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佑发威
我覺得,拉巴次仁一直把我看孬了,但他對我的答應卻深信不疑。突然間他爆喝一聲,雙手握著鐵斧對傀儡人展開了猛攻。
一般人猛攻,都是先猛后緩,力量慢慢衰竭,可他的猛攻卻截然相反,越打越快,越戰越勇。與此同時,他的臉也漸漸紅潤起來,胸口也越來越漲。
我琢磨拉巴次仁肯定用了苯教的某個秘法,拿身體過度損耗為代價換取短時間內潛力的持續爆發,我知道時機稍縱即逝,趁著傀儡人苦于防守無暇分身時,我提著折疊刀向它背后溜了過去。
其實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好,索性模仿電視劇里紅軍拼刺刀的手段,打算把折疊刀戳到它后背上,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傀儡人的本事也了不得,就好像它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在我剛舉刀還沒動手時,它猛地吼了一嗓子。
這嗓子很尖,聽著有種電鋸割鐵板的味道,而且它還借這聲勢不管不顧的用石斧狠狠砸向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舉著鐵斧硬抗,甚至還故意扎起馬步,但仍被傀儡人打得連連后退,最后還腿一軟跪在地上。
也不怪拉巴次仁看扁我,尖聲一響,我的腦袋就嗡了一下,尤其一失神,我還把折疊刀扔了,等緩過來時,我發現傀儡人正怒目盯著我看。
我心口猛跳,心說這下好,自己偷襲不成反倒撞上了槍口,但我也沒那么傻,見機不妙扭頭就逃。
傀儡人智商不高,見我一動,它也不管拉巴次仁,邁著大步追起我來。
要在平時,我還真不怕它追我,就它那慢吞吞的動作,我悠著跑都能逃過一劫,可現在的問題是整個地道只有這一塊是亮的,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我心說總不能為了躲避傀儡人卻讓自己奔到黑暗中,鬼知道黑咕隆咚的區域里隱藏著什么樣的危險。
最后我就借著地道的寬敞跟傀儡人周旋起來,不過傀儡人的胳膊很長,還握著一把長柄石斧,它左封右堵幾下就把我封到了墻角,還拿出一副吃定我的架勢獰笑著。
我腦門見了汗,望著眼前這不懷好意的“木頭疙瘩”,對拉巴次仁大喊,“爺們,你歇完沒有?快過來幫我。”
拉巴次仁想站起身,但在體力嚴重透支下又哼哼呀呀的跪了下去。他搖搖頭對我說,“寧天佑,撐住,給老子一支煙的時間就行。”
我聽著來氣,心說一支煙的時間?等你緩過來我早就被傀儡人砍成肉泥了。
在逼不得已下,我一撩頭發,露出自己的左眼,我是打定主意放手一搏,用意念控制對付傀儡人,但我發現傀儡人這次倒挺精明,看我一撩頭發他就一鼓腮幫子,唾的吐了一口黃痰出來。
依我看,自己要不理會這黃痰,它保準能射到我左眼上,我嚇得一歪頭,慌忙躲避,可這么一耽誤,我意念控制就來不及施展,傀儡人也舉起石斧,想給我來個了結。
拉巴次仁看到危險,一咬牙,爆喝一嗓子,用他僅剩的那點力道把鐵斧撇了出來。
他是獵手出身,不管射箭還是投擲武器,精準度都很高,鐵斧打著旋兒正中傀儡人小腿,讓它一時間身子失衡。
我發現它調節平衡的能力很差,晃晃悠悠有了要倒的架勢,按說出了這么個意外,我該借機逃脫才對,但我望著它那忽左忽右的擺動一時間沒了主意。
我心說這操蛋玩意到底往哪邊倒也沒個準譜,自己別選錯方向跟他“撞機”。最后我一咬牙,賭一把,想從它右側鉆出去。
可我賭錯了,傀儡人也往右邊倒,還趕巧般的正好撞到我身下,將我當成肉墊子般的壓倒在地上。
它那身板比拉巴次仁還壯,這一下沒把我壓背過氣去,尤其離近了我還發現,它一身的腥臭,跟那藤條里的汁液味一樣。
我使勁掙扎著,想借機逃出去,其實我本來成功了,找到個空隙,從它身下爬出來,但它卻認定我好欺負,一伸手又把我拽回去。這次我倆變了方位,它在下我在上,而且它還伸出雙手拽著我胸口不放。
我既害怕又有些發懵,心說傀儡人怎么用了這么個招數,尤其較真的說,這招數算什么?既沒什么破壞力又有襲胸的嫌疑。
可被它這么一拽,我一時間逃脫不了,心里一發狠,反用手掐起它脖子來。
本來我對自己挺有信心,畢竟脖子可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我就這么掐著它,就算擰不斷脖子,也能給它掐背過氣去。
可傀儡人的脖子很僵,尤其喉結的地方更顯得發硬,我用力摳之下,雙手累的直抖,也沒見它有異常,甚至連咳嗽都沒有。
傀儡人也知道我在對付它,它稍微變了招數,不再用拽的招數,反倒雙手齊出,捏起我胸口。
我胸口本就沒多少肉,被他一捏,那股疼勁直入骨髓,我忍不住直哼哼,但倔勁也來了,不管不顧的掐它脖子跟它死磕。
可我壓根就沒跟它死磕的本錢,漸漸的我手勁用盡,可它捏我的力道反倒越來越大,不過說來也怪,在疼勁的刺激下,我左眼有了迅速腫脹的感覺,就好像里面有種能量要迫不及待沖出來似的。
我記得黎征跟冰川天童斗法時,就用針刺的辦法引出潛力,而此時此刻,我被傀儡人捏著胸,也一定是被這股疼痛勁刺激出了潛力。
我不再耽誤,一撩頭發用左眼盯著它看,而且這次我的意念控制起效很快,幾乎在我盯它的瞬間,它就失神了。
我知道,自己的意念控制還是半吊子,也沒專業訓練過,如果施術成功那還好說,可一旦失敗,就會控制反噬,到時自己被個傀儡人指揮著,發生什么后果想都不敢想。
我集中精神,甚至還向它臉前靠了靠,用幾乎鼻子貼著鼻子的距離盯它看起來。傀儡人知道不妙拼命的抵抗著,雖然面上看它呆瓜一般,但我眼中的那股能量就在眼中轉悠著,死活推不出去。
這時傀儡人不再捏胸,隨著我身上疼痛勁的減弱,我發現自己左眼的腫脹感也越來越輕。
要在剛才,我巴不得傀儡人別捏自己,但現在我還抽空捏起自己來,想保持住自己的“潛力”,讓我有資本跟對手斗法。
雖說我跟傀儡人的動作有曖昧的嫌疑,但拉巴次仁卻看出些門道,他掙扎的半站半跪,一點點向我這邊爬來。
我對他打個手勢又指了指自己身子,那意思讓他“虐”我一下,弄點疼痛出來。
拉巴次仁盯著我身子稍微打量一下后,說了句,“寧天佑,捏胸不是最疼的,你等著,我給你弄個狠招。”
我聽他這話心里就暗暗叫苦,心說這爺們平時就不是個正常人,在他嘴里的狠招,弄不好跟狠靠不上邊,叫邪才對。
拉巴次仁沒給我時間多想,他爬到我腳下,脫了我的靴子,輕喝一聲后用大拇指狠狠的戳在我腳心上,又特意擰來擰去。
我不知道這該不該叫做疼痛,但這種揪心感真的很強大,我身子都不由得抖了起來,而且從腳心開始,就好像有股電擊迅速的沖到了左眼中。
我慘叫一聲,整個人也爆發了,左眼中那股能量完完全全的推了出去。
傀儡人頭一偏,迷茫起來。我知道自己的意念控制施展成功了,只要把它扳過頭來對視,自己就能多個操控的木偶。
我對拉巴次仁苦笑一下,那意思一番惡戰后,這傀儡人終于被解決了。可沒想到拉巴次仁一點放松的架勢都沒有,還催促我,“寧天佑,傻笑什么,快去幫其他人。”
我笑容一下僵在臉上,反問他,“你開什么玩笑,當我是超人么?收拾一個傀儡連腳心都被戳了,哪還有精力去跟別的傀儡斗意念?”
其實我還留下半句話沒說,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念能不能同時作用在兩個傀儡身上。
拉巴次仁聽完不僅沒贊同反倒一咧嘴,“我說寧天佑你怎么死腦瓜骨,你把這傀儡人叫醒,控制它去跟別人打斗,你在一旁指揮,那樣挨刀的也不是你,怕什么?”
我一合計也是,心說自己真是一時糊涂,這么簡單的損招都沒想到,看來自己還不如拉巴次仁陰險。
我也不耽誤,輕輕扳著傀儡人的頭,讓它看我,隨后我站起來,試著做了幾個動作。
不出意外,這傀儡人也學起我來,只是它的腿腳不怎么好,一瘸一瘸的。我當然不在乎它是不是瘸子,帶著它向戰場走去。
黎征憑借靈蠱,一時沒什么危險,可巴尼瑪就慘多了,他一臉虛汗,隨時有可能被對手砍翻在地。
我決定先幫巴尼瑪,我算好角度又抓住時機,突然向一處空地撲了過去,雖說我撲了個空,但傀儡人卻實打實的撲在巴尼瑪對手身上。
接下來我趴在地上亂打亂撕,而傀儡人看著我,也瘋了般的發起猛攻,把另外那個傀儡人打得毫無反手之力。
巴尼瑪不知道我會意念控制,看的直愣,嘴里還喃喃說,“寧天佑瘋了,這傀儡人怎么也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