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来变故
我不理巴尼瑪的言語,心說現在可不是要面子的時候,我繼續瘋子般的隔空撕扯著,而傀儡人也被我帶的更加瘋狂。
黎征對手一看就是這三個傀儡人的頭目,它看兩名手下互相打了起來,臉上怒意漸濃,有過去解圍的心思,但黎征很聰明,看出它的動機,使出壓箱底的手段,死死纏著它。
我心里竊喜,知道頂多三五分鐘,這場惡戰就能結束,但我們都低估了傀儡頭目的手段。
突然間它一張嘴,尖叫了一嗓子。
它這叫聲更加刺耳,而且隱約間還有種鬼哭的味道,我聽得身子不由一抖,也別說再施展什么意念控制了,我捂個耳朵在地上來回打滾都緩解不了身上的難受勁。
黎征他們跟我狀態差不到哪去,都拿出一臉難受樣,但這還不算什么,傀儡頭目的尖叫也對磷火蟲造成不小的沖擊。
這群磷火蟲撲棱幾下后竟在同一時間收了磷光,整個地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嚇壞了,還急忙捂住了嘴巴,一來眼前的黑跟平時不一樣,要在平時的夜里,我也會摸黑出去上廁所(90年都是公廁),但不管怎么說,都能見點光亮,可現在呢,伸手不見五指,二來我周圍還有那三個傀儡人,要是運氣差跟它們撞上了,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我發現我們四個也好,那三個傀儡人也罷,誰都沒出聲,整個地道一片肅靜,但我也不會笨到仍在原地待著,悄悄起身想向墻壁靠去。
我按印象摸索前進,整個人也警惕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可饒是如此,我沒走兩步就摸到了一只手。
在我心猛跳一下的同時,那個人迅速靠到我身邊,還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別看他沒說話,但憑他身上散發出特有的像青草香一般的體味,我能猜出這人是黎征。
我稍微用力晃了晃身子,那意思我倆一齊往邊上靠,可黎征卻特意抱緊了我,那意思讓我別亂動。
我不理解,心說我倆當不當正不正的站在這算什么?要是傀儡人也在黑暗中亂摸索,保準不出幾下就能摸到我倆這邊來。
但我也不敢出聲問,只好苦著臉陪他站著,沒多久我倆周圍就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這腳步走的很拖沓,明顯是傀儡人發出的。
剛才打斗時,鐵斧和折疊刀都被我弄丟了,現在手上沒武器,我索性把心一橫,抿了抿嘴,心說一會真要摸黑打起來,自己也別顧什么地道不地道,直接上嘴,用一副好牙口撕它幾口肉下來。
但我倆并沒與傀儡人發生沖突,它們顯得很低調,拖著腳步漸漸遠去。
我一時間接受不了這事實,總覺得危險過去的有點意外,這樣又過一會,黎征開口道,“大家都別動,我召喚磷火蟲。”
他連續吹了好幾遍哨聲,把我小腹弄得直脹,可磷火蟲卻沒一個亮的。
黎征急了,又抹黑從包里拿出里令吹著,里令的威力明顯比口哨大,剛吹不久,周圍就稀稀疏疏亮起了磷光。
本來我心里一喜,但等他一曲吹過我發現,磷火蟲的數量連以前的一半都沒到,或許是傀儡頭目那聲嚎對蟲子來說威力奇大,這群磷火蟲里有一大部分都當了逃兵。
我們四個湊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怎么辦。
我們先統計下,只有三把折疊刀能使,照明的磷火蟲也只剩“殘兵”,我的意思是先退出去休息下,甚至回趟黎村準備一番再回來都行。
黎征也贊同我的觀點,但他強調,我們走前做件事情,追上那三個傀儡人捉個活的。
我明白他意思,這魔宮里的古怪太多,要是能捉個傀儡人通靈問話,對我們下次進魔宮會有很大的幫助。
而且那三個傀儡人除了頭目外,另兩個身上都帶著傷,我們只要找到機會,擒個活的還不是難事。
三把折疊刀被他們三刮分,隨后我們沿著地道往前趕,黎征也不避諱的吹著里令,驅使磷火蟲探路。在經過一個轉角后,我發現有個傀儡人正癱坐在地上。
它捂著腿,冷冷看著我們,正是被我意念控制的那個倒霉蛋。
我心說虧得它們還是珞巴勇士,那兩個傀儡人竟忍心撇下同伴跑了,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們四個對付它一個瘸腿,幾乎是手到擒來。
拉巴次仁和巴尼瑪各拿一把折疊刀向傀儡人靠去,我發現個奇怪事,這傀儡人竟不反抗,仍大咧咧的坐著,拿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架勢來。
我問黎征,這里面會不會有貓膩?
黎征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又搖搖頭回我道,“這周圍也沒什么怪異的地方,咱們多留意就是了。”隨后他又對拉巴次仁做個手勢。
拉巴次仁點點頭,跟巴尼瑪架著傀儡人就想拖走。
傀儡人扭著身子反抗,也說他塊頭大,再這么一扭,他倆硬沒把傀儡人架起來。
傀儡人詭異的笑了,挪了挪身子,又板正的盤坐在地上。
它這姿勢讓我想起了守在魔宮入口處的骸骨,甚至它倆面向的方向都一樣,我忍不住再次勸黎征他們,說這傀儡太邪門了,咱們退到遠處觀察下再說。
可我這建議說晚了,突然間,傀儡人仰天噴了一口腥水,與此同時,墻壁上發生了異變。
本來這些墻壁上畫的都是三目男子,可誰承想男子的第三目竟然是活物,一只只眼珠從墻壁上伸出來。
或許叫眼珠不恰當,該叫它們花朵才對,這是一種很怪的花,合上后就跟個人眼似的,結在一根藤莖上,這藤莖還能動,帶著花朵快速向我們襲擊。
我們四人被眼珠花朵弄得一愣,黎征最先回過神,喊了句逃,但我們動作都慢了,這些花朵突然張開,各自奔著我們的腦袋咬去,甚至連那傀儡人也不放過。
我不知道別人什么感受,在花朵全扣在我腦袋上時,我整個人都懵了,眼前一片漆黑,花里那股咸腥味也把我熏壞了。
可這還沒完,這花里還有一堆須子,沖我臉上掃來掃去,但凡被它掃過的地方,我都覺得麻癢異常,尤其還有個像吸管般的東西插入我的嘴里,對著我喉嚨猛噴汁水。
我拼命掙扎著,雙手使勁摳著花瓣,想把腦袋從花朵里拔出去,但這花咬力不小,我費了不少勁,仍沒什么效果。
我把心一橫,心說自己往下一坐,不信憑著自己體重還不能拔出腦袋。
我是坐下去了,但這花也跟著探了下來,大有我往哪它都隨著的架勢,我又狂扭起身子,可不管我怎么扭,它都順著我,讓我一點力道都借不上。
我干著急直蹬腿,而且被自己的動作一弄,我隱隱明白了那兩個坐在墻角的骸骨是怎么死的了,說白了,他們也遭遇了鬼花的襲擊。
倒不能說我絕望的放棄了抵抗,只是現有情況下我真無計可施。最后在失去知覺即將昏迷的一瞬間,我感覺到有個人奔過來,在我頭上方砍了一刀。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睜眼時腦袋仍被花朵扣著,但它軟弱無力,還皺皺巴巴有了枯萎的架勢。
我被悶壞了,急忙一把將枯花扯了下來,可沒想到外界很亮,在不適應下我不得不閉起眼睛緩了緩。
等我習慣后四下瞧了瞧,磷火蟲一個不剩全跑光了,我仍在地道里,只是這地道的墻角上出現了長明燈,分布還極為規律,每隔五米有就一盞。
黎征倒在我身旁,手中握著刀,我回想起來,心說給我解圍的一定是他,而拉巴次仁和巴尼瑪的狀況跟我差不多,腦袋上都扣個斷桿的鬼花,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傀儡人我敢確定是死了,它腦袋上也扣著斷花,但頭卻夸大的往下耷拉著,身子流出一大灘的怪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我沒理會傀儡人,先探了探黎征的鼻息,發現他只是昏迷過去,我稍放下心,又去查看了拉巴次仁和巴尼瑪的癥狀,他們也沒什么大礙。
我搞不懂為何我們四人同時中招,我這個體質最弱的反倒最先醒了過來。但我也沒往深了較真,琢磨著先把那哥仨弄醒再說。
我先對黎征下手,又是使勁搖又是掐他人中的,反正忙活一大通,黎征吐了一口怪水,咳嗽著醒了過來。
我心里一喜,開口問道,“小哥,你怎么樣?”
但沒等黎征答復,我自己愣住了,我的嗓音特別尖,而且還特別甜,一副實打實的女人腔。
我又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寧天佑,可腔調一點沒變。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第一反應我立刻向褲襠摸去,擔心自己少了點什么東西。
而我那兩句變聲話都被黎征聽去了,他看著我的著急樣索性追問一句,“天佑,你干什么?”
我再次發愣,因為黎征的腔調也變了,但他不是女人味,聲音顯得很蒼老,要是閉著眼睛聽,保準把他誤以為七老八十的糟老頭。
黎征也急了,一下坐起來揉著脖子,皺眉不說話。
我又跑到拉巴次仁和巴尼瑪身邊,把他倆搖醒,而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他倆的聲調也變了,尤其是拉巴次仁,醒過神后用清脆的童音問我,“寧天佑,你搖夠了沒?”
(進入第二卷的**……最近有不少書友問我,寧天佑會一直這么軟蛋下去么?答案肯定是否的,老九稍微透漏下吧,寧天佑的左眼與體質,他與黎征的妖寵,天魔的禮物——只有心心相通的人才能用到的一對面具,這都會成為本書的看點哦。