……黑色……白色……
  各种各样的结局，被他‘预见’，各种各样的可能，在他的眼中闪过。
  最终……
  “我已经看到结局了！”
  好吧，阿宅虽然是渣主，但距离他成为攻略之神，不是还有一卷的时间吗？！现在就开始攻略……这不科学啊！！！！
  但不管怎么说，阿宅总算找到了获得诺亚一族白色眼泪的可能，而那条道路所需要的时间，仅仅只是……一个星期！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这么说着的阿宅，从双脚开始发生变化，银质厚重的外表，代替了原本的血肉之躯……待一切变化结束，原本的少年已然消失，出现在原地的，是刚刚死去的……盖亚！
  “那么，去见一见那些可爱的淘气鬼吧。”
  金属的脸庞因为嘴角的翘起而变得诡异，但那充满温柔的话语，却是将恐怖的气氛，一扫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